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那年花开,青春正好! > 第12章 黑夜里的寻觅

第12章 黑夜里的寻觅

垃圾桶里再次传来金属碰撞的闷响,应是被无聊的风裹挟所致,很轻,却在秋夜的寂静里炸开,像是敲在心上的最后一声钟——敲碎了最后一点侥幸,也敲断了那些反复拉扯的念想。

风裹着路边落叶的碎响吹过来,把那声闷响送得更远,却又绕回来,缠在我的耳边,嗡嗡地响,像是在提醒我刚才扔戒指时的决绝。可此刻胸腹间翻涌的悔意,却像潮水般漫上来,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盯着那个绿色的铁皮桶看了很久,桶身被路灯照得泛着冷光,像是一块拒绝回应的冰。桶口堆着的废纸被风吹得轻轻晃,边角扫过桶壁,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嘲笑我的反复无常。

下一秒,我像疯了似的突然冲过去,膝盖撞到路边的路沿石,钝痛顺着骨头往上窜,我却连揉都没顾得上,伸手便要去扒开那些潮湿的废纸和捏扁的塑料瓶,眼里只有“要找到戒指”的念头——那枚刻着我隐晦心意的小东西,前一刻还在我的指尖泛着细碎的光,怎么能说丢就没?

不料指尖刚碰到铁皮桶的边缘,就被冰凉的金属划开了一道口子,血珠瞬间冒出来,鲜红的颜色在路灯下格外刺眼,血珠混着不知是谁丢弃的蛋糕奶油,黏糊糊地缠在指缝里。可心里的慌比伤口的疼更甚,只能更用力地翻找——我要找到那枚戒指,找到那个刻着“forever”的、曾被我攥得发烫的小东西。

“喵——”一声低低的呜咽从旁边传来,我这才抬头看见阿橘。刚才出门时,阿橘扒着我的裤腿不让走,我却不耐烦地把它抱开,它不知何时竟跟了过来。

小家伙蹲在旁边的路灯下,尾巴紧紧夹在腿间,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我看,瞳孔在灯光下缩成小小的黑点,湿润的眼底像是含着谁的泪珠,连耳朵都耷拉着,没了往日的精神。

阿橘每呜咽一声,耳朵就往下耷拉一点,爪子还轻轻地扒拉着地面,石子被扒得滚出小坑,却不敢靠太近。大概是害怕我此刻失控的样子,又或是怕碰到我满是污秽的手。

我翻遍了垃圾桶里所有的东西,指尖的血越渗越多,染红了抓过的废纸,黏住了塑料瓶的标签,却连戒指的影子都没见着。明明前一刻还在指尖泛着细碎的光,转个身的功夫,竟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风又吹过来,卷起桶底的落叶。它应是在恼怒我,对它置之不理后又弃如敝履,或许才随同刚才的风卷到了路边的排水沟,也或者是纵身一跃掉进了更深的黑暗里。就像我那些没说出口的心跳、说不出口的喜欢,以及在喉咙里翻滚了千百遍的“我还在想你”,最终都只能像这枚戒指一样,沉进不见底的深渊,连一点回音都没有。

我瘫坐在垃圾桶边,膝盖的疼、指尖的疼都变得模糊,只有心里的空越来越大。双手撑着冰凉的地面,粗糙的石子硌着掌心,抬手看着满手的血和污,突然笑了——笑得喉咙发紧,眼泪却跟着掉下来,砸在满是污渍的手背上,混着鲜艳的血和肮脏的污,晕开一小片的混沌,像极了我此刻乱糟糟的心。

阿橘这时才慢慢跑过来,不再是刚才那副怯生生的模样,小爪子轻轻蹭了蹭我的裤腿,带着点试探的暖意。它好像看懂了我的难过,毛茸茸的尾巴小心地绕开我流血的指尖,生怕碰疼了我,又用温热的头顶了顶我的手背,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担忧。

我摸了摸小家伙的头,指腹蹭到它柔软的绒毛,那点暖意顺着指尖往上爬,却没抵过心底的凉,反而觉得指尖的疼越来越清晰——比起刚才划开的疼更甚,是从心里漫上来的、空落落的疼,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生生挖走,连带着血肉都在抽痛。

阿橘不懂什么是“forever”,也不懂我为什么要这般折腾自己,只为找回一枚小小的金属环,它只是知道我难过。可它不知道,有些东西丢了,就真得再也找不回来了!

风又吹过来,卷着一片枯黄的落叶,慢悠悠地落在我的膝盖上。叶片的边缘已经卷翘,带着秋末的脆意,我抬手捏起它,指尖轻轻一捻,叶片便碎成了细小的渣,如同那些被我亲手打碎的念想。

桶口的废纸还在轻轻地晃,像是在大声地提醒我,刚才的疯狂不过是一场徒劳。

我把阿橘抱起来,它温顺地蜷在我的怀里,小脑袋靠在我的颈窝,尾巴轻轻搭在我流血的指尖。路灯的光落在我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长到能碰到那个绿色的铁皮桶,却再也摸不明那个沉进深渊里的戒指,也触不及那个再也回不去的过去。

回家的路变得格外长,每一步都踩在秋夜的凉里。风不是猛刮,是贴着衣领往骨头缝里钻,单薄的衬衫根本挡不住,冷意顺着皮肤往骨子里渗,指尖的伤口被吹得一阵阵发紧,像是有根细针在轻轻扎着,却远不及心口的空洞,连呼吸都带着凉丝丝的涩。

阿橘大概是怕我负重太累,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轻巧地跳落到地上,亦步亦趋地跟在我的身后,时不时地小跑几步追上我,用毛茸茸的身子蹭蹭我的脚踝。那软乎乎的暖意只够漫到脚背,刚留下一点温度,就很快被风卷走,像极了那些稍纵即逝的、和她有关的暖。

绕到小区门口的便利店,玻璃门“叮”的一声自动滑开,暖黄的灯光瞬间裹住我,也照亮了我脸上的狼狈。

收银台的阿姨抬头扫了我一眼,手里的扫码枪顿了顿,目光在我皱巴巴的衣领上停了两秒,又滑到沾了灰的裤脚,最后轻轻落在脚边的阿橘身上,声音放得很轻:“你家的猫跟了你一路。”

我没接话,喉咙里像堵着一团湿棉花,只是俯身摸了摸阿橘的头。小家伙立刻蹭了蹭我的掌心,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呼噜声,像是在替我回应阿姨的关心,又像是在安抚我紧绷的情绪。

我没买啤酒,也没拿牛奶,径直走到冰柜前,弯腰拿出一支她最爱的草莓味冰棒——红色的包装纸上印着一个圆滚滚的小草莓,果肉上还画着个浅浅的牙印,她以前总说“像我咬过一口的样子”。

撕开包装纸时,冰碴粘在嘴唇上,凉得我下意识地缩了缩嘴角。含在嘴里慢慢化着,甜腻的草莓味先漫开,裹着奶香,还没等咽下去,一股涩味从舌尖硬生生地钻了出来,混着冰碴的凉,顺着喉咙往下滑,连带着心里的疼都变得更清晰。

走到楼下时,冰棒已经化得只剩下一根木棍,甜水顺着指缝滴在地上,留下小小的湿痕。我捏着那根秃秃的小木棍,在单元门口站了很久。阿橘趴在我的脚边,前爪往前伸了伸,耳朵却警惕地竖着,时不时地转动一下,仔细听着楼道里的动静,像是在帮我留意什么。

她家的灯还亮着,暖黄的光从窗帘缝隙里漏出来,在地面投下晃动的影子。那影子忽长忽短,大概是她在屋里来回走动。

我盯着那团晃动的影子,突然很想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是在卸妆,还是在给那个男人发消息?是在哼着那首跑调的民谣,还是像我一样,对着空落落的房间发呆?

正想得入神,阿橘突然竖起尾巴,浑身的毛轻轻绷紧,朝着她家的方向“喵”了一声。声音不像平时那样清脆,而是带着点软软的委屈,尾音拖得长长的,像是在替我喊她的名字,又像是问“为什么看不到我”?

那声“喵”在秋夜里显得格外轻,很快被风吹散,可我却觉得心里的某根弦被轻轻拨动了。

阿橘蹭了蹭我的脚踝,尾巴轻轻勾住我的裤腿,像是在提醒我该回家了。我攥紧手里的木棍,最后看了一眼那扇亮着灯的窗户,才慢慢转身,往自己家的方向走——至少,家里还有胧月在,还有阿橘陪着,哪怕心里空落落的,也不算孤单的太彻底。

刚踏进楼道,声控灯“啪”地亮了,暖黄的光勉强照亮半级台阶。可没走两步,灯光又“咔嗒”一声灭了,黑暗瞬间又裹住我,连脚下的台阶都变得模糊。

我摸索着扶手往上走,每一步都踩得格外重,鞋底碾过台阶缝隙里的灰尘,发出“沙沙”的声响,希望声控灯能一直亮着,不光照亮我脚下坑洼的路,也照亮我心里那些不敢见光的角落。

打开家门,玄关的灯没开,只有客厅窗户透进来的夜光亮着,把家具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我摸着黑钻进洗手间,简单清洗了伤口,又褪掉身上的外衣,便又扎进了沙发里。

阿橘“喵”地一声扑了上来,绕着我的腿转了两圈,尾巴轻轻扫过我的脚踝,之后爪子搭在我的膝盖上,用鼻尖蹭着我流血的指尖,动作轻得像怕碰疼我。

我弯腰把小家伙抱起来,脸埋进它蓬松的绒毛里,刚碰到那股熟悉的暖意,眼泪终于忍不住决堤。温热的泪水打湿了猫毛,渗进柔软的绒毛里。阿橘大概是被我的哭声吓坏了,躲在我的怀里瑟瑟发抖,却还是把脑袋凑过来,用粗糙的舌头舔舐我的脸颊,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呜咽声,像是在用它最温柔的方式安慰我“我还在呢”。

“你说,她到底好不好?”我对着阿橘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她会把袜子扔得满地都是,会在我认真工作时突然发来一堆猫咪表情包,会因为我夸了别的女生一句就冷战三天……”眼泪又涌了上来,我吸了吸鼻子,手指轻轻攥着阿橘的爪子,“可我怎么就…怎么就偏偏放不下呢?”

阿橘像是真的听懂了,用小脑袋蹭了蹭我的下巴,毛茸茸的耳朵扫过我的嘴角,湿漉漉的鼻尖碰在我的皮肤上,凉丝丝的,像是在替她回答,又像是在陪着我难过,却又暖得人心慌。

我抱着小家伙坐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摸着它的耳朵,指尖划过柔软的绒毛,突然想起她第一次抱猫时的样子,她把脸埋在猫毛里,眯着眼睛笑道“毛茸茸的东西最治愈了。”

那时阳光刚好落在她的发顶,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边,她的发梢在光里轻轻晃,我看着她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心里悄悄说了句“你才是”——可这句话,她终究是没有听到。

不知过了多久,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嗡嗡”的声响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我几乎是从沙发上扑过去的,心跳快得像要撞出来——以为是她发来的消息。可屏幕亮起来的瞬间,却只是一条天气预报,白色的字体格外刺眼“今日降温,请注意添衣”。

我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手指在屏幕上犹豫半天,指尖反复蹭过屏幕边缘,终究还是忍不住点开了她的对话框。

输入框里的光标闪了又闪,打了删,删了打,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打了复又删,删了复又打,最后只留下一句最简单的“晚安”,手指悬在发送键上,迟迟不敢按下去。

阿橘不知何时醒了,趴在旁边的沙发扶手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尾巴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沙发套,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在提醒我“别太失落”,又像是在劝我“别勉强自己”。

我把手机扔回茶几,屏幕很快暗下去,像熄灭的希望。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它顺势蹭了蹭我的掌心,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呼噜声。

窗外的月亮被云遮住又露出来,银白的光透过窗户的一角洒在地板上,忽明忽暗。房间里只剩下冰箱制冷的嗡鸣声,还有怀里阿橘均匀的呼吸声,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我抱着小家伙坐在沙发上,一夜未眠,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和她有关的所有画面。阿橘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疲惫,时不时会用爪子拍拍我的胳膊,像是在陪我熬过这漫长又难熬的夜。

天快亮时,东方泛起淡淡的鱼肚白,窗外传来第一声鸟鸣。我终于下定决心,把她的微信设置成了“不看她的朋友圈”。点击确认的那一刻,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疼得我倒吸了一口长长的冷气。

阿橘突然跳下沙发,小跑到猫窝旁,叼来它最爱的玩具老鼠,轻轻地放在了我的手里,像是在劝解我“不用急着逼自己坚强”,又像是在说“你还有我呢”。我捏着那点软乎乎的布料,突然就又红了眼眶。

起身拉开窗帘,第一缕晨光刚刺破云层,像被揉碎的金箔,一下子涌进房间,落在窗台的胧月上,把叶片染得透亮。叶片顶端还挂着几颗露珠,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顺着叶尖慢慢滚,却没落下,像是一颗颗没来得及擦拭的眼泪,固执地停在那里。

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带着点清晨的凉意,掀动了桌角的便签本。我蹲在窗台前,膝盖抵着冰凉的瓷砖,看着那盆被晨光包裹的多肉,指尖轻轻摸了摸胧月的叶片——还是硬挺挺的,带着多肉特有的韧劲,哪怕昨晚忘了浇水,也依旧舒展着,没有一点蔫态,像个懂事的孩子,从不让人担心。

突然记起去年秋天在农庄里,她给胧月换盆时说的那句话:“胧月很坚强,就算被遗忘在角落,也能好好生长。”那时她穿着浅蓝衬衫,蹲在我的身边,指尖捏着小铲子,小心翼翼地把新土填进花盆,发梢垂在胧月的叶片上,偶尔被风吹得轻轻晃。

可我好像不如胧月,也不如阿橘。被遗忘的滋味,会让眼眶突然发酸,会让心脏猛地发紧,还会让思念绕得打结,真的太疼了!!!

有些告别不是消失,而是换了种方式存在,它不再是指尖圈着的冰凉,也没有了偶尔转动时的揪心,而是化作心底的一声轻叹,以另一种形式在生命里悄然生长。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黑夜里的寻觅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狩心游戏

女主并不觉得

如何阻止男主发疯[歌剧魅影]

当老实人扮演渣攻后[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