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我还小,不知道这话里的意思。
在那里我结识了程九,他是个男娃,比我大五岁,爹爹不让我和他玩,让我少和娘亲出去鬼混,他说程九是娼妓之子,但 是阿娘和程九的娘亲是好友,为什么我不能和程九玩呢?
程九是个温柔的哥哥,娘亲总是说我的话太密了,说起话来跟放鞭炮似的劈里啪啦,小小的我捧着脑袋想了半天,炮仗放起来是啥声?
最后皱着眉头问程九,我的声音难不难听,他笑得很开心,摸了摸我的脑袋:“阿月声音很好听。”
我俩的娘亲听到他的回答都扑哧一声笑了,我得意极了,嘴角咧的老高,只有程九哥哥羞得耳垂泛红。
算起来,我和程九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温柔耐心,也是我最亲近的好友。
哦,对了,程九还有一个哥哥。
他也是个怪胎,他和程九长了张一模一样的脸。
不过,那双和程九一样的眼睛总是黑沉沉的,有的时候总是阴森森的跟在我们的身后,从来都不说话,跟块木头一样。
我一度以为程九的这个孪生哥哥是个哑巴。
但是,程九总是和煦温柔的替他解围,说他的哥哥性格就是这样,不爱说话。
可是,每次这个奇怪孤僻的男子就一直跟在我们的身后。
渐渐的我们就熟悉了起来,可是能和说话聊天的人还是只有程九,他的那个哥哥太沉默寡言了。
我不知道,一个人为什么能无趣到这个地步,像个闷葫芦一样。
程九这个孪生的哥哥叫程旧,我一直疑惑程夫人为什么两人要取一样的名字。
后来,我才知道,一个是旧一个是九。
程夫人没想到自己怀的是一对孪生兄弟,旧这个字被哥哥用了,于是弟弟就随口取了九字。
年岁渐长,那个时候少女怀春,我对这个温柔和煦的哥哥程九动了春心,我觉得我喜欢他。
可是,那个时候月家已不如往常了,家道渐渐中落。
娘亲整日忙于内宅之间,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花楼听曲了。
我身边的丫头侍女年纪也大了,她是从小就跟在我身边和我一块长大的,月府已不如从前辉煌,府内的大半丫鬟嫲嫲都被遣走了。
我身边没有了丫鬟,府里冷冷清清。
那年冬天,我十一生辰。
宴席办的比不上从前任何一次奢靡,但这次月府来了很多大官和权贵。
娘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石榴红的罗纱裙,她不停的念叨这次你一定要争气啊,手下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和谨慎。
我看着铜镜之中的人,完全变了个模样,红唇黑发黛眉水眸。
娘拍着我的肩膀,带着我走到了厅堂里。
但是我没有坐在姨娘等内院女眷那一桌,走进厅堂的时候,大家的眼睛都盯在我的身上,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们的视线死的盯着我,大家一句话都没说,诡异的死寂。
时候爹爹在里边催了,他叫娘带我进去。
走进男宾那一桌,我坐在了爹爹的身边,他们都喝醉了,说话的时候酒气熏得我头痛。
意外的是,我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程旧不知道跟谁来的,黑沉的眸子冷冷的,紧抿着唇就这么坐在我的正对面,视线若有似无的盯着我的这边。
我的肚子有些饿,还没有吃饭,但是看姨娘还有娘紧张严肃的样子,我知道这些宾客身份非富即贵。
坐在我身边的一个胖伯伯面容和善,温柔地询问我今年几岁了,我心里纳闷,今天月府就是给我办的生辰宴啊,为什么这些受邀而来的宾客不知道么?
但是我扭过头看了眼身边的爹爹,才发现他一直紧张的侧过头注意着我们这边,看到我回头,于是有些急切地点头笑着示意我回答。
“月儿,回答御史大人。”
“月儿今年十一岁了。”
那个被称为御史大人的伯伯抓握我的手,和蔼的笑出了声。
我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害怕这位御史大夫,在他的面前这么的紧张,明明这个伯伯非常和煦。
御史大夫的手心有些潮潮的,手心握着我的时候出了汗,有些黏黏的,可能是胖的人容易出汗吧,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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