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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你听错了”

李衍果断摇头:“没有。”

往日,他是听不清楚别人说话的,可那日,脑子就像瘀血疏通般通畅,他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只是他没听懂,如今他再度想来,渐渐懂了。

裴准嘴角轻弯,眼神却略显阴沉,放下粥碗,复握住李衍双手:“她们瞎说的。”

李衍还想再辩,倏地,空气中弥漫出浓烈的雪松气息,熏得他脑子昏沉,嘴里念叨几声“才不是”,迷迷瞪瞪又睡着了。

恍惚间,李衍走到一处金碧辉煌的宫殿,朝北方向坐着几个身着骑服的男子,皆是一身贵气英挺。

“堂叔,你迟了,快快罚酒。”其中一个年纪尚轻的朝他挥手喊到。

李衍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酒,一饮而下。

倏地,一群人又闹哄哄地出现在一处猎场。

树林浓密,光影照射下来,远处,有一头雄鹿在林子里信步闲逛。

李衍霎时发现自己竟骑在一匹赤色马驹上,手里还举着一发弓箭,箭在弦上,绷得发颤,他浑身紧绷止不住地抖动。

偏这时,数十只灰雀从林子里窜出,马被惊到,前蹄猛地扬起,马鬃在风中狂舞,马蹄乱踏,李衍只觉天旋地转,身子不受控地向后仰去。

“堂叔!”

“世子!”

李衍猛地睁眼,胸腔剧烈起伏,冷汗已浸透中衣,几缕发丝都黏在颊上,耳边似还回荡着赤马尖锐的嘶鸣。

屋内炭火烧得正旺,口干舌燥,想叫人,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李衍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挪到案边,茶壶内空空如也。又在四周找了一圈,连个解渴的物什都没有。

偏这时,炭火越烧越旺,眼瞅着要烧出炉盖。

李衍想去开窗透透气,脚下却像是坠了个秤砣,几步下去汗如雨下。

咯吱一声,窗轩摩擦的声响格外刺耳,冷风灌进来的瞬间,他瞳孔骤然一缩——窗前的阴影里,直直立着个覆面老头。

李衍热得暴汗,老头却像是冻惨了,牙齿咔嚓咔嚓打颤。

“你吓我这么多回,也该让我瞧瞧你长什么样吧?”

也不知哪来的胆子,李衍朝前俯身,伸手就要够老头头上的黑布,刚一摸到,后颈处剧烈的疼痛炸开,像是无数根烧红的针在骨血里搅动。

空忙的眼神瞬间清明,恍惚间,再次失神。

李衍眼前阵阵发黑,猛地张大了嘴,喉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明明想嘶吼,想痛呼,可牙关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只剩下无意识的喘息,唯有肩头不断颤抖,泄露着那几乎将他吞噬的剧痛。

浑浑噩噩中,竟不知过了多久,疼痛稍缓,李衍只觉一股奇异的香气,勾引他深陷其中。

裴准一脸餍足,搂紧怀里软泥般的坤泽,李衍蜷缩在他怀里,全身心依赖的模样,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

他本想待到李衍身体恢复,可近来,李衍记忆逐渐恢复极快,又让他晓得了下药一事。

裴准也有些慌神,如今李衍再次中毒,痴傻汤药是万不可再用,恢复记忆是早晚的事,倘那时在印刻,只怕李衍是不会心甘情愿。如今趁他昏沉痴傻,生米煮成熟饭,即便日后李衍后悔,木已成舟,他也离不开自己身边。

幸好,李衍和他契合程度极高,只最初剧痛难忍,如今被折腾得手指都动不了,身体也没半分损害,甚至红润了几分。

“二爷。”琥珀轻叩两下门,站在门外朝里喊道,里面气味实在呛人,昨日裴准突地爆发信香,屋内丫鬟小童一窝蜂涌出,在院子里守了一夜。

久无动静,琥珀又开口:“二爷,裴奂大人在堂屋候着。”

不多晌,裴准裹着满身戾气打开房门,刚印刻的乾元就如圈地称王的雄狼,他垂眼冷冷扫视一圈,才踱步走到堂屋。

裴奂一身黑色劲装笔直站在堂屋中央,朝来人抱拳鞠躬:“二爷。”

裴准一摆手,“免礼,坐。”走到主位凭几端坐,端起手边茶盅饮了一口。

裴奂嗅到他身上不同以往的气息,雪松中混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心中了然。

“二爷,这几日审讯,采黄采环二人所供详实,差错是出在吴二身上。”

裴准放下茶盅,略微点首。

“吴二去南城找绣娘,顺道在鼓楼大街买的药,药房以药材稀有为由,让吴二晌午后再去取,左右不过一个时辰,吴二再去,取回的就是郎君喝下的毒药。”

裴奂续道:“吴二走后,药房就关了门,一夜间人去楼空,对方思虑周全未留下痕迹,属下无能。”

脑海里闪过李衍虚弱的身躯,残留的痛意顺着脊椎往上爬,裴准闭了闭眼压下情绪,再开口语气没有半分波澜:“睿亲王生前得罪不少人,但李衍已是庶民,要他命的也没几个,你多留意着。”

“属下明白。”

“二爷,那几个奴才怎么处理?”

他没抬头,指尖点了点茶盅发出清脆声响,声音淡的像结了冰:“都残了还留着作甚。”

“是。”裴奂语气没有半分迟疑,继而续道:“二殿下派人传话来,今晚设宴,邀二爷商讨边州饥荒一事。”

裴准沉沉“嗯”了一声,说罢径直起身,衣诀带风,脚步急促却丝毫不乱,转瞬间消失在屋内。

午后阳光透过床幔,洒在脸上,暖烘烘的,眼睫轻颤,李衍缓缓睁开眼,后颈腺囊肿得两倍大,还在隐隐作痛。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雪松气息,他撩开床幔,没看到人,心里空落落的,他这会就像被族群抛弃的羊羔,敏感又脆弱。他又掩上床幔,缩在被褥里,贪恋地嗅着留下的气味。

琥珀听到声响,端着还温热的参鸡汤进来。

“郎君,整日没怎么吃喝,快喝点参鸡汤。”

不念倒好,琥珀一提,李衍确感觉饥肠辘辘,像闻到香味似的。扬手撩开床幔,接过鸡汤咕噜咕噜没几口喝了个干净。

热汤下肚,李衍才察觉神清气爽,脑子也不再如往日般混沌,清明了不少。

见人迈步走来,他眼神发亮,露齿一笑,扬声喊道:“裴准!”

裴准身形一滞,刹那间,他以为见到了三年前鲜活的小世子。

李衍见对方半天没应,继续道:“你怎么了?”

思绪回转,裴准看着他天真烂漫的模样,弯了弯眉眼,摇头笑道:“没事。”

李衍身体好转,精神也充沛许多,这些时日,还会和琥珀说上几句话。

过去他只会盯着院子里的花花绿绿发呆,如今嫌烦了,吵着要出门逛逛。

琥珀趁着天晴回暖,带着人去了园子。

这处园子原是为娘娘省亲修葺的,将军府人丁稀薄,现在只留着种田养花,李衍一路走马观花,逛一天也逛不完。

园子东南角一处湖泊中央,有个八角飞檐翘角亭,亭子里三两个丫鬟坐在地上编花篮。

小丫鬟们不认识李衍,一个个好奇地瞅着他。

李衍见她们编的花篮似曾相识,晃悠过去,笑道:“这花篮采黄也会编。”

话一出口,几个姑娘捂着嘴哭了起来。

“你们怎么了?”李衍一脸疑惑。

“呜呜呜,我想采黄姐姐。”

“她病了,你去她房里找她呀。”

小丫鬟摇了摇头,豆大的泪珠落下,“我娘说她死了。”

李衍诧谔地瞪大双眼,音调陡然升高:“死了?”

“病死了?”他伸着脖子又问道。

说话的小丫鬟摇着头落泪,哽咽道:“不知道。”

琥珀拿着斗篷匆匆赶来,一瞧着一群人哭丧着脸,急忙跑上前。

李衍一把扯住她,焦急问道:“琥珀,她们说采黄死了,是真的吗?”

琥珀一愣,也没答话,转头指着几个丫鬟语气凶狠:“这些腌臜事是说给主子听的吗?你们还不快散了。”

“采黄真的死了吗?”

“她怎么死的?”

“是病死的吗?”

“还有采环呢?”

李衍一句接一句,誓要问个明白,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可他脑子转不过来,身边的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琥珀拉着他坐在亭边,缓声开口:“是啊,她们都病死了,是之前的疫病,也是她们倒霉,被人发现时已经治不好了,二爷知道你们关系好,怕你伤心,才不告诉你的。”

“是吗?”李衍呆呆的望着湖边,第一次对得到的答案感到疑惑,可他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两只孤雁朝南飞去,在湖水里留痕远去。

入冬前,裴准去了边州赈灾。

临走前左右吩咐,只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两半,留一半在李衍身边。

哪曾想,还是出了事。

事情要从三天前说起。

裴二爷才走没两日,将军府里就糟了贼。

深门大院里,惨淡的月光下隐隐约约见着一个黑影,竖在院墙上,唰唰几声,踩着树梢竟就飞走了,把几个丫鬟吓得睡不着觉。

李衍听琥珀讲得有声有色,吓得当晚也睡不着了,撑到半夜,累得骨头都松软才迷迷瞪瞪睡着。

......

更鼓敲了四下,整座将军府万籁俱寂,凭着几丝月光,李衍才看得清路。

“唰唰。”

头顶传来声响,李衍抬头望去,石砖墙上竖着一个高大的黑影,垂着头看向他。

“有贼啊!”李衍大喊,连滚带爬跑了好一会。

“郎君。”清丽的声音响起。

李衍霎时停止逃跑,回头看向黑影。

“采黄?”

黑影没开口,唰唰几下跳到树梢上轻轻一踩飞走了。

李衍赶忙又跑回去,边跑边喊:“诶?你是采黄吗?”

“你回来看我?”

黑影一瞬间就没影了,李衍站在树下,虚虚喘气。

倏地,头顶传来一声鸟啼,似玉石相击,婉转悠扬。

李衍抬头望去,月光中,彩凤振翅而来,羽色斑斓,泛着琉璃光泽,黑云都染了几分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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