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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藏在酒后的那个秘密

“啪”一声,紫砂杯重重磕在案板上茶汤溅出几滴落在桌子上。沈风搁下茶杯的手还紧绷着,视线移到沈疏身上。

“我虽说是应允了你收留这个青楼女子,你想认她做义妹我也随你胡闹,但她才来几日就想要把府中搅得不安宁吗?听说你为了她去责备整个院子里的下人?”沈风语气充满不耐。

“外人本就对你指三道四了,这个节骨眼上了,你能不能稳重些,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再过些时日你就要上战场,这是陛下钦定。你以为你这样做真能护得了她,可在外人眼里还是瞧不上她。”

苏氏端着刚温好的茶水走进来,鬓角的细簪随着脚步晃动,她先给沈风福了福身,又将茶水递到沈风跟前,“这是怎么了,老爷怎么还跟一个孩子置气呢。”

“疏儿也是,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和自己父亲怄气。老爷也是为了你好不是?倒不像明之,没出息,昨夜温书到深夜却把身子骨熬坏了,还想着让老爷抽背。”苏婉柔将手搭在沈风的手上,嘴里说着自己儿子的不好,可眼神却对着沈疏挑衅。

“二弟这身子是差,温一夜书就病倒了也真是奇人。夫人这话倒像是在指责府里的人没好好服侍二弟,既知自己身体不行,又何故还要装装样子?”沈疏面不改色回道。

苏婉柔向沈风投去委屈的目光,沈风回道,“怎么跟你母亲说话的,你二弟哪像你似的皮糙肉厚,他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受凉自然会病倒。倒是你,弟弟生病了不想着探望,却日日想着那个青楼女子。我怎么没发现你竟然这么没大没小的,家风家训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你要是能像明之一样省心我又何至于此。”

“母亲?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氏能当什么大雅,我的母亲早已在黄泉之下了。”

沈风气的上前甩了沈疏一个耳光,“你这是在怪我不成!”

苏婉柔故作委屈,拿帕子捂脸,“我知道疏儿从来都看不起我,但是你也不能怪老爷啊,老爷都是为了你好。”

“你别替他解释,你对他的好我都看在眼里,但他半分不领情,只怪他那早亡的母亲没教好他…”

“你们没资格提我母亲…”沈疏提手擦掉嘴角被沈风打出的血。

“还有,别再一口一口青楼女子,她有名字,而且她是我沈疏的妹妹。”

“好…好啊,我当初就不该听信你的三言两语,答应让你把她带回来。”沈风气得咳嗽不止,指着沈疏让他滚蛋。

沈疏未再理会,“儿子先下去了,还望父亲保重身体。”

街巷两旁早早挂起红灯笼,杂货铺前堆放着麻杆,掌柜的吆喝着自己店内的春联,巷尾的孩子们拉起大人的说,兴奋叫嚷着要吃灶糖,传遍了大街小巷。

热闹的街道与刚大吵完一架的沈府形成了对比。江与溪望着天上绽放的烟花出了神,好似记忆中自己也看过这一场烟花,只是没这么冷清。

青瓦上的霜堆积了薄薄的一层,甫叙趁着月色悄悄来到江与溪的房顶,这些日子自己一直在处理云昭国的事,没来得及寻江与溪。

往年的除夕夜自己都是与江与溪过的,所以他趁此机会带了一壶酒。可是刚准备跳下来,甫叙身形微愣,他看到不远处沈疏也来了。

是了,江与溪不是原来的她了。要是原来的她,早就溜出宫跑到他的跟前邀他共饮。

甫叙收回踏出去的脚,顺势坐在了屋顶上。他打开酒壶,举杯对明月,“新岁安康。”

少时的江与溪日日吵着父皇宣甫叙进宫。

“喂,我叫你进宫当我伴读,你会不会生气啊?”江与溪来回摇晃着脑袋,瞪着她的大眼睛看向坐姿端正的甫叙。

感受到靠近的气息,“殿下,男女授受不亲,别靠臣这么近。”

江与溪并不管听到的答案,而是自顾自的接着说,“别叫我殿下,怪生疏的,叫我江与溪吧。”小姑娘捡起一颗石子,奋力朝远处丢去。

“甫叙,你武功这么好,教教我呗。”她故作思考,“你说我不适合长刀,那适合什么呢?”

甫叙迎上江与溪的目光,认真回答,“我送殿下的匕首。”

江与溪一脸好奇,“是因为我的气质吗?”

甫叙偏开头,答到道,“不是,因为殿下太弱…”

“泱泱。”沈疏不想回自己的房间,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江与溪的院子里。

廊下的灯火反着橘色的光,将沈疏的影子拉的很长,连带着他的脚步都像是被拖着似的。

江与溪抬眼望去对上了沈疏的目光,他没像往常那样先笑,只是往她身边的石凳上坐,脊背绷得直。

“兄长,你怎么来了。”

沈疏答非所问,“今日夜里冷,怎么穿的这么少坐在外面。”他没意识到自己的耳尖都比平日里红些,像是冻着了,又想是自己憋着气。

江与溪看出了他心情不好,便也没在追问,二人就这么静静地待上了一阵子。

“喝点茶吧暖暖身,你平日不是最爱喝茶了吗?”江与溪被沈疏盯着有些尴尬,起身想进屋内沏茶。

那日自己昏倒给了他们二人重新相处的机会,两人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

一个是认清了自己内心的心事,一个则是下定决心准备离开沈府。

袖口被轻轻拽住,沈疏的力道很轻,像是怕惊扰到她,“不用,今夜除夕,陪我喝杯酒吧。”

这句话倒像是请求,江与溪也没推辞。沈疏命人端来一坛桃花酒和两盏瓷杯。酒被倒出来时带着清列的酒香,他先端起自己的酒杯饮尽,自言自语道,“我母亲生前最爱酿酒,这坛桃花酒是她亲自酿的,只是她来不及再去品尝自己亲手酿的酒了。”

话罢,沈疏又为自己倒了几杯饮下,他盯着酒杯发愣,“母亲说酒要与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喝才好喝。她总说桃花酒甜,为何我觉得这么苦呢。”

“小时候父亲总是让我练武,弄得浑身是伤也只是说男子汉大丈夫有点伤算什么,他总是对我说,我要担起自己的责任,说我身下来就是为了保家卫国的,可我那时候还只是个孩子啊,为什么弟弟却可以被养尊处优的保护起来呢?”

“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父亲的孩子。他总让我要学会保护别人,可我连我最亲的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保家卫国?泱泱,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啊。”

“我…”江与溪语塞,她不知道沈疏原来是过着这样的生活,表面光鲜亮丽的少将军,原来少时是这样的。

“泱泱,你为什么不喝呢?”沈疏几杯下肚后,见江与溪还一杯没动,“你也不愿和我呆在一起吗?”他指尖捏着空酒杯,月光正好撒在他红润的脸颊上,往日那看似坚不可摧的体面和冷峻的面孔下,到显得几分少年人的脆弱。

“还有苏婉柔,旁人就算了,可父亲总说她温顺善良,但她的每句话都像是针,扎得人疼。可就是因为她,母亲才会不想活了…”

浓重的酒气下,是少年人心中不满地宣泄。

醉酒后的沈疏前言不搭后语,江与溪却觉得心疼。

原来…他还有这样脆弱的一面。

沈疏突然坐直身体,带着那不甘的眼神,伸手搭在江与溪肩膀两旁,“泱泱,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你是我亲自带回来的家人…”

话音刚落,他的头轻轻靠在她的肩上,呼吸渐渐沉了,卸下了所有的防备。

晚风还是有些凉的,江与溪饮下一杯酒,看了看熟睡的沈疏轻言道,“你学会保护你自己就够了。”

这场酒后的袒露成了只属于江与溪与沈疏的秘密,往后再无人知晓,那个始终挺直的的身影也曾有过卸下盔甲的时候。

而江与溪心里也清楚,这样毫无防备将脆弱摊开在她面前的他,或许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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