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数道破空之声骤然响起!
“嗖!嗖!嗖!”
几支凌厉的短弩箭矢如同长了眼睛般,精准地射入那几名扑向沈清晚的大汉手腕和腿弯!
“啊!”“呃啊!”
惨叫声顿时响起,棍棒“哐当”落地,那几个大汉瞬间失去了战斗力,倒地哀嚎。就连那被迷药影响的两人,也被紧随而至的劲装侍卫利落地打晕制住。
刀疤脸反应极快,见势不妙,转身就想破窗而逃,却被一道更快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萧璟一身墨色劲装,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门口,面容冷峻如冰封,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杀气。他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闪电般出手,一记手刀精准地劈在刀疤脸的后颈。刀疤脸连哼都没哼一声,便软软地瘫倒在地。
整个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刚才还凶神恶煞的一群打手,转眼间已全部被制服。
沈清晚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这才感觉到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她看向逆光而立、宛如天降的萧璟,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又是他,在她最危急的时刻出现。
“王爷……”她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
萧璟迈步走进这肮脏破败的屋子,目光先是快速扫过沈清晚全身,确认她无恙后,才落到她脸上,眉头微蹙:“你没事吧?”
“我没事。”沈清晚摇头,稳了稳心神,“多谢王爷及时相救。”
萧璟的视线又扫过地上昏迷的胡老伯,以及被阿卓护在身后的、吓得瑟瑟发抖的赵嬷嬷,最后定格在沈清晚怀中隐约露出的油布包一角:“看来,你找到了重要的东西。”
他的语气是肯定的,带着一丝了然。沈清晚这才恍然,他之所以能及时赶到,恐怕并非巧合,而是一直有派人在暗中保护(或者说监视)她。
“是。”沈清晚没有隐瞒,将油布包取出,“是关于我母亲之死的证据,指向柳氏。”
萧璟接过,只是粗略地翻看了一下那几页残破的账册,眼神便冷了下去:“柳家……真是好大的胆子。”他自然明白这证据意味着什么,不仅是后宅阴私,更可能牵扯到柳家乃至其背后三皇子一党的其他罪行。
“这些人,”萧璟指了指地上被打晕捆好的那群打手,“本王会带走审问。至于这账册,你先收好,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柳氏背后牵连甚广,需得谋划周全,一击必中。”
他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和力量。沈清晚知道,他说的没错。单凭这几页残破账册,或许能撼动柳氏,但未必能彻底将她和她背后的势力连根拔起,反而可能逼得狗急跳墙。
“民女明白。”沈清晚将账册重新仔细收好,“只是,今日之事,恐怕已经打草惊蛇。”
“无妨。”萧璟语气淡漠,却带着绝对的自信,“本王既然插手,就不会给他们反扑的机会。柳家那边,本王自有安排。你近日需更加小心,若非必要,尽量减少外出。侯府之内……”他顿了顿,“本王会加派人手,确保无人能伤你分毫。”
他这话说得平淡,却透着一股凛然的维护之意。沈清晚心中微动,垂下眼睫:“有劳王爷费心。”
萧璟看着她低眉顺目的样子,与方才临危不乱、甚至敢撒迷药反击的果决判若两人,心中那种异样的感觉再次浮现。他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那些被打晕的人拖走清理干净。
“此地不宜久留,本王送你回去。”萧璟说着,很自然地走在前面。
回侯府的路上,气氛有些沉默。沈清晚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规律的马蹄声,心中思绪纷杂。萧璟的庇护来得强势而及时,让她在复仇的路上多了一份强大的助力,但也让她更深地陷入了与他的羁绊之中。这种关系,让她感到一丝不安。
马车在侯府侧门停下,沈清晚正准备下车,萧璟却忽然开口:“沈清晚。”
连名带姓的称呼,让她动作一顿,回头看他。
萧璟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明晰的关切:“记住,在你拥有足够的力量之前,适当的借势,并非软弱。本王,或许是你目前最好的选择。”
他的话直白而锐利,戳破了沈清晚试图维持的独立假象。她抿了抿唇,迎上他的目光,清晰地道:“王爷的帮助,民女铭记于心。他日若有机会,定当报答。但民女更希望,终有一日,能凭借自身之力,立于这天地之间,而非永远依附于人。”
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带着不容折弯的傲骨。
萧璟微微一怔,随即,唇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很好。本王期待那一天。”
沈清晚下了马车,带着赵嬷嬷和阿卓,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侯府侧门。
萧璟坐在车内,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眸色深沉如夜。借势而非依附……这女子,果然从未让他失望。他抬手轻轻敲了敲车壁,马车缓缓启动。看来,是时候给柳家和那位三皇兄,找点真正的“麻烦”了。
而回到小院的沈清晚,则将那几页染血的账册,小心翼翼地藏匿起来。她知道,与柳氏、与这侯府、乃至与这京城权贵们的战争,从此刻起,才真正进入了短兵相接的阶段。她握紧了拳,眼神冰冷而坚定。母亲的血债,她定要亲手讨回!而通往复仇和自由的路,她也会一步步,坚定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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