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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时候—戏竹马

和钟岘打打闹闹的岁月里,虽然大多时候这家伙做狗犯贱,但偶尔中的偶尔,他还是能披上人衣做个人的。

譬如习鸢八岁前太皮,被祈繁芜和习常春联合教训,成为孤立无援的小可怜,站在墙角面壁思过,背三字经。

背书这种东西对于习鸢来说,手拿把掐。

但她只是背,左耳进右耳出,祈繁芜与习常春怎么给她解释,她只是睁大眼睛歪着头,稚嫩的童音反问父母,存心噎他们:

“为什么先人说的就是对的?他们的教育方式都是上千年前的了,时代在进步,难道我们的教育方式不应该也改进改进吗?妈妈你总说要从古书中‘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七七觉得这些规矩就是糟粕,应该剔除!”

她越说不像话,祈繁芜气得抡起棍子要打她,好在习常春及时制止:“小芜冷静,冷静。”

难得板起脸,低声叱道习鸢:“七七,你怎么能呛妈妈呢?快跟妈妈道歉。”

习鸢头别向另一侧,嘴巴高高撅起能挂上一个小油壶,双手抱臂,姿势傲慢得很:“我不要,我不认为我有错。”

“你觉得你没错你就是没错是吧?行,习鸢你就在这里好好罚站,站到你反思出自己错误为止!”

祈繁芜简直被这个女儿气到头冒金星,她和丈夫都是性子谦和之人,怎么会生出来这么个爱唱反调的小囡囡,“今晚不许吃晚饭,小饼干也没收。”

习鸢默言,小小的脸蛋上写满了不服气:“不吃就不吃呗。”

七点半,习鸢已经站了整整一个半小时。

当然,她只有前半小时是乖乖站着的,后面一小时半她就躺在了地上,屁股抵住地板,双腿搁置墙面,左摇右晃,眼瞳转溜来转溜去地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又在想什么鬼点子。

肚子饿得咕咕响,她揉揉肚子,闻着厨房飘来的阵阵诱人饭菜香,听见祈繁芜用温柔得能掐出水的语调,说:

“阿岘,来,今晚没人跟你抢,这盘鸡翅都是你的。”

“还有这个猪蹄,阿姨炖了一下午呢,肉可软烂了,来你尝尝。”

“鱼汤也很鲜,多喝一点,长得高高的。”

习鸢撇撇嘴,小嘴巴翘得更高了些。

她习鸢大聪明才不会中妈妈的计,她知道祈繁芜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为的就是让她服软。

哼,她没有错,她不服!

不过……

习鸢晃晃小脚的频率骤然减慢。

钟岘这个小屁孩怎么回事啊?明明每天和她吃一样的早午晚餐,却比她矮了整整大半个头,身子也瘦瘦的,跟个小猫似的。

这样的好处就是她可以一手抵住钟岘额头,任他双手双脚怎么扑腾,都打不着自己。

可也有不好的地方,钟岘太瘦,习鸢欺负起他来,时而会生出愧疚,总觉得在欺负比自己小很多的幼儿园小朋友。

墙面上多出一道阴影,是人影,饭菜香浓烈得勾住她的鼻子。

习鸢抬抬眼皮,看见了一个倒过来的、熟悉的脸庞。

她双手抱臂,小嘴一撅,别过脸不理会这个来看她笑话的臭钟岘。

“咯。”

手边好像放了什么东西。

习鸢不易察觉地瞥过去,竟是一碗盛得满满当当的米饭,和一碗满是色香味俱全的菜,有鱼肉、鸡翅和猪蹄。

习鸢咽了口唾沫,眼睛朝上抬。

钟岘蹲在了她面前,眼睛和嘴角都没有丝毫戏谑,口吻淡淡地说:“快吃吧,你一下午没吃东西了。”

习鸢抿嘴,忖思:食物摆在面前不吃,那就是浪费食物,浪费可耻;再者,她此刻饿得快冒星星了,不至于因与妈妈怄气,搞坏自己的身体,身体坏了妈妈又得哭了。

习鸢在心里给自己找了无数个冠冕堂皇吃饭的理由,自我说服后,盘坐起来,端起还热腾腾的白米饭,快速扒拉好几口。

钟岘两颊陷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吃点菜,祈阿姨今晚做的菜可好吃了。”

习鸢嘴里包得满满当当,想说话都说不出,一双眼睛瞅着钟岘。

钟岘猜她想说:“唔,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这么好心?”

习鸢边像仓鼠啃食一样边点下头,看见钟岘的酒窝浅了两分,一双萝卜似的小腿挪近她:“七七。”

呦,他难得叫自己的小名。

钟岘嗓音闷闷的:“我好羡慕你。”

嗯?这是钟岘会说出来的话?

钟岘低垂着头,纤长浓密的睫毛像两把扇子,在下眼睑处打出一层阴影。

习鸢觉得此刻的钟岘周围有股叫悲伤的情绪在蔓延,她咀嚼的速度放缓。

好像明白钟岘说的“羡慕”,是羡慕她什么了。

习鸢咽下嘴里的米饭,戳戳钟岘的肩膀,“钟岘。”

钟岘抬起头,撞进一双能装下天底下最璀璨星辰的眼睛。

黑白分明、明亮干净。

他看得有点痴了。

习鸢的眼睛比别人的都要好看,这是钟岘自第一眼见她就留下的印象。

此时此刻,这双漂亮独特的眼眸里映出两个小小的,他的身影。

钟岘听见她如风吹响的风铃,清脆得让人心轻轻颤。

“钟岘,你不用羡慕我。妈妈说,每个孩子降生时,上帝爷爷都会给他们独一无二的礼物。你爸爸妈妈不能陪你,是因为他们要保家卫国,他们是最伟大的人。”

她有些脏的小手覆在他白净的手背上,一下就留下了污渍在他的手背,饶是在之前,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嫌弃地一把甩开,然后去挤压习鸢肥软软的脸,骂她:“脏习鸢,不许你碰我!”

可此时此刻,他却不觉得有什么,更不觉得脏,甚至觉得这双又小又软如棉花的手,摸得好温暖好舒服,他不由得反握住。

习鸢完全不知道钟岘现在的婉转心思,继续道:“钟岘啊,我有的你都有,不用羡慕我。如果实在想爸爸妈妈了,唔,那我就把我的爸爸妈妈分给你一半好啦,以后你怕黑,就来我家睡,我不会取笑你的。”

她张开嘴笑,眼眸弯弯的,好像天空中的那轮皎洁的上弦月,却不显得清冷。

钟岘也不自觉得跟着她笑,收紧两人相握的手。

“吧嗒。”

有东西掉在了地上。

习鸢和钟岘低下头去看。

竟然是一颗牙齿。

习鸢赶紧拾起来,牙齿下面尖尖的位置还沾着血,她蹦跶一下跳起来,跑向厨房喊着:“妈妈,爸爸,快来看呀,我掉牙齿啦,我要长大成大孩子啦,妈妈爸爸你快看。”

祈繁芜和习常春争相去看,“是欸。哎呦,我家宝贝换牙齿喽。”

祈繁芜感动得落泪,习常春一把抱起习鸢,亲亲她婴儿肥的脸:“我的乖乖女儿长大喽。”

习鸢被爸爸的青茬扎得痒,咯咯笑躲开:“好痒呀。”

这一幕落在角落里的钟岘,好奇怪,她说的那句话好像有魔力,他心里没有羡慕,反而觉得此刻习鸢无疑是真的公主,不对,是天使。

“嗑。”

钟岘感觉口里有东西松动了,他用手捂住嘴,吐出嘴里的东西。

是一颗沾着血的牙齿。

钟岘眼里泛起光,看向被父母爱意包裹住的小天使。

心中暗喜道:太好了,七七!我们在同一天开始换牙,我们又一块长大了。

升入小学的高年级,习鸢和钟岘不再随时随地掐架,更多时候是互怼,耍嘴皮子功夫。

教室里都走空了,习鸢趴在桌子上,瞅着面前的试卷,“哎。”一秒过后,换另只手撑另一边脸:“哎。”

“再哎好运都被你哎跑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习鸢第一反应是捂住试卷上方的分数,千千万万不能被钟岘看见!

可是……她还是慢了一步。

钟岘看见了个彻彻底底。

“哈哈哈,七七,没想到你也有考七十五分的时候,哈哈哈哈。”

笑笑笑,这家伙就是来嘲笑她的!

“是又怎么样?”习鸢干脆不遮掩了,“我这次是失误,下次,”她扭头瞪向钟岘,“我绝对重回巅峰,考过你!”

钟岘看她犟犟的表情,敛了笑意,坐到了她前面同学的椅子上,面朝她。

“这张试卷是需要家长签字的,你这么晚不回家,不会是在对此困惑吧?”

呵,不会是同吃同玩六年的伙伴,钟岘猜她的心思一猜一个准。

习鸢伏在桌子上,下巴磕在红艳的“75”上,小脸皱巴巴的,闷闷地“嗯”了一声。

“把试卷给我看看。”

习鸢看他一眼,这家伙这次还是年级第一,明明他和自己一起玩一起去训练,为什么他的分数能维持得那么好,自己却一掉再掉?

习鸢想不通。

钟岘扫视一遍习鸢的卷子,没几分钟,他发现习鸢错的基本是一个知识点。

“上这个知识点的时候,你好像在外比赛?”

钟岘指着一道计算圆形阴影面积的题目。

“是的吧,反正我都不太会。”习鸢蔫蔫地应。

钟岘把试卷还给她,语气难得说得上不错地与她说:“七七,咱们错过的课程得找时间补回来,不然最后吃亏的还是咱们。”

这个道理她懂。

“可我没有时间啊,训练不能停,课越来越难,我现在上课都有点吃力跟不上。”

钟岘忖思:“这个问题你和祈阿姨和习叔叔说了吗?”

习鸢摇头:“我不敢,如果说了我妈妈肯定不让我再去练跆拳道。”

她又幽怨地叹出一口气,瞪着那个“75”,越看越来烦躁,“如果我爸爸在家还好点,偏偏他出差了得下个月回来。哎——”习鸢哭丧着脸,看向钟岘:“钟岘,如果今晚我被我妈打扁了,你一定要护着我点。”

钟岘被她逗笑:“祈阿姨哪里有你说得那么可怕?”

“有!”习鸢重重点头,“我考不好我妈妈会对我采用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啊啊啊,好烦呐。”

其实她更烦的是为什么自己的成绩会一落千丈。

她趴在桌子上,以仰视的姿势看向钟岘,面前人的脸颊褪去小时候肥嘟嘟的肉,稍露出少年的轮廓,五官渐张开。

曲漾佳说背后有很多女生夸钟岘是年级第一帅,长得白白净净的,笑起来两个小酒窝像盛了蜜,说话温柔如春风,从不会像别的男生那样说胡话,她们说钟岘以后肯定是个大帅哥。

唯一缺点就是……有点矮。

习鸢听完嘴角肌肉忍不住地抽搐,“这说的是钟岘吗?怎么和我认识得完全不一样?在我看来,没有人比钟岘更阴更坏的人了。不过,我不觉得钟岘矮,上次他和我还有妈妈一起去测骨龄,医生说他骨头年龄偏小,以后可能会长到一米九呢。”

火烧云染红整片天空,梧桐树叶在习鸢的课桌打下一片阴影,有风吹过,桌上的阴影画动了动。

习鸢突然想到一个解决办法,她坐起来,嘻嘻一笑,翘起后座椅靠近钟岘,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钟岘往后撤了撤,她干嘛突然靠近,还笑得这么猥琐:“你、想干嘛?”

习鸢歪头,睁大点眼睛,嗓子微微夹起一丢丢:“我也不想干什么,就是,这个签名,钟岘你能不能帮我代签一下啊,我真的不想被我妈妈骂。”

她耷拉下眼皮,像星星闪烁般眨眨眼睛。

回应她的当然是钟岘义正言辞的不行。

习鸢就知道不会这么顺利,她不装可爱了。

这招刚开始对钟岘还是百试百灵的,后面这家伙免疫了,还说她猥琐。

刚才自己真是癫了,还使这计陈年老招。

对付钟岘还是得来硬的。

习鸢睨向钟岘,威胁道:“你别忘了,上次你打坏隔壁班花的保温瓶,是我给你垫付了三百大洋。”她竖起三个手指伸到钟岘眼前,“这样,你帮我代签,那三百块我就不用你还了。怎么样?”

“不怎么样!”

钟岘站起身,脸色阴沉,“习鸢,做人得诚实,我们不能欺骗。”

“我没欺骗啊,”习鸢也跟着他起身,“你打坏保温瓶的事,不也不敢让你爸妈知道嘛?咱两不一样?”习鸢笑着用胳膊碰了碰钟岘的肩膀。

“不一样!”钟岘严肃地对习鸢说:“我只是不想让爸爸妈妈担心,自己在凑钱赔了。可是你这就是欺骗……”

钟岘话说的越来越小声,因为他看见习鸢的眼眶和鼻头泛了红。

这是习鸢要哭的前兆。

习鸢不是爱哭的人,从认识她到现在,记忆中她只有刚认识那年,他俩抢菜吃,她吼他回自己家吃饭被祈阿姨揪耳朵,那一回哭了。

后面学跆拳道需要练柔韧性,挨打受伤,她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所以当现在,习鸢眼眶溢出一滴泪滑过她的脸颊,落到地上时,钟岘觉得心口像是被火灼出了一个洞,生疼。

“我也不想。可是我真的不想妈妈对我失望,也不想放弃跆拳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上课越来越无法集中精力,总是爱跑神,练习的时候也领悟不到教练的意思,总是被骂。呜呜呜,我的人生好失败啊。”

教室里充斥着她压抑的哭声,光线往西,照在她一滴泪上,透明的泪水染成了惹眼的橘红色。

钟岘脑子宕机,只无限重复几个词:

美人落泪,我心犹怜。

习鸢越哭越控制不住,本来只是想浅哭一下发泄的,居然刹不住了,像是决了堤的大坝。

有一双手擦去脸上的泪,他指腹带有薄茧,摩挲过皮肤时痒痒的,习鸢不适应却莫名并不想躲开。

她抬起水汪汪的眼睛,钟岘觉得心更疼了。

他靠近一点,脚踮得更起些,抹去她的泪水,语气放软:“好了,别哭了。这次就答应你了,但是下不为例。”

习鸢笑了:“好。”

钟岘还是更喜欢她笑的样子,比太阳还要耀眼,“但是你得跟着我去上补课班,把落下的课补回来,争取下次重回巅峰,和我抢夺年级第一。”

习鸢没犹豫:“No problem!”

更新啦[猫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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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时候—戏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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