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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章 登船离沪·不舍与决绝

1952年初春,黄浦江畔的寒风依旧凛冽如刀,带着潮湿的江腥气,刮得人脸颊生疼。十六铺码头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秩序,人头攒动,哭喊声、呵斥声、轮船尖锐的汽笛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曲混乱而悲怆的离歌。

温家的车队在拥挤的人流中艰难挪动,如同汪洋中的几片浮萍。三岁的温见宁被生母苏晚晴紧紧抱在怀里,裹在厚厚的锦缎棉斗篷中,只露出一双乌黑沉静的眼眸。她安静地趴在母亲肩头,目光穿透车窗的薄霜,最后凝视着这座即将被抛在身后的城市——十里洋场的繁华灯火在铅灰色的天幕下,显出一种褪色照片般的陈旧与苍凉。

车窗外,是仓惶奔逃的人流,是散落一地的廉价行李,是孩童茫然无措的啼哭,是妇人撕心裂肺的呼喊。这片生养她的土地,正经历着翻天覆地的撕裂。温见宁的心湖,却像被投入巨石的深潭,最初的震荡过后,只余下沉寂的冰冷。前世今生,她早已学会不对任何地方寄托多余的情感。上海于她,不过是漫长旅程中一个稍作停留的驿站,一个攫取生存资本的猎场。

“宁儿乖,不怕,我们很快就能上船了。”苏晚晴感受到女儿异常的安静,以为她是被外面的混乱吓到了,连忙收紧手臂,柔声安慰,声音却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和疲惫。连日来的担惊受怕、打点行装、还要提防各房明里暗里的算计,早已耗尽了她的心力。她低头,用微凉的脸颊蹭了蹭女儿细软的头发,试图汲取一丝暖意和力量。

温见宁伸出小手,轻轻抚摸着母亲苍白憔悴的脸颊,奶声奶气地应着:“嗯…宁儿不怕…娘在…”她的小手带着孩童特有的温热,笨拙的动作里透着依恋。苏晚晴心头一酸,强忍的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只能将女儿搂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1952年初春的上海,寒意料峭,仿佛严冬最后的挣扎。黄浦江畔的十六铺码头,像一锅被投入滚油的沸水,彻底炸开了锅。凛冽如刀的江风裹挟着浓重的铁锈味、汗味、劣质烟草味,以及一种无孔不入的恐慌气息,席卷着每一个角落。这里早已不是昔日那个秩序井然、华洋杂处的远东第一大港,而变成了一个巨大而混乱的逃生通道。

哭喊声、尖锐的呵斥声、沉重的行李拖拽声、孩童受惊的啼哭声、轮船沉闷而刺耳的汽笛长鸣……无数绝望或焦躁的声音交织碰撞,形成一首撕心裂肺的离歌,在灰蒙蒙的天幕下回荡,震得人心头发慌。码头上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如同迁徙的蚁群,却又混乱无序。人们推搡着,奔跑着,脸上写满了仓惶、麻木,或是孤注一掷的疯狂。散落在地上的破旧藤箱、散开的包裹、甚至是被踩烂的干粮,都成了这混乱乐章中无声的注脚。

温家的几辆黑色轿车,在这片混乱的“汪洋”中艰难地挪动着,如同几片随时会被巨浪吞噬的浮萍。车内,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铅块。

温见宁被生母苏晚晴紧紧抱在怀里,裹在一件厚实温暖的宝蓝色锦缎棉斗篷里,斗篷边缘镶着一圈柔软的雪白风毛,衬得她露在外面的一张小脸愈发精致小巧,只是脸色有些过分的安静。她安静地趴在母亲单薄却异常用力的肩头,一双乌黑沉静的眼眸透过蒙着薄薄水汽的车窗,专注地凝视着外面飞速倒退的景象——外滩那些曾经象征着繁华与权力的巍峨洋楼,在铅灰色低垂的天幕映衬下,显出一种褪色老照片般的陈旧与苍凉,昔日的霓虹早已熄灭,只剩下冰冷的石壁沉默矗立。

车窗外闪过的,是仓惶奔逃的人流,是散落一地无人顾及的廉价行李,是被人群冲散、茫然立在原地嚎啕大哭的孩童,是妇人死死抓住即将开拔的轮船栏杆、发出撕心裂肺呼喊的身影……这片生养她的土地,正经历着一场无声却又惊天动地的撕裂与告别。温见宁的心湖,却像被投入了巨石的深潭。

最初的、属于孩童本能的茫然与不安,早已在前世今生两世为人的灵魂锤炼下,沉淀为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巨石落下,激起汹涌的暗流,但水面终究会归于沉寂的冰冷。上海于她,不过是一段漫长求生旅程中一个稍作停留的驿站,一个提供了初始生存资本、让她得以施展手段的猎场。猎取已毕,离开便不带丝毫留恋。

“宁儿乖,不怕,外面人多,我们很快就能上船了。”苏晚晴感受到怀里女儿那异于寻常孩童的、过分的安静,心头一阵揪紧。她以为女儿是被这末日般的混乱景象吓傻了,连忙又收紧了几分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将小小的身体护在怀中,柔声安慰着。然而,她自己的声音却带着无法完全掩饰的颤抖和浓重的疲惫,尾音甚至有些破碎。

连日来的担惊受怕、殚精竭虑地打点行装、小心翼翼地应付主母林静仪、还要提防其他几房姨太太和庶子女们明里暗里的算计与酸话,早已将她的心力透支殆尽。她低下头,用自己冰凉而憔悴的脸颊,轻轻蹭了蹭女儿头顶细软微凉的头发,仿佛想从这唯一的骨血身上汲取一丝暖意和支撑下去的力量。

温见宁仿佛感受到了母亲的不安与脆弱。她伸出小小的、温热的手,笨拙地抚上母亲苍白冰凉的脸颊,用带着浓浓奶音的语调,认真地、一字一顿地应着:“嗯…宁儿不怕…娘在…”那温热的小手,笨拙却充满依恋的抚摸,像一股细微却坚定的暖流,瞬间击中了苏晚晴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她心头一酸,连日来强撑的坚强几乎溃堤,滚烫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只能死死咬住下唇,将脸更深地埋进女儿的颈窝,将孩子搂得更紧,仿佛要将这唯一的慰藉和希望,彻底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用生命去守护。

车队终于龟速挪到了指定的泊位。巨大的“上海号”邮轮如同钢铁巨兽,沉默地停靠在岸边,黑黢黢的船体在灰暗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庞大而压抑。船票早已炒成了天价,更是一票难求。温家能弄到足够全家上下并部分核心仆役登上这艘开往香港的船,温鸿远在最后关头展现的财力和人脉起了决定性作用。

车门打开,刺骨的江风裹挟着码头特有的腥咸和混乱声浪猛地灌入。福伯带着几个心腹男仆早已守在车旁,用身体勉强隔开拥挤推搡的人群。

“五姨太,六小姐,快随我来”,福伯的声音嘶哑而急促,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焦虑,他伸手想接过温见宁。

苏晚晴却下意识地将女儿抱得更紧,仿佛怕被人抢走一般,她微微侧身避开福伯的手,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劳福伯,我自己抱着宁儿稳当。”她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抱着女儿,在仆人们的护卫下,随着人流艰难地向舷梯方向移动。

码头的混乱在此刻达到了顶峰。维持秩序的士兵声嘶力竭,却收效甚微。哭喊声、叫骂声、行李碰撞声不绝于耳。穿着体面与衣衫褴褛的人们挤作一团,为了抢先一步登上那象征着生路的舷梯而拼命推搡。温家一行人虽然被仆人们竭力护着,也免不了被汹涌的人流撞得东倒西歪。

“啊!我的箱子!”一声尖锐的惊呼刺破嘈杂,是四小姐温见慧。她一个趔趄,手里紧紧抱着的一个小巧精致的西洋珐琅首饰匣脱手飞出,匣子在空中翻滚,盖子弹开,里面五光十色的珍珠项链、宝石胸针、金戒指等小件首饰瞬间如同天女散花般洒落出来,滚进泥泞湿滑的地面和混乱的人腿之间。

“我的首饰!快捡啊!那是我的”,温见慧急得跺脚尖叫,眼泪瞬间涌出。这些都是她积攒的体己,是她在未知的香港安身立命的底气之一。她下意识地就想弯腰去捡,却被汹涌的人流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被旁边的丫头死死拉住。

温见宁趴在母亲肩上,将这一幕清晰地收入眼底。那些散落的珠光宝气在泥水中显得格外刺眼,也格外脆弱。她的目光冷静地扫过那些滚落的珍珠,其中一颗圆润的粉色珍珠,正滴溜溜地滚向自己脚边不远处的阴影里。如果是普通三岁孩童,或许会被这亮晶晶的东西吸引,或许会被混乱吓哭。

但温见宁的眼底,只有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了然和漠然。这些东西,在逃命的当口,不过是招祸的累赘。她的小脚,在宽大的斗篷遮掩下,借着母亲被旁边人推挤而微微晃动的瞬间,极其自然又精准地向前挪了一小步,然后,状似无意地、轻轻踢了一下脚边一块不起眼的小石子。

小石子“啪”地一声,不偏不倚,撞在那颗滚向阴影的粉色珍珠上。珍珠受力,方向微变,骨碌碌滚进了旁边一个堆放着破麻袋和废弃缆绳的、更深的角落缝隙里,彻底消失不见。动作快得如同幻觉,在混乱中激不起半点涟漪。

温见慧还在徒劳地哭喊,她的丫头和福伯派去的一个男仆手忙脚乱地试图在泥水和人腿间捡拾,却只捞回几件沾满污泥、价值大减的小玩意儿,大部分首饰如同投入大海的石子,瞬间湮没在混乱的人潮脚下。温见慧看着丫头手里那几件脏污的物件,哭得更大声了。

“哭什么哭,还不快走,命重要还是这些身外物重要”,前方传来温鸿远压抑着怒火和焦躁的低吼。他正护着脸色发白、紧紧抓着他手臂的林静仪,在仆人的簇拥下艰难地登上舷梯。他回头看了一眼哭哭啼啼的女儿,眉头紧锁,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烦躁。

温见慧被父亲一吼,吓得噎住,只能抽抽噎噎地被丫头拉着往前走,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那片再也寻不回珍宝的泥泞地,眼神绝望。

苏晚晴抱着温见宁,沉默地跟在后面,努力在摇晃的人流中保持平衡。她将女儿的头轻轻按在自己肩窝,不让她再看身后那场小小的悲剧。温见宁顺从地埋首,小脸贴在母亲冰凉的旗袍衣料上,感受着母亲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和急促的心跳。她小小的手,在斗篷的掩盖下,悄悄攥紧了母亲肩头的一缕衣料。娘,别怕。她在心底无声地说。我们会有更好的。空间里那沉甸甸的金条、璀璨的珠宝、价值连城的古董,给了她无比坚实的底气。

终于踏上了“上海号”冰冷的甲板。一种混合着机油、劣质油漆、汗臭和呕吐物酸腐的复杂气味扑面而来。甲板上同样拥挤不堪,挤满了形形色色、表情麻木或惊惶的逃难者。温家凭借船票等级,得以进入相对宽敞一些的头等舱区域,但环境也远非昔日可比。走廊狭窄,舱房逼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新刷油漆和消毒水也掩盖不住的、属于末路的仓惶气息。

苏晚晴抱着温见宁,在仆人的指引下找到分配给她们的舱房。一个狭小的双人间,两张窄小的单人床,一个小小的舷窗,仅此而已。与温公馆西跨院的舒适雅致相比,不啻天壤之别。苏晚晴看着这简陋的环境,眼神黯淡了一下,但很快又打起精神。能平安上来已是万幸。她小心翼翼地将温见宁放在靠里的一张床上。

“娘…晕…”温见宁适时地皱起小眉头,小手捂住心口,做出不太舒服的样子。长时间的拥挤和船上特有的摇晃,确实让她有些不适,但远不到不能忍受的地步。她需要一点空间,也需要一个理由让母亲暂时离开视线。

果然,苏晚晴立刻紧张起来:“宁儿晕船了?快,躺着别动,娘去问问船上有没有晕船药,再弄点热水来!”她连忙替女儿脱掉厚重的斗篷,盖好薄被,又仔细掖好被角,这才匆匆转身出去。

舱门关上的瞬间,温见宁脸上的不适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海般的沉静。她坐起身,目光迅速扫过这狭小的空间。安全,暂时无人打扰。她轻轻闭上眼睛,意识沉入空间。

空间小屋依旧安静地悬浮在识海深处。小屋外的空地上,那座华美的紫檀插屏、沉稳的红木画案、莹润的青花卷缸依旧占据着显眼位置。但此刻,温见宁的“目光”却直接越过它们,落在了小屋内部那张简陋的木桌上。

桌子上,此刻正静静地摆放着几个打开的紫檀木匣,里面盛放的,正是昨夜从父亲密室中“转移”而来的真正珍宝。

一匣子圆润饱满、大小均匀、光泽柔和的极品东珠,每一颗都散发着月华般温润内敛的光晕,价值难以估量。几块未经雕琢、却通透澄澈如凝固春水的顶级翡翠原石,绿意盎然,灵气逼人。一卷用明黄锦缎仔细包裹的、古意盎然的宋代山水画卷,虽未展开,却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岁月沉淀与文人风骨。

还有几件小巧玲珑、工艺精湛到令人叹为观止的羊脂白玉把件和一套累丝嵌宝的赤金头面首饰。最引人注目的,是单独放在一角的一只巴掌大的纯金小盒。温见宁意念微动,盒盖无声开启,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几十根比“小黄鱼”更小一号、却更加精纯耀眼的“小拇指”,俗称“瓜子金”,是真正压箱底的硬通货。

仅仅是意念扫过,那股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财富气息便扑面而来。这些才是温家真正的底蕴,是温鸿远准备带到香港东山再起的核心资本。如今,它们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空间里,成了她在这个乱世安身立命、甚至未来翻云覆雨的最强基石。

一股难以言喻的掌控感油然而生。这感觉比昨夜收获偏院“笨重物”时更加强烈,更加真实。她的心跳平稳而有力,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温鸿远,你舍弃故土,谋求生路。这乱世颠沛,谁能笑到最后,犹未可知。

舱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母亲焦急的呼唤:“宁儿?宁儿你好点了吗?娘找到药了”。

温见宁瞬间收敛心神,意识退出空间。她飞快地躺好,重新拉起被子盖到下巴,小脸转向门口的方向,眉头微蹙,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适时地流露出几分虚弱和依赖。

苏晚晴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热水,另一只手里捏着几片白色的晕船药。她快步走到床边,看到女儿“虚弱”的模样,心疼得无以复加:“乖宁儿,快,把药吃了,喝了热水睡一觉就好了。”她小心翼翼地将女儿扶起一点,将药片喂进温见宁嘴里,又赶紧喂她喝水。

温见宁顺从地咽下药片,小口小口喝着温热的水。借着喝水的动作,她意念微动,一丝极其微弱的、清冽甘甜的灵泉水悄然混入了母亲手中的水杯。这水,能最大程度地缓解母亲身体的疲惫和紧张,也能让她稍后睡得更安稳些。动作隐秘,无声无息。

“呜——”,悠长而沉闷的汽笛声再次拉响,穿透舱壁,震得人心头发颤。轮船巨大的身躯开始缓缓震动,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要开船了。

苏晚晴抱着温见宁,走到狭小的舷窗边。透过圆形的玻璃窗,可以看到浑浊的黄浦江水被螺旋桨搅动,泛起巨大的白色浪花。码头在缓缓后退,那些蚂蚁般攒动的人影、混乱的呼喊、散落的行李……都逐渐缩小、模糊。外滩那些曾经象征着无上繁华的万国建筑群,在铅灰色的天幕下,也只剩下模糊而沉重的轮廓剪影。

苏晚晴痴痴地望着,泪水终于无声地滑落,滴在温见宁的斗篷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这里有她少女时代的憧憬,有她为人妾室的隐忍与挣扎,更有她生下女儿、看着她一点点长大的珍贵记忆。此一去,关山万里,故园难归,前路茫茫。

温见宁安静地依偎在母亲怀里,小脸贴着冰冷的舷窗玻璃。她看着那座越来越远的城市,心中一片澄澈的冰冷。没有感伤,没有不舍,只有一种卸下猎场、奔赴新猎场的平静与审视。

轮船渐渐驶离码头,加速驶向开阔的江面。冰冷的江风从舷窗缝隙灌入,带着远去的故土最后的气息。

温见宁收回目光,不再看窗外。她小小的身体往后靠了靠,更紧地依偎进母亲带着泪痕却依旧温暖的怀抱里,仿佛那里才是她此刻唯一需要关注的港湾。

上海,再见。香港,我来了。她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轮船破浪前行的震动,如同感受着命运齿轮转动的节拍。空间里那沉甸甸的财富无声地昭示着力量。母亲怀抱的温暖则提醒着她此刻的“角色”。乱世求生,她已备好行囊。属于温见宁的新征程,在这浑浊的江水中,正式启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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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章 登船离沪·不舍与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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