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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初抵香江·繁华迷眼

历经近十日的海上颠簸,当“上海号”那庞大的船体终于缓缓靠拢维多利亚港码头时,甲板上爆发出的,并非全是欢呼,更多是一种近乎虚脱的沉默和劫后余生的茫然。咸湿的海风依旧,却已然带上了一种与上海截然不同的、混杂着热带植物气息与繁忙都市尘埃的独特味道。

香港,这座被誉为“东方之珠”的英属殖民地,以其鳞次栉比的高楼、穿梭不息的车流、衣着各异匆匆而行的人群,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蓬勃而又略带紧张的商业气息,猝不及防地撞入了所有逃难者的眼帘。繁华,是毋庸置疑的。但这种繁华带着冷硬的棱角和快节奏的疏离感,与上海那份浸透着十里洋场旖旎风情的繁华,截然不同。

温见宁被苏晚晴紧紧牵着小手,跟在温家队伍的最后,随着人流缓慢地走下舷梯。她身上依旧穿着那件半旧的宝蓝色斗篷,小脸被海风吹得微红,一双乌黑沉静的眼眸却像是最精密的镜头,快速而细致地扫描着这座陌生的城市。高耸的银行大厦、叮叮作响的有轨电车(叮叮车)、沿街叫卖的小贩用拗口的粤语吆喝着、穿着短衫裤趿拉着木屐的苦力扛着沉重的货物穿梭不息……一切的一切,都充满了新鲜而又令人不安的活力。

“娘…这里楼好高…”她适时地发出带着奶气的惊叹,小手指着远处一栋英式风格的高大建筑,完美扮演着一个对一切都感到新奇的四岁孩童。

苏晚晴顺着女儿的手指望去,眼神却有些恍惚和疲惫。眼前的繁华并未让她感到多少欣喜,反而更深切地体会到一种无根浮萍般的漂泊感。她握紧了女儿的小手,低声道:“宁儿乖,跟紧娘,千万别走丢了。” 这陌生而喧闹的环境让她本能地感到紧张,唯有手心传来的、女儿温软小手的触感,能让她稍感安心。

码头的检查程序繁琐而严格。英国殖民官员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目光,华人职员则大多面无表情,公事公办。温家虽然落魄南迁,但毕竟曾是沪上体面人家,基本的证件和手续还算齐全,加之温鸿远暗中打点了一些关系,一行人虽经历了一番盘问和等待,总算有惊无险地通过了关卡。

踏上香港的土地,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温家庞大的队伍和数量可观的行李(尽管在温见宁看来,已是“严重缩水”后的结果)引来了不少码头挑夫和的士司机的围拢。福伯操着生硬的、带着浓重上海口音的粤语,吃力地与那些人沟通着,额头上急出了汗。

温鸿远面色沉郁地看着眼前乱糟糟的景象,又回头望了望身后那艘巨大的邮轮,眼神复杂。离沪时携带的巨额细软和古董珍玩不翼而飞,他至今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归咎于混乱中的惊天大盗或是家族内部出了鼹鼠,甚至怀疑过是不是当局做了手脚,如今手头所剩的现金并不宽裕,未来的一切都需精打细算。

“老爷,已经谈好了,有几辆的士愿意拉我们去预订的旅馆,行李雇了挑夫和一辆货车跟着。”福伯终于挤回来,气喘吁吁地汇报,脸上带着如释重负又有些肉痛的表情,“价钱…比上海贵了不少。”

温鸿远挥了挥手,示意知道了,此刻也顾不上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他沉声道:“先安顿下来再说。”

温家一行人,分乘几辆老式的黑色出租车,朝着港岛中环的方向驶去。车窗外的街景飞速掠过,繁华的商业街、拥挤的居民楼、陡峭的盘山道路、以及偶尔映入眼帘的、绿意盎然的半山别墅区,交织出一幅光怪陆离又等级分明的画卷。

最终,出租车停在了一条不算特别繁华的街道上,一家名为“华南旅店”的中等旅馆门前。旅馆门面不算气派,但看起来还算干净整洁。这显然与温公馆昔日的排场无法相提并论,但已是温鸿远在目前经济条件下所能找到的、相对体面的临时落脚点。

房间分配依旧遵循着等级。温鸿远与林静仪自然是唯一的一间套房。嫡子女们分住了几间稍好的标准间。而几位姨太太和庶子女们,则只能几人合住更普通的房间,或者住在条件更差的背阴面。

苏晚晴和温见宁被分到了一个狭小的双人间,窗户对着隔壁楼宇的墙壁,采光很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潮霉气味。房间里的家具简单陈旧,两张单人床,一张小桌子,一个衣柜,便是全部。

苏晚晴默默地将随身的小行李箱放下,走到窗边看了看那逼仄的视野,轻轻叹了口气,但很快又振作起来。她转身,脸上努力挤出温柔的笑容,对女儿说:“宁儿,以后这里就是咱们临时的家了,虽然小了点,但收拾一下也会很舒服的。”

温见宁乖巧地点点头,主动走到床边,踮起脚想要帮忙铺床单,奶声奶气地说:“宁儿帮娘一起收拾。”

女儿懂事的样子让苏晚晴心头一暖,连日来的疲惫和惶惑似乎都被驱散了不少。她连忙上前:“宁儿还小,让娘来就好,你坐在旁边看着,别摔着。”

母女二人正说话间,门外走廊传来了尖锐的抱怨声,是三姨太的嗓音:“这什么破地方!又小又潮。窗户对着天井,闷死人了,比上海亭子间都不如,这怎么住人啊”。

紧接着是温见蓉附和的声音:“就是啊娘,这床板硬得硌人,被子也有一股怪味”。

“吵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挑三拣四,有地方住就不错了。不想住就滚出去露宿街头” 。温鸿远压抑着怒火的低吼从走廊另一端传来,立刻让那抱怨声戛然而止,只剩下隐约的抽噎声。

苏晚晴和温见宁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苏晚晴是习惯了隐忍,而温见宁则是冷眼旁观。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些习惯了养尊处优的姨太太和小姐们,显然还没完全认清现实。相比之下,她和母亲这个小小的、阴暗的房间,反而显得格外“安宁”。

安顿下来后的第一顿饭,是在旅馆附近一家拥挤嘈杂的茶餐厅解决的。侍应生飞快地报着菜名,食客们大声交谈,碗碟碰撞声不绝于耳。温家众人围坐在两张拼起来的桌子旁,面对着菜单上那些陌生的菜名——菠萝油、丝袜奶茶、干炒牛河、鲜虾云吞面……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最终,他们点了一些看起来最“安全”的炒饭和面条。食物很快端上来,味道与上海本帮菜的浓油赤酱截然不同,偏清淡,讲究食材本味,对习惯了沪上口味的温家人来说,显得有些“寡淡”。

“这什么味道,怪怪的。”温见蓉小声嘀咕,用筷子拨拉着碗里的云吞,没什么食欲。

“吃你的饭,少说话”,温鸿远瞪了她一眼,自己却也是食不知味。他心不在焉地吃着炒牛河,心里盘算的是接下来租房子、打听行情、寻找东山再起机会的千头万绪。资金捉襟见肘,每一步都必须走得格外谨慎。

温见宁小口小口地吃着苏晚晴帮她吹凉的云吞面。面条爽滑,云吞里包着整只的鲜虾,汤头清澈鲜美。她倒觉得别有一番风味。更重要的是,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这家看似普通的茶餐厅,生意极好,翻台率很高,可见香港市井间蕴藏着蓬勃的消费能力和商业活力。这里,或许真的有机会。她默默地想。

饭后回到旅馆,温鸿远立刻召集了福伯和嫡长子温见深进了自己的套房,显然是急于商议下一步计划。其他人则各自回了房间。

苏晚晴打了盆热水,仔细地给温见宁擦了脸和手,又帮她换上了干净的睡衣。海上航行的疲惫和初到异地的紧张,让小家伙很快就哈欠连天。

“睡吧,宁儿,明天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苏晚晴柔声说着,将女儿塞进被窝,仔细掖好被角。她自己却毫无睡意,坐在床沿,看着窗外透进来的、被对面墙壁阻挡后显得格外微弱的光线,脸上写满了对未来的担忧。

温见宁闭上眼睛,却没有立刻睡着。她的意识沉入空间。空间里,那堆璀璨夺目的财富安然无恙。她用意念扫过那些金条、珠宝、古董。这些东西,现在还不能动。温鸿远正在为资金发愁,任何一点来路不明的巨额财富出现,都会引来致命的怀疑。她必须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或者等待自己长大,拥有独立掌控这一切的能力。

当前最要紧的,是适应环境,保护好母亲,并且…继续扮演好一个懵懂无害的温家六小姐。

接下来的几天,温家人都忙碌起来。温鸿远带着温见深和福伯,早出晚归,四处看房子、拜访先期来港的旧友故交、打听香港的纺织业情况和其他可能的生意门路。

林静仪则带着几位姨太太和年纪稍长的女儿们,负责采购日常用品、熟悉周边环境。香港的物价尤其是房租,让所有人都咋舌不已。每一次掏钱,林静仪的脸色都凝重一分,对各项开支的控制也愈发严格。几位姨太太的月例钱被大幅削减,往日里用惯的化妆品、新衣料都成了奢望,抱怨声时有发生,但都被林静仪以一家之主母的威严和现实的经济压力硬生生压了下去。

苏晚晴依旧低调,安分守己地待在小房间里,尽量不给人添麻烦,也将温见宁照顾得很好。她用自己的私房钱偷偷买了一点毛线,趁着女儿睡觉时,开始给她织一件新毛衣,以抵御香港冬季虽然不算严寒但依旧有些湿冷的天气。

温见宁则充分利用每一次跟母亲外出的机会,像一块海绵一样,贪婪地吸收着关于这座城市的一切信息。她观察着街道两旁的商铺种类、顾客流量,听着人们交谈中透露的物价、薪资水平、社会热点。她留意着报摊上的报纸标题,虽然大多看不懂繁体字和粤语表述,但连猜带蒙,也能了解一些时局动向。

她发现,香港虽然繁华,但社会阶层分明。来自上海等地的“逃难财主”、本地崛起的华人富商、高高在上的英国殖民者、以及数量庞大的底层市民和难民,构成了一个复杂而微妙的社会图谱。温家如今,不过是这图谱中不起眼的一环,甚至可说是挣扎在跌落边缘的一环。

一天,林静仪带着苏晚晴、温见萱、温见蓉等人去一间国货公司购置一些必需品。温见宁自然也跟在母亲身边。

在售卖棉布的柜台前,温见萱看中了一匹从英国进口的、花色精致的细棉布,想用来做一条新旗袍。询问价格后,林静仪皱了皱眉,直接否决了:“如今家里什么光景你不知道?这料子太贵了,看看那边国产的细布就好。”

温见萱顿时撅起了嘴,脸上满是委屈和不甘:“母亲,国产布那么土气,怎么穿得出去,以前在家的时候…”

“闭嘴”,林静仪厉声打断她,眼神锐利,“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别忘了你的身份,也别忘了我们温家现在要的是韬光养晦,不是出风头”。

温见萱被训得眼圈发红,却不敢再反驳,只能恨恨地瞪了那匹英国花布一眼,扭过头去生闷气。旁边的温见蓉则暗暗撇了撇嘴,似乎有些幸灾乐祸,但也不敢多话。

苏晚晴默默地看着,然后指了指一旁一匹颜色素雅但质地不错的杭州产绸缎,对林静仪轻声道:“太太,我看这匹杭绸倒是实惠,给大小姐做件旗袍,既体面又不扎眼。”

林静仪看了看价格和质地,脸色稍霁,点了点头:“还是晚晴你会过日子,就这个吧。”

温见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看到温见萱看向自己母亲时那一闪而过的迁怒和不满,也看到林静仪对母亲那一点点微不可查的认可。嫡母需要的是一个懂事、能帮她分担压力、而不是添乱的人。母亲无意中的举动,恰好符合了这一点。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个报摊,温见宁眼尖地看到一份报纸上的大字标题似乎有“黄金”、“暴涨”之类的字眼。她的心微微一动。或许… 一个模糊的念头开始在她心中萌芽。空间里的黄金是死的,但外面的黄金市场却是活的。或许在未来某个时候,她可以…

她很快收回了目光,重新变回那个对周遭一切都只是感到好奇的四岁孩子,紧紧拉着母亲的手,走过熙熙攘攘的香港街头。

夕阳西下,将这座匆忙的城市笼罩在一片金色的余晖中。温见宁抬头,看着那些逐渐亮起灯火的窗户。每一扇窗户后面,或许都藏着一个像温家一样,挣扎求存、努力适应新环境的故事。

她收回目光,握紧了母亲的手。

香港,我们来了。生存下去,然后…活得更好。这个信念,在她那颗早慧而冷静的心中,愈发清晰坚定。而她那无人知晓的空间宝藏,则是她面对这个陌生世界,最大的底气和秘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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