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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善举留名·无心插柳

温家捐赠大批粮食赈济内地灾民的消息,并未大张旗鼓地宣传,但在香港的特定圈子里,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漾开了层层涟漪。

最初是潮州同乡会内部知晓。温鸿远通过会中一位颇有声望的元老牵线,将粮食款项交由一个较为可靠的渠道运作。此事在同乡会的几次聚会中被提及,温鸿远的名字频频被与“乐善好施”、“心系桑梓”等词联系在一起。几位早年从上海来的实业家听闻后,特意寻了机会与温鸿远喝茶,言语间多了几分真正的敬意和认同,不再仅仅视他为一个侥幸南逃、挣扎求存的“过江龙”。

很快,嗅觉灵敏的报章也捕捉到了风声。这年代的香港报业,既有严肃大报,也有诸多热衷名人八卦、社会新闻的小报。一家与温家略有交情、立场也相对中立的报纸,率先刊登了一则不起眼的短讯:“沪上南来纺织业大亨温鸿远先生,近日慨捐巨资购粮,委托相关机构赈济内地饥荒,仁风义举,令人感佩。”

这则短讯如同引信,虽未立刻引爆,却悄然点燃了话题。

温家客厅里,这几日也明显热闹了些。温鸿远眉宇间的郁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扬眉吐气的舒展。他坐在主位上,接待着闻讯前来或真心称赞、或探听虚实的访客,言谈间虽故作谦逊,但那份掩不住的得色,却落在厅内角落安静看书的温见宁眼中。

她依旧穿着那身半旧的学生装,厚厚的刘海下,目光平静无波。父亲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商人重利,亦重名。这名望带来的满足感与潜在利益,远比单纯付出钱财更能打动他。

“阿爸这次可是出了大风头了,”庶姐温见蓉捏着手帕,语气酸溜溜的,带着几分羡慕,又有些许不以为然,“捐出去那么多米粮,得值多少钱呀,够我们姐妹添多少新衣裳了。”她说着,瞥了一眼温见宁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嘴角撇了撇。

嫡姐温见萱倒是想得深些,她正热衷于打入香港的上流社交圈,闻言轻嗤一声:“你懂什么?钱能买到这些东西吗?这是名声,是体面,你没见这几日,连平日不怎么来往的几家太太,都递了帖子请母亲去吃茶听戏呢。”她转向嫡母林静仪,带着几分讨好,“母亲,下次若是张太太、李太太她们再组局,您可一定要带上我。”

林静仪端着茶盏,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轻轻颔首。她心中也自有一番计较。温家此举,确实大大提升了社会形象,连带着她这位温太太在外行走,也感觉腰杆挺直了不少。那些原本因温家是“逃难来的上海佬”而隐隐存在的轻视,似乎淡去了许多。对于温见萱的心思,她乐见其成,多个女儿在社交场上为温家增光,总是好的。

“只是可惜了那些钱粮……”二姨太小声嘀咕了一句,她是真心疼。

“妇人之见”,温鸿远难得在家中如此高声,他扫视了一圈厅内的妻妾子女,声音带着一丝训诫和自得,“钱财是流水,花了还能再赚。但这名声和香火情,却是千金难买!如今这世道,能在港岛立足,光有钱不行,还得有人望!这次捐粮,值!”

他的话,掷地有声,算是为这场家庭内部的小小议论定了调子。众人纷纷噤声,或真心或假意地露出受教的表情。

温见宁始终没有参与讨论,她只是在那份刊登了短讯的报纸被佣人收走前,飞快地扫了一眼那则豆腐块大小的文章。心中并无波澜,甚至有些疏离。她清楚地知道,那文章里褒扬的“仁风义举”,背后是她小心翼翼的引导和父亲对名声利益的权衡,而非纯粹的无私大爱。

但这又如何呢?目的达到了,不是吗?那些粮食,总能或多或少帮到一些濒临绝境的人。过程与动机,在此刻的结果面前,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她向来务实。

然而,这“名”所带来的,并非全是好处。

几日后的傍晚,福伯面色有些古怪地引了一位客人进来。来人是温家一位远房表亲,按辈分温见宁该叫一声“表叔公”,早年也在上海做生意,南来后家道中落,平日与温家走动并不多,偶尔上门,也多是为打秋风或是求助。

这位表叔公此次前来,却不再是往日那副愁苦模样,反而脸上堆满了笑容,一进门就对着温鸿远拱手作揖:“鸿远老弟!了不得!了不得啊!如今整个港岛谁不知道你温大老板仁义!慷慨解囊,救济乡梓,真是给我等温姓族人长脸了!”

温鸿远被他捧得舒服,虽知此人目的不纯,但也笑着让人看茶。

果然,寒暄不过几句,表叔公便搓着手,面露难色:“唉,说起来真是惭愧……老弟你如今是发达了,名声在外。只是我们这些穷亲戚……眼看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小儿又染了病,急需一笔钱救命……你看,能否看在同宗同源的份上,再周济周济?对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厅内的气氛微微一滞。几位姨太太交换了眼色,面露不屑。又来了。

温鸿远的笑容淡了些,但碍于刚刚被戴了高帽,不好立刻拉下脸来,只得敷衍道:“表叔公言重了,大家都是亲戚,互相帮衬是应该的。只是近来厂里资金也周转紧张……福伯,先去账房支二十块钱给表叔公应应急。”

二十块钱,在此时不算小数目,但显然离那位表叔公的预期相差甚远。他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声音也拔高了些:“鸿远老弟!你捐给那些不相干的人几千几万石的粮食眼睛都不眨,怎么轮到自家亲戚,就如此吝啬?你这善人的名头,莫非只是做给外人看的?”

这话已是近乎撕破脸皮的指责了。

温见宁正端着一盘新切的水果从偏厅走来,准备送到父亲面前,恰好听到这番话。她脚步未停,神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将水果轻轻放在温鸿远手边的茶几上,然后便安静地退到苏晚晴身边坐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温鸿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可以接受别人来打秋风,却不能容忍被人如此道德绑架,尤其还是在他最得意的事情上被指责。

“表叔!”他声音冷了下来,“捐粮赈灾,是尽一份心意为故土解难。与亲戚之间的周济是两码事!我温鸿远如何做事,还轮不到别人来指摘!二十块,你要便拿去,不要就请回吧!福伯,送客!”

他久居上位,一旦冷下脸来,自有一股威严。那位表叔公被噎得面红耳赤,似乎还想争辩,但见温鸿远面色不善,旁边的福伯也做出了“请”的手势,最终只得悻悻地接过钱,灰溜溜地走了。

厅内一时寂静。

温见宁垂着眼,心中了然。这便是“名”所带来的负累了。日后,类似打着“你既然是善人就该帮我”旗号上门的人,只怕不会少。父亲今日能强硬拒绝,日后呢?次数多了,总会不胜其烦。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掩去嘴角一丝几不可察的讥诮。看,这就是她为何要极力隐藏自己,低调行事的缘故。站的太高,光芒太盛,便会成为众矢之的,吸引来的不只是仰望,还有无数的苍蝇和吸血水蛭。她可不想将自己置于那般麻烦的境地。

经此一闹,温鸿远方才的好心情散了大半,挥挥手让众人都散了。

温见宁挽着母亲苏晚晴的手臂,缓步走回她们居住的小院。

“宁宁,”苏晚晴忽然轻声开口,她看着女儿沉静的侧脸,目光温柔中带着一丝复杂的了然,“这次捐粮的事……你那天在饭桌上说的话,很好。”

温见宁脚步微顿,侧头看向母亲。苏晚晴的眼神清澈,仿佛能看透人心,却又带着全然的包容和保护欲。她似乎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但她绝不会点破,更不会追问。她只是用这种方式告诉女儿:我明白,我支持你,并且我会保护这个秘密。

温见宁心中微微一暖。在这个复杂的大家庭里,生母苏晚晴是她唯一能感受到全然信任和温暖的存在。她轻轻回握了一下母亲的手,低声道:“我只是……不想看到那么多人饿死。能帮一点是一点。”

苏晚晴笑了笑,拍拍她的手背:“我的宁宁,心肠最软了。”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只是,往后更要谨言慎行。出了风头,是非就多。像今日你表叔公这般的人,日后难免还会有。我们关起门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外面的事,有你父亲操心。”

“女儿明白。”温见宁乖巧点头。母亲的话,与她所想不谋而合。

接下来的日子,果然如预料的那般,温家的门槛几乎被踏破。除了真心敬佩前来结交的,更多的是各种拐着弯的亲戚、旧友、乃至八竿子打不着的同乡,纷纷上门求助、借钱、请托办事,仿佛温家一夜之间成了散财童子。

温鸿远起初还维持着体面,应付了几拨,后来实在不胜其扰,便吩咐福伯,若非真正紧要的客人,一律找借口挡驾。连带着,温家女眷外出交际时,也时常会被各色人等围住,明里暗里地打探、奉承或是求情,让喜欢清静的温见宁不胜其烦,愈发减少了出门的次数。

她更喜欢待在自己的小房间里,或是看书习字,或是进入空间,照料一下那些长势极好的瓜果蔬菜——灵泉边的土地虽不大,但产出惊人且口感绝佳,是她和母亲私下里的小小享受。偶尔,她会用空间里存放的顶级药材,偷偷为母亲调理身体。外界的风波与喧嚣,似乎都被隔绝在了这方小小的天地之外。

她透过窗户,看着楼下客厅里父亲疲于应付各色人等的侧影,眼神平静无波。

名声是一把双刃剑。它带来了地位和认同,也带来了无尽的麻烦和索取。父亲此刻,想必是痛并快乐着吧。

而她,温见宁,只想在这纷扰之中,守住自己的一方净土,安静地、不引人注目地,积蓄力量,等待真正能掌控自己命运的那一天。

这次捐粮,于她而言,只是顺势而为,问心无愧便可。所带来的喧嚣,终会过去。

她拿起桌上的一份英文报纸,目光掠过国际金融版块,思绪已飘向了更远的地方。香港的米价、上海的旧事、未来的风云变幻…… 相比这些,眼前的这点虚名与烦恼,实在微不足道。

窗外,夕阳给港岛的建筑镀上了一层金边,繁华初显,亦隐藏着无数机遇与暗流。

温见宁轻轻合上报纸,嘴角弯起一个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名”虽带来些许烦恼,但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也能成为一枚意想不到的棋子。

谁知道呢?

她只需,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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