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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练字

“殿下!”

一声清亮的呼喊传来,裹着寒气穿透了风雪,像只受惊的小雀。

荣幼宜刚转过身,还未来得及看清,一个带着凉意却又散发着滚烫温度的身影便直直撞进了她怀里。力道不算大,却带着十足的依赖和冲劲儿,撞得她脚下青砖上的薄雪都碾出了细微的声响。

她下意识地揽住怀里的人,低头看去,只见池迟赤着脚站在砖块上,脚踝冻得通红。

他青色的发带在奔跑中散开了些,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和微微颤抖的身体轻轻飘拂,发梢和发带上还沾着几片未来得及融化的晶莹雪花。身上的锦袍领口歪着,显然是跑得急了。

荣幼宜一手稳稳扶住他微颤的肩膀,一手自然地拂去他发梢的雪花,失笑:“天这么冷,怎么不穿鞋?小心冻坏了脚,有你好受的。”

“桑若欺负我!”

池迟把脸更深地埋进荣幼宜温热的颈窝,声音闷闷地带着委屈,只斜斜伸出一根手指,精准地指向气喘吁吁追来的桑若。“她把我的鞋扔了!”

“殿下!您可别听这混账颠倒黑白!”桑若追到近前,堪堪刹住脚步,停在几步开外。

她胸脯剧烈起伏,显然是气狠了,连珠炮似的控诉起来:“方才他冷不丁从后头冒出来,唬得我手一抖,那水才泼在他鞋上的。”

桑若叉着腰,狠狠喘了两口气,才继续数落:“他新做的棉鞋堆得跟小山似的,又不是少了这一双就没得穿!谁曾想他竟当场就把那双湿鞋给蹬掉了,赤着脚在廊下晃悠,这哪有半分规矩体统,道理可言!”

池迟在荣幼宜怀里扭了扭,探出头冲桑若做了个鬼脸,理直气壮地辩解:“我就喜欢那双鞋!不可以吗?”

话音未落,他倏地仰起脸,望向荣幼宜,眼神瞬间变得湿漉漉、软绵绵,带着钩子似的,语气也黏糊起来,“而且……我就是想让殿下心疼我嘛……殿下都好久、好久没陪我练字了。”

“殿下日理万机,”桑若毫不留情地戳穿他,小嘴跟连珠炮似的,“哪有闲工夫陪你瞎折腾?”

“再者说,你那字歪歪扭扭跟爬似的,笔锋软得像没骨头的面条!横画歪歪扭扭堪比田埂上被风吹乱的野草,竖画要么短半截,要么斜得能歪到天边去。”

她双手抱臂,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嫌弃:“我便是光着脚写,也比你强上十倍不止。依我看呐,这练字的功夫,不如省了罢,省得浪费殿下的好墨!”

桑若的话音刚落,池迟便像只受惊的蝶,整个身子往荣幼宜温暖的怀里缩了缩。

他依旧沉默着,只是微微仰起那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眼一眨不眨地、直勾勾地望向荣幼宜。

浓密的长睫鸦羽般低垂,尖端凝着一点将坠未坠的细小水珠,在微弱的光线下折射出脆弱的光晕。那颗缀在左眼睑下的泪痣,此刻仿佛也被这氤氲的水汽浸染,清晰地点缀在苍白的底色上,将那份惹人怜爱的脆弱魅力发挥到极致。

荣幼宜垂眸对上他这双“无辜”的眼睛,唇角无奈弯了弯,终究是纵容占了上风。

她抬手,用指节轻轻蹭过池迟微凉的脸颊,语气里带着一丝妥协的纵容:“练字可以,但光着脚胡闹可不行。你若肯静下心来好好写,我便陪你练一会儿,如何?”

“真的?”

他眼底那层水雾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亮得惊人的纯粹喜悦。脸上绽开一个灿若春花的笑容,带着毫不掩饰的雀跃:“那我现在就去穿鞋!待会我们书房见。”

方才那副泫然欲泣的委屈可怜模样,早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几乎是蹦跳着前行,纤细的身影在回廊下轻盈地跃动,带着一股裹挟了纯粹欢快气息的风,转眼便消失在尽头。

荣幼宜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唇边的纵容笑意还未完全散去。

桑若已走上前,微微倾身,将声音压得极低,如耳语般,与方才的泼辣截然不同的凝重:“殿下,人没跟到。”

在发现付银霜有逃跑意图的第一瞬间,荣幼宜便给暗处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先去追;她自己则上前绊倒付金秋,目的就是为自己人争取先机,抢在前面找到付银霜。

“不用找了。”荣幼宜脸上没有太多意外,像早已料到结局一般,“再找也没用,估计是有人把她藏起来了。”

在这京都城,荣幼宜是土生土长的地头蛇,她手下的人对城中巷陌、犄角旮旯熟稔至极。能让他们跟丢一个在禀江长大、对京都本应生疏的付银霜,唯一的解释,便是暗中有人在暗中帮她。

她略一思索,吩咐道:“派出去的人先别回来,改去盯付金秋。”

桑若闻言,眉梢倏地一挑,眼底闪过一丝讶色:“付副使?”

“对。”荣幼宜摸了摸下巴。“那家伙虽然面上看着混不吝的,但总感觉她会做点让人意料之外的事情出来。”

桑若点头应下,又道:“还有一事,景大家遣人来递话,邀您过府一聚。”

“这个节骨眼?”荣幼宜眼底掠过一丝疑惑。

但仔细想想,她大概能猜到是为了贺听那事。贺听是景大家的爱徒,当年那桩事里,贺听能留得性命,没被自己一刀了结,全仗着景大家的情面。

如今贺听既已回了京都,景大家这时候邀她,十有**是想从中斡旋,劝她二人和解。只是事到如今,木已成舟,再提这些,不过是浪费精力。

荣幼宜右手握拳,在左掌心轻轻敲了两下:“回她,就说皇帝方才下了旨,命我禁足,不便出门。等除夕过后,我再登门拜访。”

桑若微微皱眉,忍不住吐槽:“殿下,您今日才同付副使去过漕运司,这借口也忒牵强。”

荣幼宜却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她们这些人精,哪里听不出这是托词。不过是彼此留点体面罢了。”

*

书房内,墨香氤氲,炭火暖融。

荣幼宜方才研好一池新墨,正提笔蘸色,欲在书页上勾几笔,忽听门口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她抬眼望去,只见池迟立在门边。

“不是嚷着要练字?怎么磨蹭到现在才来?”

她将笔搁下,语气里带着几分打趣。

话音才落,便觉眼前的人和方才有所不同——他换了一身月白常服,发梢还带着些微湿意,几缕碎发垂在额前,沾了水汽般泛着柔光。

她诧异地问。“你这是回去洗了个澡?”

池迟却不直接回答,反而像只邀宠的猫儿,微微俯身,刻意将发顶往她面前凑了凑。

“殿下闻闻,是不是很香。”

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诱哄的意味,像羽毛轻轻搔刮着心弦。

温热的呼吸带着湿意拂过她的耳廓。荣幼宜下意识地后仰了些许——不是平日里池迟常用的香味,倒像是新摘的芍药花瓣揉碎了汁液,混合着洁净皂角的清爽气息,丝丝缕缕,鲜活又干净。

荣幼宜目光在他微湿的发梢流连,歪头,“你新调制的香露?”

池迟闲暇时最爱捣鼓些花瓣和香料。

他闻言,指尖拨开鬓侧一缕湿发,神情随意:“是顺安商行那边买的,说是新调制的方子。”

话未落,人又俯近几分,发间清冽的香气若有似无地绕了过来。他眼尾微挑,像只等着主人一句夸奖的猫,又追问了一遍:

“殿下觉得香吗?”

荣幼宜伸手推开他些,拿起笔杆敲了敲砚台,唇角却弯起微妙弧度:“没个正形,你还练不练字了?”

"练!"池迟答得干脆,人却已经绕过书案。烛火在他眼中跳跃,映出几分执拗的孩子气。

他不由分说地往她坐的椅子里挤:“我要和殿下坐一块。”

荣幼宜看着他挤过来的架势,她的椅子虽宽大,但要容纳两人并坐也实在勉强。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嗔道:“你也不嫌挤。”

话虽如此,身体却还是往里挪了挪,给他腾出一点地方。

池迟立刻心满意足地挨了上来,肩侧相贴,衣料相摩,细微的碰触在静谧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墨香与他新沐后的清爽气息交织在空气里,还带着一缕若有若无的芍药香,近得仿佛能渗进呼吸里。

书案上的宣纸一片雪白。池迟煞有介事地蘸了墨,笔尖悬在纸面,久久未落。暖黄的烛光将两人并坐的影子投在墙壁上,随着火光微微晃动,像被风轻轻摇曳。

“我问你哦。”荣幼宜偏过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轮廓。既然提到了顺安商行,她索性也问问身边人的看法,或许能有意外之得。

“你觉得顺安商行如何?”

池迟凝眉,似在认真回想:“就在那里买到过几匹时兴的料子,没别的了。”

他忽地眨眨眼,后知后觉地捕捉到她话里的弦外之音:“殿下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没事,”荣幼宜想了想,觉得这事好像也不是能往外声张的事情,干脆揉揉了他的发顶,像安抚一只好奇的猫,把话题一笔带过。“你继续练字吧。”

池迟顺着这个姿势,歪头蹭了蹭她的手心,余光瞟见她书案放了本从未见过的书籍。

“殿下最近在看什么书?”

“一本讲各地风土人情的册子。”

荣幼宜顺着池迟的视线看向案上摊开的书,指尖轻轻点了点书页上的图谱,“从前总觉得这类书枯燥得很,前阵子听徐沉烨随口提了几句,想起这册书来,翻出来再看,倒是发现其实另有趣味的。”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书页边缘的批注上,若有所思地补充:“说到徐沉烨,顺安号与他同为商贾,往来该是密切,或许他知道些关于那批货箱的事。”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丝毫没察觉旁边的人因为她的走神,嘴角悄悄撇了下去。

“我也要看!”

池迟声音带着点刻意的响亮,把荣幼宜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他“啪”地搁下笔,笔尖的墨珠颤了颤,滴在宣纸上晕开个小黑点。而后身子一歪,整个人都靠向荣幼宜,小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她怀里,伸手去够那书。

荣幼宜被他撞得晃了晃,有点无奈地看他:“你不是来练字的么?这册子上的字你都认不全,看什么?”

池迟撇了撇嘴,故意拖长了调子,委屈巴巴:“殿下是不愿意给我看吗?也对,我认识的字就那么几个,自然比不上别人博学多才。”

荣幼宜闻言,指尖在书页上顿了顿。

在这女尊的世道里,识字从来不是男子的“本分”。

社会普遍认为,让男子耗费心力在书本上,是浪费了时间与家中资源——他们该精于内务,修德守礼,这才是正事。

平常人家的儿郎,若能认得自个的名字、看懂简单的账目数字、辨识基本的常用字,就算是“读过书”了。许多家庭甚至觉得这点识字能力也非必需,反正有家中女子替他们处理文字,照样能安稳过日子。

只有世家高门的公子,才会被当作家族门楣上的“点缀”,被教得多识几个字,能在宴席上吟诗作对,用以匹配其高贵的出身,使其在社交场合显得体面、有谈吐。故而同样是男子,平民连自己的婚书都看不懂,贵族公子却能吟诗作对。

池迟是十二岁那年进府的,在此之前,他连自己的名字都认不全。别人管不着,但荣幼宜是万万不许自己府上的人是文盲的,遂专门延请老师,教授识字读书。

池迟不笨,就是起步晚,又对那些方块字兴致寥寥——每逢唤他读书,他不是避得远远,就是顺势往她怀里一钻,撒娇耍赖的本事练得炉火纯青。

荣幼宜被他磨得没法,往往罚他抄两遍字帖便算了事,从未真拿他怎么样,毕竟也没指望他成文豪。

这人平日里心宽得很,怎地今日忽然拿徐沉烨与自己相比,还生出几分自卑来?

荣幼宜心里清楚,池迟素来活得没心没肺,哪会拿旁人的长处戳自己的短处?这没来由的自卑,倒像是突然冒出来的嫩芽,透着股委屈的劲儿。

想那么多也没用。荣幼宜定了定神,忽然抬手,双手食指和拇指圈住他两边脸颊,轻轻一捏。

“唔……”池迟猝不及防,被捏得脸颊肉微微鼓起,像只被捉住的小兽,下意识地想往后缩。

荣幼宜却微微加了点力,指尖陷进他细腻温热的肌肤里,迫使他仰起脸,没法再躲闪。她的目光清亮,直直撞进他带着点茫然和委屈的眼睛里。

“不许冤枉我。”她先咬重了这几个字,见他眼神微闪,才又补上,“也不许你自怨自艾。”

她的目光清亮而锐利,直直望进他那双氤氲着执拗与渴望的眸子里。

“你若真想学——”她的语气缓了几分,带着笃定的承诺,“明日我便替你请最好的先生。”

“我不想学。”池迟立刻摇头,被捏着脸颊,声音含糊。

他微微俯身,盯着她近在咫尺的面庞,眼底燃着两簇小小的火,天真得近乎无防备,却又**得让人移不开眼。

“我只想亲你。”

荣幼宜有些意外,“你……”

话还没说完,池迟的手掌已覆了上来,指腹带着薄茧,牢牢攥住她的手。

然后偏过头,鼻尖贴着她的鼻尖,嘴唇贴着她的嘴唇,轻轻地在她的嘴唇上蹭了一下。

“殿下,你会和我一直在一起吗?”

那语气里裹挟着浓烈的期待与深不见底的不安,像根细针,轻轻扎在荣幼宜心上。

她的腿被他牢牢压在膝间,一只手臂被锁在他臂弯里,连带着整个身子都被他紧紧禁锢着,贴得那样近,近到能闻到他发间的香气。

而另一只手落在他的手掌中,与他紧密地交握。

作为一个“好家长”的荣幼宜此刻看着池迟近在咫尺、写满不安与渴求的脸庞,微微失神了。

她有些挫败:我养孩子原来这么失败吗?

明明我们都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了,他怎么还是会问出这种缺乏安全感的问题。

然而,池迟却似乎并不需要她的答案。

就在荣幼宜失神的刹那,他手臂一用力便将她抱起,放倒在书桌上。砚台里的墨汁晃了晃,溅出几滴在宣纸上。

池迟的身躯随即压了上来,将她完全笼罩在身下。微凉的衣料蹭过她的肌肤,他低头,吻先落在她的唇角,随即一路下移。

“殿下,”他一边替荣幼宜宽衣解带,一边吮吻着她雪白的脖颈。他的声音含混在她颈窝深处,唇瓣厮磨着敏感的肌肤,带起一阵更深的痒意,“你在想什么。”

荣幼宜被他吻得颈间发麻,下意识地答:“在想你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趟教坊司?”

池迟的动作猛地一顿,他浓密的睫毛低垂着,眼底已蒙了层薄愠,在她颈侧敏感的皮肤上投下小片阴影,鼻尖依旧固执地抵着她的颈窝,声音闷闷的:“我就在你身边诶!你居然想去找别的男人吗?”

他说着,手臂收得更紧,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仿佛这样就能堵住那些让他不安的念头。

荣幼宜微微仰起头,见他这副神情,指尖微动,也不多解释,笑眯眯地双手攀勾住他的脖颈,语气里是笃定的诱哄。“那你去不去?”

池迟闷闷的声音里还残留着最后一丝不甘,却又无比清晰地砸落下来:“去!”

虽然可能无人在意,但抱歉,本错字大王又要停更两天,去改错字了[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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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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