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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吻痕

一夜好眠,荣幼宜睡到晌午才迷蒙起身。凉秋喊她洗漱时,她仍困得睁不开眼。

待到桑若眉眼弯弯地探头进来,荣幼宜坐在妆台前眯着眼,脑袋还止不住地一点一点打盹,眼神迷迷糊糊地朝镜中瞥了一眼,正好对上桑若探头张望的目光。

她懒洋洋地眨了下眼,半真半假地抱怨:“哪来的登徒子,竟敢偷看姑奶奶我素面朝天?”

桑若扑哧一笑,弯身规规矩矩地行礼:“见过殿下。”

她一边笑一边打趣道:“殿下怎么这般困倦?瞧着眼皮儿都抬不起了,莫不是昨儿夜里有人太闹腾了吗?”

“唔,”荣幼宜撑着脸颊,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半夜落了场大雪,落在枝桠上,细细簌簌的,实在扰人清梦。”

凉秋抬手要替她上妆,却被她一手拦下:“别化了。把头发梳起来就成。”

她乌檀似的墨发直垂腰间,肌肤如玉般透亮光泽,巴掌大的小脸虽然素着,也只觉玉面芙蓉,灿若春华。

“能见人就好了,不用这么讲究。”

“想着添些气色……”凉秋浅笑,“徐郎君现在正在厅里候着您用早膳呢。”

荣幼宜浑不在意:“十天里倒有八天同他厮混一处,什么模样他没见过,更没偶像包袱了。”

凉秋不懂何为“偶像包袱”,只是一味温和地笑。

“那单为殿下遮遮脖颈可好?虽冬日里少见,却也偶有毒蚊扰人,瞧这红痕,若叫徐郎君见了,怕是要心疼的。”

这番话说得荣幼宜一愣一愣的,眨眨眼,下意识抬手摸向颈间,触到那点微热红痕——才猛地记起,是昨日池迟留下的吻痕。

凉秋不动声色地替她理发丝,桑若却笑得欢实:“咱们几个里头,就数凉秋姐姐这张嘴最是厉害,春风化雨,戳人心窝子又不露痕迹。”

她眨了眨眼,笑意越发促狭,语气也跟着调皮起来:“殿下还是听凉秋姐姐的劝好,男人家哪个不是琉璃心肝水晶人?偏生又最是眼窝子浅,见了这指节大的印子,保不齐就拿腔作势闹将起来……”

说着,她目光悠悠落在荣幼宜脖颈那抹嫣红上,故意压低了嗓子补上一句:“小徐郎君要是见了……怕是得赌三天的气才肯消。”

荣幼宜听得一头雾水转为一肚子火,又偏偏被她逗得哭笑不得:“我和徐沉烨就是清清白白的狐朋狗友关系。你们这么一说,搞得我好像是骗男人的渣女一样。”

说着,她一骨碌站起身来,做了决定:“不收拾了,我现在就去见他!见他哪里需要那么讲究!而且我好饿,感觉自己要饿死了。”

好在凉秋眼疾手快,刚巧替她梳好了发髻。

荣幼宜一甩发尾,噔噔噔地就往外走,徒留凉秋和桑若两人面面相觑。

凉秋摇头,无奈地笑:“殿下在风月情长上,倒似个没长大的孩子般。”

桑若捏着下巴,若有所思:“我原还揣测,殿下对小徐郎君多少存了些特别的心思。如今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主子的事,哪是我们能随便置喙的?”

“怎么能说是置喙?”

桑若小脸一扬,理所当然地说:“殿下的事,当然也是我的事。我关心自家殿下,天经地义!说到正事——”

她话锋一转,刚才还嬉笑的脸瞬间绷紧,眉头皱成个小疙瘩,语气也严肃起来,“昨晚守夜那几个,必须扣月钱!殿下都没传唤,怎能由着外男往内室里闯!规矩都喂狗啦?”

凉秋一愣,随即摇头表示:“光是池嬷嬷的情分,池迟郎君就算不得外人。”

池迟的母亲,曾是荣幼宜幼时的乳母。她尽心侍奉多年,直至几年前因长女添丁才告老还乡。在那之前,她一直掌管内务,调教仆从、打理庶务,是殿下跟前极有脸面的旧人。

三年前,荣幼宜出宫开府,自立门户,乳母自然随行。她更是破格得了特批,将宫外的幼子池迟一并接入府中照拂,从此便与王府有了牵连不浅的“半内眷”身份。

桑若一听,非但没释然,反而夸张地长叹一声,小脸皱得更紧了:“哎呀我的好姐姐!坏就坏在这“不算外人”的情分上!他明知殿下在情事上心思单纯,偏要拿这点交情做文章——欺心昧己、越了分寸,专会钻这空子!”

闻言,凉秋反而疑惑起来:“总看你和池迟打闹,我还以为是你们关系好,这样看来你倒真是不喜欢他。”

“……倒也不是不喜欢。”桑若顿了顿,面上的神情复杂起来,少了往日的俏皮伶俐,多了几分难得一见的冷静和清醒。

“他如今不过是仗着机缘巧合、近水楼台,暂得了些殿下浮面上的欢爱。而他那为人行事,不过是些虚浮把式,内里着实浅薄。”

她叹了口气,目光略微飘远,似乎在衡量什么:“这样的情分,靠得住一时,靠不住一世。待时日久了,殿下若是腻了他,他恐怕要疯。”

晨光如薄纱,一寸寸地探入饭厅,无声地流淌在厅堂的乌砖地上。

厅堂四角,兽头铜炉幽幽吞吐着暗红的炭火,暖意悄然弥漫在每一处角落。

徐沉烨独坐在圆桌旁,桌上十几道热气腾腾的早点摆得齐整,却一道都没动。他只是指尖摩挲着茶盏边沿,似乎兴致盎然地研究着那一圈青绿釉色的花纹。

“这茶具的纹样挺别致的,不像京都匠人的手笔。”

他似乎是在自语,又像是在等人回应。

荣幼宜风风火火地踏进门来,饿得前胸贴后背,哪顾得上看什么茶盏,随口附和:“这你要问问桑若,府里采买归她管。”

说罢径直坐到饭桌边,抄起一个巴掌大的小碗,盛满小米粥,“咕咚”一声就灌了下去,喝得干净利落,碗底都见了天光。

“慢点!”徐沉烨瞧她吃相,忍不住失笑,略带无奈地将一个油纸包推到她手边,麻酱的浓香裹着蒸汽扑鼻而来,“刚出炉的烧饼,还烫手呢,特地给你带的。”

荣幼宜摇摇头,“腻,不想吃。”

徐沉烨狐疑地挑眉,狐疑地挑眉:“怪了,上回苏记的烧饼,某人可是抢了三个?”

她不讲理地摊摊手,“我说腻就是腻。”

“行行行。”徐沉烨倒也不恼,手腕一转,从袖中滑出一个油纸袋,像变戏法似的藏着什么宝贝,“那这个,总归合你口味吧?”

袋口微微一开,蜜糖与金桔的清甜香气便悠悠飘出,一下子盖过了麻酱的浓烈。

荣幼宜眼睛一亮,指尖一捻,捞起一颗塞进口中,“蜜渍金桔?”

果皮软韧,齿尖一咬,汁水酸甜交织,刚好解腻醒神。

“好吃吧?”徐沉烨眉梢一挑,唇角压不住往上扬,语气里藏着几分邀功的雀跃。“就知道你会喜欢。”

荣幼宜盯着他看了两息,忽而笑出声来:“苏记的烧饼,南坊的蜜桔……你从北城一路跑南城,脚程挺利落啊,就是不知道你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两头,还是——”

她尾音拖长,笑意里掺了丝促狭,“干脆就夜不归宿了,顺道买的?”

天子脚下,京都虽无宵禁,灯火彻夜不熄,但徐沉烨身为男子,夜不归宿,传出去总归是桩是非。

故而荣幼宜声音不高,却带着十成十的“你看我抓住你把柄了”的幸灾乐祸。

徐沉烨啼笑皆非地咂了咂嘴:“得了,我辛苦半宿换来的金桔,怎么还得挨一顿审?你不应该是记着我的好,回请我吃顿好的吗?”

荣幼宜挑眉。“不说就不说,怎么还敲我竹杠?”

奇了怪了,徐沉烨居然也有秘密了,这家伙可素来坦荡。

“谁说我不说!”徐沉烨一副“被冤枉了”的样子,声音陡然拔高,随即又像泄了气的皮球,肩膀都垮了下来,重重叹了口气。

“我昨儿不是跟你显摆,托我娘的商队从茳城捎了酸枣糕来吗?我有些耐不住性子、等不及他们慢慢悠悠送来,昨晚跟你分开后,想着左右无事,干脆自己溜达到港口去取,哪成想——”

他声音顿了顿,语气低了下来:“那船昨夜靠岸时出了事,着了火,整条船都烧没了。”

“什么?”荣幼宜神情一变,登时没了戏谑的心思,“火势大吗?岸上人没事吧?”

“老天保佑!真是老天保佑啊!”徐沉烨心有余悸地连说了两遍,眉头拧成了疙瘩。

“漕运司那帮人手脚倒快,疏散及时,无人伤亡。对外初步的说法是天寒地冻雪太大,船工在舱里偷偷烤火盆子取暖。结果好死不死,火星子蹦出来,引燃了旁边堆放的油布和杂物,风一吹,嚯!船烧了大半拉。”

他越说越憋屈,忍不住抱怨起来:“我跟这批酸枣糕简直是八字不合。原定三日就能到的水路,半道赶上东线严查走私,临时改道,愣是绕了五天才靠岸。紧赶慢赶好不容易昨晚靠了岸,居然又出了这种事。”

徐沉烨絮絮叨叨地抱怨着,语气里充满了纯粹的倒霉蛋的懊丧和心疼他那口没吃上的酸枣糕。

然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荣幼宜脸上的表情,随着他的讲述,一点点沉静下来,那双总是灵动狡黠的眼睛里,锐利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她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但徐沉烨每吐出一个细节,她心湖里的涟漪就扩大一圈,最终汇聚成汹涌的暗流。

太合理了。

这个念头像冰冷的毒蛇,骤然缠绕住她的心脏。

一场雪夜取暖不慎引发的火灾,再寻常不过的借口,又可归咎于人为失误。

遮掩性强,所有的责任都可以推卸给天气的恶劣和某个倒霉船工的“疏忽大意”。

临时更改航线,实际是诱导其脱离监管区,迫使这条载着特定货物的船只,脱离原本可能受到严密监控的既定航线,绕行到一个更加偏僻、监管更松懈的方式进京都。

是她太阴谋论了吗?还是有人在筹谋着什么……

荣幼宜收起翻涌的念头,脸上不动声色,语气依旧懒散:“所以你昨晚一夜未归,就是在码头附近转悠?”

她扫了他一眼,似乎才发现什么,语气慢悠悠:“啧,这身衣裳确实是昨天那一套。”

徐沉烨扬眉,理直气壮地接上:“我当然在那儿帮忙抢险。大雪封路,人手吃紧,能搭把手就搭把手。”

他说得正义凛然,忽而语气一顿,眼神里透出点“谴责”的意味:“……你现在才发现?你对我也太不上心了吧。”

“那我是不是还得自责一番?”荣幼宜慢条斯理地看他一眼,似笑非笑,“请你吃顿好的赔罪行不行?”

徐沉烨眼睛立刻亮了,但很快意识到这样太没矜持,连忙把跃跃欲试的表情收了个干净,咳了一声,端出架子来:“……勉强吧。我要吃拨霞供,这个天气吃最合适了。”

“拨霞供?不就是涮兔子肉吗?”

荣幼宜一本正经地念出了金句。“兔兔这么可爱,怎么能吃兔兔。”

“哈?”徐沉烨听到这话,仿佛被雷劈一样。“你?你是中邪了,还是改吃素了?”

“吃素?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荣幼宜抬手抹了把袖口,“不就是兔子宴吗?你挑日子,我找人张罗就是了。”

徐沉烨闻言,面露满意神色,语气都松快了:“那得等宫宴过后,再挑个晴天化雪的时候……”

他像已经闻见了瓦罐里翻滚的酥香肉汤,眼神都带了点光,悠悠感叹:“那才叫吃得有情调。”

然而一提起“宫宴”,徐沉烨脸上的轻松神色顷刻垮掉,肩膀也耷拉着,语气陡然苦下去:“说到宫宴,我阿姐已经放了话,说今年是节令逢庆、还涉及两族联谊——”

他仿佛被抽了骨头似的,整个人又重重“瘫”回椅子里。“总之,言而总之,就是我必须得去,得规规矩矩、像模像样地去!不许敷衍!不许装病!不许借口失踪!”

士农工商的鄙视链自古以来如旧,可隆安帝偏就不走寻常路。她用人不拘一格,唯才是举,从不在乎出身门第。

所以徐沉烨的亲姐徐萱琳,虽是商贾之女,却硬是凭借通天的手腕和实打实的政绩,成了朝堂上炙手可热的新贵,深得隆安帝信重。她的话,分量自然非同一般。

“最烦这些没意思的应酬。”徐沉烨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我就是个闲人,非得拉我凑数做摆设,干坐一晚上听他们虚头巴脑的寒暄,真不如留在这儿喝酒吃肉来得痛快。”

“不会让你无聊的。”

荣幼宜撑着下巴,目光半倦不倦地扫过去,莹润的肌肤衬着墨色的瞳,唇边带着一丝模糊不清的笑意。

“有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正要开场呢。”

徐沉烨被她那神情撩得心下一紧,总觉得这语气不太妙:“你又做了什么坏事?”

荣幼宜神情正经得像是在说一件极寻常的小事:“我要在宫宴上当着众人的面狠狠扇蒋师兰的巴掌!连她那两个孩子,我也不放过,金黄酥脆下锅炸,酸甜可口还黏牙。”

这话一听就不是正经的,可偏偏从她嘴里说出来,竟让徐沉烨觉得——她还真可能干得出来。

荣幼宜自幼与寿王殿下情谊深厚,时常前往大相国寺探望,隔三差五便要在那里小住。而蒋师兰,身为寿王的妻主,却早早养外室、育私生,甚至将那对父子明目张胆地接进府中安置,鸠占鹊巢。

往日何等风光的皇亲贵胄,如今在姻缘上竟这般落魄、被人骑脸,连府邸都让旁人挤进来。哪怕是局外人,徐沉烨都替寿王憋屈得慌!

更何况是身为寿王殿下血亲的荣幼宜,以她的脾气,竟能眼睁睁看着蒋师兰逍遥至今,迟迟未动手为寿王殿下雪耻出气——这在徐沉烨看来,简直是一桩悬而未决、令人寝食难安的怪事!

他正琢磨着,旁边忽然响起一声轻快的笑:“殿下莫要再逗徐小郎君了。”

桑若不知何时已悄然立在近旁,纤手虚掩着唇,语气半嗔半揶揄,“徐小郎君恐怕都当真了。”

荣幼宜托着腮轻轻一哂,目光似有若无地扫了徐沉烨一眼,声音懒懒的:“那日宫宴我不会列席,你记得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别乱晃。”

然而徐沉烨的注意力全然不在她的叮嘱上。

他忽然凑近了些,眉头皱起,目光落在她雪白颈侧那一小片异样的红痕上,嗓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你这儿怎么红了一块?……冻伤了?”

“我自己挠的。”

说话间,荣幼宜极其自然地抬手,把发尾拢过来,恰好覆住那点惹眼的痕迹。

随即她起身,宽大的衣袖随着动作在空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带起微不可察的风:“还有事吗?我得进宫一趟。”

“欸?”徐沉烨愣了下,“这么突然?出什么事了吗?”

荣幼宜向来嫌宫里规矩烦琐,若非必要从不主动进宫。

一旁的桑若也眼中同样闪过诧异。殿下这决定,事先可未曾向她们透露半分。

是的,正式开始推不算主线的主线了(烧船事件会带出很多角色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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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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