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笼罩大山,乌云急速奔来。一盏灯光熄灭,妇人睡不踏实,冷汗划过脸颊。
她听见孩子们一直在哭闹,急切地跑过来。大宝捂着肚子痛得打滚,二宝哭着闹着喊“娘亲”,三宝……三宝呢。妇人低头看去,摇篮里嘴唇乌黑的孩子麻木地看着她。妇人心中一疼,强忍着眼泪正要上前,四周涌上迷雾哭闹声渐渐远去。
妇人慌张地上前,却什么也没有碰到,眼泪滑落,她急匆匆向前跑,喊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声声悲切痛苦,淹没在一片浓雾中。
雾散去,妇人无力地躺倒在地,眼泪落下在一面水镜中。水下清冽,小鱼空游无所依,她抬头环顾四周,荷池中水接九天,一圈一圈上九霄。
三条口衔柳枝的锦鲤从地上池一跃而起,水落莲花上,惊动四方天地。她们逆流向上,遇风云,跃龙门。
突然一只手捏碎龙门,九天水落下,三条锦鲤坠落。妇人瞳孔放大,急忙向前,池水打湿衣裳。
快了,快了,娘亲来了,孩子们。
妇人跌倒在地,一只手抓住脚踝。她向后看去,水流中头上被插砍刀的麻袋木棍死死地拉着自己。妇人奋力向前,却被顺流拖走。
水速越来越快,她迅速滑落。“嘭”,妇人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池水退去,四周漆黑一片。
麻袋木棍站起来,身影越来越高,越来越壮,妇人随之被他一只手提在空中。
妇人还未缓过神就被愤恨地将其甩在地上。五脏移位,脑袋一阵眩晕,她抬头一眼就看见巨大的麻袋木棍青白眼。
妇人深吸一口气,猛地从床上起身,正巧对上麻袋木棍眼睛,现实与梦境重合,她下意识向后护住熟睡的两个孩子。
“啊”,一道道残叫声响起,麻袋木棍高高举起木棍用力向床上,不断斥责道:“仙缘断了!福气没了!杨家完了!大家都去死!”
老太婆慌张赶来,推开门被吓了一跳。
四周一片红色,三宝口吐鲜血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男人对着孩子挥动着木棍,妇人满身鲜血地抱着男人的腿,大宝紧紧拉着大叫挣扎的二宝。注意到男人正要一脚踹向妇人肚子,老太婆大喊道:“不要。”
妇人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身下亦是,头下垂,抱住男子的一条腿。麻袋木棍再踢一脚,妇人没有反应被踹到桌子旁,发出一声巨响。一瞬间,二宝脸色苍白,她食言了,她食言了……
老太婆端起一旁的茶壶砸去,儿子已经死了,而他定是想断杨家仙缘的恶鬼。
麻袋木棍缓缓回头,呢喃道:“全完了,都去死……”瞳孔涣散,眼流血泪。替死符,什么替死,不过是将灵魂强留尸体之中罢了。
一只苍蝇飞过,停留在脑袋粘稠的黑色血迹上,须臾被惊飞走。
另一边,江滢来到一四赌坊门前,厮波急忙上前,招呼道:“客官,今天还玩点什么?”
被斗篷完全遮住的江滢冷冷说道:“我来找马来山北边的杨家大爷。”
厮波微微愣住,眼睛一转,说道:“客官,每天来玩的人太多了,小的咋记得住他在哪。要不客官先进去玩几把,等小的看见人就连找您。”
江滢没有说话,直直走入。
厮波眉毛上挑,管你来找人还是干啥,只要进了赌坊,都会忘干净,两手空空离。
赌坊人多嘈杂,到处是骰子碰撞的声音和高昂的呐喊声。
“客官,来玩几把~”穿着暴露的兔儿爷从身后凑近在江滢诱惑道。江滢快步拉开距离,他委屈地收回伸出的手,撅着嘴,说道:“客官,可是嫌弃奴家。”眼含秋水,恰到好处的一滴泪滑落。
江滢冷漠,身旁的五大三粗的酒鬼见不得美人落泪,他上前一把握上兔儿爷的手,哄着说道:“她不解风情,还有老爷我疼你。”
酒鬼顺势摸到他的腰,兔儿爷面色一僵,他本来是被安排陪新来的客官玩几把,等她沉迷其中再抽身离开。
兔儿爷见江滢冷漠转身离开,眼波流转,拿起旁边的骰盅,身子贴近酒鬼男说道:“客官,押大小,如何?”
酒鬼被迷得五迷三道,接过骰盅,点头称道:“好好。”回过神,身边人已不在,只有眼前高额欠帖。
兔儿爷见她直直走向内部,来到掌局面前,不知说了什么,她抛出十几枚中品灵石。
周围人七嘴八舌说道:“有个小姑娘啃窑,有好戏看了。”
很快,众人围在牌桌上,她直直说道:“我急,一局定输赢,可以吗?”
掌局迷眼看着她,笑声问道:“小姑娘,玩多久。”手中骰盅摇晃。
“第一次玩。”
掌局的手中活未停,接着说道:“听力好?”
“不,视力好。”
掌局冷冷说道:“小姑娘,别乱说话,咱们从来都是“清水窑”。”
“行不行,直说。”江滢冷声说道。
“好,客官的要求,小的怎敢不从。”掌管应承道,眼底划过愤意。
掌管手腕微顿,指腹轻压,迅速换边摇晃;他调整姿态,中指快弹,迅疾摇晃。
“嘭”,骰盅落,他直直看向江滢,说道:“客官,大还是小?”
四周人左顾右盼,称赞道:“掌管功力见长,我等只见残影,还未缓过神便介素。”
掌管笑着问道:“小姑娘,你看清楚了吗?”
兔儿爷嘴角上扬,端酒直饮,啧,年轻气盛。
江滢没有任何犹豫说道:“大,他在哪?”兔儿爷手微微停顿,视力确实不错。
掌管眼神微变,笑着问道:”确定?不能反悔。”
江滢点点头,掌管眼底划过一丝狠色,抬手正要揭开骰盅。
江滢残影来到他面前按住他的手,在他耳边冷声说道:“我看得见。”
掌管一把扯过带手套的手,客气说道:“客官,你已经确定,可不能反悔。”
他迅疾打开骰盅,三三四,小。
看客啧啧作声,四散毁原位。江滢脚踹翻牌桌,掌管和看客慌张后退几步,打手逆流上前。
她一把拉住掌管的衣领,甩到地上,一脚踩上去。
打手中只有一个练气二层,其他都是普通人。练气打手残影移位上前,江滢直接一脚踹飞。练气大气擦拭嘴角血迹,灵力指尖流动,喊道:“春木生。”藤曼破土而生缠绕江滢的脚。她冷漠抬脚,藤曼断裂,她捡起骰盅扔去,练气打手应声倒地。
其他打手踌躇不敢上前,掌管求饶道:“仙者,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愿献上一百枚中品灵石,还望仙者见谅。”这穷山恶水竟有修仙者,他早该想到,正常人谁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他在哪?”江滢加重脚上的力道,掌管嗷嗷叫,哭着问道:“他是谁?”
江滢瞥向厮波,他浑身一抖,颤颤巍巍说道:“马来山北边的杨家大爷。”
掌管立马想起,马来山北边,秦家花大价钱来找他买这块地。这一愣神功夫,手上疼痛感再度袭来,急忙说道:”他走了,应该是回家,仙长要不先去看看。“
江滢抬脚离开,身后被尖木戳中。“蠢货”,兔儿爷冷声说道,只见练气打手不服输再次发动进攻。
江滢转身,拔出尖木,练气打手迅速使出一记”冬风起”。
寒风肃杀万物,风刃割断蜡烛、牌桌和看客的脖子,江滢灵巧四处躲避。
“秋叶落”,练气打手见江滢越来越近,只得使出保命手段。
一阵秋风吹过,万物走入死亡。看客本只觉得凉爽,看向周围人说道:“你怎么变得皱巴巴,还有咳……”嗓音越发苍老,话未完,他咳出一口黄牙。
“秋实收”,一股热流滑过身体,练气打手抬手起新招,还未来得及下一步,江滢残影上前,将尖木插入心脏。
悔意涌上心头,练气打手脸色苍白,放狠话道:“我可是修仙世家牛家子弟,你若是杀了我,牛家是不会放过你的。”刚收的“秋实”保了他一命。
江滢蹲下身子,正对着他,露出十三目人眼闭的面容。
练气打手心颤,害怕后退,不再嘴硬,求饶道:“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仙人宽宏大量,放小人一马。牛家愿奉上百枚灵石和玄级法宝。”
江滢一只手按住后退的身子,另一手握住尖木慢慢推进去,击穿心脏的保护,嘭,鲜血沾染江滢的脸颊。
练气打手失去呼吸,垂头忏悔,江滢起身,众人纷纷让出路,她直直离去。
兔儿爷心脏一紧,见她看过来急忙低头,呼吸急促。他看见了,看见她杀练气打手全过程,看见鲜血沾染结痂的脸颊,真的是...太美了,心脏被兴奋挤满,身体忍不住颤抖,他咬死牙关,好喜欢,真的好喜欢,不,是爱,是一见钟情!
他抬眼看向江滢离去的方向,急忙追上去,突然停止脚步,不对,现在应该好好梳妆,以最完美的形象去见她。
她会不会今晚的自己轻浮,没事的,还有以后,只要她喜欢,怎么样都可以。
兔儿爷痴痴地看向马来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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