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镇山见到这两人就头疼。
他们一行三人在步行街上感应到阴气,饭吃到一半跑去调查,看到受害者满头黑气,抱着交警的大腿一个劲干嚎有鬼,他带着俩小的去查看,出门没带证件,差点被当成骗子。
还好俩小的带了证件,天师协会的驱鬼师办事,交警向上级确认后也没说什么,不待他们将那司机带到人少处询问,巡查组就找上门来了,掏出记录仪就说他们违反了天师协会的规定,警告他们不要在闹市区办事。
王镇山下山以来第一次碰上这群人,事还没开始办,先被气得火冒三丈,得亏诸葛柔和王川拦着,不然他能一拳把这两人脑袋打歪。
“马小亮,别告诉我你们又是例行巡查到这来的。”王川摸了摸自己的寸头,对一路跟来的两人很是无语,合着这俩人就盯着他们查。
“城西片区就你们在活动,自然抽查你们。吴登,你说是不是?”马小亮一弹尾指,吊儿郎当道。
吴登点点头,打开记录仪对着三人。
“你们在11点前闯入石材厂,擅自开灯,又引发犬吠,加上早前在步行街违规办案,我会通报上级对你们做出警告。”吴登推了推眼镜,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是违规办案还是违规督查还说不定呢?别忘了,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录下来了,到时候跟这位风林观的师兄到会长面前对峙就是。”诸葛柔镇定道,反正遇上巡查组找茬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她早有准备。
王镇山沉默着,捏紧拳头,继续查看地上的黑布。
“哦吼,看来镇山兄有麻烦。”江澜小声道,“帮帮他?”
沐知节点头,示意出去再说。
两人悄无声息绕到**石材大门,找了个隐蔽的位置。
沐知节掏出手机拨打110,江澜忙拦住他。
“确定要报警?”江澜问。
驱鬼师内部的事警察能插上手吗?
沐知节两手一摊,无奈道:“那还能怎么办?我,一无证民间神棍,你,未投胎一鬼。还能硬冲进去跟他们斗法不成?”
江澜一想也是,对着石材厂黑洞洞的大门忧郁地叹了一口气。
沐知节察觉到他低落的情绪,以为江澜为不能当即出手帮助王镇山感到愧疚,便道:“天师协会管驱鬼师和鬼的事,那些狗总该归凡人管,让凡间力量来打破僵局是最好的选择。”
江澜点点头,道:“不是因为这个,哎,我也说不清,先报警吧……”
沐知节化身爱狗士,举报**石材的废弃仓库里有人聚众虐狗,添油加醋说了一番,那边听是大案子,让他尽快找安全的地方躲避,马上出警。
江澜发现,只要不涉及私人感情,沐知节的嘴皮子还是相当利索的,包括并不限于唬人,骂人和吐槽。
“你真的是爱狗士吗?”江澜发出真诚发问。
“看什么情况吧,反正不可能是爱猫士就对了。”沐知节说。
江澜:……
他至今不知道沐知节为什么会害怕猫这种小萌物。
沐知节眯眼,看着江澜身上萦绕的丝丝暗红色气息,面露沉思。
已是六月,阳城的蚊子和温度一样不饶人,沐知节当完热心爱狗士,叫了辆车便打道回府,大黑不想跑着回去,沐知节只得让他趴自己腿上,一路抱着狗回了家。
到家时已经快12点,沐知节晚上出去折腾这一通,难得在平时清醒的时间点觉得困倦,拉出床上小桌翻看百科全书,翻到数值表那一页,看到阴气敏感度这一项,又想起江澜这段时间的异样,会不会和他这段时间吞噬了太多阴气有关?
正想在百科全书上查查,二楼的飘窗却被敲响。
沐知节抬头望去,发现王镇山黑着脸挂在窗外,示意沐知节给自己开窗。
楼下,江澜和逐青在玩五子棋,大黑围着暂时被放出来的鬼影尾巴快甩成螺旋桨。
“不玩了!”
眼看江澜又把自己的黑子堵死,逐青气愤地掀盘。
“这盘算你赢,再来一盘。”江澜百无聊赖地说。
逐青烦得变成惨白的女鬼,语气里充满了怨气。
“大哥,大爷!今晚第五盘了,你跟知节闹别扭,不要滥伤无辜好不好!”逐青觉得江澜简直莫名其妙,“他醒着你又不去和他说话,他睡着你又坐他床边唉声叹气,唔……”
江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出一颗白子,阴气裹着白子打在逐青嘴上。
“嘶——你有病啊?”逐青怒道。
江澜江澜漫不经心凑近了些,帮他把领口往上拉一点,道:“别在他面前乱说。”
逐青被他身上的气势吓到,仗着平时的关系还在虚张声势,拍开江澜的手,道:“不说就不说,知节!”
“我没开玩笑。”江澜道,忽而身体一顿,顺着逐青的目光看去,看见沐知节和王镇山站在楼梯边上。
逐青扯着领口又推了江澜一把。
“需要我们回避一下吗?”王镇山有点尴尬地说。
沐知节面无表情,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道:“我不介意,你们继续。”
江澜无奈扶额,打量王镇山,道:“镇山兄怎么不走大门?”
王镇山意味深长地瞟了沐知节一眼,说:“来看看热心市民回家了没。”
逐青抓着自己的领子,一转身又变回柔弱男青年的模样,盯着王镇山,两眼发光,道:“好帅!”
江澜说却道:“你不是看不见鬼吗?”
沐知节心想是哦,你上次不是说只能用耳朵听吗?
“你家阴气浓得能当被子盖,再瞧不见我得去医院挂个眼科。”
王镇山说罢大马金刀往沙发上一坐,长舒一口气,看样子有点累。
“我去倒水。”逐青殷勤道。
王镇山这才对着逐青点点头,道:“有劳。”
“介绍一下,这位叫逐青,我们这的员工。”江澜道,“逐青,这位是驱鬼师王镇山。”
王镇山歇了一会,才道:“今晚是你们报的警。”
“是又怎样。”沐知节撑着下巴道。
“谢谢。”王镇山突然道,“不是让你们别插手这事?”
“我们也没办法,小狗上门求助,爱狗士无法拒绝,你不也带了小动物出门?”沐知节意有所指。
双方都有保留,谁也没法指摘谁,一时间没人说话。
“镇山兄,巡查组也是天师协会的?”江澜问道。
“嗯,是天师协会内设机构,专门监督办案的驱鬼师,有时候也帮忙善后。”王镇山想到天师协会针对驱鬼师的一堆规矩,只觉办事束手束脚,“还让我带两个刚拿证的后生,实在不好办事。”
王镇山忍不住吐槽,沐知节赞同地点点头,就像打晋级赛遇到小菜菜,不能骂只能带,气不过说两句还有被禁言的风险,憋屈得不行。
“你们组织这样办事不太行啊。”沐知节点评道。
“都知道不行,改革又拿不出好方案。”王镇山无奈道,“你们这边有什么消息?”
“先说说你们在查什么?”沐知节道。
王镇山略一斟酌,说:“月浦山上的聚阴阵,邪修以狗为祭,制造鬿,协会让调查清楚何人运作法阵,顺便协助警察查清楚那些狗的来源。”
“你们和警察有联系。”江澜问。
“嗯,协会表面上是官方的,会和警局对接,好办事。”王镇山说。
“那正好,帮查个人,城西犬舍管理人,刘若。”沐知节道。
沐知节又提到敏感字,鬼影周身又开始聚集黑气,王镇山这才发现在客厅另一侧一人一狗两个鬼。
“你家的鬼比人还多,怎么还有个鬿?”王镇山不住道。
“它也是犬舍的狗,我们怀疑管理人已经死了。”沐知节说。
“**石材里没他们的尸体。”江澜道,“你们去了犬舍?那里头有什么线索。”
王镇山拿起桌上的橘子分了一半给江澜,江澜接过把皮剥了,递给沐知节。
“那里早被搬空了,什么都没有。”王镇山道:“但是协会那边有新的发现,他们抓到从月浦山逃走的两只野鬼。”
“瘦高个和瘸子?”沐知节想起那两只看起来营养不良的鬼。
“嗯,两只不愿意投胎的老鬼,他们和一个人类做了交易,帮他引我上山,误打误撞将你们引上去。”王镇山道。
“为什么?”江澜疑惑道。
“那天下午我从他手里救了个小孩儿。”王镇山再不隐瞒,“狼崽我是朋友家的小孩,出门玩被拐了,那天我也是闻到了他的气息才追过去。”
沐知节和江澜对视一眼,之前王镇山神神秘秘的举动也就说得清了。
“那邪修只是想找你报仇?”沐知节不解道。
如果只是想报复王镇山,搭进来一个经营良久的聚阴阵,完全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一个损德的法门,夺运。”王镇山正色道。
沐知节说:“夺人气运为己用的邪门法子,不是已经失传了?”
“不止人的,只要是有运的活物都能夺,夺运是炼制恶鬼的第一步。”王镇山说。
沐知节瞳孔紧缩,迅速看了江澜一眼,道:“你是说,那邪修是想将你炼成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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