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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谁说汉人不懂

尖锐的骚动撕裂了第三日的晨曦。

一头正值壮年的驮牛轰然倒地,四蹄在半空中无力地抽搐,嘴角涌出大片大片的白沫。

恐慌像瘟疫般在营地里蔓延开来,牧民们瞬间围成一圈,惊恐的叫喊声和束手无策的议论声混杂在一起,却没人敢上前。

“阿木尔!快叫阿木尔过来!” 乌力吉拨开人群,脸色阴沉如暴雨前的天空。

被称为阿木尔的老人步履蹒跚地挤了进来,他满是褶皱的手掌稳稳地掰开牛嘴,翻检了一下发紫的牛舌,又扒开眼皮看了看涣散的瞳孔,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了然与无奈。

他站起身,对着所有人沉声道:“中毒了,是毒芹草。跟往年一样。”

人群瞬间哗然!

毒芹草,这草原上的索命幽灵,每年开春都会混在鲜嫩的牧草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夺走几头牲畜的性命。

它难以分辨,防不胜防,是所有牧民的噩梦。

“还能怎么办?趁着肉没坏,赶紧宰了!”一个性急的汉子喊道,眼中满是痛惜。

“不行!这是邪祟附体,得请萨满来念咒驱邪!”另一个声音立刻反驳。

争吵声、叹息声此起彼伏,混乱之中,夏栀礼的身影如同一道逆流的清泉,挤进了最核心的圈子。

夏栀礼无视了周围的一切嘈杂,径直蹲在了仍在抽搐的驮牛旁。

夏栀礼的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手指先是探向牛的鼻息,感受着那微弱而急促的呼吸频率;接着捻起一缕唾液,在指尖感受其黏稠度;最后,她竟毫不犹豫地掀起牛尾,将手指探入检查直肠温度。

一套流程下来,夏栀礼心中已有了判断——这是轻度的植物神经毒素反应,毒素尚未完全侵入中枢,还有救!

“让开!都让开!把它扶正,头抬高,别让它被自己的唾沫呛死!” 夏栀礼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静与权威。

众人被她镇住,下意识地按照她的吩咐,七手八脚地将巨大的牛身扶正。

就在这时,夏栀礼从怀里掏出一件硬物——那是她昨夜啃食羊骨时,偷偷用石头磨尖的一小块碎骨片。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她手起骨落,精准地划破了牛耳根部的静脉!

一缕暗黑色的毒血立刻涌了出来。

“放血减压,能减缓毒素循环的速度!”她头也不抬地解释了一句,接着又从怀里取出一个用干净布块包裹的东西。

布包打开,里面是她这两天趁着放羊时悄悄收集并晾干的薄荷叶与艾草末。

这两样在草原上随处可见的植物,在现代兽医学里,前者有中枢镇静效果,后者则能促进肠道蠕动与排泄。

“烧一锅滚水,快!”她对离得最近的萨仁高娃喊道。

萨仁高娃愣了一下,但看到夏栀礼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竟鬼使神差般地扭头就跑去烧水。

水很快取来,夏-栀礼将草药末冲调成一碗深绿色的浓稠药汁,和几个牧民一起,强行撬开牛嘴灌了进去。

整个过程,阿木尔都瞪大了眼睛,从最初的惊疑,到中途的震撼,再到最后的若有所思。

当夏栀礼做完这一切,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竟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最终缓缓点了点头,沙哑地附和道:“……薄荷和艾草,都是清火解毒的草药,或许……或许真的有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是在炙烤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

三个小时,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突然,那头驮牛粗重的喘息声渐渐平缓下来,僵直的四肢开始恢复知觉,微微抽动。

又过了一会儿,它竟晃了晃巨大的头颅,挣扎着,在所有人的倒吸凉气声中,奇迹般地重新站了起来!

全场死寂。

风吹过草地,发出沙沙的声响,除此之外,再无一丝杂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瘦弱的、脸上还沾着草末的少女身上。

乌力吉的脸色铁青,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她想发作,想呵斥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但眼前活生生的事实却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死死地盯着夏栀礼,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些东西,是谁教你的?”

夏栀礼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夏栀礼只是伸出手指,先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又在空中比划了一个翻书的动作。

意思很明确——我自己看书学的。

这个回答,比任何解释都更具冲击力。

人群中响起了窃窃的私语,有质疑,但更多的是悄然转变的敬畏。

萨仁高娃第一个冲了上来,满脸崇拜地挽住她的手臂,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而一旁的巴雅尔,更是咧着大嘴笑得像个傻子,挺着胸膛,仿佛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是他干成的一样。

当晚,乌力吉召集了所有家人议事。

在昏暗的油灯下,她当众严厉地宣布,禁止夏栀礼再擅自对牲畜用药,并强调“不懂规矩的人治畜,等于拿命赌博”。

然而,这番疾言厉色的警告之后,她话锋一转,却又默许夏栀礼从明天开始,每日参与清点牲畜,并且,允许她使用部落角落那个废弃的牛棚,来存放她采集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草药。

这看似是限制和警告,实则是一种变相的承认。

她给了夏栀礼一个正式接触畜群的身份,和一个属于她自己的“药房”。

更让夏栀礼意外的,是第二天清晨。

当她推开那间破旧牛棚的门时,一个裹着油布的小布袋正静静地躺在门口的草料上。

夏栀礼疑惑地捡起,打开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里面,竟是一套完整的蒙古族草药图谱手抄本!

纸张已经泛黄,但字迹苍劲有力,每一页都用炭笔精心绘制着植物的形态,旁边标注着蒙语名称和用途。

在书本的页角,还有一个用朱砂绘制的、展翅欲飞的猎鹰图腾。

“这是……?”夏栀礼喃喃自语。

“嘘!”

巴雅尔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对她挤了挤眼睛,压低声音道:“这是铁木尔阿爸留下的书,额吉(妈妈)宝贝得很,从来不给外人看的。”

铁木尔,乌力吉那位传说中如同雄鹰般的丈夫。

夏栀礼的心脏猛地一跳,她翻开书页,一股混杂着岁月与草药的独特气息扑面而来。

惊喜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这本手抄本,简直就是一座移动的宝库!

其中记载了几十种本地特有的药用植物及其用途,虽然没有现代科学的严谨分类,但其基于无数代人经验总结出的用法,精准得令人惊叹。

夏栀礼仿佛找到了联通两个世界的桥梁。

连着几个晚上,夏栀礼都在牛棚里点着微弱的油灯,如饥似渴地研读着这本手抄本,同时对照着自己脑海中储存的现代兽医学知识,进行标注和修正。

比如,书中一种被称为“烈火花”的植物,她根据形态判断出,这其实是龙胆科植物,其根茎提取物具有强大的广谱抗菌作用,完全可以用来替代稀缺的盐巴,给新生羔羊的脐带消毒,防治脐炎。

还有一种长在阴湿岩石上的“月影苔”,夏栀礼辨认出这是一种地衣共生体,含有丰富的地衣酸,能够有效调节瘤胃内的微生物环境,是治疗牛羊反刍无力、瘤胃胀气的天然良药。

夏栀礼开始用烧剩下的炭条,在牛棚相对平整的墙壁上,绘制出一幅幅简易的病症对照图。

左边画着羔羊腹泻、牛羊胀气等症状的简笔画,右边则画着对应的草药形态和简单的处理方法,图文并茂,即使是识字不多的牧民也能一看就懂。

机会很快再次降临。

一周后,草原进入了繁忙的春季接羔季。

喜悦的气氛中,噩耗也接踵而至——接连有三只刚刚出生的新生羔羊,出现了严重的腹泻脱水症状,小小的身体迅速变得虚弱,眼看就要不行了。

在以往,这种情况的死亡率高达九成以上,牧民们除了痛心,别无他法。

这一次,夏栀礼站了出来。

夏栀礼没有使用什么神奇的草药,而是就地取材,拿出了牧民们最常见的东西——盐、糖和烧完草木剩下的灰烬。

夏栀礼用精确的比例,将盐、糖和过滤后的草木灰水调配在一起,制成了最简单有效的“口服补液盐”。

夏栀礼指挥着萨仁高娃等人,用软布蘸着药水,一点一点地喂给虚弱的羔羊,同时用温热的毛巾敷在羔羊的腹部,并用极其轻柔的手法,顺着肠道方向按摩,刺激它们的肠道蠕动。

三天。

仅仅三天,那三只已经游走在死亡边缘的羔羊,竟然全部停止了腹泻,开始主动吮吸母乳,重新恢复了活力!

那天傍晚,德高望重的阿木尔老人亲自端着一满碗热气腾腾的炖羊肉,走到了夏栀礼的牛棚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将碗递给了她,用整个营地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丫头,看得懂畜生的死线,比我们这些埋在土里半截的老骨头,看得还准!”

远处,乌力吉正在检查一匹马的马蹄。

夏栀礼听到了阿木尔的话,也看到了人群投向夏栀礼那混杂着感激与敬畏的目光。

夏栀礼手中的缰绳被攥得咯咯作响,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骇人的白色,但最终,她只是沉默地转过头,没有阻止,也没有言语。

营地里的死亡阴影仿佛被彻底驱散,所有人都沉浸在羔羊满圈、牛羊渐肥的喜悦中。

春意渐浓,枯黄了一整个冬天的草场终于彻底返青,绿得仿佛能滴出油来。

然而,这看似完美的春天,却被连绵不绝的春雨笼罩着。

雨水一下就是数日,将整个草原都浸泡得湿漉漉的,空气里永远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泥土与青草混合的浓重气息。

牧草在雨水的滋养下疯长,牲畜们也吃得膘肥体壮,一切都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

但这前所未有的丰饶,却像一头被喂得过饱的猛兽,潜藏着无人能预料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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