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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折辱

见其不欲纠缠,愈觉不快,却不敢过甚。冷哼率众离去,临行掷言:"姐姐最好安分些,莫以为得陛下爱重,便可恣意妄为!"

望其背影,青禾面赤:"娘娘何不辩驳?彼实在过分!"

摇首叹:"争辩何益?彼乃吏部尚书侄女,家世显赫,争之徒自取辱。"知在深宫无家世傍倚,纵有"恩宠"亦如镜花水月,转瞬即逝。

青禾欲言又止,被她截住:"毋多言,且归。"

返至内殿,临窗望庭梧,心绪茫然。

不知在宫闱尚能支撑几时,亦不知帝王"恩宠"可维多久。如扁舟浮海,无向无依,任浪涛摆布。

忽太监禀陛下驾临。心鼓骤急,整装出迎。

李砚昔入内,声平:"闻云嫔前来生事?"

微怔,未料此事上达天听。敛衽:"回陛下,姊妹间小隙,无足轻重。"

近前执其手,指透凉意:"往后若再遇此事,直禀于朕,朕为尔做主。"

凝他眸,绪色纷杂,感激,失望,难信,皆而有之。未料他竟关切此事。

"谢陛下。"声轻含颤。

执手同坐,执盏轻抿:"近来六宫不靖,尔自谨慎,莫与彼等冲突。"

"诺。"躬身应诏,心泛涩意。所谓"做主",不过令其避事,莫添烦忧耳。

未再多言,默然饮茶,殿内复归凝滞。侍立一旁,不敢就坐,不敢发声,唯望侧颜,惶惑盈怀。

片刻搁盏起身:"朕尚有务,且去。"

"恭送陛下。"敛衽目送,望其背影,心若堵石,闷痛交加。

临此仅为警其莫生事端?抑或真心关切?不知,亦不敢深究。唯晓在此寒宫,可倚者惟己,但谨小慎微,方可护己身与亲族。

夜深,微澜宫寂若古墓,唯闻窗外风啸。

卧榻辗转,云嫔嚣张貌,李砚昔平淡语交织浮现,绝望漫溢。

入秋后天候转凉,六宫气氛愈显压抑。闻顾衍边关异动,屡抗朝命,暗募兵马,显存不臣。

消息传至宫闱,李砚昔脾性愈躁,常于朝堂震怒,归至后宫亦缄默寡言,眸底阴鸷日重。

微澜宫愈显清寂,李砚昔几不再临,偶至亦独坐殿中饮酒,片语不发。江听枫不敢扰,默陪在侧,观其杯盏相继,惶惑盈怀。

是夜子时过,李砚昔忽临微澜宫。周身酒气浓重,目色迷离,步态踉跄,显已大醉。急前相扶,小心问:"陛下醉矣,可需安歇?"

未答,唯凝其面,目带审视与难解的狂乱。倏然擒其皓腕,力道骇人,疼意刺骨。

"陛下松手!疼..."挣扎欲脱,反被紧扣。

面容迫近,酒气扑面,令她蹙眉。盯其双眸,声哑:"微儿可是盼顾衍来救?"

怔住,未料忽提顾衍。急摇首:"妾从未!妾对陛下忠心天鉴,岂存背弃之念!"

"未存?"冷笑,目色愈利,"敢言不知?顾衍边关募兵,尔早知晓?候其破京,将尔自朕身边夺去?"

此言若刃刺心,委屈愤懑交织。

望他醉后狂态,珠泪难抑:"陛下何出此言?妾自侍奉陛下,始终安分守己,未与顾将军半分牵扯,陛下何以疑妾至此?"

"安分?"猛推其倒于绣榻,龙躯覆压。掐其下颌迫视,目盈猜忌怒焰,

"以为朕不知?庆功宴上顾衍求娶,尔心实愿,可是?若非朕阻,尔早随其去,可是?"

"非也!非也!"拚命摇首,泪障目迷,"妾从未思随顾将军,妾心惟系陛下,陛下何以不信!"

"信尔?"薄唇猛然压下,带着惩戒封缄朱唇。动作粗蛮毫无温存,似欲将其吞噬。拚力挣扎,四肢并推,却难撼山岳分毫。

"陛下松手!"泣音浸着绝望,珠泪浸透锦衾。然李砚昔似被酒意猜忌蚀尽神智,浑不闻哀恳,动作愈见粗蛮,指痕过处皆泛绯痕。

宫烛摇曳,将二人纠缠影姿投诸素壁,狼狈尽显。

江听枫清晰感知他周身酒气,并着动作间的怒焰不安,非是亲近,实为惩戒,借此宣泄对顾衍的忌惮,对失控的惶惧。

"尔言!"李砚昔骤抬首,指腹重拭她面上泪痕,力道几欲破肤,"可是仍思顾衍?觉其胜朕?"

下颌疼极,仍倔强迎视。泪障中所见非昔年温润"彻哥哥",亦非威严帝王,惟余被权柄猜忌逼至扭曲的凡夫。

"妾从未,"声哑几裂,"陛下醒醒,妾是陛下妃嫔,非是仇雠..."

"仇雠?"如闻谬谈,低笑浸满悲凉偏执,"在这宫阙朝堂,除朕自身,孰非仇雠?顾衍欲得尔,欲夺朕江山;

文官欲以世家女易尔,欲控朕后宫;纵是尔,"目色骤寒,"心可怨朕逼尔为妃,困尔于此?"

此言若冰刃,精准刺入她心底隐秘。确曾怨过,怨他以亲族相胁,视己如棋,然此怨从未掺半分背弃。

而今在他醉后猜忌里,诸般辩白皆显苍白。

江听枫不再挣扎,阖目任泪静流。

感知他动作渐缓,酒气略散,然覆身之重仍令窒息,非躯壳之重,是他的猜忌,他的掌控,是宫阙予她的无边绝望。

不知几时,李砚昔终停动作。侧卧在旁,臂仍紧环纤腰,似恐其倏忽消逝。

感知他气息渐匀,带着醉后倦意,然她毫无睡意,睁目望帐顶缠枝莲纹,心若寒潭。

"微儿,"声忽响耳畔,含混沙哑,戾气尽褪,"莫离朕,可好?"

玉躯微僵,目眶再赤。他终唤"微儿",非"江司记"亦非"微妃",是独属少时的温存称谓。

然这迟来温柔,反觉更讽,惟醉后卸下帝王伪装,方露半分真情,来得太迟,亦太廉。

未应,轻阖目将脸埋入枕巾。淡香难掩空气中屈辱气息。

自知从此夜始,与他之间,除君臣除占有,再无他可能。

秋雨初至,急骤若豆,击打琉璃瓦噼啪作响,似兆不祥。江听枫临窗执卷,字句不入,满耳雨声并宫人窃语:

"闻否?顾将军边关举旗,言'清君侧,救微妃'!"

"岂敢?此乃谋逆!"

"噤声!此语入圣耳,俱遭灭顶!"

纤指骤攥书页,楮纸皱曲。顾衍竟借"救她"之名谋反,此讯若惊雷裂心。

知彼非真为相救,不过借她名目笼络反势。然无论其目的为何,她皆成谋逆中最无辜的牺牲。

"娘娘莫信妄语,皆讹传耳。"青禾奉茶入内,见她玉面惨白急慰。

接茶盏,指间难感暖意。望窗外雨打梧桐,声颤:"非讹传,顾衍真反了。"

青禾笑靥骤失,惶惑满盈:"若真如此,如之奈何?"

摇首,亦不知何从。唯知叛军近京,李砚昔猜忌愈深,六宫攻讦愈烈,纵是亲族亦恐受牵。

此后数日,宫闱气氛日紧。禁卫巡防愈频,宫人皆缄口。

江听枫深居微澜宫,仍觉外间惶遽,日有朝臣奉诏入宫议策,驿马疾驰往来宫门,偶闻远方隐约杀伐声,虽微足令人胆寒。

是夜方欲安寝,忽闻殿外步声急至。未及反应,殿门猛启,李砚昔携满身寒气闯入。

面覆阴霾,目布血丝,龙袍沾尘,显刚自议政处赶来。

"陛下?"急起行礼,惶惑盈怀。

未令平身,疾步前擒其皓腕,力道几碎骨:"顾衍叛军已迫京畿,尔知否?"

心鼓骤急,颔首:"妾...有所闻。"

"有所闻?"冷笑,目盈猜忌,"尔早知晓?候其破宫,将尔自朕身边夺去?"

又是此般猜忌质问。委屈愤懑交织,望他珠泪难抑:"陛下!妾亦方知此讯,岂会盼其破宫?妾为陛下妃嫔,陛下何不能信妾一次?"

凝她泪容,怒意稍霁仍带疑色。松手退步,声透倦意:"微儿,非是不信,然...顾衍借尔名谋逆,朕不得不防。"

心沉若坠。

原非不信,是"不得不防",在他心中,她永是可能背弃,随时可弃的棋子,纵已为妃,纵未存半分叛念。

"妾知陛下顾虑,"拭泪声转平静,"愿居微澜宫不出半步,不予顾衍可乘之机,亦不添陛下烦忧。"

凝她坚定眸色,心泛难言绪。默然片刻,忽前紧拥入怀,动作带着慌乱,似攥最后浮木。

"微儿,"声透从未有过的疲惫脆弱,"朕携尔走,不令尔落顾衍之手。"

玉躯僵凝。感知他急乱心跳,周身寒气,并语气中半分真切的忧虑。此一刻几欲信他确系在乎,确想相护。

然理智明示:非为护她,是不愿她成顾衍战利,不愿己为天下笑柄,连妃嫔都护不住的帝王,何以守江山?

"妾不能随行,"轻推其怀,目色决绝,"妾若随驾,顾衍更将借妾名蛊惑人心,徒增陛下烦难。妾留京畿,尚可稍作牵制。"

目色闪烁,显未料此言。凝她坚定神色,心涌莫名悸动。伸手欲再拥,被她轻避。

"陛下速备离京事宜,"声平无波,"妾在此候陛下平乱,迎驾还朝。"

知此不过慰语。不知他能否平叛,不知己可候得归期。唯知此乃当下惟一可为之事,亦是作为"微妃"惟一能尽之心。

凝她良久,终颔首:"善,朕必归接尔。尔在宫闱善自珍重,莫令朕忧。"

言毕转身疾出,未回首。

殿门轻阖声若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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