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阿拉里克起的那样早。当我打开房门时,他也刚好从房间里出来。不同于他昨日的那件青灰色毛衣,他今天穿了一件红黑衬衫。
配他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其实穿渔网都好看。一想到这,我就没忍住偷偷轻笑,但还是由衷地称赞
“阿拉里克,你穿这个颜色的衣服很漂亮。”
大概是因为我的称赞而羞涩,他朝我轻轻弯起嘴角,那弧度恰到好处,他的瞳孔像是被珍藏起来的绿宝石。
我的描述可能不尽意,但绿宝石真的可以十分描绘他的眼睛。这样璀璨纯洁的绝无仅有的两枚剔透宝石估计只有在深海的岩砾中才可以寻觅。
“十分感谢,伊特。得到您的夸赞像结婚一样幸福。”
可能欧洲人的语言表达确实是这样夸张,阿拉里克真诚又美丽的脸绽出笑容,我也不想辩驳他。
“早饭还未开始,伊特。我带你到处走走。”
其实昨天威廉已经带我游逛了大半,但这不妨碍我再和他继续更熟悉,毕竟是要生活这么久的地方。
我终于见到了奥莉娅,她的额头宽阔而饱满,一双灰色眼睛显得温和而坚毅,头发是简单的灰栗色但是极为浓密。
她穿着半旧的牛仔裤,看上去有些疲倦。阿拉里克向她打招呼,她也没什么精气神地答应便径直走向房间。
“别见怪,伊特。奥莉娅估计刚从驾驶台值班回来,她平时是个友善的人。”他将自己朝向我一边的柔软顺直长发捋至耳后,以至于我更清晰地看清了他侧面高挺的鼻梁和纤长的睫毛。这个人是从无论哪个角度看都完美无瑕。
“当然不,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
他将脸稍微转向我“大概是中午吧,她从不缺席午餐。”
“怎么,阿拉里克。又在展示自己美丽的羽毛吗?”
她从拐角处走出来,白发被紫色发圈胡乱绑着,脸上素素净净的,懒散地朝我们打了个哈欠,是卡兰莎。
“楚教授,您不知道。”她用戏谑的眼神看着阿拉里克,阿拉里克倒是没反应,只是不说话,比刚才冷淡多了,让我以为他们两个或许有什么芥蒂。
“这只漂亮孔雀,平时对我们可冷淡多了。昨晚因您的到来,特地学着中国食谱图书,做了一碗…额‘阳春面’,结果面条发出焦味,黑乎乎的像烧焦的鲸鱼块。”
卡兰莎极其清润的眉目挑了挑“幸好,你晚上不吃饭,不然可遭受磨难了。”
她走上前半抱住我,在我两面的脸颊各吻了一次。
“早上好,教授。”西方人的吻面礼还是令我受宠若惊。
“是发生了什么?亲爱的朋友们。”
威廉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分别拍了我和卡兰莎。
我觉得这几年下来我的双肩应该是青紫交加的惨状,卡兰莎并没有什么不适,估计已经习惯。
威廉一个人推揽着三个人“快去吃饭,今天是穆德尔掌勺,他估计是做了美味三明治。”
看见圆桌上模样整齐的三明治,我吃饭的兴趣并没有提起多少,我没有表示穆德尔的早餐味道不好,只是因为昨晚即遥远又似乎触手可及的幻梦而精神恍惚。
船舱的门通常都拉开一条小缝,我隐约从外面听到熟悉的音乐声。
我真的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精神病,在这艘几乎各色头发的白鲸号上,我居然听到了《茉莉花》。
我感到奇异又好笑地推开舱门,眼睁睁地看见两个彩毛小鬼应着音乐节奏在有韵律地跳舞。
比安卡的橘色发丝乱糟糟的,有些被细汗浸透贴在额角,没有化妆也没有饰戴夹子。迪尔四肢明显不灵活,跳起来时脚前掌还粘在地上。
“哦,教授。他们两个几乎每天早上都会这样,说是为了强身健体,让您见笑了”哈德船长又朝他们大喊,“快来吃早饭,也不嫌热。”
比安卡边用干毛巾擦汗边说,
“你知道什么,哈德老头,早上不比中午凉快。”
“那你不好趁夜黑了之后。”哈德船长反驳道。
“黑夜的大海多吓人你不知道?”随即双颊运动得红红脸朝向我说,“怎么样,教授,我今天特意挑了您故乡的歌,有没有勾起您对故乡的怀念?”
哈德用力揉了揉两个人本就杂乱的头发,短促地笑了几声,
“比安卡和卡兰莎之前在中国上的大学。”他好像又突然想到什么,“卡兰莎很小就在中国定居。卡兰莎,你的中文不是说得很好吗?”
我确实诧异,毕竟她从未主动向我讲过中文。
“是的”卡兰莎说,“但可惜的是,由于自小在中国生活,我的意大利语反而不是很好。”
“但我在教她哦。”比安卡将头发简单理顺吞下一大口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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