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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等他们到了折月河附近的时候,折月河南北两岸已经被官员的凉棚遮了个十成十,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家的。

凉棚之外是摩肩接踵,人山人海,吵闹不已。

还是成沐瑶算着林寒溪他们来的方向,特意留了人在这里等她。

原本没有什么表情的林寒溪,在见到成沐瑶的那一刻,得体得宜的笑容瞬间绽放,饶是小蜻蜓这几个月见得多了,也不由得一呆。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古人诚不欺我。

素鸢和几个丫鬟将带来的吃食摆在矮桌上,林寒溪同成沐瑶一一介绍,一边品尝,一边逗孩子,其乐融融的。

林寒溪看了看,“端午节,朝中不是会放假吗?怎么不见崔大人?”

成沐瑶脸上不禁一红,“他啊,去城西铺子买荔香冷饮去了,怕我中了暑气。”

“姐姐和崔大人真是恩爱有加,看得我羡慕不已。”

这话说到了成沐瑶的心坎里,红晕更加明显,但是又顾忌着自己的身份,不好太过。

“妹妹怕什么,你来的正是时候。今年正好赶上放榜,还能没有合心意的男子?”

“都说榜下捉婿,这榜都放了一个多月,再好再多的男子怕是都已经......”

成沐瑶立时来了精神,“要不说我觉得你来的正是时候,如今的新科状元可还没有婚约呢!”

“啊?往年都听说,榜还没放,有些名气的才子都被京中哄抢。如今状元郎竟还未被人抢去?”

说起这个状元,成沐瑶就觉得奇怪,“要我说啊,这状元郎程瑛难免有些傲气,上门说亲的一概不见,就连翰林院学士都给拒了。”

“学士之女,状元郎都看不上,我这商户女可不敢再肖想什么了。”

说这话,就见身后来了一个头戴儒巾身穿青衣二十多岁的男子,额头上汗涔涔的,举着手里的食盒朝她们走来。

成沐瑶赶紧介绍,“这便是我的夫君,国子监司业崔古冶了。”

事前,成沐瑶早已在家中说过邀请林寒溪的事情,崔古冶只是没想到自家夫人竟然与北境林家有些交情,哪里有拒绝的道理。

“林姑娘。”

“崔大人。”

互相见礼之后,崔古冶和成沐瑶坐在首位,林寒溪带着素鸢和小蜻蜓稍后。

崔家两个孩子似乎很是喜欢林寒溪,但是却总是被小蜻蜓早就准备好的玩意吸引了注意力,因此并没有怎么近林寒溪的身。

林寒溪正望着宽阔的折月河出神,忽听见成沐瑶喊她,急忙收了心思,顺着成沐瑶的手看了过去。

不远处,原本最安静最大的凉棚忽然躁动了起来,一行人簇拥着华贵的夫人在凉棚中落座。

虽然隔的有些距离,但是也能看出丫鬟们井然有序各司其职,一身大家气派。

不必说,那就是长公主了。

长公主落座不久,众人等待多时的龙舟赛也即将开始。

大梁共分十三州,每州派两队龙舟手参加龙舟赛,决出三甲。每到端午节,全国各地都有人为了这龙舟赛跋山涉水,只为一睹盛况。

大梁皇帝本来是有观赛的旧例,但是当今圣上不喜欢热闹,甚少出现。

长公主倒是年年都不落下,看的高兴了,大把大把撒金果子也是常有的事情。

更有那甚为英武有力的,是有机会入公主府做事的。

三声炮响,二十六艘龙舟并头齐发,原本平静的折月河瞬间起了波涛。擂鼓声,喊号声,叫好声,声声不绝。

金色湖水写尽了大梁的繁华富庶。

原本众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最有可能拿第一的几艘龙舟上,林寒溪却见自己对岸的那伙子百姓都指着自己这边上游的水岸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甚至连对面凉棚里,工部官员九品织染所大使康现都站起身来,表情甚为惊恐。

慢慢的,越来越多人发现这边的不妥,注意力全被吸引了过来。

就连龙舟赛过半,都没人注意到。

成沐瑶左右瞧了瞧,十分好奇,便在丫鬟的搀扶下站起来,走出凉棚,去看看水里到底有什么。

几乎只有那么一眼,成沐瑶就惊呼一声,几近晕死过去。

林寒溪和崔古冶大惊失色,急忙站起身来将成沐瑶围住。

成沐瑶有些失神,嘴里喃喃道:“是人......河里有死人!”

她这声音不算小,离得近的都听到了。

崔古冶顿时有些乱了手脚,还是林寒溪下了命令,让小蜻蜓和素鸢唬住两个孩子,不要让他们过来。接着,让崔府下人去请大夫,几个人轻手轻脚地将成沐瑶扶回凉棚,团扇不住的扇着。

林寒溪看向波涛未止的水面,走了过去。

周钧安请安起身的时候,隔着遥遥水岸,在盛夏时节看见了那一抹浅绿色。

林寒溪同样也看见了周钧安,一是周钧安身形高大,二是眼睛上覆着乌江岸,无论哪一点都显眼得很。

周钧安是当今陛下的第六子,母妃是秦友嘉的亲姑母皇贵妃秦时情。

关于皇贵妃,林寒溪想到不由得心中一叹。

皇贵妃原是先帝的宸妃,今上即位后立为皇贵妃。

也许是因为这个缘故,听闻皇贵妃在宫中几乎从来不出宁华宫。皇帝也依她,各种请礼问安能免则免。

周钧安自八岁赶赴北境之后,与皇贵妃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林寒溪并不觉得一女嫁兄弟是耻辱,她只是为皇贵妃感到无奈和惋惜。

或许是因为周钧安是陛下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又或许是因为周钧安乃皇贵妃所出,皇帝对这个第六子关怀有加。

当年连太子都退避一二,周钧安却能在围猎时坐在皇帝膝头拍手叫好。

只是这份殊荣,一直蒙着一层大家心知肚明的阴影。

景平十年十月改元天启元年,八个月后,皇贵妃早产,三天两夜的苦熬之下才生下六皇子。

因此六皇子到底是陛下的孩子,还是先帝的孩子,一直没有人敢问到皇帝跟前。

龙舟赛被迫终止,岸边的人实在太多,甚至还有人听说折月河中捞出了死人赶来看热闹的。刑部那点人手实在不够看的,紧急通知了五军都督府,才勉强控制住形势。

而最先确定底下的确是浮尸,并指挥自家下人将人打捞上来的林寒溪,理所当然的被刑部查问了一番。

“你怎么确定那是人不是什么别的东西?”

“回大人,民女来自北境雁城,因为三鼎甲的榜文一般写在黄纸上,状元郎簪花游街的衣服是红色,所以北境中很多人都以红黄腰带相赠,祈祷儿孙或者好友能够高中。而那浮尸身上的正是用特殊编织手法制出的红黄腰带。民女首先想到的就是北境来参加会试的学子,其实一开始也没有那么确定,是捞上来才知道的。”

又问了一些发现浮尸前后的细节,都与刚刚查问崔府上下所记下的没有什么出入,因此告知林寒溪在案结之前不可离京之后,刑部的人就去盘问其他人了。

林寒溪正思索着什么,就见几名女官从刑部竭力开辟的小路中走了过来。

刑部的人赶紧行礼,丝毫不敢怠慢。

打头的女官也按例行礼,看见后面白布盖着的小山似的东西,开门见山:“长公主问,这是捞出了什么稀罕物,连龙舟赛都停了。”

刑部的人赶紧回道:“惊扰长公主是下官失职,这......折月河中捞上来个浮尸,目前只知道可能是上京赶考的学子,其他还有待调查。”

女官面上一惊,却瞬间恢复了神色,“既是公务,我们也不好再问什么,那就不耽误大人了。”

“魏女官折煞下官了。”

魏女官转身欲走,却觉得如芒在背,回过头来,却见林寒溪站在一旁对自己清清浅浅一笑。

那笑似是无意,却让魏女官觉得异常熟悉。

“这位是......”

还不待刑部的人说话,林寒溪就上前一步,落落大方地行礼,“民女,北境雁城林寒溪。”

魏女官瞬间知道了她是什么人,也明白了这种熟悉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原来是先驸马的亲侄女,林家最年轻的家主。

魏女官知道林寒溪前前后后往长公主府送了不少东西,却始终不得长公主的召见。

望着她孩童般无辜清澈却漆黑的眼眸,魏女官心道哪里需要那十几件金银玉器,若是林寒溪亲自去,一趟估计就够了。

魏女官温和地笑了起来,走上前来同林寒溪说话,“原来是林姑娘,长公主一直惦记着你呢。现在可方便与我去见长公主?”

长公主惦记我?怕是早就忘了林寒溪的存在了。

林寒溪浮上喜色,侧眼去瞧刑部的人,那人赶紧道:“已经盘问完了,姑娘不离京即可。”

于是林寒溪与魏女官一行人前往长公主的凉棚。

小蜻蜓没见过这场面,下意识想要跟在林寒溪身边,却被素鸢一把拉住了。

“就让姑娘自己去吗?”小蜻蜓扒拉素鸢的手,却被箍得死死的。

“姑娘心中有数,我们远远跟着就好,莫要坏了姑娘的事。”

长公主的凉棚。

“听晓医士说,你的眼睛见不得光,何苦还来晒日头?”长公主雍容华贵,虽然只戴了一只金簪,但是皇家贵女的气派倒也做不得假。

棚中四个冰匣呼呼冒着白气,让人看了也舒爽不少。

“姑母下帖,侄儿岂有不来之理?在府中养病一年,总不好待一辈子。年年龙舟赛都热闹非凡,钧安也来凑凑人气。”

“可去见过皇帝了?”

“先去拜了父皇,才来见的姑母。”

“那见了皇贵妃没有?”

“......母妃还在养身子,没有见到。”

长公主这才睁开眼睛,慢条斯理道:“到底是亲生母子,身子好了自然会见你,不必心急。”

“侄儿谨听姑母教诲。”

长公主这才想起来,身边缺了个人。

“凌波怎么还没回来?”

“长公主真是离不得下官了,才问个话的功夫,就要寻下官了。”魏女官在长公主面前似乎要活泼一些。

长公主伸出食指点了点她,面上全是平和的笑,待一行人走近了,才发现有个陌生女子。

她眼神示意魏凌波,魏凌波笑道:“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河里捞出了人,刑部在办了。不过,下官倒是有别的收获,请长公主仔细瞧瞧。”

魏凌波站至长公主身旁,将林寒溪完全显露出来,引得长公主眸光一亮。

坐在下首的周钧安早已认出来,这是刚刚在岸边看见的女子。

林寒溪款款下拜,“民女林寒溪,拜见长公主。”

周钧安本来百无聊赖地在摸着自己的银护腕,听到林寒溪的名字,不由得一怔。

林寒溪?那岂不是前几天才和表哥谈到的那个林家家主?

听表哥那意思,南边不少盐引会落到她的手里,没想到敢和表哥做这么大生意的林家家主竟然如此年轻。

他抬起头看向站在长公主身前的林寒溪。

京中女子多爱高髻,也不知是她不喜欢,还是因为自己本就身量高,用了高髻便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所以只是梳了一个堕马髻,点上一二玉簪,与她粉红耳垂下的青玉坠子,一身的浅绿衣衫颇为相称。

不像是个商户女子,一家之主,倒像个闺阁里的少女。

便是这样纯净无害的女子,将地点约在了**楼,还出手帮表哥除掉了郭冲?

长公主在见到她眼睛的那一刻,心中就猜出了身份。等听到她的名字,就已经百分百确定了,可还是忍不住一问。

“天启二年的状元郎林思明,是你什么人?”

林寒溪挺直了上身,微微抬头好让人看见她的眼睛。

“回长公主,林思明是民女的叔父。”话语刚落,眼中已经有了泪意。

林寒溪眨了眨眼,将泪水压了下去。

“怪不得,你的眼睛和你叔父很像。”

“回长公主,父亲和叔父的眼睛都像民女的祖母。民女有幸,得此双眸。”

周钧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林寒溪提到双眸的时候看了他一眼。

心上顿时就好像被柔软的狐狸尾巴尖扫了一下,痒酥酥的。

但是只有那么一眼,她便又规规矩矩的如大家闺秀。

林寒溪由魏女官亲自送出来,两人面上都挂着笑。看到这,等在马车旁的素鸢和小蜻蜓的心都放回了肚子里。

“暑热重,入夏以来,长公主也就出了这一趟门,还就这样碰上了林姑娘,想来还是先驸马带来的缘分。”

林寒溪笑道,“长公主重情,若不是念着我叔父,我哪里有这样的福分见长公主一面。”

说话间林寒溪拉起了魏女官的手,宽大的广袖彼此纠缠。

一个玉镯悄无声息地,从林寒溪的手腕滑到了魏女官的手腕上。

二人神色未变,魏女官拍了拍林寒溪的手背,心中被她带着凉意的体温惊了一惊。

“姑娘这样灵秀通透,别说长公主,就是凌波见了也喜欢。”

接着魏女官抬头看了看太阳,“日头越来越高,长公主受不得热,如今龙舟赛又停了,想来是要回府了。”

“林姑娘,也莫要过了暑气。”

待到林寒溪上了马车,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素鸢赶紧奉上冰饮,这一会儿功夫,林寒溪嘴唇都有些干了。

小蜻蜓在一旁呼呼扇风,一边兴奋道:“姑娘好厉害!说是能见到长公主,还真的见到了!”

林寒溪佯怒瞪了她一眼,小蜻蜓连忙捂住嘴,眼睛里还是笑意,知道林寒溪在吓唬她。

林寒溪收了玩笑的心思,“不是我厉害,我原本想着远远见一眼,若是成沐瑶要去拜见,我也就厚着脸皮去了。谁承想,那个魏女官一见到我神色就不大对,还主动将我引荐给了长公主。”

魏女官和林寒溪说话的时候,素鸢和小蜻蜓就在一旁,听林寒溪这么一说,也觉得似乎魏女官热络地过分了些。

小蜻蜓想得很简单,“姑娘这样漂亮,人见人爱的,谁见了不想多看两眼?”

林寒溪想了一路都没想明白,暂且将小蜻蜓的话放在了心上。

刚回府,林芝就捧着一个食盒进了正堂。

“姑娘,芸娘派人送了东西过来,说是必定要交到您手里。”

上午这一遭,林寒溪有些疲累,一听是芸娘送来的东西,连忙让素鸢拿了过来。

林芝本来要退下,林寒溪唤住了他,让小蜻蜓捧了另一个食盒给他。

“姑娘听说林总管喜欢吃卤货,特地绕路去了鸿源大街,这可是刚出锅的!”

林芝大喜过望,喜的不是满满当当一包卤货,喜的是家主连他的微末喜好都放在心上,撩起前摆就要拜。

林寒溪连忙拦住,“我也不是为了这个。一路舟车劳顿的,也没有让大家好好歇歇,就忙前忙后的。今天端午,马车上还有不少买回来的吃的,连带着厨房里的粽子,林总管给下人们分了吧!大家伙也热闹热闹!”

林芝连连应答,转身欲走,素鸢叫住了他。

“只一样,热闹没事,别误了各自的事。我可不想明天得了姑娘的令,去偏院里一个个揪耳朵!”

林寒溪听了素鸢这话哈哈一笑,神采更是飞扬,林芝心中不由得一动。但是还不待他搞明白这一动是因为什么,就被小蜻蜓带着去拿吃食去了。

素鸢这才将食盒打开,“都说端午节吃粽子,可是芸娘年年就做这荔枝膏和四合汤粉,姑娘倒也吃不腻!”

林寒溪兴冲冲地,“才不要吃什么粽子,我就喜欢荔枝膏和四合汤,芸娘这才叫送礼送到心坎里。”

荔枝膏蜜香如荔,乃是由乌梅肉、肉桂、熟蜂蜜、沙糖、生姜汁、麝香等制成的,并不是真的由荔枝做成。

这时节,南边的荔枝刚刚贩过来,难买得紧。即便买到了,也大多酸涩难以入口。比如崔古冶非要去买的荔枝冷饮,就比往常的价格贵上三倍。

林寒溪取了银勺剜着吃了一小口荔枝膏,满足得闭上了眼。

素鸢让小丫鬟倒了热水,将四合汤粉化入,搅拌均匀在一旁晾着,等林寒溪一会喝。她时常腹内冷痛,芸娘特地加了药材,调了适合她的四合汤粉。

芸娘每次都亲自做了送来,林寒溪感念她辛苦才肯捏着鼻子喝。

食盒底层的夹层被素鸢打开,信交到林寒溪手里。

林寒溪拿过来,细细读了两遍,恍然大悟。

“我说六王府为何非要寻这乌江岸,原来是为了遮掩六殿下的异瞳。扶姬花......是什么花?我怎么没听过?”

素鸢知道林寒溪这时候自言自语不是想要答案,只是在思考和感叹,因此只专心做自己的事,并不答话。

林寒溪想起上午刚刚见过的周钧安,时隔六年,他长高了很多。

虽然他一直都没有说话,但是她却感受到了被他平静外表死死压制住的戾气。

就像她一样。

看来六年前那场暗杀,真的将他改变了不少。

“素鸢,我记得咱们带了几匹醒骨纱。明日拿上,我们去长公主府。”

翌日朝会上,皇帝问起了那个浮尸案。

刑部本来没想着把这件事当成个什么重要的事情干,上京城每日都在死人,哪能每一件事都在上达天听。

刑部尚书病重告假,目前是刑部侍郎袁大人在主事。可是昨日端午节,他左拥右抱喝了个烂醉,直到今早要上朝的时候才听下面回了几句稀碎的结果。

他脑中飞速回想昨晚下面人怎么回的话,咽了咽口水,上前一步道:“回陛下,死者是进京赶考落第的秀才甘定,来自北境经州谷城。其胃中残留烈酒,为酒后失足而死。”

名落孙山,借酒消愁,夜半坠河,一命呜呼,听起来顺理成章。

皇帝点了点头,正打算换成军粮筹措问题,却见中毒一年来第一次上朝的六皇子周钧安站出列对皇帝道:“父皇,儿臣有一事不明,请袁大人赐教。”

刑部侍郎顿时有些慌,“不敢......不敢......”

不敢?我看你可是太敢了。

“儿臣昨日就在折月河边,眼看着那具浮尸从水底缓缓浮出。敢问袁大人,若是一般的坠河,尸首可会沉入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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