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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师父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门外甬道突然传来兵刃相交的刺耳锐响,以及惊弦一声短促的厉喝:“有刺客!”

师芜雀眼神骤凛,反应快如闪电,一把将祝西落拉至身后,另一手已按上腰间软剑。然而,不待他破门而出,木门便“砰”地一声被巨力撞开,数道黑影如鬼魅般涌入,刀光凛冽,直取师芜雀要害!

对方显然有备而来,人数众多,攻势又狠辣刁钻,瞬间将不大的密室变成了生死战场。师芜雀与惊弦虽武艺高强,但空间狭小,又要护着毫无武功的祝西落,一时间竟被逼得险象环生。

混乱中,一道寒光自侧面诡异角度袭来,目标正是师芜雀,此时的他因格挡前方攻击而露出空门。

电光火石之间,祝西落几乎未及思考,身体已先于意识行动——她猛地用力将身前的师芜雀向旁推开!

“呲——”

利刃划破衣袖,祝西落只觉得左臂一凉,随即传来一阵刺痛。

她低头瞥见一道一寸长的伤口,正渗出血珠,若非她推开了师芜雀,这一剑本该刺入他的后心。

“落落!”师芜雀回头瞥见这一幕,目眦欲裂,周身杀气暴涨。剑势如狂风骤雨般展开,瞬间将两名刺客逼退,反手一剑便结果了伤她之人。

“我没事,只是划伤。”祝西落稳住身形,右手按在伤口上,声音刻意保持平稳,好让他能安心对敌。

师芜雀闻声,目光在她面上一扫,确认她神色如常、确无大碍后,那份瞬间揪紧的心才略微一松。

他手腕一震,剑指面前还剩几个负隅顽抗的刺客。

“一个不留。”他声音冷得如同九幽寒冰。

在暴怒的师芜雀和惊弦的联手绞杀下,剩余的刺客很快便被清除干净。

危机暂时解除,祝西落想问些关于刺客的信息时,突觉一阵天旋地转,双腿一软,向下倒去。

“落落!”

师芜雀反应极快,在她倒地前一刻已将人稳稳接入怀中。他低头看去,心头猛地一沉——只见那道原本浅显的伤口周围,皮肉竟已开始隐隐发黑!

“剑上有毒!”他声音骤寒,当即立断,撕下衣摆内衬紧紧扎住她伤口上方的胳膊,试图延缓毒性蔓延。那小心翼翼的动作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他的指尖因后怕而微微颤抖,声音却异常沉稳:“忍一下,我们立刻回庄。惊弦速去寻大夫,快去!”

惊弦领命,立刻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密室。

而此时,惊风也解决完外面的刺客,进到密室中。

祝西落靠在他怀中,因失血和毒素而有些眩晕,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失了节奏的剧烈心跳,以及那揽着她的、坚定无比的手臂。

“那幅画……”她虚弱地提醒。

师芜雀会意,小心地将画卷起收入怀中,又将那沉香木画筒也一并带上。他打横将她抱起,对惊风下令:“清理干净,查清来历。”

“是!”

他抱着她,快步踏上石阶,走向洞口透下的微光。地底的秘密已然揭开一角,而随之而来的危险,也让前路的迷雾显得更加浓重。但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怀中的这个人,绝不能有事。

*

清麓别庄内灯火通明,人影惶惶。

庄内的老管家福伯急得团团转,请来的几位大夫却都在诊脉后摇头叹息,不是无解之毒,就是性命难保。

师芜雀立在床榻边,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玄色衣袍下攥紧的拳背青筋暴起。榻上的祝西落脸色苍白如纸,唇色却隐隐发紫,左臂上的伤口虽已重新包扎,但那不祥的黑色毒素仍在缓慢蔓延。她意识模糊,额上沁出细密的冷汗,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惊弦快步进来,声音发紧:“主子,城中稍有名气的大夫都请遍了,都......都束手无策。”

师芜雀攥紧的拳指节泛白,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怒意与一丝几不可察的慌乱。他从未有过这般无力的时刻,纵使他权倾朝野,此刻却连一个人都护不住。

就在这令人绝望的沉寂中,院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惊风的厉喝声响起:“站住!什么人!”

一道清越却带着几分疏离的声音回应:“让开。”

师芜雀眼神一凛,示意惊弦守着榻前,自己快步走出房门。

只见院中,惊风正横剑拦在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男子面前。那男子身形修长,面容清俊,看上去不过三十余岁,眉眼间却凝着与年龄不符的淡漠与沧桑。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清澈却深不见底,仿佛看尽了世间百态,再无甚能激起波澜。他肩上挎着一个半旧的青布药箱,周身散发着淡淡的药草清香。

“主子,此人......”惊风刚要禀报。

“午先生!”跟在师芜雀身后出来的福伯却惊喜地叫出声,连忙对师芜雀解释,“施公子,这位是午源午先生,是小姐的授业恩师,医术极高明的!快请先生进来看看小姐吧!”

师芜雀闻言,深深看了午源一眼,抬手示意惊风退下。

他也认出了来人——药境谷谷主的师弟,午源。一个医术超绝,却性情孤僻,行踪飘忽的奇人。

午源并未理会这番对峙,甚至没有多看师芜雀一眼,径直越过众人走向房门。当他看到榻上祝西落苍白痛苦的面容时,那万年不变的淡漠神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

他坐下,三指搭上祝西落的腕脉,片刻后,又仔细查看了她手臂的伤口。整个过程一言不发,室内静得只剩下众人紧张的呼吸声。

“是南疆秘毒,靡音。”他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断定,“此毒无色无味,见血封喉。若非她体内早有我种下清心蛊延缓了毒性,撑不到现在。”

师芜雀心头一紧:“可有解?”

午源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打开药箱,取出一套长短不一的银针。他下针极快,手法精准,数根银针瞬间刺入祝西落手臂几处大穴,那蔓延的黑气竟真的停滞了下来。

“解毒不难,”他一边施针,一边淡淡道,语气里听不出情绪,“难的是,何人会对她下此毒手?”他抬眸,目光第一次正式落在师芜雀身上,那眼神平静,却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

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已经表明。

师芜雀迎上午源审视的目光,并未回避:“是我疏忽,未能护她周全。此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前辈一个交代。”

午源收回视线,不再多言,专心为祝西落施针逼毒。他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瓶,倒出一粒莹润的白色药丸,小心喂入祝西落口中。

“今夜子时之前,毒性可解。”他收起银针,语气依旧清冷,但看着祝西落的眼神却柔和了一瞬,“怎么总是不让人省心……”

师芜雀看着午源熟练的动作,以及祝西落渐渐平稳的呼吸,紧绷的心弦终于稍松。他深知,若非午源及时出现,后果不堪设想。这位性情古怪的神医,对旁人或许冷漠,但对祝西落,却是真心实意地维护。

危机暂解,但午源的出现,以及他话语中透露的信息——祝西落体内早有他种下的解毒清心蛊,似乎预示着,这位师父对徒弟可能面临的危险,早有预料。

师芜雀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松动了几分,他立刻就要往里走。

“慢着。”午源清冷的声音响起,目光落在他垂在身侧、仍在微微渗血的右手。

师芜雀这才注意到右手手背上那道不浅的划痕,血迹半干,混杂着尘土。

“无碍。”他语气平淡,目光依旧投向屋内。

午源已打开药箱,取出一枚银针,极快地在师芜雀伤口周围刺了几下,又取了些许血液置于鼻尖轻嗅。

“未中毒。”他收起银针,语气依旧疏离,“但需处理。”

说着,他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些许透明药液,直接淋在伤口上。药液触及皮肉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师芜雀眉峰微动,却未发一言。

午源用干净布条利落地包扎好伤口,整个过程不过数息:“三日不可沾水。”

说罢,他不再看师芜雀,转身走向一旁的小药炉。药罐正咕嘟作响,苦涩的药香在院中弥漫。他静立炉前,时而执扇轻扇,时而揭盖察看,神情专注得仿佛世间只剩这一件事。

师芜雀看着自己被妥善包扎的右手,终是开口:“她何时能醒?”

“最快卯时。”午源头也不回,“让她好好睡。”

暮色渐深,师芜雀走进房间,在祝西落床边的脚踏上坐下。

濯缨欲言又止,终究默默退下。惊风前来禀报,也只隔着门低声回应。

夜深了,他始终保持着笔挺的坐姿,只在听到她因伤痛发出细微呻吟时,才会俯身用棉絮轻润她干裂的唇。

烛火将他的身影投在墙上,拉得很长。

*

与此同时,清麓镇外一处隐蔽的山庄密室内,气氛却与别庄的静谧截然相反。

“废物!”

一声压抑着狂怒的低吼在室内回荡,带着鬼面具的男人猛地一挥袖,桌上的茶具应声碎裂,瓷片四溅。他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怒不可遏。

“我要的是师芜雀的命!你们倒好,该杀的人没杀死,反倒伤了不该伤的人!”面具后的目光阴鸷如毒蛇,死死盯着跪在面前、浑身狼狈不堪的黑衣人,“还折损了我这么多人手!真是好本事!”

那黑衣人正是昨夜石室中侥幸逃脱的领头者,此刻他伏在地上,肩头一处伤口还在渗血,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大人息怒!那师芜雀武功深不可测,远超我等预估……而且,而且我们也没想到,小姐她会……她会不顾自身扑上去为他挡那一下……”

“闭嘴!”鬼面人厉声打断,玄铁面具在烛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他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惊怒,声音从齿缝间挤出:“伤了她……你该知道后果!”

黑衣人闻言浑身剧颤,他匍匐在地,连声音都在发抖:“属下罪该万死!请大人责罚!”

鬼面人负手而立,玄色衣袍无风自动。作为组织内三大掌令使之一,他比谁都清楚,这个组织的成立究竟因为什么,因为谁。那不仅是简单的保护,更像是一种近乎偏执的守护。

“自去戒堂领两百噬心鞭。”他冷声下令,每个字都淬着寒意,“记住这个教训。若是小姐再有半分闪失,提头来见都是轻的!”

待黑衣人连滚带爬地退下后,密室内重归死寂,只余鬼面人粗重的呼吸声。他缓缓走到窗边,望着清麓别庄的方向,面具下的眼神变幻不定。

“师芜雀……”他低声咀嚼着这个名字,指节捏得发白,“没想到,你堂堂一个摄政王竟将小姐当做挡箭牌替你挡刀……”

“这笔帐,我记下了。”

夜色浓稠如墨,将担忧与杀意,都埋藏在无边的阒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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