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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麒尘

折风从殿里出啦,青良说给他安排房间,他道:“不劳累了,见着主子安,我就放心了,苏姑娘,我们走吧。”

哪知进来时相安无事,出去时刚离了秦王住的悦乾台就叫人逮住了身影,追截而来,二人穿灯跃台,翻过高墙落到城阙台下,几十把流淌着冷冶刃光的金刀直指二人,折风握紧了手中的碧影刀,苏凉也握紧了藏在袖中的柳叶枚。

麒尘拨开刀刃走出来,“不去喝酒,你们举着刀做什么?”围起他们的人听到这个声音后,瞬间退开不见踪影。摇曳的灯火下,麒尘缓缓地走过来,捉摸不定。腰间的刀封在暗紫麒麟纹的刀鞘中,他抱臂看向二人:“二位好呀!”

苏凉也抱臂,瞥过他腰间的紫纹金刀:“听闻金刀会的二当家和三当家佩戴一双麒麟刀,你就是金刀会的三当家!”麒尘道:“不,我是二当家,三当家是我胞弟。”他含笑看向折风:“苏姑娘身边这位,就是灭我白城分会的凶手?”

苏凉护在折风面前,指间锋芒毕露:“是又如何?他们是罪有应得,怎么,还想在这里为你的兄弟报仇不成?”

麒尘笑起来,他往前走了两步,说道:“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你可以走。”他指着折风:“他留下来陪我喝酒。”

“好!”折风一口应下,话刚出口,突然感到腹部一阵剧痛,是苏凉狠狠给了他一胳膊肘,低喝道:“眼睛瞎了就不要说话!”她看向麒尘:“你既然知道我们的行踪,就该明白他是秦王的亲信,你想动他,只怕你没有那个胆量!”

麒尘偏头挑眉一笑:“我当然没有这个胆量。”他的含笑的目光难以捉摸,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摇晃的灯火下,他周身反射出冷冶的金属光泽,腰侧的紫纹刀鞘磕碰到金属腰带,“那就可惜了,我本来只是想同他交个朋友。毕竟旗鼓相当的对手实在难得。不过既然二位不愿意,我自然也不好强求,这位兄弟也有伤在身,怕也是不宜饮酒。”

苏凉不懂他到底打什么鬼主意,她狐疑地看过麒尘,拽着折风低声问道:“他什么意思啊?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折风脸色一青:“……他是想跟我打一架。”麒尘认可地挑眉一笑:“既然今日不能相约,那么二位,跟我来吧。”

“去哪?”苏凉又警戒起来,麒尘望着她:“自然是带你们出去,不然二位真的觉得,这隋宫是来去自如的吗?”

苏凉不以为然:“刚才我们就自如的进来啦……”话说到一半突然打住,猛然看着他:“是你故意放我们进来的?”

麒尘不置可否的一笑。苏凉实在感到不解。麒尘理所当然道:“我是金刀会的二当家,又不是隋宫看门的看门狗,不过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罢了。”他看向折风,眼底的笑意如暗流涌动,深不可测却又全无恶意:“而且我与折风兄弟缘分匪浅,行他个方便,也好来日一起喝酒呀。”折风面青无语,麒尘哈哈一笑,转身往宫门跃去。

二人跟上,到宫门外,麒尘回头看着身后苏凉:“方才苏姑娘说,反派死于话多,那么姑娘可知,正道败于轻信?”

苏凉一凛:“你什么意思?”

麒尘跃上城墙,夜风里负手朗然一笑,“二位慢走不送。”转眼已经没有了踪影。

苏凉又是一头雾水,她环顾四周,却也没没有什么危险存在,折风却是若有所思,沉默片刻后,他对着人影消失的地方道:“改日必然一较高下。”然而没有任何回应,只有寂凉的风贴着夜幕涌来,又消匿于夜幕。

要起风雪了,苍茫一色,高台林立,窗影如星,红灯如潮,那些隐没在夜幕里的灯,在将起的寒风里不安的摇晃着。

麒尘送完了人,轻飘飘落在靖阳身边。近来女君勤勉,日日跟先生上课到夜间,这会儿方出了书房来。他跟女君行礼,靖阳冷笑一声,看他道:“我那儿敢受二当家的礼,你又不是我靖阳的走狗,不过拿我钱财,替我消灾罢了!”

麒尘听惯了靖阳的刻薄话,他笑着站起来,态度仍是恭敬:“女君哪儿的话呢?我收了女君的银子,女君就是我的主子,为女君排忧解难,刀山火海,都是当的。我惹女君不高兴了,您踢我两脚,叫我声小狗,我还敢反驳不成?”

靖阳看着他,此人油滑乖戾,时常令人捉摸不定,又武艺超群,一把麒麟刀万人莫敌,而且他奉主不知数,如今说是她靖阳的狗,又在金刀会为赫连彧鞍前马后,可当初又是他带她去见的帝姬,谁也摸不透他究竟是为谁而卖命。

“你的本事通天,”靖阳冷嘲道:“你为金世子出生入死,对帝姬俯首听命,这会儿跪在我面前称是我的狗,可方才,又频频向秦王的一个侍卫示好,真是八面圆滑处处讨好啊!明天呢?麒尘公子打算去舔谁的好处?太子殿下么?”

麒尘道:“金玉不相负,为君斩春风,我一向是这个规矩呀,谁给我银子,雇佣我做事,我就跪谁,舔谁,讨谁的好处。”他看靖阳,恍然明白过来道:“女君原不是在关心我,是在怨怪我呀!”他笑起来,问道:“女君后悔了?”

后悔?靖阳不后悔,可她的确心有怨怪。

当日她从夕女台逃脱,本想去找赫连彧,想让他待她走,可是在半路上遇见了麒尘和景妍帝姬,景妍帝姬一番言辞,燃起她心中怨恨志气,所以后来她才会去金刀会,才会知道金刀会大当家就是赫连彧,才能借匪起乱,也正是因此,公输樽的父亲才会在战火中丧生,她和公输樽也从此两不相见……

那时的话说的多好听,她真以为自己做了女君便可以肆意无忧,哪知不过是他人布局的一枚棋子,她如今临渊而立,霜雪相逼,她夜夜噩梦,仇恨不息。她被卷入乱局,步步惊险,可步步皆不由得她选。

如今回想,一切皆因那日相遇而起,才知他们说的那些话,根本不是救她出笼的良言,那是推她入局的鬼语,她从一开始就被眼前这人算计!

麒尘见她不语,笑而劝诫道:“悔乃成事之大忌讳,放眼天下,谁人不在局中?能在这局中占得一席之地,有一话之权,何其不易!与其自找心烦忧思忧虑,不如顺势而为以恨杀恨。女君,很快,整个漠州,就都是您的猎场了。”

靖阳仰面看着夜幕,风微起,雪已经无声的飘落下来。阙楼下红灯如潮翻涌起伏,纷纷扬扬的大雪从深邃的苍穹弥漫而下,在此间抟旋纵横,须臾,这世间便成了一张被风雪分割的网,此间人站在摇曳飘忽的朦胧红光之上,渺小,孤独,冥冥一尘。她从来都看不清漠州的天空,如今站得这样高,眼前仍是苍茫一片,可是,她明白,再猛烈积厚的白雪,也掩盖不掉这土地上的肮脏,唯有刀剑,能让仇恨得解,让罪恶得诛……

白雪霏霏而落,麒尘笑了笑,曲起手指打出一声尖锐口哨,一只飞隼俯冲而下,掠过城中红浪,携裹风雪自二人周边盘旋而过,麒尘伸出手臂,疾猛的红脚勾落在他手臂上,麒尘把信纸放进它携带的信筒里,放它飞去雪夜深处。

隼鸟猛翱翔在雪层之上,眼神炯烈,双翼迅猛,交错疾飞,俯冲盘旋,撕裂这浓夜与雪雾交织弥漫的罗网……

……

回来的时候起了风雪,苏凉和折风便借宿了一户熟悉的人家,风雪停息已经是破晓时分,两个人才离开农户往家回。

回苏凉一直闷闷不乐,路过云杉林时,她突然眼睛一亮,又神秘兮兮地凑近折风道:“我再带你去个好地方。”

月色轻浮,她带着他来到云杉林旁站定,和他道:“你就站在这里吧,可不要随便乱动,这里到处都是机关。”

说罢,她几个掠身跃到前面的雪地上,脚尖刚触到雪地。突然雪面趵突而起,形如喷泉,直射空中三丈高,然后又似天女散花,白雪纷扬而下。而她已经飘转身体,脚尖踩到另外一处,然后又一处雪面趵突而起……她不断的变换身段,如鸿点水,脚尖轻点过雪面,雪柱冲天似风林,白雪四溅若烟霞,飞如花,落如瀑,织如帘,散如烟,她穿梭在其中,蹁跹如蝶,自由如鸟,沐着漫天飞雪,看着晶莹烟花,尽情欢笑,终于将内心的不快全都发泄了出来。

风轻轻吹拂着折风覆眼的白绫,她欢快自在的笑声悦耳动听,一阵阵的传入他的耳朵,如罄如铃,盘响在他的心谷。

晨曦破出,金色的光线染透他的白绫,一丝刺目而模糊的光进入到他的眼睛里,他试着张开眼睛,视野慢慢地清晰起来,隔着白绫,他看见她穿梭在雪喷泉中的身影。金色光线将喷起的飞雪玉烟渲染的流光溢彩,而她是其中最为耀眼绚烂的光影,他站在金阳里,站在那里看着她,似乎时间就停在这一瞬,眼中是此生从未见过的美妙景象……

靖阳玩儿尽兴了,她满身都是雪,随便的拍打的,仍止不住兴奋地道:“那是我哥用来吓退动物和胆小鬼的机关,没有什么危害,但骤然碰到可是会把人吓得不轻。”她突然推了他一把,他往回一退踩到一处,突然眼前就飞窜起一柱白雪,在离空三丈的地方轰然炸开,如玉雪飞花散落而下。她早就已经躲开了,瞧着雪雾中的他明亮的笑着。

等雪落尽,她跑过来替他拍打身上的雪,“很有意思吧!之前我哥惹我生气,我就来这儿玩儿,这些机关安装起来也很费工夫呢,可以把他气个半死。”她见他表情仍自呆愣,有些担忧的凑到他跟前问:“你也么了?吓到啦?”

折风忙说不是,目光渐渐凝聚起来,透过白绫隐约看清面前朦胧都人影,“苏姑娘,我能看得见了。”他道。

“是吗?”苏凉露出惊喜的神色,“我替你解了白绫看看。”踮起脚尖,两只手伸到他脑后,替他解开覆眼的白绫。

她解开白绫,对上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他的目光深刻起来,望着她近在咫尺的面容,睫毛上结了冰霜,宛如晶莹的蝶翅颤动,飞进了他的心里……她却全然没有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微微的笑开:“恢复的不错啊,不过,”她把手上的白绫绷直了遮在他眼前,“还是这样比较帅啊!”她轻快地笑起来,一松手,白绫被风吹覆在他的眼睛上。

折风抬手将白绫拿下,她已经轻快的转身而去,笑声如铃回荡,睫上的晶莹的冰蝶转而飞入广袤的雪域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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