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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红疹

碎盐沫子似的雪夹着梅花瓣儿,在凛冽的寒风里乱飞。屋里却是帐影轻垂,香暖舒适。

景华去沐浴,庄与手里还握着《巫遗蛊咒》的卷册,在案头金兽托着的灯火下沉思,在识海里,把从年初景华入秦开始,而后与他一起入吴,入齐,入宋,入陈,入隋,入赵,再到当下的入楚,这一年来所经历的事情,全部都细细地整理了一遍。直到这时他才惊觉,从年初到年末,他竟和景华一起,有意无意地,把大奕中原诸国溜了个遍。

这一年里,他见识了吴国的海舰战甲,齐国的金银富贵,宋国的铜墙铁壁,陈国的火兵巨俑,漠州的野蛮相争,楚赵的咒术诡阵……在没有遇见景华之前,庄与很少涉足秦国之外的土地,甚至他连秦宫都没有出去过几回,他有重华,他有暗影,他的眼线遍布天下,坐在重重封锁的禁宫之中,他也可以窥探天下,他隔着云端和景华博弈。

他坐在秦王高座之上,手里握着可牵引天下风云的细细的线,足够的耐心,足够的冷静,精妙的算计着,克制的操纵着,让他手中的力量逐渐地蚕食迫近。他掌握着分寸火候,添柴加薪,把九州天下烧成一锅温水。

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他知道天下诸国的权势算计,他却不知道天下已经烂成了什么样子,他没有见过饿殍遍地,也没有见过伏尸百万,这些原来于他,只是写在绢纸上的一行蝇头小字,是一个个无关痛痒的消息,激不起他一点点的情绪波动。

他不曾体会过火烧苍遗时的那种愤怒和悲悯,也不曾体会过对俗世人情的共感和叹息。

他原来站在高处,只看得见云涌风动,不知骤风暴雨下的人间疾苦,眼见为实,足够残忍,也足够深刻。

景华沐浴过出来时,见灯下美人游神,他走过去合上,拉着他的手道:“为我理理头发吧。”

庄与跪坐在景华身后,拿着梳子给他梳头发,烛光摇曳的铜镜里,映出一双人影。

“他们几个过来了,”景华闲话道:“估摸明日便到了,说是来看我的。”他回头笑:“我倒觉得是来瞧你的!”

庄与笑,“不给他们瞧。”篦在景华发间的梳栉一梳到底,他顺着动作压低身,伏在他耳侧:“只给你瞧。”

“好,”景华回头,碰了一下他的唇,道:“金屋藏娇,除了我,不给任何人瞧。”

庄与笑道:“我去了苍遗的事,虽让人压着,但毕竟你涉身其中,又火烧苍遗,我底下的人和楚军黑骑也起了争执,动静太大,瞒不住天下人的耳目。”他搁下梳子,玉指浸没于干燥的发丝。给景华按摩头部的穴位,让他放松。

景华很舒适得微微闭眼,嘴角却扬起,他微侧脸,在暖绻的灯火里低声笑道:“由着他们去吧,早晚得知道。”

他正说着话,忽的感受到身后人突然的顿住了,像是被什么吓住了,就连贴着穴位的手指的温度瞬间冰凉,景华察觉到了庄与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他皱起双眉,睁开眸子,偏头温柔问:“怎么了?”

庄与迟疑了好久,才用很低的声音道:“有白发……”

景华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装作没事,笑道:“当是什么要紧事呢!一根白发而已,拔下来就是。”

庄与的手指拨弄着他的发丝,温热的手指逐渐变得冰凉,他声音亦有些发颤:“不止一根,有好些……”

景华望着镜子里的人,沉声劝慰道:“阿与,几根白发而已,你不要太忧心了,我本来就年纪长了,近年来又四处奔波殚精竭虑,难免会生出几根白发。你若不忍心,怕我疼,改日我让别人拔,拔了就看不见了。”

“不要别人,”庄与闭眸低头,嘴唇轻轻贴在他的白发所在的地方,贴了一会儿,喃喃道:“不要别人。”

然后手起刀落地拔掉了景华那一根扎眼的白发,庄与问疼吗?景华温柔笑着,说不疼。庄与又飞快地拔了好几根,拔完了,他将景华的白发捋顺,绾起来打了个结,放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香囊里——偷偷的,没让景华看见。

景华把自己的头发拿一根发带绑了,问庄与道:“你顾着说我的白发,给我看看你身上的疹子好些了没有。”

庄与从小在深宫里长大,吃穿用度都是讲究,环境再艰苦也不委屈自己,在苍遗的时候吃了些苦,回来身上便起了红疹子,景华不舍得让他喝苦药,让人每日送新鲜牛乳和温室里新开的玫瑰过来,入睡前泡小半个时辰温养。

钟离说庄与比养在深闺里的公主还娇气,景华道:“整个秦宫上下就养着这么一个贵人,可不金贵娇气么!”

这十年来,景华在九州山河里摸爬滚打,早就皮糙肉厚,他自己可以不要最好的,但一定要把最好的给庄与。

就像供着心肝上一朵娇嫩的花芽儿,景华愿意养着庄与这点娇气。

庄与坐过来,说:“好多了。”景华一脸的不信,他便卷起袖子,把小臂露出来给他看,说:“你看,真的好多了。”

景华问“是吗?”就势攥住庄与的手腕,忽的用力把他拉进怀里,沉沉笑意抵上他的惊慌,他揽着他的腰,夹杂着坏劲儿的目光从他的胳膊看上来,往衣领子里探,道:“胳膊看过了,是好些了,别的地方也好些了么?”

他的笑有太多的坏,庄与望他不语,景华便松开了他的腕子,自个儿并着两指拨开庄与的衣领子往里看,说:“嗯,脖子上的好些了。”他又解开庄与衣带,他的的亵衣往上推,露出那细窄的腰肢来,声音低沉了:“腰上的也好些……”他并着的手指灼热,贴住庄与削薄紧致的肋骨,庄与的身体轻轻一颤,眸子润开了,景华手指游移,滑到腰窝里,又顺着那浅浅的线条往下,“下面呢?”他的声音变得低哑,蛊惑一般的音调:“下面的,好些了么?”

庄与呼吸变得急促,他微仰起脖子遏住了喉咙里的声音,他情动了,红潮上来了,目光变得湿润,眼梢都缭着绯红的潮雾,他颦着眉,看着景华,也不知是祈求还是撒娇,他红润的唇微微张开,呵着潮热的气,欲言又止。

却没有阻止,由着景华的手指往下探,由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好像景华做什么,看什么,都可以,他都可以……

但是景华却没有继续往下了,他推着庄与衣服的手松开,白色绸缎滑落下来,遮住了泛着春潮的冰肌玉骨,不过他也没把手收回来,还在他的寝衣底下,这次是手掌,完全地贴合在那光滑温热的肌肤上,掌中物似的把玩细摸,他的掌心有些粗砺,摸得掌下人阵阵战栗,庄与凑过来,圈主他,亲他的脸和嘴唇。

烛光缠着熏烟,被喘气声惊得乱颤,玉珠帘子也在乱晃,屋子里是旖旎的光晕,空气里都是潮热……

两人接了一个很长很深入的吻。没有做别的。

因为景华的文书还没有看完,庄与身上的红疹子也没好利索,两个人各自忙活了会儿,庄与困了,便倚在他身上休息。

景华他抱在腿上横搂着,手臂绕着他的腰身,手里还拿着文书在看,庄与枕在他肩上闭着眼睛歇,但没睡着,他一手搂着他的后背,一手绕着他的发丝玩儿,又他颈窝里轻轻拱蹭,跟只撒娇的小猫儿似的,蹭的景华痒痒。

景华痒得不行,文书也要看下不去了,用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不让他乱动,垂眸望着他,道:“阿与,蹭痒了。”

庄与睁开眸子看他,他的眸光很软,很亮,是没有任何**和算戒的无害与温情。在他承认了自己的感情之后,他便半点儿也不再景华面前掩饰他的仰慕和喜欢,不再克制他的柔软的、依赖的、浓烈的情愫和**。

这种感觉让景华的心变得好软,也好放松。

庄与看了他一小会儿,不满足了,抬起手碰景华的脸,摸他的眉梢和鼻梁,目光追随着手指的动作,神色认真,迷恋,又充满好奇,带着一种稚真和仰慕的探究。他的手指顺着景华的鼻梁滑过,景华觉得痒,动了动鼻子,庄与手指上的动作停了,没继续往下,像是很好玩儿,又摸他的鼻子让他痒,景华就继续动鼻尖。

庄与忽的笑了,那清绵稚朗的笑意在他眼睛里抖散,是揉碎的云,是粼动的波,是熠璨的辰,是天真无害的欢喜和快乐。他用手指捏住他的鼻子,不让他动,动作显得稚气,罢了还含着笑挑衅地看他,看他怎么办。

景华的眸子里倒映他的笑,不自觉地也被感染,也笑,也变得稚气,和他玩儿,用力的动鼻子,还张嘴作势去咬庄与的手,庄与吓得躲开,笑出了声儿,他攀着景华的脖子自己,装的很凶地要咬他的鼻子,景华没躲,他眼里攒着笑,眉毛挑了挑,撺掇他来咬。庄与就真的上口了!

贝齿咬住高挺的鼻尖,磨着牙尖,景华闭着眼睛假装很痛,还哼哼两声,庄与压齿咬了一下,这下是真的用了劲,景华嘶了一声儿,搭在庄与腰上的手都握紧。

庄与松开牙齿,和景华对视,景华委屈地看他,庄与用手指碰了碰他嗑出来的牙印,又凑上去,闭眸亲了亲。

他亲完了,又搂着景华的腰枕在他的肩上,景华也将人搂在怀里。外面在下雪,细碎的雪沫子飘在寒冷的风里。而殿室里被地龙烘的很暖,薄纱轻拂,灯枝高照,两个人坐在柔软的毛毯上,很温存的拥抱。

“殿下,”庄与指间绕着景华的发,在他耳侧说话:“今夜别睡榻子了,”他扬起脸,“抱我睡,好不好?”

景华看着他,目光陷在庄与的柔软和温腻里,一颗心软的一塌糊涂,没有任何办法能让他拒绝他的要求。他叹气,他卡着他的下巴抬起,他无可奈何地咬了一口,抵着他的额头笑道:“秦王陛下啊,你是在逼我走火入魔。”

庄与笑,笑意荡漾在盈盈漉漉的眸子里,在眼梢攒着,花盏儿似的绽着,旋着,烟雨似的晕着,润着,悄无声息地湿透了,也融透了着眼人的心。

他睫毛一下一下的缓慢地眨动,像只缱绻的蝶儿,搔着他的情波,动作也不老实,手指摸景华的唇,指纹摩挲唇纹,把指尖弄湿了,却又无辜又绵软的笑:“太子殿下,那你的定力可不好。”

景华握住他的手,用嘴唇碰了下玉指,他的瞳眸乌沉明亮,透露着别样的认真,“我的定力,原来是很好的,不仅定力好,心也冷,也硬,活了三百年,也没有为谁动过心,”他的声音也沉:“遇见你之后,才变得不好。”

听见好听话,庄与便又笑,他搂紧景华,埋首在他颈窝,闷着声音道:“好晚了,”他道:“好困了……”

景华闻言,乐了,一撑劲儿就把人打横抱起,进了里间,放他在榻上坐,他跪蹲下去,脱庄与的鞋与净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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