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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挨打

天色渐晚,众人自北郊回了楚宫,楚王在梅花坞的抚仙阁备了流觞宴席,众人又哄闹这聚到这里来。

楚宫背靠圣山,北有北郊猎场,左右军营相佐,以阙楼、朝殿、无极殿及圣山山巅的圣殿为中轴,横向又以无极殿与左右为轴前后分为前宫和后宫,后宫倚山势而建,丹殿紫宫错落其间,瑶池阆苑饰若列宿,宫道绮错,辇路通达,飞桥相接,长廊萦纡,是后妃女眷们居住的地方,不过楚王没有妃嫔媵嫱,他只有二三十个姐姐,如今也大多已经出嫁,只余几个还未觅得如意郎君的公主养在宫中。钟离待他的姐姐们极好,婚事他都亲自过目,郎君也要亲自掌眼,他不愿姐姐们嫁的太远吃苦,大多许了朝中贵臣清流,是以有人便在私下里说楚王是姐夫们掌撑起来的君王。

前宫又分为前朝和中宫,中宫是楚王生活起居的地方,亦是公子们居住之处,钟离望的宫室也在此间,这片梅花坞位于宫中左侧,顺着圣水溪流绵延山上,上建抚仙阁,下造承仙殿,爬山廊顺着梅林溪流往上,直通山腰阁楼。

抚仙阁里通地铺着绒厚毛席,又炭炉烘暖,流畅的溪水引自底下的温泉水,水烟弥漫,酒菜温烫,临崖的一面开了窗,星月相照,红梅探窗,非但不觉得冷,还十分的风雅趣致。众人华衣起坐,木屐往来,行令饮酒,谈笑做乐。

景华饮酒热了,颈间出了些汗,他搁下酒盏,暗中执了庄与的手,待他离了这闹场,往窗边来吹风散酒。

窗外探进红梅枝来,花蕊让的雪让屋里的热意暖化了,凝成晶莹的露珠,在明灯下闪着斑斑点点的璀璨光华,景华抚着梅枝,又看梅枝旁的美人,美人也饮了酒,眸光醉润,面色泛红,他鬓边有些细汗,薄润的汗水黏着光滑细嫩的肌肤,顺着脖颈落入衣领深处……红梅掩映着他面颊上的红痣,景华抚着红梅,便像是抚着那鲜艳欲滴的红痣,娇柔的花瓣儿在他指间要捻碎了,庄与伸手过来,从他指间救下那无辜可怜的花枝,他唇润眼润的看着他,不说话。

景华放过了花枝,他挡开那碍事的枝丫,往前一步,把人半揽在怀里,沾染着花汁的手指抚上他面颊小痣。

事发在一瞬间,花枝陡然惊颤,一缕墨烟绕卷花枝直直击中景华手腕,疼麻侵袭,景华却是先一步将庄与往身后护,夜色下,一道墨影踏着梅花梢倏忽而至,那人翻窗进来,一张与庄与有五分想象的面容怒然看着景华,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忽然出手,朝着景华面颊就是狠狠一拳,景华不妨生生挨受了,他被这一拳打得错过面去后退了两步,

那人还嫌不够解气,抬手还要打,庄与滑步护在景华跟前,抬手握住他的拳头,叫了一声:“襄叔!别打!”

这时众人也围拢了上来,护人的护人,查看的查看,庄襄叫庄与拦着,又心疼的回头看景华,庄襄给景华的一拳没用内劲,可他赤拳相击也是用了十成的力气,景华脸上当即青紫一片,庄襄方才见着那人轻薄庄与便已经是心火怒桥,此刻见庄与如此关心那人,心中怒火愈盛,庄襄反握住庄与的手腕拉他到跟前,怒不可遏质问他道:“你是不是…是不是……”他握住的手腕上有叫人咬出来的红痕,庄襄看见了,目眦尽裂,他问不下去,赫然回看景华,拳头捏得咔嚓作响,他猛然上前,还想再给他一下,庄与拦着不让,玉成苏也上前来陪笑相劝,颜均和松裴忙把景华扶到另一侧去,庄襄力大,庄与哪里能拉得住他,他把庄与往折风身边一推,折风在去接应他的时候就叫庄襄给了一拳,这会儿脸上挂着伤,他扶住了庄与,也不敢真的拉住他,任由着袖子从手里流走了。庄襄踩着流畅席案就要翻过去揍人,碟盏碎了一地,沈沉安和钟离溯扑上去拦挡,颜均和钟离望忙把慕辰和谭璋两个身子不好的往一边带去,玉成苏追在他身后不停说冷静些的话,松裴则扶搀着景华四下躲避,满脸一副“真是见了世面”的惊诧模样。

一时间,众人逐闹成混乱的一团,在庄襄怒极的拳头下,君王架子通通丢了,你踩我的袍摆,我踏你的木屐,佩玉也掉了,发冠也歪了,谁也顾不得狼狈,纷纷阻拦好言相劝,让庄襄冷静些,最后还是庄与一声“庄襄”喝住了他。

庄襄停了下来,他气得面肌微颤,怒得眼睛通红,听了庄与这一声直呼其名的“庄襄”,又像是很受伤!众人谁也不敢言动,庄与往前走了两步,朝着他的背影,又轻声唤了一声,“襄叔”,庄襄没回头,他抬起脸,仍旧看着景华,景华扶着脸,隔着提心吊胆的众人抬面看向庄襄,他冷静的直面庄襄愤怒的眼神,两个人在狼藉里默然对峙。

这场无声的对峙谁也不肯服输,旁边人围了一堆,但谁也不好说话。松裴额上的汗无声的滴落下来,忽见秦王的白色衣袖一晃,他站在了二人中间,隔开较劲的对视,抬头看着庄襄,正色道:“襄叔,这件事欺瞒你,是我的错,但我也早就和你坦白过,他是我此生认定之人,十六岁我初晓人事的时候给你说过,二十岁弱冠成礼的时候跟你说过,今日我还是这句话,你把他打坏了,打废了,我还要这么说!襄叔,我不想要十个八个,我就想要他一个!”

庄襄看向庄与,他与庄与相像,却比庄与更锋利魁梧,他站在庄与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着他,也守护着他,他曾是他黑夜里无比倚赖的屏障,托着少年往光明的高处走去,如今却在明光下孤然转身,成了多余落寞的山脊。

但他刚转了身,便又转回来,庄与伸出想要挽留他的手还没来得及拽住他衣袖,庄襄握住那手腕:“你跟我走!”

庄襄拉拽着庄与从窗户一跃而下,折风拿上庄与的靴子,忙也跃身跟上。

留下的众人面面相觑,松裴看着景华青紫的面颊,问他疼不疼,景华却是一笑,推开他道:“我就知道,早晚要挨这么一下。”他碰着自己的伤处,忽然又回头看着众人,高兴地问:“你们方才也听见了?他十六岁就对我有心了?”

庄襄带着庄与,无声的穿过夜幕,到了他居住的宫室里,庄襄把人丢进屋里,叫折风守在外头,关上了门。他进了屋,抱臂信步满屋子乱逛,庄与跟在他后面转悠,一时瞧不出来他究竟还生不生气,所以也不敢挨他太近。

庄襄进了内寝,见两个人的衣裳整整齐齐挂在衣架上,又见挽起的床帐里一双枕头并列在一块儿,默然冷笑一声,他踏着步子绕过来,往窗前的榻上扫了一眼,倏忽看见什么东西,走过去,从靠枕底下抖落出几本册子来,正是景华从楚王那儿借来藏在此处的,他翻来看了几眼,面色一青,扔将在庄与脚下,揶揄他道:“你们玩儿的挺花呀!”

庄与根本不知道这册子的存在,楚宫里有太子的亲信侍从,是以折风便只是值守,打扫侍奉都有宫人来做,景华这才敢把册子藏在靠枕底下方便翻阅,哪里成想会叫庄襄翻出来,庄与低头,恰好看见“花枝乱颤”的那一页,他面色青红交加,忙把那册子拾起来往炭炉里丢,庄襄在后头阴阳怪气的调侃他:“你烧了,回头跟他玩儿什么啊?”

庄与被火光烧的面红耳赤,他看着炭炉里燃起的火苗,手指在袖中蜷紧了,低声辩解道:“没玩儿……”

“没玩儿?”庄襄冷笑,“那你腕上颈上那些印迹是狗啃出来的么?”庄与闻言忙拢紧衣领,庄襄冷冷嗤笑。庄与转过身看他:“你当着那些人的面打了他的脸,他长这么大恐怕第一遭,往后也未必再有第二个,你也该解气了。”

庄襄转动腕骨,握拳时发出清脆骨响,他冷冷一哼:“才一拳,便宜了那混账!”他往前几步迫近他,他比庄与没长几岁,但他长得高大强健,气势威严的垂下眼睛看他时,也很有长辈的风范,庄与为君王后,他便待他恭敬更多,很少在他面前拿长辈的身份教训他,今夜却是不同,这是关乎他一生的大事,他不准备轻易地就放过。

庄与仰面迎上他的目光,先他一步开了口:“襄叔,他都知道了,我的心意,我的身世,我的怪异,他都知道了。”

庄襄在听见青良汇报苍遗事情经过的时候,便已经有了他会坦白的预感,他看着庄与:“他知道了,所以呢?因为他不嫌弃你,所以你就更感动了?你就更爱他了?更觉得他是你的良人,是你豁出一切也值得托付的男人?”

“襄叔,”庄与冷静的说:“我并没有说过会为他而抛弃一切,我爱他也并非因为他不嫌弃我的过去,襄叔,你告诉我的,那些肮脏是他人的险恶,那些咒言是他人的阴毒,我不过是沾染了淖泥,脏污了耳朵,你授我诗书以涤淖泥而明理知事,教我武艺以清脏灰而强健体魄,传我礼教以洁污秽而练达人情,我是秦国的庄与,我站在明光里,是一个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一个人。我一直记得你的话,所以从不曾妄自菲薄,更不会在情爱面前自轻自贱。”

庄襄看着他,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庄与继续道:“我对他坦白相告,只因时机已到,害怕也好,感动也罢,不过是我与他之间的一段经历而已。两人执手,要走的路很长,更何况我和他又如此特殊。我们也并不会因此放弃心中成算,他有他的天下要揽,我有我的九阙要谋,将来如何,还未可知。”他看庄襄:“襄叔还有什么话要教导我么?”

庄襄皮眼不动的一笑:“话都让秦王陛下说完了,臣还有什么说的呢?不过剩些愿为陛下赴汤蹈火的恭维话罢了。”

窗外的人影已经站了许久,庄与上前,轻轻扯庄襄的衣袖,乖顺地说好听话:“襄叔,我如此懂事,你也该放心了。”

“少来这套!”庄襄不理他的讨好,故意放大声音让外面的人听到:“今夜你别想出去跟他见面,我就不信偌大个楚王宫给太子殿下还腾不出一张床榻来睡,你若不想他再挨我一拳,就乖乖的沐浴入睡,明日一早跟我回秦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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