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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星野

天阴了。

焚宠坐着马车从宋宫出来,他回到接应他入宫的小院,在屋里换掉了衣衫,出来时下起了小雨,他戴上了斗笠,压低遮住面色,孤身拐进小巷。跟在他后头的影子相视一看,兵分两路,其中三个擦着墙角的苔藓,无声地跟着他拐进小巷里去。那条巷子是条死路,影子知道落入陷阱,转身时和戴着斗笠的男人狭路相逢。雨声滴落下来,洗亮剑鞘,金属鬼面光泽雪亮,焚宠抬起斗笠,眼睛冷亮,“你们看见了我,就没命了。”为首的一个冷笑:“崔将军,你卖国求荣,与宋勾结,枉为人臣,该死的是你。”焚宠笑出声,手底鬼面翻转,一刃剑光乍现,“良禽择木而栖,齐国空朽,君王无道,我不过另择明主谋求一份前程罢了。兄弟们今夜挡了我的路,对不住了!”

几人在小巷里交手,这几个人身手了得,焚宠在毙命的刀光剑影间探摸着他们的招式和底细,在与最后一人刀剑相抵时,他在惊雷的白光里看见那人眼底的冷绿,他把人死死抵在墙根,啐掉渐进嘴里的腌臜,善意地笑着:“你招式不像是中原武功,兄弟是哪里人?因何为齐君卖命?你们还有多少人?交个底,或许我能饶你一命。”这自然是句鬼话,焚宠在他眼底看见了狠绝,他叹息着说了句:“可惜了。”在他咬碎牙底毒药时,拿剑削掉了他的颈。

惊雷响彻春夜,大雨铺天盖地的砸落下来,焚宠走出小巷,借雨掸去剑上血腥,压低斗笠,隐没在夜幕里。

……

春三月,上湫河,水绿山青,芳菲十里。

秦王的车驾停在河畔边休息,这回秦王出使齐国是名正言顺去的,带的人多,除却折风、青良赤权、萧衡花弄几个,还有孤川、霓锦、雷霆、东风、圣辞、盗音和银筝、黛笙八个,另有天干地支二十二人和五百禁军精锐随行。

晴日朗朗,长风飞度,庄与和苏凉往一处山坡上散着步走去,折风跟在身后,站定在坡上,春风吹卷着二人的衣袍和披风,尽眼可见满目春色,河流向东,苏凉沿路采摘了一把早春的小野花,迎风朝着河对岸正在田间耕作的农户摆手打招呼,不过离得这样远,那边的人自是听不见的,苏凉却很能自娱自乐,说大声呼喊会让心情舒畅愉悦。

庄与见她开心,受着感染,心情亦是十分舒朗,他问苏凉:“苏姑娘,在无涯山庄待了这些日子,玩得高兴么?”

“高兴啊!”苏凉笑道:“梅庄主很照顾我。”她的手搭在眉上看远处,好奇地问:“你一直在看远处,在看什么?”

“等人。”庄与轻声地说,他立风中,看着远处,日转影重重,山屏水绵绵,平野青青,芳香幽空,但见飞鸿,不见人来,回度的长风卷着冷俏春色,吹拂过翻鼓的衣袖,日渐西倾,他渐渐地感到冷了,又等了片刻,见天色确实有些晚了,远树含霞,河流跃金,再等就要天黑了,只怕终究还是没能碰上,他默然的叹了口气,转身往山下走去。

日照金山,秦王车驾渐离上湫,忽然,远处马蹄疾踏,庄与若有所感,豁然掀开车帘跃下了车,原野山坡下,夕阳迎目,逆着光,景华在余辉下策马而来。庄与愣怔地看了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不是错觉,他笑起来,朝着人过去,越走越快,景华隔着距离便飞身下了马,远远的朝他张开手臂,满面笑容地等着接住他,庄与望着那怀抱,奔跑了起来,他淌过汹涌的草浪,撞开了飞度的长风,扑进景华怀中抱了个满怀!浓稠热烈余晖合尽在拥紧的怀抱,两个人的衣袖袍苍青暮野里漫卷纠缠,紧贴的胸口激烈碰撞。

“以为你来不了。”庄与促着呼吸,紧紧地看着他,景华策马奔腾,出了许多的汗,庄与用手指抚过,让手指浸满他的味道。

夜色弥漫而上,景华眼里的笑就像是迸散的星辰,他喘着气,手指碾抹过庄与面颊伤的红痣,“这里说话不便,”他余光扫过庄与身后的随行长队,看回他:“我们换个地方。”他掌住庄与的腰身,带着人上了马,拿披风裹拥住,策马转身,飞驰向远处。

骊骓停在万籁俱寂的山野间,庄与回首,与景华四目相对,他们都有很多的话要说,然而此刻,那些话都不足以宣泄相思,他们沉默地吻在一起,交错的唇齿间含着点点星子,他们念着对方的名字,把久别的思念和浓烈的爱意揉碎成间隙时的蜜语……

他们两个这样的身份,这种时候,难得一见,哪儿就真的只为私情,他们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商议。相思暂解后,已是星斗斡旋,山野间清风徐徐,骊骓信马由缰地在花野里行止,景华拥着庄与坐在马上,拿披风把人裹在怀中,两个人挨在一起说话。

庄与抽出交握的手指,将景华的手掌翻过来,拿手指在他掌面上画给他看:“这次秦国兵分三路,我带着影卫精锐在豫金,柳崇世带兵驻扎齐魏边境,待事起便直抵豫金,晏非会另外待人蛰伏再齐宋边境,如若柳崇世那边不顺利,他便是我的援兵。”他抬眼看景华:“如果你这边需要,他也可以是你的援兵。我们估算过齐国兵马,他若想要夺宋,都城必定亏虚,他若想要守城,派出的兵力就很难对宋构成威胁。”

景华笑道:“秦王陛下思虑周全。”

庄与没有说话,他抬首看见没有边际的暗夜,野蛮的风声清晰入耳,星罗棋布,密闪如网,草浪翻滚,侵袭而至,他们暴露在苍茫的天穹下,庄与握着他的手,垂首沉吟,眉间忧虑不散:“可我并不能算无遗策,齐国虽已是强弩之末,可是困兽犹斗,穷寇勿迫,齐君暴虐诡诈,并非轻易缴械的人,殿下,我心有不安。”

景华垂眼看着怀中的人,阿与从不在他面前掩饰自己的脆弱和烦忧,景华更明白他的担忧缘何而起,秦王不会畏惧,可阿与会因他而心生忧怖,他比庄与忧心更甚,因为他心爱的人要去不测之渊涉险,这样的决定,对于阿与他有千万个不愿,可对于秦王他不会多置一词,他需要做的,是在此刻让阿与倚赖着他的臂膀好歇,是交付他的信任和默契,是与他合计合策,共同面对。

“正如你所言,”景华反握住他的手,拇指缓缓地揉摩着他的腕上的脉息:“如今齐国要么守城,要么攻宋,要么二者皆贪,你自实行你的谋策,宋境我来坚守,齐军若攻,敢过来的人我一个人也不放回去,到时别和我断了消息,我们因利制权……”

银汉倾渡,星垂辽阔,景华用披风给了他足够的安心,庄与枕着景华的胸膛,他心口的温暖驱散了春夜的清冷,抬眸时看到他认真的神色,其实他说的许多事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明白,但他还是要亲口说给他听,他知道这是他无声地安抚,那些风声和晦暗在他温柔的话语里被推远了,他垂眸笑起来,眼梢密堆起贪恋和柔情,偏头时面颊蹭着侧颈,微微仰头就能亲到他的下颔。

景华的话还没有说完,抬手摸着他的喉颈禁束他的撩拨,又蹭着他的面颊以示安抚,愈发像是在耳鬓厮磨,景华的话开始说得没有条理,庄与抬眼含笑看他,景华敛了话,无奈的垂眸与他对视着,庄与揶揄的笑意润雾成缱绻,景华陷在他的浓软的情意里,什么该说的话都忘了。

庄与在他愣神时和他十指紧扣,仰头轻吻他的嘴唇,景华在庄与的撺掇下垂首和他吻在一块儿,他吻得很深,圈锁在庄与颈上的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肌肤和鼓起,在庄与吞咽时,他恶劣地摁压滚动的喉结,听他逸出难以承受的声音来。

景华骤然松开口齿,庄与眼梢含了泪和红,他被吻得很凶,可他看景华的眼中在诉说着不够,景华也在忍耐,他已经有了更情动的反应,他贴着庄与促热的呼吸,和他交颈厮磨。

他们如此默契,都知道彼此需要更加激烈的碰撞和更为紧密的契合……

景华咬着星辰垂下的微光,也咬着他颈上的软肉,他在他耳侧念他的名字,又湿又热的把音调呵软拖长,庄与战栗不不止,披风底下,景华已将他的衣袍松开了,他的手掌贴握住他腰腹,将他猛然捞抬而起,又缓慢的摁压而下。

庄与攥紧他的手臂,他没有脚蹬可踩,力都托在景华身上,所以他含得格外的深,山野里没有一个人,可他仍旧羞耻地不敢睁眼,把声音都咬在舌底。

景华在发狠时恶劣的笑出声,听见他的颤吟,又怜惜地吻掉他眼梢的泪珠,和他交颈,含住他的唇舌。

骊骓不懂事,主人们弄出来的动静让他不安,踏着马蹄加剧了颠簸。

星光倾泻,野风涌度,他们在璀璨的星河下激烈宣泄,在无垠的野浪间缠绵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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