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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片雪花

霍漫溪的目光重新落在男生身上,她再次打量着着两位少年。从他们的穿着,拿着的吉他和相机就一眼能分辨出,是城里人,而浔州…

霍漫溪眉头轻蹙,她对浔州的印象还停留在打工人集聚地,而面前的两个男生,看起来年纪是和她差不多,也是去打工的?

她沉吟片刻,点头道:“昂,你们也是?”

“对,刚才听到你们说栖云县,我们也是去哪的。那个地方怎么样?和手机上说的一样吗?冷不冷?”容征月抛出一连串的问题。不等霍漫溪挨个回答,又转头问孟渡辰,“我们只带了几件厚衣服,应该不会被冻死吧?”

孟渡辰终于睁开眼,偏头看他冷不丁的吐出一句:“我怎么知道,死了正…”

“冻不死的。”霍漫溪翻着自己的衣兜,她不知道手机上的栖云县是什么样的,但看两个男生的样子她肯定,绝对不会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

冬天的栖云县是很冷,但还没到能冻死人的地步,她靠着两件旧棉服也能撑过两年冬。

孟渡辰消极的话就这么被人打断,他终于舍得抬眸看向这个坐在自己斜对面的女孩子。

她穿着件短款黑色棉服,不是纯黑,是那种洗的次数多了,有些褪色的那种黑。系着同色的围巾。裹着半截头发。和身边的女孩说话时,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弯成一条线,嘴角的笑又是那样的明媚。

他又好奇的看向她旁边的女孩子。还没看清那张脸,女孩注意到他的目光,立马低下了头及肩短发垂下,遮挡住她的脸。

孟渡辰收回目光,看向窗外。车窗倒映着他的虚影。如果这趟列车上只有他一个人该多好,如果这场列车通往的是死亡,该多好。那样他就彻底自由了,再也不用背负着别人的期待痛苦的活着了。

他闭上眼,幻想着想象的场面。

可身边自来熟的容征月又跑去和人家讲话,扰乱他即将要飘远的思绪。

容征月:“冻不死就好,对了,你们是去旅游的吗?还是家在那?”

“旅游?”霍漫溪摸到烟盒的手一顿,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得挑了下眉,“不,我们是去打工的。”

“打…打工?这都十一月了,都要过年了,怎么现在去打工?而且…”容征月身体往后一仰,扫了两人说,“你们看着挺小的。不读…”

“小吗?”只扑捉到关键词的霍漫溪嘴角的弧度逐渐加深,她和乔冬云18,9的年纪,在白石镇只会被说成“十**了,都这么大个姑娘了,该嫁人了吧。”说她们小的还是头一次。

“不小了,十**的年纪,也该学会生存了。”霍漫溪缩回手,歪头和乔冬云互相依靠,感受着手掌传来的温度,她问身边人,“我们还有段时间呢。你饿不饿?”

乔冬云另一只插在兜里的手摸了摸肚子:“有点。”

“我包里有吃的。我去哪。”霍漫溪站起身,踮着脚尖伸着手,去够存放在上方的背包。

容征月看到她瘦弱的身影,连忙起身:“我来帮你吧。”

他轻轻松松就帮忙拿下书包,递给霍漫溪时,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个…我们可能也要在那一阵子,就是我们是第一次去,不太熟悉路,你们要是熟悉的话…”

霍漫溪不傻,这是要她帮忙带路呢。她笑了笑,接过自己的背包:“带路啊,可以啊。”

“那太感谢了。”容征月重新坐回去。靠近孟渡辰,张嘴正要说什么时,面前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吃糖吗?”

霍漫溪伸出的手心中躺着两颗棒棒糖。

容征月扫了一眼,礼貌的道了声谢,才接过递给孟渡辰一颗:“吃颗糖,保持一下好心情。”

孟渡辰睁开眼看了眼:“不吃。”

“不吃我吃了啊。”孟渡辰拆开包装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我们以为你们去旅游的,是不读书了吗?就去打工,而且为什么不去大城市,要去一个县城,那的工资也…”

“你太吵了。”孟渡辰对周围嘈杂的声音本就免敏感,偏偏身边的人还是个碎嘴子嚷嚷个不停,他忍无可忍的轻吼了声,随后踢了踢容征月的脚,“让让,我出去。”

“你去哪?”听到他说出去,容征月瞬间慌了。大脑不自觉的回忆起一周前,他把自己关在房间割腕的场景。

他立刻跟着起身,却换来孟渡辰一句:“我去透透气,别跟过来。”

刚站起身的容征月动作一滞,无奈又坐了回去,他注意到对面的两位女孩子投来的视线,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他…没休息好,被我硬拉出来赶车的。所以脾气有点燥。你们别介意。”

“没事。”霍漫溪摇摇头,表示理解,她握着乔冬云的手,目光不急不缓的追着孟渡辰离开的方向。直到看到他衣角消失在车厢连接处。

“漫溪…漫溪。”乔冬云捏了捏她手心。

霍漫溪猛地回过神,眼底未来得及掩饰的复杂情绪,在对上乔冬云清澈的目光时,瞬间变得温柔:“嗯?怎么了?”

“厕…厕所在哪?”乔冬云声音很小,手里的面包只拆了个口,被她捏的变形。

“我陪你一起去。”霍漫溪没有丝毫犹豫牵起她。很自然的朝孟渡辰刚才离开的地方看了眼,车厢那头,也就是洗手间所在的方向。

“好。”乔冬云把面包放下,乖乖跟着她。

两人穿过略显拥挤的座位,走向车厢连接处,越靠近哪里,火车运行的声音愈发的清晰。霍漫溪小心的护着乔冬云。

果然在洗手间旁边的吸烟区,她们看到了孟渡辰的身影。他斜靠在车壁,望着窗边。

窗玻璃上倒映出她们的身影,孟渡辰下意识的回头,霍漫溪不紧不慢的收回目光,一脸平静的指了指洗手间门上的指示灯:“你看,绿色就是没人。”

乔冬云点点头,正要进去,却忽然停下,转向孟渡辰的方向,小声但清晰的问霍漫溪:“漫溪,他…是不是不开心啊?”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这一刻,却显得格外清晰。

孟渡辰目光微顿,霍漫溪没料到乔冬云会这么直接,心里一惊,随即又觉得这确实是她会问的,她总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别人的情绪。

她瞥了眼孟渡辰,见他没并没有转身开口的意思,便拉了下乔冬云,低声道:“你先去吧。”

乔冬云“哦”了声,乖乖的进了洗手间。

门口顿时只剩下霍漫溪和孟渡辰,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火车的震动化解了沉默。

霍漫溪看着那道背影,能感觉到那到男生周围散发出的“生人勿进”的气息,但她并没有离开。

而是等乔冬云出来后,笑道:“你先回去吧,我也站在这透个气。一会儿就回去。饿了我包里有吃的。”

“好。那我先回去了。”乔冬云一步三回头,好不容易回到座位,容征月看着她,“你朋友呢?”

“她…她也透气。”乔冬云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哦,”容征月伸着脖子往孟渡辰消失的方向看了眼,自言自语道,“透气这么久?应该没出什么事吧。不过在火车上也出不来什么事吧。”

他收回目光,看向正前方,乔冬云正捧着面包低着头小口吃着。

“那个……你会玩游戏吗?”容征月晃了晃手机,“会的话,我们组个队?”

而此刻的霍漫溪,她从兜里摸出烟盒,径直走到吸烟区,点燃一支烟。闻到难闻的烟味孟渡辰先是眉头一皱,随后回头,正撞见身后靠在车壁抽烟的女孩。他目光一顿,很快恢复正常。

四目相对,他们谁也没有先躲开。

“你不开心吗?”霍漫溪歪着头。语气很是直白。

孟渡辰终于移开目光,他望向窗外,声音有些闷:“你从哪看出来的?”

“你没听到吗?我朋友刚才说的。”霍漫溪吐出一个烟圈,看着它在空气中变形,消散,“她看人很准的,特别是…人的情绪。”

“是吗?”孟渡辰转过头,视线落在她夹着烟的指尖,口罩将他大半张脸捂得严严实实,只留下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那她知道你抽烟吗?”

霍漫溪像是被他的这个问题取悦,低低笑了声:“不知道。”

知道又怎样,她一直都不是乖孩子。而这个不乖,不是来源于叛逆期的喧嚣,而是更早。

早在她被迫辍学时,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绝食反抗的时候就已经刻在骨子里了。也是她用沉默对抗这世界上所有不公平的唯一方式。

而此刻,他望着孟渡辰,些许是孟渡辰那双藏在口罩后的眼睛,太过熟悉,像极了曾经那个同样试图用冷漠包裹的自己。

霍漫溪谈了下烟灰,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自嘲,又像是在挑衅:“那你要去告密吗?”

“我没那么无聊。”孟渡辰继续看向窗外。玻璃上倒映着霍漫溪的身影,镜面中他们目光交汇。

她看起来…好像很自由的样子。

两人谁都没有在吭声,霍漫溪默默的抽完烟,从兜里掏出一瓶食指大小的香水。

这是她去年生日时。工厂里的朋友送给她的。

霍漫溪喷了几下。确保身上的烟味被彻底遮盖住,她准备转身离开。

孟渡辰看着她的动作,在她离开之际,突然伸出手。

霍漫溪愣了一秒,回过神后,一只手出现在眼底,在那个宽大的手掌心里躺着一颗包装精致的薄荷糖。

孟渡辰把手往前伸了伸:“礼尚往来。”

霍漫溪笑笑,这才接过:“谢谢。”

霍漫溪和孟渡晨一前一后回到车厢。座位上,乔冬云和容征月正凑在一起打游戏。

与其说是一起打游戏,倒不是说是容征月自己在玩。乔冬云只是好奇的看着。

“漫溪你回来了。”乔冬云尴尬的笑了笑,容征月见两人回来立马回到自己座位,笑着朝她点头。

“去哪透气去了?去这么久。”容征月继续打着游戏。

孟渡辰没理他,默默扫了眼霍漫溪后闭上了眼。

霍漫溪坐下,看着窗外漆黑夜景中闪过的零星灯火。她牵起乔冬云的手:“睡一会儿吧。醒来就到了。”

“好。”霍漫溪轻轻靠在她肩膀。闭上双眼。

在车厢的摆动中,霍漫溪的睡眠时深时浅,她几次迷迷糊糊醒来都看见容征月带着耳机打游戏。身边的孟渡辰依旧裹得严实,似乎已经睡着了。但还没舍得摘下口罩。

乔冬云则在自己肩头睡的正沉。

终于,当清晨的第一缕光亮穿过车玻璃洒在车厢内时。唤醒她的是车厢内的一阵骚动和广播里传来列车员的报站声。

“旅客朋友们,列车即将到达栖云站…”

霍漫溪睁开眼,她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发现自己的头不知何时靠在了乔冬云的肩膀上,而对面,容征月靠在早已清醒的孟渡晨肩上,睡相全无。

霍漫溪和孟渡辰对视一眼,然后轻轻碰了碰乔冬云,轻声道:“冬云醒醒,我们到了。”

乔冬云睫毛颤了颤,眼睛还没睁开就抓着乔冬云起身。

“慢点。”霍漫溪扶着她,去够上方的行李箱。这时容征月也被孟渡辰喊醒。

“嘶…到了吗?”他迷迷糊糊的伸个懒腰,起身拿好东西,把吉他往孟渡辰怀里一丢,“我怕给你摔了,你自己拿吧。”

孟渡辰接过吉他背在肩膀。提前走在了前面。

下了车,属于栖云县特有的冷风扑面而来。乔冬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里好像比家里还冷。”

霍漫溪没听到她的小声嘟囔,只管牵着她,拎着行李往前赶路。

而她们身后的孟渡辰却听到了,他只觉得,这风和他过去的几个月相比,是温暖的,至少这里没有房间里那种令人窒息的气息。和无休止的责骂。

出了车站,孟渡辰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个女孩子,问容征月:“我们去哪?”

“我…”容征月脚步一顿,随即尬笑一声,“那个,如果我说我还没想好去哪你会怪我吗?”

这次出行本就是临时起意,他着实不忍心看到孟渡辰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日与那摔了满地的乐器为伴,只好将他带出来,又恰好在手机上看到栖云县,临时改了目的地。至于去哪…他是真没想好。

孟渡辰抱着吉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只淡淡回了句:“随便。”

栖云县的冬天比任何地方来的都早,风里带着的凛冽的湿意吹的人脸颊生疼,霍漫溪紧紧牵着乔冬云的手,回头看向还站在原地的两个男生:“喂,你们不走吗?”

“我们不知道去哪。”容征月回应她。

霍漫溪牵着乔冬云冻得发抖的手插进自己兜里回喊:“那要不先跟我走?”

容征月看了看孟渡辰:“那…行?”

孟渡辰又是一句:“随便。”

几人跟着霍漫溪,她没有像其他旅客一样去拦出租车,而是在路边叫了辆三轮车。车子一开动,颠簸感便传来。霍漫溪和乔冬云显然早已经习惯。稳稳的坐着还能笑着聊天。

可苦了两位男生,容征月被颠的眉头紧皱,正要开口,却瞥见身旁的孟渡辰,生无可恋的目光,他忍俊不禁,噗呲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霍漫溪投来疑惑的目光。

容征月立马憋住笑,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感谢你们让我们体验了把风土人情。”

闻言,霍漫溪挑眉,嘴角一弯:“没坐过?那来到这,以后有的是机会。”

“什么?!”容征月感觉不妙。

三轮车驶离繁华的街区,高楼依次退去。容征月看着环顾着四周,心里掠过一丝的不安。但并未出声。

车子穿过写有云中路的街牌,路两旁是裁缝店,小吃摊。生活气息逐渐浓厚,但车子并未停留,最终在一条小巷子前停下。

合欢巷。

巷子很窄,三轮车挤不进去,四人只好下车。

走进小巷,一股陈旧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他们走在青石板路上,巷子两侧是残差不齐,新旧混合的自建楼。

墙面斑驳,有的露这红砖,看上去颇有年代感。继续往里走,头顶的电线杂乱不堪,晾衣绳横七竖八,都挂满了内衣裤袜。

孟渡辰和容征月跟着越往里走,眉头皱的越深。

终于,容征月忍不住开口:“你不会就住在这吧?”

“对啊?怎么了?”霍漫溪回头看他一眼。

容征月咧着嘴:“有点和手机上不太一样…破的有点超出我的认知。你觉得呢?”

他突然看向孟渡辰。

霍漫溪目光转移到孟渡辰身上,期待着他的回答。

孟渡辰甩开身边的人,独自往前走。

随后他们听到一句:“我觉得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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