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浴室门，高元玺以为能缓和些，那知这刚被人淋湿的氤氲空间里，温潮的气息裹挟这alpha更浓烈的信息素扑面而来，眼镜覆上雾气，他摘下来放在洗漱台上。
霎时间高元玺的身体仿佛慢慢化开一般，他紧忙将窗户打开，半身伸去了外面，可那气息像是有生命似得拼命缠绕着他，怎么也赶不掉。
他一项是反感、讨厌任何alpha的信息素的，甚至接触到一丁点都让他想吐。可自从李清远出现后，山茶花的味道是那么脱俗清艳，从未让他感到任何不适，竟至身体起了反应。
高元玺通体涌上一股潮热，神经近乎快要不受控制，生理的驱动下让他将所有衣物脱去，即贴附上冰凉的墙壁，缓缓顺其滑下身。
他低下头，眼看最为让他欲|火焚身之处，在原始**的操控下，仅剩的半分理智告诉他要尽快解决掉，不要发出一丝声响。
高元玺扶着墙面站起身，打开淋浴掩盖声音，他不确定门外的“始作俑者”离没离开。
果然，门外传来李清远的声音：“高老师，真的没事吗？”
高元玺手中解决着团火，抑制着语调：“没，没事，真的不要紧，你快去睡吧。”
门外再次传来：“好，晚安。”
卧室门关上的声音告诉高元玺已经安全了，他终于放下心来扑灭消火。
近乎半小时，高元玺带着一身的水气，拖着只穿了一双拖鞋的身体走了出来。他通体还泛着润红，微微喘着气息。身体下方已退去了那团旺火。
手里拿着挂有水滴的黑框长方眼镜，高元玺两手轻颤着戴在了脸上。他拿起挂在一旁的浴巾，擦干身体，随即双臂大展躺倒在床上。
他漂游着思绪，每根神经都在回想刚才自己借着李清远的信息素干了什么。
好像真跟人做了一样。
无梦的夜晚。
次日高元玺睁开眼，晨曦的光穿过帘间的缝隙照在被子上。
穿好衣物从卧室里出来，整间房里静静地，似乎是除高元玺以外没有人起床。
高元玺看了眼李清远住的那间次卧，而后下来楼梯。
他换上一件外套，独自下了楼。
晨间的早市仿佛象征着这座城市地苏醒。高元玺耳边的喧哗声与每个他来到这里的早晨一样熟悉。
他手里提着包子和烧饼，路过水果摊位时看见有枇杷卖，手里便又多了一袋枇杷。
高元玺买完早餐走在回去的路上，人音杂声渐渐消没。此时早天还渗有微凉，吸进鼻腔里的空气透过皮肤冻得鼻子冰凉通红，高元玺无比享受此刻安静惬意的自己，心情怿然畅快。
快到小区楼下时，高元玺经过公园，这个点公园内多有的是些中老年，嫌少有年轻面孔。
眼神随意一撇，高元玺停下脚步，他看到一个本该在他家睡觉的身影。
李清远坐在公园长椅上，手里拿着一部手机抵在耳边。这个角度正是侧颜对着高元玺，高元玺瞧他皱紧眉头，表情认真地听着电话那头的话语，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在注视他。
高元玺小心地挪动步子靠近，虽不知道电话那头的谈说，但隐约能听到李清远的回答：“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停顿须臾等待对方的说结束后，又道，“我一直都很小心，很快了。”
距离半米的距离，李清远发现了高元玺。
两人四目相交，高元玺一下子避开眼神，抬手扶了下眼睛，短暂地整理完姿态后便向李清远谦和一笑。
李清远朝电话那头道了句：“好了，交代完我就挂了。”即挂断了电话。他站起身，抓了抓头发，“高老师，”他抬起手中的手机，“这是我新买的，有急事儿，刚给我打电话的是我姐。”说罢，便眼里满是真诚又期盼地盯着高元玺，好像要将高元玺的脸看出一个洞。
见李清远没有半点虚假的眸光，高元玺道：“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不向我说一声？我好陪你一起下来。”
“我醒的早，怕姐姐有重要的事打给我接收不到，想着紧忙买个手机。那时候我不想打扰你睡觉，就自己下来了，可到了店门口发现还没开门营业，然后就等到了开门营业，赶回来的路上接到姐姐的电话，就随便找个地方停下接通。”
高元玺四处张望看停放的车辆，结果没瞅见一辆，他问道：“你走着去买的？”
李清远掏出车钥匙对着高元玺身后按下。高元玺回过头，那辆昨晚载过他的车子在他身后灯亮了两下，而且刚才还好像还有经过。
高元玺尴尬笑道：“我刚才没太注意。那这么说，看来你姐姐刚刚给你来电话，应该是你弟弟那边有消息了吧？”
李清远眼神移向别处，头稍低了下去，语气显得淡漠：“嗯，我们一到这弟弟的消息就进展的很快，短短几天就有了进度。”
高元玺替李清远高兴：“那就是说你弟弟就在雪阳城，甚至是湘黎镇附近，离得不远啊。很快你们一家就会团聚了。”
李清远听他说完又抬起头看他，那双眸子里泛着光，似乎尽显着心中陈杂的某样东西，久久不语。
高元玺瞧不出那眼里的意思，他还设想或许是一种喜极而泣地表达。他也为李清远感到高兴，抬起手里拎着的早餐，温笑道：“还没吃早饭吧？走，先回家吃饭。”
李清远轻轻点头：“好，回家。”
两人并肩而行，高元玺抬起另一手上提着的枇杷：“回去请你吃枇杷。”
李清远笑了笑：“我都忘了昨天是惊蛰。好啊。不过高老师不是南方人吗，怎么也过北方的习俗？”
高元玺清奇：“你是北方人？”
说着以行至车前，高元玺走到车的另一头副驾驶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听到李清道：“口音没听出来吗？因为寻亲才来的雪阳。我还会做枇杷蜜呢，很好吃，回头做给你吃总么样？”
“口音？你有口音吗？ ”高元玺扣好安全带，“我好久没吃过枇杷蜜了，大概有两年半吧，你这么说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两年？高老师在北方呆了很久吗？”
“是啊，我小时候就是在北方和外婆一起生活的，爸妈都没时间管我，一直在那上到了小学，中学又跟着他们回南方呆了六年，直到大学，我特意填报上了好几所北方学院，然后如愿又一直陪着外婆直到前两年回老家。北方的习俗，大多都是外婆为我端上桌的，甚至是所有。”他言辞间是无限的向往与思念，“都不知道我到底是哪的人了。”
“那你为什么会回来？”
高元玺沉吟了片刻，即道：“在那儿快呆了小半辈子了，回来陪陪这边的家里人，不过应该不会待的太长久，毕竟外婆在那边只有一个人。”
“可是你在这边不是已经有了稳定的工作了吗？”
李清远的话有些刨根问底的意思，但高元玺只是偏头看了李清远一眼，那张他看了就开心的面孔让他没有任何戒备心：“我在北方工作地时候，已经攒了不少的积蓄，辞去工作后正好回老家修养几年，在回去买套房，一直陪着外婆。”
“那大概还有多久呢，有打算吗？”
高元玺没有说出具体时间，只道：“快了。”
车驶入小区，停在了单元楼下。
李清远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了高元玺一眼接通电话：“喂姐。”
“你是不是在那日子过好了？你跟我那态度算是摆明了？这才几天，你就忘了你是干嘛去的？”电话里传来严肃颇具威望的女音质问声。
高元玺有眼见地没出声，默默盯着前面的挡风破璃，听李清远朝电话那头沉着声音：“你放心，我保证不让你失望就是了，我明白该怎么做。”
“给我一个具体的时间。”
“一个月。”
高元玺心里一颤，那是什么意思？一个月是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即道：“你最好别让我失望。”便挂断了电话。
李清远轻呼出一口气，安静的车内，格外入耳。
高元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知道李清远摆明了不想让陌生人插手这件事，可如若他突然引入其他话题，那未免会尴尬突兀。他想不通，寻亲有了消息，姐弟两不应该皆大欢喜吗，这么严肃压抑，倒像是找了半天一直都了无音讯一样。
“我明天再来接你吧，高老师。”李清远的话像高元玺不理解的那样，透出苦楚中勉强的温和。
“那我明天给你打电话，你路上小心。回见。”说完便开门下了车。高元玺再次陷入了李清远不需要他的地界，他也同样不想做过多打扰。
看着李清远驶动车扬长而去，愈行愈远，高元玺转念一想，李清远好像从来没有需要过他。
难以置信，轻轻松松单身许多年，却从未料想，许多年后喜欢上一个人，只需要短短几天里的某一个潜在的瞬间。
高元玺为那一瞬间，心中几回起落。
“阿玺，回来了。”
“是，我还买了点枇杷回来。”高元玺在玄关脱下外套换上鞋，走到客厅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茶几上。
一家人吃早饭的时候，奶奶向高元玺旁敲侧击道：“阿玺，那个昨晚和你一起回来的小孩，你觉得他作为朋友来说，人怎么样啊。”
高元玺嘴里咀嚼的动作变地逐渐缓慢，咽下去一口食物后，道：“挺好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
“奶奶，”高元玺打断话语，但依旧委婉平和，“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我这方面的事您真的不必太过于操心，人的一生不只是为繁殖这一件事儿而存在。况且人家对我也没想法，我要是真做出什么过界的事，不但是引起人家的反感，而且还是耽误人家。”
奶奶看似被这一番话打动地点点头，表情也在思忖着：“那就是对人家没意思。正好这两天社区在公园举办了相亲角，你又赶上了周末，等会吧，中午，中午我和你爷爷带你去一趟怎样？”她碰了碰旁坐一直在吃饭的爷爷，“行不？”
爷爷看向她，露出她做什么都赞同的微笑：“行。”
完全没把话听进心里，高元玺无奈叹气，咬了一口吃到一半的烧饼。
太阳悬在天中央，高元玺再次来到公园。
这时公园的场景早已不是晨间那般寥寥人影，尤其相亲角一块，已是围满了人。
原本二老要一起陪同，可老人家又要睡午觉，于是躺在床上的奶奶便摆摆手教高元玺自己一个人去，自己和爷爷在家睡觉，还嘱咐了高元玺回家后要问细节，以防偷跑去做旁的事。
高元玺远看着公园相亲角几乎全是中年人挤满的景象，愈发不理解老一辈为什么催婚催的如此夸张、要紧？
他移步到相亲角人群中不起眼的远远一侧，仿佛与一群人隔绝开，随便看看活动信息，想着回去怎么能糊弄交差，却只是伫立脚步一时，还未看清几行字，便以引起了旁的不少中年急促的目光。
“你好啊小伙子，今年几岁了？高学历alpha了解一下？”
高元玺扶了扶眼镜：“不用了阿姨，抱歉，不在我的择偶范围内。”
“那我家这个你看一下，长相好，身材好，连信息素都是古龙香水味的。”
高元玺仍旧摆手摇头含笑：“我是beta，闻不到信息素，您还是另择人选吧叔叔。”
“beta，bata也好啊，我家是omega，说自己就喜欢你这型的bata,要不要家个联系方式我把他推给你？”
高元玺这边还没来得及回答，那边又传来声响：“什么o不omega，啊不alpha的，beta和beta在一起擦出的火花才更浓郁。来，看看我这女儿，小伙子，怎么样？”
“……”
“……”
高元玺与天上正中央的太阳的相同点，是也在正中央；围成中央的叔叔阿姨与天上正中央的太阳的相同点，是与其一样炽热。
十几分钟后，高元玺总算脱离“正中央”这个角色。
第二天，高元玺又被派遣到相亲角。许是昨天拒绝的人多了，自己夸张的择偶标准又太过于离谱，光是他胡诌的那条“alpha的信息素一定要被身为beta的自己闻到”，这种违背生物道德的无人性条件，就足以让人不理他。
所以，相比昨天的公园，今天被高元玺拒绝的人少很多，因为根本就没有多少来理他，几乎都是昨天没见过，没听说过他择偶标准屈指可数的叔叔阿姨们。
最终高元玺独立在相亲人群中，看着其他人交谈，归根结底，他想都是在做一件无意义的事，还连带着耽误别人，还不如直接走人回去和奶奶谈清楚。
这么想着，高元玺便要离开，可刚一转身，就对上了李清远注视着他的眼眸。
距离高元玺几米处，李清远不知道站在那多久，一直盯着他，在他还没转过身的时候，李清远看着的一直是他的背影。
在两人对视的顷刻，高元玺最先看到的，是李清远眸中转瞬即逝的萧芒，对上视线后，即瞬间避开了眼，将眼帘垂下向下看去。以那倏尔间从未见过消失的眼神，高元玺只觉是自己看错了。
李清远稍低下头，即抬起，换了一副面孔重新与高元玺对交，看着高元玺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高元玺神态自若道：“清远，你怎么在这,你那边忙完了吗？”
李清远宛宛笑颜，颔首道：“嗯。”他向高元玺身后撇去一眼，问道：“高老师，你刚才去站的那是什么地方，好像很热闹。”
“那是最近社区组织的相亲角，是家里人让我到这看看，我一开始也很不乐意，但非让我来，我就带着任务性地来转转，没什么特别的，刚要走就正巧碰到你了。”高元玺行云流水地讲完后，他自己都觉得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人家只是随便问一嘴，他就全盘托出。
“那这有你中意的对象吗？不过，我看着都是些中年一辈的，”李清远初始的莞颜越笑越深，甚至呈现出了皮笑肉不笑的状态，“是推联系方式吗，媒婆？是吗？”他的眼睑细微地抽动，一副高元玺不认识的模样,明明是郎朗天日，李清远的脸上却阴翳的很，“高老师是怎么回事啊，是因为很着急结婚吗，是因为觉得什么东西都配得上你吗？”
那语气温温平平的，暖和的午阳下，高元玺却莫名地悚然森竖。
他没见过这样的李清远，更不晓得李清远为何会如此。
他根本没惹到李清远啊，怎么回事？
“你这么了，清远？”高元玺问的小心翼翼。
李清远见高元玺看着他那古怪的眼神，收回神态，变得从容：“没事，高老师有事忙吗，我可以陪陪你。”
高元玺发了愣，不知道李清远是不是有双重格，但听到人要陪他，便放松了下来：“我没什么事忙，明天咱们开工了，我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回去。”
“好。我把你送到楼下，等你下来。”
回到家高元玺与二老告了别，并告诉两位自己在相亲角并没有什么收获，将奶奶地劝说声甩在身后，匆匆下楼进了李清远车里：“走吧。”
车伴着夕阳大道一路开向湘漓镇。李清远在驾驶着车问道：“高老师有没有想过结婚，或者谈恋爱？”
这话听到耳朵里，高元玺便满脑子都是身旁的李清远，表面平静道：“只是家里人催的紧。”
“那你呢，你有考虑过吗？”
高元玺想着自己从小到大一到发情期就疯狂克制不住地想抓个alpha来消火的生理反应：“有——吧。”
李清远轻笑一下：“是不是家里催婚觉得烦？”
这话算是说到高元玺心坎上了：“是啊，逼我去相亲角就是催婚的一环。”
“和我在一起吧。”
幸好高元玺没喝水，不然就要给车里来个局部冲洗了。他感受到心脏在李清远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与其同步在这一秒跳动的一拍超然突兀。
“什么？”
李清远手握方向盘，带着一丝笑轻松地看了眼高元玺，即再次转头看前方道路：“我喜欢你，从你叫住我转头看向你地刹那，我就喜欢上你了，这个叫，一见钟情，对，我对你一见钟情。我喜欢你高元玺，从见到你地瞬间就喜欢上了你，在此之前，我没有喜欢过任何人，长着大，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所以，我希望你和我在一起。”车速缓缓降了下来，李清远将车停靠在路旁，真挚地看向呆若木鸡的高元玺：“那你呢？你对我又什么样的感觉？你习惯我吗？”
高元玺手攥紧了安全带，他一直看着前方道路不敢对上李清远的视线，心意之人的告白与坦诚来的太突然，他感觉心脏要脱离肉身蹦到眼前。
还有很重要的是，原来先动情的人竟然是对方！
李清远手指轻点方向盘，两人沉默一时，给了高元玺接受事实的时间。
高元玺转首与李清远试探道：“可，我是beta。”
李清远眉宇上扬，模样清奇：“你说什么？”
高元玺当他是在诧异，心中没落即心虚道：“我没有信息素，也闻不到你的信息素。”
李清远像是听到一句笑话那样突然抖肩咯笑，难以置信，久久不语。
高元玺见那样子不知所以。
“那这么说，你是每天都有用竹香味的香水或沐浴露了？哎呀，你用的牌子还真是持久留香。”李清远笑言，带着看穿一切的眼神道，“能跟我说说是什么牌子吗？让我猜猜，不会是高氏omega几十年老品牌吧？”
高元玺僵直住身体。之所以长久以来能瞒住所以人自己的身份，是因为他的信息素淡到可以与空气融为一体，连他自己都嫌少闻到，青春期第一次发情才让他知道自己原来不是bata，根本不用贴什么隐形信息素抑制贴，完全不需要刻意隐瞒，这么多年，除家里人外，他瞒过所有人自己omega的身份，可才出现几天的李清远却用短短几句话拆穿他，甚至从始至终都直到他的身份连同味道。
好不夸张地说，李清远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能闻到高元玺信息素的alpha。
“你，你味的出竹香味？”高元玺道，“你知道我是omega？”
“你瞒过我吗？”
此话道出口，高元玺豁然瞪大双目。昨天浴室里的信息素，是李清远故意散发而出的，并不是因为他是beta才肆意张扬。
高元玺不可置信，却还是存有李清远是无意的想法问道：“那你，昨天是故意的？”
李清远装傻：“什么？”
“你昨天在浴室的信息素，是故意的？”高元玺直接道明。
李清远沉吟了少间：“对。”
高元玺眉峰紧蹙：“你为什么？你知道我是omega，你那样做我会……”
“你会什么？”李清远打断高元玺的话，“你会想做？可你不就是想和我做吗，你不是喜欢我吗？”他一臂屈弯搭在扶手箱上，一臂手握方向盘，身体侧倾与高元玺拉进间距：“对吗？”
李清远一番强势地姿态言语实属陌生，高元玺意识到自己的确还不够熟悉李清远。然其言论，也无法反诘，高元玺偏过头，身体被揭穿的话顿然灼了起来，坐立不安，羞愧难当，但总归要面对，竟然对方直截了当，那干脆自己也全盘托出：“我喜欢你不错，但在你没用手段之前，我没想过想和你做。”
只要高元玺这一句，李清远便已是大获全胜，嘴角得逞的笑肆意不掩：“我们这还不是两情相悦吗？在一起还不好说？下次回家奶奶爷爷一定很高兴，与任何人而言，简直皆大欢喜。”
高元玺脑子都快胡成浆糊了，根本无法思考，他动了动唇，还没想好措辞，李清远便轻轻拿起他的手，高元玺一惊，顺势看去，见李清远将他的手抵在柔软温暖的脸庞，目光恳求地看着他：“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喜欢你，超级超级喜欢你，”又像小狗那样轻蹭手心，“我好喜欢你，好喜欢。”
“奶奶，这是我男朋友。”高元玺微笑着与开门迎接的奶奶介绍道身旁的李清远。
又一个周末，高元玺带着李清远回了家。
两人站在门口拉着手，李清远欢颜郎笑：“奶奶好久不见。”
奶奶怔了怔，即是满面的热情与激动：“哎呦快快快里面坐，太好了，我就说你们合得来，”她这回大胆地上下打量起李清远，“多好啊。真棒哈哈哈哈哈。来，先吃饭吧，今天留下来住昂，别走了。”
李清远大方坦然：“那我就不用跟您客气了奶奶。”
“一家人还客气什么。”
同上周一样，老人去睡觉，留下两人在客厅。
晚饭过后，高元玺与李清远上了二楼睡觉，李清远本是想跟着高元玺去房间睡的，到了卧室门口，高元玺拦住跟在他屁股后头的李清远：“你还是去次卧睡，一墙之隔，差不了多少。”
李清远委屈地拉住狠心人的手：“明明差很多，我不要，我和你睡怎么了？”
高元玺不是不想跟李清远睡，是因为这些天李清远总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对他突然袭击，他是怕两人在一起李清远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吵到楼下的老人。
拉手撒娇还只是前戏，李清远环抱住高元玺“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李清远声音低沉，与口中的话格格不入，足以撼动高元玺本就不坚定的内心。
被alpha的信息素不留缝隙地包裹，高元玺贪婪地享受着：“不许做的太过分。”
“我从来都是听你的。”
轮番洗完澡后，两人躺在床上。屋子里没光，被子在窸窸窣窣作响。
“不要清远，你等等。”高元玺果然不该让现在在他床上的人进来。
“我们一起努力小声点就好了，不会太吵的。”李清远在高元玺耳边轻声低语。
“不行，在等会儿。”
“不用等了，不要担心了好不好，我真的控制不住了。”
李清远抓住高元玺的手向下移，触摸到某一带时，那东西光是靠轮廓，就给高元玺吃了一惊：“你怎么？”
“我说了我快控制不住了。”
李清远翻身将高元玺压制：“求你。”
高元玺感受到了alpha弥散开来的信息素，开始绵软下来：“你，带了吗。”
“没有，我想直接点，又不是第一次了。”
高元玺虽然为难，但自身散发的信息素已经迎合了对方：“算了。”
双方的潮温彼此交融缠绵。
难眠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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