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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结束

“请吧,钟医师。”白煜从伍甯那里端来两碗冒热气的汤药,落座在钟灵对面。

钟灵把药挪到面前,颤抖着嘴唇说:“黄连,黄芩,黄柏……大人,这很苦的,你要我喝两碗才肯信吗?”

白煜将另一碗挪到自己面前:“白某奉陪。”他说罢,举起碗一饮而尽。

“行吧。”钟灵也一饮而尽。

“这下总归可以信了吧?”钟灵赶忙拿过白煜提前备好的清茶润嘴,院门打开,进来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

钟灵揉了揉眼睛走过去:“不是吧,楼里那群天才把您治成这样了吗?”

白煜走过去把她拉开:“喝药还能喝醉吗?这是太医院的老前辈,我请来为你带去楼里的大伯诊治的。”

太医把脉结束,对一旁静静等待的钟灵和白煜宣布:“此人毒邪已经尽去,确实是痊愈了。”

白煜听到这句,摆手示意黎通白可以将钟灵准备的药包拿去熬煮了。

大伯是被扶桑用传送阵传送过来的,进门的前一刻刚睁开眼。他看着眼前这么大的阵仗,顿时感动得泪如雨下,要跪下来千恩万谢,被伍甯及时扶起。

老太医则深深地看了钟灵一眼,一把抓住钟灵的衣袖,言辞恳切:“姑娘年纪轻轻,竟有如此积累,老朽毕尽一生所学也没有想出如此立竿见影的药方,不知可否向姑娘仔细讨教一二?”

钟灵看了白煜一眼,心虚地转回来,这怎么讨教,她一个药仙,用仙术就能结合药材优劣进行改制,迅速制作对症的全新药材,甚至可以加诸灵力助力解毒。

“老先生,其实这是——”

“方太医。”白煜突然出声,“钟医师曾经游历南樊,恰巧见识过这种毒药,有了经验,所以直接就有方子。你即使细问,她也说不出所以然。”

钟灵就坡下驴:“对对对,方太医,我只是恰巧见识过。”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钟姑娘此番必定福泽绵长呢!”

将方太医打发走,大伯也止住了眼泪。

白煜请了公堂之人作证,在合欢小院作简单询问,钟灵则临时负责记录。

“第一组问题,大伯,钟灵说在城西云举巷发现了昏迷的您,这件事是否属实?若属实,您本是永生巷居民,为何会出现在城西?您是感到不适之前去的,还是去了才中招。”

大伯:“属实的属实的,确实是这位姑娘救下了我,遇到她以后我精神松懈了,就昏过去了。听方才太医的意思,我是中毒了吧,我出门的时候没觉得不舒服,去城西是为了找我的好友,但是在到他家之前就昏倒在了半路。”

钟灵迅速记录下来,笔墨有些干,她抬臂蘸墨,白煜突然伸着扇子抵住:“你急什么,等你写完我再问。”

钟灵低头去看,衣袖将将沾到砚台。

“好,写完了。”

“先回答您,您的确是中毒。”白煜把放在地上的瓷碗拿上来,递给大伯,“第二组问题,您是否饮下这种瓷碗盛装的羹汤,饮下的量是多少?是谁将羹汤送给了您,或者是否有人胁迫您饮下。您可以把具体的过程阐述一下。”

大伯看到那瓷碗,立刻想起什么似的,很是激动:“是那个巷子里头的老太婆,居然是她下毒!平时看着慈眉善目,巷子里的人看她独身带着一个孙子还处处照顾她,她就这样恩将仇报!”

钟灵抬笔写了几个字,意识到全是废话,赶忙劝道:“您别激动,凶手不一定是阿婆,她兴许也是受人胁迫。如今阿婆已经中毒去世,她若是想害人,何苦把自己也搭进去呢?”

“先回答问题。”白煜道。

大伯听到一则死讯,立刻噤声了,一个人苦着脸寻思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脑子怎么拐得弯,憋出来一句:“你们是不是怀疑我是凶手!我真的是去城西找我的好友,不是畏罪逃跑!”

白煜拿起墨竹扇毫不心疼地磕了一下桌子,扇柄材质极佳,与桌面碰撞出不小的声响:“今日不在公堂,只是出于不想将谣言扩大减轻影响的考虑,但我在此全权代表判官,请你保持肃静,问什么答什么。”

白煜这扇子可能是真的很出名了,大伯看了一眼,整个人跪了下去连磕三个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竟是二殿下!”

“大伯,请回答问题吧。您是永生巷所有中毒者中第一个醒来的人,为了尽快寻找凶手,您的供词十分重要。”钟灵劝道。

“好、好,我记得,我都记得。这回见到老太婆,我挺惊讶的,毕竟她一年多前就搬走了,带着她的那个小孙子,说是去哪里投奔亲戚,走之前我们很多人都看到了。她房子都被拆了,也不知道上哪里熬的羹汤,说是要慰问近邻,我看她诚心,也就收下了,奈何她赖着不走,非要看着我把汤喝了……这不是非要亲眼看着我中毒吗!”大伯神情激切,面前的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无动于衷,他只好继续补充,“我就给她面子,把汤喝了几口,她整个人跪下来求我喝完,我实在觉得古怪,就关门把她赶走了。”

“记好了。”

“好,第三组问题,这次阿婆回来,您是否见到了她身边的小孙子?您饮下羹汤后多久感到不适?您这之后是否再见过阿婆?”

大伯:“没见过没见过,我都以为她把那孩子养死了,跟着她有上顿没下顿的,谁知道是投靠亲戚还是把孩子卖了呢?我喝了汤没多久就出门了,前后不出一个时辰。从那以后我就晕倒了,这晕过去得有七天了吧!”

“最后一个问题,您记忆中永生巷有过别的名字吗?这名字是谁更改的。”钟灵把方才的记录完,自作主张问了一句,大伯眼神询问白煜,白煜默许了。

“听我母亲说,这以前叫永春坊,曾经是昌都最富庶的地方之一呢!至于谁改的名字,我就不知道了,我有记忆以来就叫这个了。”

“好。”白煜抬手示意伍甯,“你带大伯回自己的住处,替他简单再排查一下。”

送走大伯,钟灵推断道:“看这供述,阿婆被胁迫的可能性非常大,她临死前向我求助时很急迫,她的孙子至今也下落不明。你派去阿婆院中的人可找到些什么,阿婆提到的纸条……”

“钟灵。”白煜出声打断,神情看起来挺严肃。

“怎么?”

“有件事,我需要提前说一下。”

阿婆的小院中翻箱倒柜,满是荒草的小菜园也被挖开很深,七八个人来往忙碌,将收集到的可以算作证物的东西整齐摆放在地面上,归类标注。又有一队人进来,手中拿着尺绳和笔纸,为首的人向白煜耳语几句,白煜简短道:“先简单准备一下,今日先不拆除。”

钟灵:“拆除?为何要拆除?”

白煜背着手看过来:“一月前它就被拆除了,你说为什么要拆除。难道你要我将你的家族圣物公之于众吗?我会信,百姓可不一定。”

你那叫信吗?钟灵争取道:“可是如今只有大伯醒来了,你可以再拖一阵子,我们找到所有的线索了吗?那个八尺,很可能就是胁迫阿婆的人,我们难打要让真凶逍遥法外吗?”

白煜没说话,低头将一个木枕拿了起来,腐臭味从中传出。他拿了一把刀将外面的枕套彻底拆开,露出完整的木枕本身。

“这是海棠木,质硬密实,并不适合用来做枕头,而且它有很严重的人为破坏痕迹,刀刻、指甲掐痕以及摔砸印记,似乎主人很讨厌这件物品。寻常木枕也很少会选用这种木材,阿婆的尸体被仵作初验过,颈痕和劳损状态显示她常年使用这个木枕。她明明已经感到非常不适,且似乎很厌恶木枕,却仍旧在使用。这是第一个古怪之处,仵作还会细验尸体,结果我会遣人告诉你。”

遣人?他什么意思?

“还有菜园,你可以过去看一眼。那里有个染过血的木匣,其中放着一张绢帕,绢帕浸过防腐的油汁,上面绣着一个‘棠’字。这是一个简易的衣冠冢,但是并没有立碑,很草率,杂草丛生成这样,显然也没怎么打理过。”

“等等,你什么意思,白煜?”钟灵走上前去,“什么叫你遣人告诉我?你说清楚。”

“三日后我会拆除这里,安排所有巷民住回来,对外宣称结案,广发告示寻找阿婆的幼孙。”

钟灵懂了,她这是被遛了,替人看好了疑难杂症转头就被过河拆桥。她自嘲一笑:“也是,你只是负责此次疫病,百姓醒了也就能交差了。阿婆也去世了,她的幼孙可能失踪超过一年,找回希望也不大。你说得对,你完全可以交差了。”她环顾摇摇欲坠的危房,正如摇摇欲坠的耐心,她心烦得很,觉得自己有点识人不清。

白煜大概能共情到钟灵现在的不满,不过他没什么作为,仍打算把想交代的事情说完。

“最后一句话,先别急着生气。”白煜将木枕放下,轻飘飘地劝慰,并示意正在忙着标记拆除位点的工人先撤出去,别在这碍眼,“阿婆本名叫郑晚棠,原籍永春,是东垠南部一座小城。她三十多年前获得这幢房子,通过投靠同宗远亲的途径登记了昌都户籍,此后在这里常住,直到一年前迁走,没有留下新的户籍信息,差点被登记成流民。迁籍一事在东垠其实很困难,不知道她如何办到的。还有,海棠木和绢帕和她的名字应该有关系,但是她为何为自己建一个不管不问的衣冠冢,又为何对代表自己的木材如此厌恶,我有一个简单的猜测,她很可能顶替了别人的身份,你可以自行求证。”

“这次查案,钟医师帮助我很多,若日后需要帮助,可以通过伍甯向我求助,他是城门领,很容易找到。至于我们这次的合作,就到此结束吧。”

“轰隆——”

天空中阴云渐布,闷雷声响。整座小院被埋入灰色之中,如同陈旧的记忆一般失去原本的鲜活,似乎在提醒钟灵,再多看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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