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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 59 章

“野外追踪训练,为期三天!” 马卫东站在营地前的空地上,手里攥着张泛黄的牛皮纸地图,“你们要跟着‘敌方’留下的痕迹找到目标点,全程独自行动,不准结伴,但这只是第一关!”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队列里每个人紧绷的脸,军绿色迷彩服的领口被山风吹得掀动,语气陡然严肃得像块冰,“找到目标点后,每人进一个独立的临时洞窟,什么都不能带,没水没粮,独自待够 24 小时!狙击手可能困在隐蔽点几天几夜,断水断粮是常事,扛不住生理心理的双重熬煎,就没资格握狙击枪!”

苏慈攥着地图的手心沁出冷汗,小时候跟着李大叔在山里打猎,再苦再累,背包里总有温热的烤红薯,水壶里总有清甜的山泉水,可这次要在空无一物的洞窟里熬 24 小时,连朝夕相伴的 79 式都得留下,想到没有枪在身边,她像突然少了条胳膊,心里空落落的,连呼吸都觉得发慌。但她攥紧拳头,老周那句 “狙击手要扛住常人扛不住的苦” 在脑子里响起来,她深吸一口气,把地图折了三折,紧紧塞进贴身的迷彩服口袋。

“现在领信号器、一块压缩饼干、一壶水,出发!” 马卫东的话音刚落,队员们就陆续走向装备箱。苏慈接过信号器,金属外壳冰凉,硌得手心发麻;又低头检查 79 式,弹匣里没有实弹,枪托上的防滑纹路还沾着腐叶碎屑,她用袖口仔细擦了擦,才把枪带斜挎在肩上,朝着起点走去。脚步轻得像穿梭在林间的山雀,可心里始终悬着洞窟的事,每一步都比平时更谨慎,得省着点体力,不然 24 小时的断水断粮,凭她这不算壮实的身板,恐怕撑不下来。

起点在一片老松树林,厚厚的松针铺在地上,像层软乎乎的垫子,踩上去 “沙沙” 响,却也藏着不少陷阱。苏慈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松针,针尖扎得指腹微微发麻,很快在一堆松针下发现一根折断的松枝:断口新鲜得能看到绿色的木芯,还沾着晶莹的汁液,离地面刚好半米高,这是成年人抬手能轻松折断的高度,而且断枝朝着东北方,切面平整得像用刀削过,显然是刻意为之,不是被风吹断的。她想起李大叔教的 “断枝判断法”:动物折枝是乱的,断面坑坑洼洼,可人会顺着前进方向折枝,还会压低高度藏痕迹。这道痕迹,简直是 “敌方” 故意插的 “引路牌”。

顺着东北方向走了半小时,地上的解放鞋印突然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被刻意踩乱的松针,像有人在原地打了好几个转,乱得看不出方向。苏慈心里一凛:这是 “假痕迹”!她趴在地上,膝盖压得松针 “咯吱” 响,指尖小心翼翼拨开松针,果然在下方的泥土里找到几个浅浅的鞋印 ,是集训队发的解放鞋,鞋尖朝着西北方,边缘完整,没被松针盖住,甚至能看到鞋底的防滑纹路印在湿泥上,清晰得像拓下来的。“人比兔子狡猾多了。” 她在心里嘀咕,掏出小本子,铅笔尖在纸上快速划过:“真假痕迹区分:假痕迹杂乱无章,是刻意踩踏的;真痕迹藏在下面,鞋印边缘齐,朝向明确,能从鞋底纹路辨身份。” 写完,她把小本子塞进背包,起身时特意拍了拍膝盖上的松针,连一根都没留下 ,追踪时不能暴露自己的痕迹,这是规矩。

中午的太阳越来越烈,像个大火球悬在头顶,林子里的温度飙到三十多度,空气里飘着松脂的焦味,混着身上的汗味,呛得人嗓子发紧。苏慈的迷彩服后背早湿透了,贴在身上又黏又痒,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滴进衣领里,凉得她打了个寒颤。她掏出水壶,拧开盖子,只抿了一小口,清凉的水流过喉咙,像浇了点凉水,可她不敢多喝,赶紧拧紧盖子。水壶里只有 500 毫升水,要撑三天追踪,还得给洞窟留体力,每一口都得算着喝。刚把水壶塞进背包,前方的松针上几滴深色痕迹吸引了她的注意,像血又不像血,在绿色的松针上格外扎眼。她赶紧蹲下身,用指尖蘸了一点,放在鼻尖闻了闻,是集训队发的蓝黑墨水,带着股淡淡的化学味,显然是 “敌方” 故意留的,想让人以为有人受伤,顺着 “血迹” 钻陷阱。

苏慈没上当,反而转身往反方向找。她记得马卫东说过:“敌人最会用反向思维,越显眼的线索越可能是坑。” 果然,在一棵老松树的树干上,她找到了一道浅浅的划痕:边缘新鲜,沾着淡黄色的木屑,划痕长两厘米,像用匕首尖刻的,朝着东南方。李大叔说过,动物不会在树上刻痕,只有人会用工具做标记。这道划痕,才是真正的 “路标”。

接下来的追踪,“敌方” 的痕迹越来越隐蔽:有时是一片翻转的橡树叶,背面朝上,露出苍白的叶肉;有时是地上摆成三角形的小石子,每个石子间距一样,显然是用手摆的;甚至在树根下藏着一小块红布条,是集训队绑靶纸用的,只有指甲盖大,不趴在地上根本看不见。苏慈把这些都记在小本子上,脚步放得更慢,每走三步就停下来观察,连草叶的动静都要多看两眼 ,追踪时多省一分力,洞窟里就能多撑一分。压缩饼干她只在晚上休息时掰了四分之一,放在嘴里慢慢嚼,让饼干渣在舌尖化开,减少吞咽时耗的水,咽下去后还会用舌头舔舔嘴唇,把残留的渣都咽进肚子里,一点都不浪费。

第三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苏慈就背着枪继续走。露水打湿了裤腿,沉甸甸的,走起来 “哗啦” 响,像挂了两块湿布。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她终于看到目标点:一棵老槐树上挂着红色信号旗,布料在风里飘得猎猎响,像一团火。她心里一阵激动,加快脚步走过去,刚要掏信号器,却突然停住,树下的泥土里,有几个浅浅的鞋印,鞋尖不是朝着信号旗,而是对着旁边的灌木丛,而且鞋印间距很小,显然是有人蹲在那里!

苏慈赶紧躲到树后,后背贴着粗糙的树皮,心跳得像擂鼓,连耳朵都嗡嗡响。她慢慢探出头,右眼贴在 79 式的瞄准镜上,4 倍放大下,能清晰看到灌木丛里趴着个穿 “敌方” 迷彩服的战士,手里握着模拟步枪,枪口正对着信号旗,显然是在埋伏!苏慈捏了把汗,幸好没冲动。她从口袋里掏出块小石子,是昨天捡的,边缘圆润,不会划伤手。她屏住呼吸,手腕轻轻一扬,石子朝着远处的树林飞去,“哗啦” 一声,石子砸在树叶上,响得很脆。埋伏的战士果然被吸引,下意识转头看过去。苏慈趁机快步跑到树下,掏出信号器按下。

“不错,第一个到!” 马卫东从树林里走出来,脸上难得带了点笑,他接过苏慈的 79 式,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又把她的背包、小本子都收了,连口袋里的老周笔记本都没落下,“跟我去洞窟,记住,里面啥都没有,24 小时后我来接你,不准发求救信号,不然直接淘汰。” 苏慈点点头,跟着他走到不远处的山坡,那里挖了几个临时洞窟,是用铁锹挖的,洞口堆着新鲜的泥土,还沾着草根。每个洞窟只有半人高,宽不足一米,刚好能蜷一个人,洞口用帆布挡着,帆布上沾着泥,透着股潮湿的土腥味,像刚从地下翻出来的。

“进去吧。” 马卫东掀开帆布,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里面黑漆漆的,只有一点微光从洞口透进来,能看到石壁上渗着水珠,“滴答滴答” 往下掉。苏慈深吸一口气,弯腰走进洞窟,脑袋差点撞到顶,刚站稳,身后的帆布就 “哗啦” 一声拉上了。洞窟瞬间暗下来,只有一丝光从帆布缝里钻进来,像根细细的银线,勉强能看清周围的石壁长满了青苔,滑溜溜的,还带着股霉味,呛得人鼻子发酸。

洞窟里比外面冷五六度,苏慈蜷在角落,后背贴着冰凉的石壁,青苔的潮气透过迷彩服渗进来,凉得她打了个寒颤。没水没粮,连老周的笔记本都被收走了,身边只有自己的呼吸声,还有石壁滴水的 “滴答” 声,单调得像钟摆,敲得神经发紧。她下意识摸了摸腰间,平时挂 79 式枪带的地方空荡荡的,心里更慌了,像被全世界丢下了似的。

一开始,她还能靠回忆打发时间。想起小时候跟着李大叔打猎,追着兔子跑遍山林,累了就坐在石头上吃烤红薯,李大叔会给她讲山里的故事,说 “山雀最能扛饿,能在树上待一整天”;想起边防连;想起老周…… 可越想越饿,肚子 “咕咕” 叫个不停,像有只小老鼠在里面乱撞,嘴唇也干得起了皮,用舌头舔一下,涩得发苦,喉咙像被砂纸磨过,连咽口水都觉得疼。

她下意识摸向口袋,想找水喝,却只摸到空荡荡的布料,指尖蹭过迷彩服的纤维,心里一阵空落落的。洞窟里的时间过得特别慢,滴水的 “滴答” 声越来越响,每一声都像敲在心上,让她越来越焦躁。她试着数数字,从 1 数到 1000,再从 1000 数回 1,可数到 300 多就忘了数到哪,饥饿和干渴让她头晕眼花,眼皮沉得像挂了铅,眼前甚至出现了幻觉,好像看到李大叔拿着烤红薯走过来,笑着说 “丫头,吃点吧”,可伸手一抓,只有冰凉的石壁,幻觉 “哗啦” 一下就碎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一阵风吹树叶的 “沙沙” 声,像有人在耳边说话。苏慈突然想起马卫东的话:“在实战里,断水断粮是常事,扛不住就没资格握狙击枪。” 她猛地坐直身体,指尖用力抠着石壁,指甲缝里渗进泥土,疼得她瞬间清醒 ,不能放弃,她要当狙击手,要守边境,这点苦算什么?老周还在等着她的好消息,林芳和李铁牛还在外面等着她一起训练,她不能认输。

她开始调整呼吸,用马卫东教的 “腹式呼吸法” 让自己冷静:吸气时让腹部慢慢鼓起,数三个数,再慢慢呼气,数五个数,尽量让呼吸平稳,少耗点体力。同时,她盯着洞口的微光,想象那是边境的星空,星星在眨眼睛;想象自己握着 79 式,趴在隐蔽点,瞄准镜里能看到远处的边境线,风吹过脸颊,带着草原的青草味。想着想着,心里的焦躁渐渐淡了些,连滴水声都没那么刺耳了。

到了后半夜,洞窟里更冷了,苏慈把身体缩成一团,用胳膊抱着膝盖,尽量保暖。牙齿开始打颤,“咯咯” 响,连嘴唇都在抖,饥饿和干渴越来越熬人,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 的,在寂静的洞窟里格外清楚,像在倒计时。她想起老周笔记本上的话:“狙击手要耐得住寂寞,扛得住折磨,才能等到最佳射击时机。” 这句话像一道光,照亮了黑漆漆的洞窟,支撑着她继续扛。她开始在心里默念老周教的射击口诀,“三点一线,呼吸平稳,扣扳机要轻”,一遍又一遍,像在给自己打气,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天快亮的时候,苏慈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发黑,好几次差点栽倒,她赶紧用手撑着石壁,强迫自己清醒。她想起集训队的口号,“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咬着牙,把嘴唇都咬破了,淡淡的血腥味在嘴里散开,反而让她清醒了些。她盯着洞口的微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再坚持一会儿,就能出去了,就能喝到水,就能摸到她的 79 式了。

终于,洞口的帆布被掀开,马卫东的声音传进来,带着清晨的寒气:“24 小时到了,出来吧。” 苏慈慢慢站起身,腿因为蜷得太久,麻得像灌了铅,走一步都得扶着石壁,差点摔倒。刚走出洞窟,阳光晃得她睁不开眼,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她赶紧用手挡住,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其他队员也陆续从洞窟里出来,脸色都发白,李铁牛的嘴唇干裂得出血,走路都打晃,像棵被晒蔫的草。马卫东递过来一壶水,苏慈接过水壶,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她只喝了一小口,清凉的水滑过喉咙,像甘霖一样,缓解了干渴,就赶紧递给旁边的李铁牛,李铁牛接过水壶,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才缓过劲来,对她笑了笑,露出干裂的嘴唇。

“所有人都过关了!” 马卫东站在大家面前,手里拿着个铁皮喇叭,声音传遍了山坡,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沉重,“记住,这次的洞窟考验,只是实战的缩影。将来你们可能遇到更糟的情况,断水断粮、孤独无援,会受伤、会害怕,但只要像今天这样扛下去,就没有过不了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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