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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长公主

常霖宫。

香炉中的香料层层叠加,被闷死的香炉中传出缕缕白烟。

女子身形窈窕,一身碧色衣裳,袖口处是竹叶的纹样,乌发盘起,利落柔美,一支珍珠长簪斜插在发髻中,衬得整个人温婉娇柔。

季昕樾端坐在殿中椅子上,手不耐的轻轻敲击身侧的桌子。

一旁的宫女为她奉上一盏茶。

宫女规规矩矩道:“娘娘说,还烦请长公主殿下继续候着。”

这是淑妃今天为季昕樾上的第三杯茶,季昕樾与淑妃虽明面是为母女,实际上二人关系不算熟。

自亲生母亲早逝,季昕樾便处处受人白眼和欺负。季昕樾也没办法,她无权无势无人庇护,淑妃虽是她名义上的母亲,却从不管她。

委屈和痛苦在季昕樾眼里,是忍忍便过去的。

季昕樾不恼,笑着宽慰宫女,“烦请您转告母妃,女儿不急。”

殿内沉水香味愈发浓烈,季昕樾闻不惯这个味道。

在第三盏茶快要见底时,淑妃才终于堪堪来迟。

见人来,季昕樾不紧不慢站起身,福了福身,行了个礼。

淑妃脸色阴沉,见季昕樾行礼也没理她。

季昕樾看出来,这女人今日心情不好。

季昕樾不喜欢淑妃。在她眼里,这女人就是个只知在后宫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的蠢女人。

只有要想的事情,是关乎她那草包儿子和落魄家族时,她才能暂时聪明一会。

潘家大公子私放印子钱,牟取穷苦人家的家财,二公子与他哥则截然相反,不爱财专爱色,强抢民女,逼良为娼,不服从就打死。

潘家的丑事,一晚上整个京城都快传遍了,季昕樾自然也是知道的。

若是这罪只怪罪到潘家人头上,倒也不至于让淑妃如此,只是这事牵扯到三皇子和朝堂,朝堂中太子与二皇子两派势如水火,却又相互制衡。

朝臣们要择一人站队,便要投诚,现在三皇子季世璋这块肥肉,便是他们最好的投名状。

季昕樾不用猜,都今日早朝上参季世璋的本子有多少。

淑妃今日为何事心烦,季昕樾心知肚明,可她明面又不能显露出。

“母妃可是为潘家表哥的事烦忧?”季昕樾问。

淑妃点了点头。

想来淑妃今日找她,许是有季昕樾那便宜表哥,但更多是为季世璋洗脱一下罪名。

季昕樾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废物,都能有人愿为他孤注一掷,押注仕途。

“女儿倒有拙见,还望母妃听了不要笑话。”

“喔?”淑妃提起兴致,“樾儿但说无妨。”

“女儿知潘表哥绝非谣言那般,”季昕樾情真意切说,“当务之急,是先要洗清表哥罪名,还表哥一个清白的名声。”

“女儿听闻昨日之事,能做到那般想来必是有谋划的。”季昕樾问,“不知那帮凶,可抓住?”

帮凶?淑妃不懂,她看来这群刁民只是靠人多,生生闯进府里来的。

淑妃:“已全抓住,关押在大理寺。”

“大理寺,断案执法一向公正,”季昕樾淡然一笑,“既如此,母妃便不必过挂心。”

淑妃原本想她这个女儿或许是有几分智慧,但现在看来,也不过平平。

季昕樾欲言又止:“不过……”

“不过什么?”

季昕樾踌躇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淑妃今日本就烦躁,这人又在她面前故弄玄虚,她刚刚被舒缓的心,又被揪住,不悦挂在了她脸上。

季昕樾自然也是看到。

季昕樾垂首道:“女儿断不敢妄言。”

淑妃看不起季昕樾,一个皇室公主,整个人跟个鹌鹑似的,遇到事情也只会畏畏缩缩躲起来。

见她战战兢兢一脸惶恐模样,淑妃强压着不耐,安慰说:“有母妃在,樾儿又话直言便是。”

这是季昕樾第二次听到淑妃喊她“樾儿”,上一次是太后寿宴,淑妃自请操办,父皇看了两次皆不满意,淑妃索性称病,做个甩手掌柜,将这烂摊子甩手抛给了季昕樾。

季昕樾自觉她这人脾气确实好,但也非逆来顺受。但有些事有了再一,便不会有再二再三。

淑妃既想要她帮忙解决,她便再做一次善菩萨。

季昕樾道:“只是这帮凶幕后之人,想来必是有些手段,更怕是有意托三哥下水。”

“若是这样,大理寺被权势利诱,也未必能断案清明。”季昕樾细细分析道。

“不如,母亲先行一步,使点银子,让大理寺的人打探打探。再派几个母亲信的过的宫人,去那几个帮凶家,不论是使银子还是宽言劝慰,能与她们亲人周旋一二,亲人松松口,想来也是好的。”

淑妃以往看季昕樾,她都是个不吭不响透明人一个,今日能说出这么一通长篇大论,淑妃对这个女儿倒也是有些刮目相看。

淑妃由怒转喜,面子功夫是做足了的。

“母妃平时还是太过纵容你了,”她话中带刺,说完她又一脸痛心疾首,“竟让你学了如此歪道。”

季昕樾觉得这女人不该在后宫,该去戏班子唱曲,变脸学的肯定比那学徒们强上百倍。

这女人想演,自己陪她演一演也没什么,用了人家的算计后,再刁难传出去也不好听。

季昕樾配合她,跪到地上,低下头惶恐道:“女儿失言,望母妃不要怪罪,女儿今日也是心急,饶了女儿吧。”

季昕樾情真意切,情到浓时声音也染上几分委屈。

“古人尚有替母分忧,今日女儿见母妃心忧,便想向古代圣人效仿一二。季昕樾说,“女儿不过随便说说,这点子看法,怕还是不要贻笑大方为好。”

淑妃笑着说,“知错能改,樾而便是好的。”

淑妃接下了她这个女儿的话。

淑妃对贴身女官使了个眼色。

“还不把公主扶起来?”

身边的女官也懂事,赶忙上前,轻轻将跪着的季昕樾扶起。

季昕樾看着端坐在主位上淑妃。淑妃这人确实蠢,入了她的局,这也怪不得她。

潘家这些破事能一夜之间传遍京城,背后必是有推手。那推手既敢这样做,想来必是留好了后手。

季昕樾唯一不知的是,这个推手要拉下水的到底是哪个?

淑妃?季世璋?还是单纯是潘家那俩蠢猪?不过这与她无关,对季昕樾来说,谁输谁赢她不在乎。

季昕樾不喜淑妃,她刚来到淑妃身边时,淑妃对她,冬日穿不上厚棉衣,饭时吃不饱一顿饭,在她眼里淑妃称不上一句慈母,而她能与淑妃相处到现在,也不过是虚与委蛇。

而季世璋,对这个冬天把她推进冰湖里的三哥,季昕樾更是讨厌至极。

若淑妃使了她这方法,背后那人成功也好,失败也罢。对她都是稳赚不赔。

现下朝堂无依仗的臣子对他虎视眈眈,都视他为投名状。让别人得手?季昕樾不喜欢,一下除掉她,又太没意思。

不如慢慢折磨,待人心力交瘁,再来个致命一击。

淑妃温柔一笑,招呼说,“樾儿,过来。”

季昕樾凑过去,几乎是同一时刻,淑妃身后的几个宫女将手中的画像打开。

季昕樾心里已猜到几分,还是问道,“母妃这是?”

淑妃说,“樾儿也到了议亲的年纪,母亲给樾儿挑了几个好的,樾儿快看看,有哪个相中的,我跟你父皇说一说。”

一共五幅画像,画像下写着的也是对应的家世,淑妃的目的昭然若揭,为自己的儿子,在朝堂上铺条路,季昕樾依次看了一眼,挑了个里面家世最好的,说道,“女儿,中意这个。”

淑妃看了眼那人家世后,当即大喜,“樾儿喜欢,母亲自是要叫你父皇帮樾儿争来的。”

季昕樾有些无奈,她不太懂,为什么她会有一个这么蠢的母妃,现在正是潘家出事时,没有谁愿意嫁给季世璋,淑妃显然是想到了,就把主意打到了她头上。

不过她的如意算盘,怕是不成,去向父皇求,无非是要把,“我要给儿子铺路,教唆他在朝堂上搅动风云,你快点同意。”这几个字摆到明面上了。

只要这件事闹的再大写,淑妃敢去问,她的身份地位,甚至于性命都可能不保。

季昕樾说,“樾儿,谢过母亲了。”

门口守门宫女进来传,“三皇子求见。”

淑妃高兴说道:“传进来。”

淑妃解释道:“今日,我召了你三哥进宫,很久没一同在一起过了,今日我们一家三口共同用饭,谈谈往事。”

一家人,想来是并不是,季昕樾心中感叹,想来应是季世璋来早了,两人凑巧撞在一起了。

自己刚给淑妃想了个脱身之法,赶她走也不好,理由太过拙劣。

季昕樾谢道:“母亲有心了。”

让她与季世璋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还要谈往事,谈什么往事?冬日把她推进冰湖?还是不高兴扯她头发?再或是小时候和下人一起拿她耍着玩?

季昕樾与淑妃季世璋母子,实在是没什么好谈。

“殿下请。”

门外宫女恭敬道。

男人才刚进门,淑妃就迎上去。

她关切说:“璋儿近日瘦了。”

季昕樾行了个礼,季世璋是看都没看她一眼。

母子二人说了一大堆,完全将季昕樾排除在外。

直到用饭时,在桌上见到她,才知道殿内还有一个妹妹和女儿。

淑妃也觉忽视季昕樾,夹了一筷子菜,在季昕樾碗中。

淑妃:“樾儿也应多吃些。”

季昕樾谢过,“谢母亲。”

季昕樾不爱吃香菜,她总觉得有股怪味,可季世璋爱吃,桌上的每一道菜或多或少都有香菜的影。

可又不得不吃,她忍下恶心,样嘴里塞了一口,赞道:“好吃。”

饭桌上,她和淑妃还能装一下母女情深,季世璋完全不想装,对季昕樾视若无睹,一味专心低头吃菜。

管他呢,季昕樾也不是很想搭理他。

“听闻母亲在昨日花宴上,为兄长择得,不知母亲可有中意的?”

淑妃来了兴致,“母亲觉得沈,魏两家的姑娘都是极好的。”

“母亲原先看中的不是苏家娘子吗?”

淑妃不说话了,气氛凝固就在一瞬。

季世璋插话:“古板无趣,配不上我。”

“妹妹倒觉得,谢家娘子也不错。人长得貌美,脾气也是温婉。”

“浪荡无礼,长得漂亮怕是不安分。”

不安分,古板无趣。怕是人家看不上他。

苏,谢两家,在朝堂势力颇有势力。淑妃早前为了苏家,每每以各种理由邀请苏家姑娘与季世璋见面。无权无势的废物皇子,还说人家古板无趣,苏家姑娘想是不喜欢的。

见这般,她默契的没有再提。

饭后,淑妃拉着季世璋说话。

季昕樾听了一会,总觉在母子情深的场面里,不太适合,便告了退。

淑妃本就不想见她,爽快许了。

到了宫门口,宫女为季昕樾仔仔细细披上披风。正要走时,常霖宫宫女追出来。

宫女手上提着两个食盒,她将食盒随意放在地上,拍了拍手,仿佛手上拿了什么脏东西。

宫女道:“殿下,三皇子殿下命奴为殿下送来今日桌上的剩菜。”

季昕樾不恼,笑着道:“唠叨您转告兄长,好意,我收下了。”

“来日也当奉还。”

待宫女走后,季昕樾随侍宫女为她打抱不平,“殿下,他们欺人太甚。”

“有吗?”季昕樾道:“拿着。”

侍女无奈道:“殿下。”

季昕樾说话语气冰冷:“我说拿着。”

侍女虽不服,但自己主子说了,她也只能听令。

今日之耻,季昕樾永不会忘。

季世璋是个蠢货,她母亲也是。如今出了潘家这档子事,想娶个有势力,还能扶持他的女人做皇子妃,与做梦无异。

有哪位臣子,愿辅佐这种废物?又有哪家女儿愿意嫁给他?

想先发制人,颠倒黑白她不同意,背后推手也不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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