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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情不知所起

年后开春,第六期的军校学生早已完成了毕业考试,等着这毕业典礼的到来,而学校对学生的纪律也稍微松了些,他们便有了更多的时间好好感受南京生活了。即便如此,盛月荷与薛兆见面的时间也不多。薛兆大部分时间也是在书局查看有关军事的书籍,到了晚上便回学校与同学们探讨,遗憾的是以往的探讨中黄金生总与他意见相符,也能理解他的观点,可不知怎的,金生最近总是不见人影。

有人笑侃这黄金生准是被哪个女人钩上了。

一日,薛兆依然在书局看书,看得正着迷,一个女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嗯,《战争论》!果然是主张军事救国之人!”

薛兆回头来,原来来人是那贺君仪,后面笑盈盈地便是多日未见的黄金生。三人都因在这地方相见而感到惊奇,便相约茶馆小聚,畅谈起来。

“这本书我也听说过,一直想看,没想到还是被你给先抢了!”金生翻看着薛兆放在桌子上的书,“扑街!洋文的,老子看不懂,你们谁给我讲讲?”

“这书我听别人说过,书中有’战争是政治的继续’这样的观点,你们怎么看?”贺君仪接着问道。

“战争本非善,实不得已而为之,若为压迫而战,为自由而战,为平等而战,则为正义之战。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如何以少的伤亡取得大的胜利。政治本就肮脏,我不想多做评论!”薛兆泯了泯杯子里的茶,又轻轻放下,全程没有一点儿磕碰的声音。

“我倒不这么认为,你觉着政治肮脏只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倘若它是为自由,为平等,为反压迫,就是正义的!”贺君仪反驳。

“阿兆啥都好,就是有些天真!”金生小声调侃道,迎接他的是薛兆的一脚。

贺君仪被眼前的场景都笑了,转而又严肃起来,接着说:“这书里有个观点我是认可的:精神要素很重要!我认为说的不错,但我以为的精神除了军人必胜的决心,还有心中之信仰!”

“若只谈精神不谈武装,便是形而上。只谈精神,不切实际,便是妄想,这才是天真。我敬佩你们的勇气,但也只是敬佩。”薛兆淡淡说起,便起身离去了。

这下只留下贺君仪和黄金生两人留在包间里,面面相觑,原来薛兆早就知道他们此番小聚的目的了。

薛兆其实早就听月荷讲过,贺君仪总跟她讲些什么“工人”、“社会主义”这些个名词,盛月荷是不明白这些意味着什么的,但是薛兆明白。只是没想到每日同吃同住的好兄弟也选了边。他闷头径直往前走着,想着这几日校内外的变化愈发明显。他是有所察觉的,却也不想参合进去。军人以研究御敌之术为根本,其他的他不了解,也不愿妄谈。可身边的同学却和他不同,早就暗自选边站好了,平日里同学之间说说笑笑,背地里就行你告发我我告发你的肮脏事儿,让他感觉陌生又失望。他很不解,昨日还是一道人,怎么现在又如死敌般?正想着,没注意差点撞上了一辆车,幸亏司机鸣笛提醒了他。

薛兆抬头便看到对面茶食店门口坐着一个短发的女子,身穿奶白色齐腰圆领毛衣,配一身淡黄色呢绒长裙。只见她左手拿着一本英文版的十四行诗,右手正摸索着寻找旁边油纸袋里的桃酥,油纸袋旁还放着一本英文词典——那人便是盛月荷。她坐在一竹凳上,黄昏的柔光打在她的脸上,那一刻薛兆似乎感受到了久违的宁静和平和。他就靠在街对面的城墙上,静静地望着对街那个女孩,那人时不时皱着眉头,时不时又眉头舒展,面带微笑。薛兆也无意识地随着她的表情变化而变化。他久久地望着,以至于忘记了时间,等回过神来时,自己却被刚刚的行为吓到了。

那日茶馆之后,贺君仪丝毫没有放弃说动薛兆的心,她知道薛兆这样的军事人才正是这个非常时期他们所需要的人,便总是故意找些由头偶遇薛兆。贺君仪虽是女孩中的大姐姐,但也只是二十来岁,丝毫不懂隐藏自己的目的,三句两句就转到政治上。薛兆也总是不拆穿她,看她编着各种理由,然后用拙劣的手法转移话题。他觉得像贺君仪这样的执着劲也很让人钦佩。他知道贺君仪以及她身后的那群年轻人,大多不会权术,有的只有那颗拳拳之心。他们如此坚定,从不动摇,可他们又因为什么而坚持呢?

某日,贺君仪依然缠着他讲着各类军事观点和政治的关系,薛兆也照样听着。君仪正说着,迎面走来一个神色诡异的人,他低着头,行色匆匆。薛兆注意到此人腹部有血渍,想必已经受伤了。只见这人抬头看见贺君仪,面露喜色,在旁人不注意时,撞上了贺君仪。两人默契地互相道个歉,便分道扬镳了。

随后,两个同样形迹可疑的人与他们擦身而过。

“你不去救你的同志?”薛兆早已看到刚才的碰撞中,一张揉成团的纸条已转手,现在那位接手之人,眼泪早已止不住了。

“我们在南京的人已经不多了,不能再冒险了。”贺君仪低声说道,瞬间便抬头调整心情,以免旁人看出来。

“我不是你们的人,我试试!”

还没等贺君仪回过神来,一旁的薛兆早已没了踪迹。

送完消息的贺君仪在自己的住处等消息。

临近半夜时,门外终于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君仪忙上前开门,门外站着的人身穿灰色军校军服,但来人并不是薛兆,而是白天递消息的人。君仪忙招呼家仆照顾伤者。她依然心神不宁,这薛兆究竟去了哪儿了呢?递消息的人只说两人身形相似,便暗中换了衣服,那么那些特务定是跟着薛兆的,他现在一定是危险重重,又该如何脱身?想到这儿,她的心突突地跳个不停,拿着薛兆的军服,便往太平街跑去。

夜深的南京城,漆黑一片,街边的老鼠都回到洞里熟睡了,街道上只有一个少女的脚步声,匆忙迫切却又带着一丝期待,她对这黑夜没有一丝恐惧,因为她心里有一盏灯。

半夜的太平街早已夜深人静,街道尽头只有一间小屋的二楼亮着灯。贺君仪缓缓走近,原来屋主人还未入睡。她长吁一口气,因为她见着自己担心的那人此时正端着碗吃着什么,看样子吃得津津有味。那人动作灵活,说明并未受伤,想到这儿她的心便安了下来。她又看到那人对面,他的妻子正低着头看着书。

贺君仪淡淡一笑,才觉得自己的举动和内心深处的想法是多么愚蠢和自私,她竟然忘记这人有一个可爱温婉的妻子,而这妻子也是自己的好友。她把军服悄悄塞进院内,便离去了。

屋内,薛兆喝完面汤,感觉身子暖了许多。他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人,她依然专注地看着书,而小手却不自觉地在桌子上摸索着她刚刚剥好的一把瓜子仁。她刚见着自己时惊慌失措,自己身穿破衫,身上的血渍有些吓人。眼瞧着自己没事后,她便收拾好了情绪,去厨房做面汤了。此时薛兆一声不吭,只是专注地注视着这个人,似乎只要看到她,刚刚的血雨腥风便可抛诸脑后,只留这淡淡的平和!她看书时总是很认真,除了手总是要抓点什么吃食往嘴巴里塞,此时她也并未发现对桌这位名义上的丈夫眼神的变化。薛兆只是淡淡一笑,便抓了一把瓜子,用手一个个的剥开,不一会儿瓜子仁便落成了一个小山,薛兆便默默把那一把瓜子仁堆在了对面的瓜子仁山上。

他不知道最近为何总是如此在意这个妻子?

他记得韵芝说过的一句话:这乱世中,人人都在想大事,只有月荷在想着生活和日子。月荷对于点心茶食有着浓厚的兴趣和执着,薛兆知道她并非只是爱吃,她曾经说过:点心是突如其来的幸福。

薛兆第一次吃点心是在几天前,那是一块酒心巧克力馅儿的酥饼。盛月荷首次尝到巧克力之后的第一个试验品就是这块酥饼。为了这块酥饼,她跑遍南京城搜刮了所有的巧克力。一连着几天,都在楼上试着各种巧克力。那日薛兆想着好几日没回家看看,便出书局往太平路去了。他与一楼的阿菊和大力打了招呼后,便上到二楼。

一开房门,就闻到空气中混杂着各种酒的味道,饭桌上还摆着各式各样没喝完的酒,可这屋的女主人却不见踪影。

薛兆小心翼翼地踏入屋内,发现了坐在门后的盛月荷。只见她眼神涣散,小脸蛋红扑扑的,手里抱着一个酒瓶子,嘴里说着胡话。糟糕,这是喝醉了!薛兆忙把地上坐着的月荷扶起来,可这不扶还好,一扶这醉酒的姑娘竟然撒起泼来。她一边把薛兆往饭桌上拉,一边邀着薛兆喝酒。薛兆看桌上的各种酒,还有各类酒心巧克力,便明白这丫头又在做实验。

醉酒的盛月荷让薛兆感到很是稀奇,她和平时那安安静静的样子完全相反,让人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的盛月荷。喝醉酒的盛月荷力气出奇地大,她一把便把薛兆推倒在了椅子上。按平时,若旁人这般放肆,这薛阎王早就发起脾气来。可不知怎的,这次,薛兆却都乖乖照做:让喝酒就喝酒,让吃巧克力就吃巧克力。

见眼前这人如此温顺,盛月荷便愈发放肆起来,她竟一下横坐在了薛兆的腿上,双手环着眼前这人的脖子,笑嘻嘻地说着胡话。一会儿说这人长得俊,一会儿说这人是个冰窟窿,一会儿说喜欢他,一会儿又说讨厌他。薛兆也不制止,他就想知道这人喝了酒能疯成什么样。盛月荷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胡话,突然薛兆感觉抓着自己脖子的那双小手滑到自己的双颊旁,刺得他冰凉。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面前这女子竟然对着他的嘴巴亲了一口,这下轮到薛阎王惊慌了。

他瞪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人,眼睛中的星星胡乱地跳动着。可坐在他腿上那人丝毫没有察觉出有何不妥,只是傻傻地笑着,眼瞧着似乎还想再来一次。薛兆忙挣脱着让这小疯子起来,可盛月荷像是长在他身上一样,就是不起。挣脱中,薛兆稍微使了点儿劲推了月荷一把,没曾想这一下让这醉得东倒西歪的月荷摔倒在了地上。薛兆忙起身想把她扶起来,但这小捣蛋鬼竟然在地板上睡着了。薛兆望着地上的小人儿,她小脸红扑扑的,嘴巴还在吧砸吧砸地舔着嘴边的巧克力。

睡着的盛月荷并不知道有个人一直望着她,而她原先觉着装着星星的那双眼睛,早已把星星柔成了一滩水,她恍惚间听到耳边传来了一句柔声细语:“以后可不能让你喝酒了!”

盛月荷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做的第一块酒心巧克力酥饼竟然被从来不吃点心的薛兆给吃了!吃还不说,自己买来所有带酒的物件,全被大力收得一干二净。酒心巧克力酥饼彻底退出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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