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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论功行赏

第10章:论功行赏

北境王庭,金帐之内。

巨大的穹顶,兽皮王座之上,北境王澹台蛮高踞其中。他年约五旬,鬓角已染霜华,但身形依旧魁梧挺拔,一双鹰目开阖之间精光四射,不怒自威。经历了南征的将士们分立两侧,甲胄鲜明,气氛庄严肃穆。

今日,是论功行赏之日。此次参与南征的三位皇子皆立于王座阶下最前列。澹台漠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得意,似乎已将自己视为首功之臣;澹台晟神色平静如水,垂眸而立,看不出任何情绪;澹台烈则面色阴沉,即便极力掩饰,还是能看见眼底那抹未能完全散去的屈辱和恨意。

北境王的目光缓缓扫过三个儿子,最终落在澹台漠身上,声音洪亮,带着赞许:“漠儿,此次南征,你为先锋,破城拔寨,勇猛可嘉,扬我北境军威!赐你金刀一柄,骏马百匹,外加南部新得草场三处,望你再接再厉,为我北境镇守边疆!”

“谢父王!”澹台漠大喜过望,尤其是那三处水草丰美的草场,实打实地增强了他的实力。他昂首出列,恭敬接过赏赐,退回原位时,眼角余光扫过澹台晟和澹台烈,带着毫不掩饰的炫耀。

接着,北境王看向澹台晟,语气依旧平稳,却多了几分深意:“晟儿,你率中军策应全局,稳扎稳打,更在关键时刻,智取黑水隘巨资,充实我王庭库府,功不可没!赐你玄甲一副,良弓十张,另……准你组建一支五千人的王庭直属骑射队,一应粮饷由王庭供给。”

此言一出,帐内微微骚动。玄甲良弓是荣誉,但那支五千人直属骑射队,虽人数不多,却是直属王庭、由澹台晟统领的实打实的兵力。这份赏赐,看似不如澹台漠的草场实惠,却在兵权和信任上,给得极其微妙。

澹台晟面色不变,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声音沉稳:“儿臣谢父王赏赐,定当恪尽职守,不负父王信任。”他平静地接过象征物,退回原位,仿佛那支骑射队只是寻常赏赐。

最后,北境王的目光落在澹台烈身上。帐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知道黑水隘之事的内情,想看看王上如何处置这位“有功”却“未成”的五皇子。

澹台烈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翻涌,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儿臣在。”

北境王看着他,目光深邃,沉默了片刻,这短暂的沉默让帐内气氛更加凝重。终于,他开口道:“烈儿,你深入敌后,探查到黑水隘粮仓,此乃大功。虽后续事宜,为确保万无一失,由你三哥接手,但发现之功,不可磨灭。赐你美酒十坛,珠宝一箱,另……加封你为‘巡查使’,有权巡查各部族冬季粮草储备情况,遇有不足,可酌情调配,直接向本王禀报。”

这赏赐,听起来似乎不如前两位兄长“实在”,美酒珠宝是享乐之物,“巡查使”更像个虚职。但细细品味,巡查各部族粮草储备、酌情调配、直接禀报,这分明是赋予了一项涉及各部族命脉的监督权和部分干预权!虽然无兵无权,却将一股无形的“势”交到了澹台烈手中,让他有了介入各部族事务、甚至制衡某些人的由头。

澹台烈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化为复杂。他瞬间明白了父王的用意——这是在安抚他,也是在平衡!既认可了他的“发现之功”,又用这个看似虚衔的职位,给了他一个东山再起、甚至暗中运作的机会。

“儿臣……谢父王恩典!定当尽心竭力,不负所托!”澹台烈重重叩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赏赐完毕,北境王目光扫过全场,声音威严:“尔等皆是我北境功臣,望你们日后同心协力,共壮我北境声威!若有兄弟阋墙、内耗争功者,休怪本王无情!”

“谨遵王上之命!”帐内众人齐声应和,声势震天。

然而,在这看似一团和气的表面下,暗流汹涌。三位皇子得到的赏赐,各有侧重,看似不偏不倚,实则深意重重。澹台漠得了实惠的地盘和财物,澹台晟得了直属的兵权和信任,澹台烈则得了一个可大可小、全凭自己运作的权力。北境王用他的方式,既奖励了功劳,安抚了情绪,更微妙地维持着三个儿子之间的平衡,让谁也猜不透他心中真正的属意。

金帐厚重的门帘突然被一只小手猛地掀开,一个穿着精致狐皮小袄、约莫**岁的男孩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父王!父王!”男孩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孩童特有的无拘无束,瞬间打破了金帐内残余的庄严。他脸蛋红扑扑的,一双大眼睛乌溜溜地转着,充满了好奇和活力,正是北境王最小的儿子,六皇子澹台战。

在场的文武大臣们都是一怔,在如此正式的场合,一位年幼的皇子不经通报贸然闯入,本是失礼之举,所有人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北境王,等待着他可能出现的不悦甚至怒斥。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端坐于王座之上的北境王澹台蛮,在看到小儿子的一刹那,那双锐利如鹰的眸子里,竟然瞬间冰雪消融,换上了毫不掩饰的宠溺和暖意。他脸上严肃的线条柔和下来,甚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在其他儿子面前几乎从未展现过的、真切的笑容。

“战儿,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莽莽撞撞的,成何体统?”北境王的声音依旧洪亮,但语气里的责备轻飘飘的,没有丝毫威慑力,反而带着纵容的笑意。

澹台战一点也不怕,咯咯笑着,噔噔噔地跑到王座台阶下,仰着头,一脸骄傲地说:“我听他们说父王在这里赏赐哥哥们!我也要看看!父王,我最近骑射又有进步了,师傅都夸我呢!”

“哦?是吗?”北境王朗声大笑,竟然直接俯身,伸出那双曾挽弓射雕、执掌生杀大权的大手,将小儿子轻松地抱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这个动作无比自然,充满了寻常百姓家的父子亲情,与刚才那个威严莫测的北境之王判若两人。

“来,告诉父王,怎么个进步法?”北境王用下巴上短短的胡茬轻轻蹭了蹭小儿子的额头,引得澹台战一边躲闪一边咯咯笑个不停。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中,激起了截然不同的心绪。

澹台漠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又迅速松开,脸上努力维持着笑容,但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那份被区别对待的滋味,让他有些不舒服。

澹台晟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他甚至微微垂下眼帘,仿佛不想多看这“父慈子孝”的画面。但他拢在袖中的手指,却微微收紧了一瞬。这种毫不掩饰的偏爱,与他记忆中自己童年时面对的严厉和审视,形成了尖锐的对比。

澹台烈的感受最为复杂和尖锐。他刚刚经历了巨大的屈辱和挫败,虽然得到了父王的安抚,但心中的愤懑和失衡尚未平复。此刻看到父王对幼弟如此毫无保留的宠爱,再对比刚才对自己那番充满权衡的赏赐,一股混合着嫉妒、酸楚和不甘的强烈情绪猛地涌上心头。他死死攥紧拳,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才勉强压下脸上的扭曲。为什么?凭什么一个小孩子就能轻易得到他拼命争取也未必能得到的东西?

其他大臣则面面相觑,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王上对六殿下的偏爱,早已不是秘密。但在此刻这种论功行赏、暗流涌动的敏感时刻,如此鲜明地展现出来,无疑又给未来储君之争的棋局,投下了一颗微妙的新棋子。这位年幼却聪颖的六皇子,因其独特的地位,将来会扮演什么角色,谁也说不准。

澹台战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帐内诡异的气氛,他搂着父王的脖子,兴致勃勃地说着骑射的趣事,偶尔还天真地问:“父王,几位哥哥都立了功,我什么时候也能立功啊?”

北境王宠溺地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大笑道:“你还小,急什么!好好学本事,将来自然有你立功的时候!”

北境王对幼子的偏爱,毫不掩饰,众人知趣告退,大家相照不宣,或许并不会仅仅局限于眼前这三位皇子……

澹台晟率先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转身,退出金帐。澹台漠和澹台烈也相继离开,只是背影都显得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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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皇子各怀心思,刚踏出肃穆而压抑的金帐,迎面便走来一道窈窕的身影。

一位身披火狐裘大氅的女子,大氅色泽鲜艳如燃烧的火焰,衬得她肌肤胜雪,在茫茫雪景中显得格外夺目。她身姿曼妙,即便裹在厚重的裘皮中,依旧能看出其玲珑有致的曲线。乌黑如瀑的长发并未像北境女子般编成复杂发辫,而是松松挽起,斜插一支金步摇,步摇下垂着细碎的红色宝石流苏,随着她轻盈的步履微微晃动,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来人正是北境王最宠爱的妃子,六皇子澹台战的生母——澜姬。

“三位殿下这是领完赏了?”澜姬的声音响起,如同玉珠落盘,清脆中带着一丝慵懒的磁性,悦耳动听。她并未行礼,只是微微颔首,姿态从容甚至带着几分随意。

澹台漠率先反应过来,脸上立刻堆起略显夸张的热情笑容,拱手道:“原来是澜姬娘娘!”

澹台晟则只是微微躬身,礼节周到却疏离,声音平淡无波:“澜姬娘娘。”

澹台烈心情本就极差,此刻见到这位素来与他不甚亲近、且因其子而更得父宠的妃子,心中更是烦躁。但他也不敢造次,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草草行礼:“娘娘。”

澜姬将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凤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她并未过多理会澹台漠的热情和澹台烈的勉强,目光反而在澹台晟身上多停留了一瞬,那眼神似乎带着几分探究,又似乎什么意味都没有,听到王帐传出的笑闹声,说道:“看来王上今日心情不错。战儿调皮,没扰了王上和诸位殿下商议正事吧?”

这话看似客气,实则微妙。她轻描淡写地将幼子的闯入说成“调皮”,既显亲昵,又暗示了其受宠程度足以打破常规。

就在这时,金帐内传来北境王带着笑意的声音:“是澜姬来了吗?进来吧,战儿正念叨着你呢!”

澜姬闻言,脸上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容,那笑容瞬间让她整个人如同明珠生辉,风情万种。她不再看三位皇子,对身边侍女示意了一下,便步履轻盈地走向金帐,在与三位皇子擦肩而过时,带来一缕淡淡的、清冽又惑人的异香。

她掀帘而入,帐内隐约传来她娇柔的请安声和澹台战欢快的“母妃”叫声,就连北境王笑声都因她的到来明显愉快了几分。

帐外不知何时飘起雪花,三位皇子站在原地,神色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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