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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07章:螳螂捕蝉

第07章:螳螂捕蝉

就在李淮月带着宇文函和军医,心急如焚地赶回那顶仍残留着烟熏火燎痕迹的帐篷时,澹台烈留下的几名心腹看守已然持刀拦在了帐外。他们显然已经扑灭了那场火,但个个脸色铁青,尤其是为首的那个疤脸汉子,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站住!”疤脸汉子一步踏前,手中明晃晃的马刀直接指向李淮月,声音因愤怒而扭曲,“好你个贱婢!竟敢纵火制造混乱,私自潜逃!”

李淮月心头一紧,但还没等她开口,身旁的宇文函已然冷哼一声,上前半步,挡在了李淮月身前。他身形不如那疤脸汉子魁梧,但站姿如松,眼神锐利如鹰,自有一股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

宇文函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女不过是救母心切!把你的刀收起来!让我们进去。”

“宇文统领?”疤脸汉子一愣,这才仔细打量宇文函及其身后的亲兵,认出这是三皇子澹台晟麾下最精锐的亲卫打扮,尤其是宇文函这张脸,在北境军中颇有辨识度。他气势不由得一窒,但仍旧不甘心,梗着脖子道:“此女是五殿下严令看管的重犯!她方才纵火逃跑,谁知道是不是去……”

“她去哪里,做了什么,自有主子们定夺!”宇文函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语气强硬,“三殿下听闻此间有俘虏病重,特派军医前来诊治。怎么,五殿下的人,连三殿下派来的军医也要拦?”

眼下澹台烈不在营中,而宇文函毕竟是澹台晟的人……疤脸汉子脸色瞬间变了,他虽然忠于澹台烈,但也深知澹台晟不好惹,尤其是在几位皇子关系微妙的当下,他看守不利使李淮月出逃,倘若再与宇文函发生冲突,他没有把握澹台烈回来一定会维护他,思及此,他气势明显弱了下去。

他死死瞪了李淮月一眼,那眼神充满了怨毒和“等着瞧”的威胁,最终,还是咬着牙,极其不情愿地缓缓收回了马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不敢!既然是三殿下的意思……请便!”

他侧身让开道路,但目光依旧死死盯着李淮月。

宇文函不再看他,对身后的军医示意了一下。军医连忙提着药箱,跟着李淮月快步走进帐篷。宇文函则带着亲兵留在帐外。

帐内,李瑾月看到妹妹带着军医回来,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泣不成声。军医不敢怠慢,立刻上前为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韦氏诊脉施针,之后又留下几包退热消炎的草药,仔细叮嘱了煎服的方法和注意事项。李淮月一一记下,心中悬着的巨石终于落下一半。她将母亲托付给李瑾月暂时照看,亲自送军医出帐。

帐帘掀开,外面寒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宇文函和他带来的亲兵依旧肃立在风雪中,与不远处那几个脸色阴沉、虎视眈眈的澹台烈手下形成鲜明对峙,气氛紧绷。

李淮月走到宇文函面前,深深一福,语气诚挚,带着劫后余生的感激:“多谢宇文统领援手之恩!若非统领及时带来军医,恐怕……”她声音微哽,没有说下去,但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宇文函侧身避了半礼,脸上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严肃表情,声音平稳无波:“李姑娘不必多礼。末将只是奉命行事,三殿下既已应允,我等自当尽力。”他话语简洁,没有丝毫居功或热情的意思,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姑娘请回吧,好生照料令堂。若有变故,可再遣人来报。”

“多谢。”李淮月知道多说无益,再次道谢后,目送宇文函带着军医和亲兵转身离去,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风雪弥漫的营帐之间。而澹台烈的那几个手下,虽然依旧目光不善,却也不敢再上前阻拦,只是恨恨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骨头里。

李淮月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定了定神,转身回到帐内。温暖的空气夹杂着草药的味道扑面而来,李瑾月正用湿布小心翼翼地为昏睡中的韦氏擦拭额头。

见李淮月进来,李瑾月立刻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后怕、担忧:“月儿!你……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又怎么请得动三殿下身边的军医?”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难以置信的惊疑。

李淮月走到母亲身边,探了探她的额头,热度似乎退下去一点点。她沉默了片刻,心中飞速权衡。真相太过惊险,也牵扯到她与澹台晟的秘密交易,绝不能告诉心思相对单纯胆小的姐姐,否则只会徒增恐慌。

她抬起眼,看向李瑾月,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疲惫却庆幸的笑容,半真半假地解释道:“姐姐,当时情况紧急,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趁他们灭火混乱时跑出去,直接闯到了三殿下营区外,拼死哀求守卫通报。许是……许是三殿下念在我们毕竟是女流,母亲又病重垂危,动了些许恻隐之心吧。”

李瑾月将信将疑,但看着妹妹苍白疲惫的脸庞和母亲暂时稳定的情况,她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紧紧握住李淮月的手,泪水又涌了出来:“月儿,辛苦你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幸好,幸好你没事,母亲也……”

“没事了,姐姐。”李淮月反握住姐姐冰凉的手,轻声安慰道,心中却是一片冰冷。她很清楚,暂时的安宁是用巨大的秘密和未来的风险换来的。她必须尽快让母亲好起来,也必须思考下一步该如何在这危机四伏的漩涡中生存下去。

她的目光落在帐帘上,仿佛能穿透厚厚的毡布,看到外面那片充满未知的世界。李淮月知道,暂时的危机虽然度过,但她与澹台烈之间的梁子,也算是彻底结下了。

.

澹台晟的主帐内,炭火无声地燃烧,映照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平静得如同一尊冰雕。

宇文函将探子的密报呈上,垂手立于案前,低声禀报着探查结果,声音在寂静的帐内格外清晰:

“殿下,经密探回报,黑水隘烽燧台确有其地。入口隐蔽,内有乾坤。粮垛高逾丈,麻袋堆积如山,初步估算,粟米、麦子不下万石。另有金银珠宝、兵刃器械以及密封木箱数十口……” 即便以宇文函的沉稳,语气中也难掩一丝震动,这绝非寻常储备。

澹台晟听完,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听到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数字。但他指尖无意识划过案几的动作,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这笔横财,足以让任何一位皇子在父王面前地位飙升,更能极大充实自身实力。

他没有丝毫犹豫的铺开一张带有暗纹的羊皮密函纸:

“……儿臣近日偶获一线密报,事关重大,不敢不报。查得前虞余孽李盈,于黑水隘废弃烽燧台下,曾秘密囤积巨量粮秣,意图不明,恐为日后复辟所用,于我北境实乃心腹之患。此事千真万确,儿臣已初步核实。”

写到此处,他笔尖微顿,似在斟酌,随即继续写道:

“为免资敌,并充我军实,儿臣思虑再三,觉此事不宜声张。故已密令五弟澹台烈,精选可靠锐卒二十,轻装简从,秘密前往该处,负责接收、清点此批物资。五弟勇毅果敢,定能胜任。然,黑水隘地处偏僻,山高路陡,且物资数目庞大,儿臣恐五弟人手单薄,或有闪失。为策万全,儿臣特遣亲卫统领宇文函,率精锐骑卒一百,即刻出发,前往接应,协同五弟将此批物资全数、安全运回大营。一切但为北境大局,物资入库后,当悉数呈报父王,以充国库,壮我王庭声威……”

“用最快的鹰,即刻送回王庭,面呈父王。”澹台晟封好密函,盖上私印,语气冰冷而决绝。他要确保父王在澹台烈有任何反应之前,先收到这封信。

“遵命!”宇文函双手接过密信,如同接过千斤重担。

紧接着,澹台晟追加命令,声音不高,却带着势在必得的口吻:“点齐一百精锐,配双马,携足弓弩箭矢。你的任务是确保物资一点不少地运回。若五殿下有任何异议,或遇突发状况……你可临机决断,以完成使命为第一要务。明白吗?”

“末将明白!定不辱命!”

宇文函领命,正要转身出帐调兵,帐帘却被人从外面不疾不徐地掀开了。一名身着深青色文士袍、年纪与宇文函相仿的男子走了进来。他面容与宇文函有五六分相似,却少了几分刚毅,多了几分书卷气的睿智清雅。正是宇文函的同胞弟弟,澹台晟麾下谋士——宇文烁。

“哥,你这急匆匆的,是要去踏雪夜行?”宇文烁的声音带着一丝懒洋洋的调子,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睛却精准地扫过宇文函手中那封刚刚封好的密信上。

宇文函对这个弟弟的脾性早已习惯,沉声道:“阿烁,殿下有要紧事吩咐,莫要耽搁。”

宇文烁却不理他,径直走到澹台晟案前,微微躬身算是行礼,目光却直视着澹台晟:“殿下,可是咱们那位五殿下,又弄出了什么需要咱们去擦屁股的惊喜?”

澹台晟对宇文烁的毒舌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他将探子呈报的密信推向宇文烁,言简意赅:“你自己看。”

宇文烁毫不客气地拿起信,快速浏览一遍,脸上的玩世不恭渐渐被一种浓厚的兴趣取代。他放下信,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却没什么暖意:“呵……黑水隘,万石粮,数十箱金银军械……咱们五殿下这次,倒是掏了个好鼠洞。可惜啊,老鼠夹子没放对地方,反倒把自己给暴露了。”

他转向宇文函,语气带着嘲弄与调侃:“哥,这一百精锐不够,再加五十弓弩手,要最好的。不仅要防着可能出现的‘流寇’,更要防着咱们的五殿下一时想不开……毕竟煮熟的鸭子飞了,脾气大些也是难免的。”

宇文函眉头微蹙,看向澹台晟。澹台晟略一沉吟,便点了头:“准了,就按阿烁说的办。”

宇文烁又对宇文函补充道:“哥,记住,到了地方,姿态要做足。接应、协助的场面话一句不能少,但东西,必须一粒不剩地全部带回来。五殿下若问起,就说三殿下已飞鹰传书禀明王上,此乃王庭之资,需统一调度。他若识相,乖乖交出来,大家面上都好看;他若不服……”他顿了顿,嘴角那抹讥诮的弧度加深,“……那就让他好好掂量掂量,是守着这批还没捂热的东西重要,还是他项上人头重要。对了,清点之时,让你的人眼睛放亮些,看看除了明面上的,还有没有夹带的私货。咱们的这位五殿下,心思活络得很。”

宇文烁狠辣周全,不留余地,这也是澹台晟倚重的原因。他们兄弟俩一文一武,相得益彰,于他而言更是如虎添翼。

宇文函深深看了弟弟一眼,重重一点头:“我明白了。”随即不再耽搁,大步流星踏入风雪之中。

帐内,只剩下澹台晟与宇文烁。

宇文烁踱到炭盆边,伸手烤着火,慢悠悠地道:“殿下,这下咱们可把五殿下得罪狠了。等我哥到了之后,他怕是恨不得生啖你我之肉。”

澹台晟目光幽深地望着跳动的火焰,语气平淡:“是他自己行事不密,怨不得旁人。更何况,这批物资他既想独吞,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话是这么说。”宇文烁抬头,眼神锐利,“但经此一事,五殿下与您,可就彻底撕破脸了。他向来睚眦必报,绝不会善罢甘休。”

“那就让他来。”澹台晟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绝对的自信,“本王倒要看看,他能掀起什么风浪。”

宇文烁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算计:“风浪未必,但暗箭肯定不会少。殿下,咱们也得早做准备。尤其是……那个献上这份‘大礼’的李淮月。五殿下此刻最恨的,除了您,恐怕就是她了。这个女人,真是把双刃剑,用好了是把快刀,用不好……可是会伤及自身的。”

澹台晟没有答话。

宇文烁识趣的躬身告退。

帐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炭火轻微的噼啪声。他手掌无意识收紧,李淮月这个名字,再次以一种无法忽视的方式,闯进了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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