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一没时间伤心,他问:“尘柄王还要我去托梦,一会该怎么办?”
“白锦荣守着我的身体,我们把尘柄王引到那去。”
回到剧院。
四方脸打了个响指,剧院的场景骤变。地面上蹿起一层火,墙壁缝隙渗出鲜血,靠墙处摆了一座刀山和油锅。
“火是凉的,不用怕,这些都是变化出来的幻象。”沈珠小声说。
陈耀一拍拍沈珠手背表示自己知道了,他调整好嘴角的弧度,走到尘柄王身侧,“王,您是想演一出戏来吓这些鬼的家属。”
“小机灵鬼。你哭的伤心些,我会把你的表演投放进你亲人的梦里。”尘柄王推推陈耀一的后背,“快去吧,你做个示范,具体要说什么你懂的。”
原来不需要亲自到家都能托梦。
“您的主意是不错,可是……可是……”陈耀一托着下巴,对着刑具叹气。
四方脸有些不高兴,拿脚尖轻点点陈耀一屁股,“可是什么,还不快点。”
“王,我是觉得这个场景太假。”
“你在质疑本王?”四方脸绷着脸反问。
“王,您是王,哪里懂我们小市民的脑回路啊。我看房子的入住率可不高,您的好事没做到点子上。”
四方脸被捧的高兴,他让陈耀一接着讲。
陈耀一也不废话,语调轻松,“我有一个点子,百分之百可以要到钱。只有梦无所凭证,那些人是不会信的。”
四方脸:“接着说。”
“我是想,如果您以神仙的形式出现在那些凡人眼前,告诉他们,您有办法让我们过好日子,至于钱吗?您要多少他们不都得给。”陈耀一混不吝的邪笑一声,神色兴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如果不给……也有办法,您叫几个黑袍鬼搅合的他们鸡犬不宁,到时候您还以神仙的形象出手,您不仅能捞到钱,说不定还会有人给您建庙。”
在场的鬼无一不瞪着陈耀一。
沈珠默默为陈耀一的临场发挥点了个赞,不愧是她喜欢的演员,有实力。
四方脸眼前一亮,不过又很快的暗了下去,“再换一个。”
“您有顾虑?”陈耀一握住四方脸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惋惜,“王,您不要因为不信任我而放弃这样好的计划啊。”
“再想一个。”
四方脸分明惋惜,为什么放弃这样心动的计划?陈耀一挠挠头,原地转了几圈。
“那您……”
四方脸沉默两秒,摇头,“算了还是按照我的方法来。”
四方脸明显有些不耐烦,陈耀一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按照四方脸的方式做。和演戏一样,陈耀一在油锅前涕泗横流,大喊着自己不要下油锅。
四方脸则拿一面镜子对着陈耀一照,陈耀一瞧见清镜子里场景,是躺在床上睡觉的白锦荣,白锦荣被子里还有一个人,头蒙在被子里,大概是沈珠的肉身。
陈耀一演的卖力,四方脸点头表示满意,“好,叫你家人把钱放在沈家村村口的大槐树下。”
陈耀一照做,之后把沈珠的家的位置报给四方脸,“王,他要是不听我的,我可不可以亲自去一趟。您看在我这么卖力的份上,可一定要把最好的房子给我住。”
四方脸摸着陈耀一的头,陈耀一也配合,猫似得昂起脖子。
“你们都跟他好好学,谁要不到钱一律扔进惘生海,困在那的鬼几百年都投不了胎。你们都想清楚,你们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已经和你们没关系了。做鬼要对自己好一点。”四方脸掐着腰,给在场的鬼洗脑。
训话结束,四方脸神色暧昧地搂住陈耀一,陈耀一用脚趾头想也想得到四方脸要做什么,他偏头躲开四方脸的脸,四方脸抓他肩膀的手猛的缩紧,“走吧,该回去了。”
要是个和眼缘的,陈耀一到不介意玩一场沉浸式游戏,但是四方脸的模样不在他食用范围。
陈耀一眼珠一转想出个借口,“我工作还没完成呢。您瞧瞧他们一个个跟个木头似得,我得帮您调教啊。”
精//虫上脑的尘柄王可不想那么多,他夹起陈耀一抬脚就走,走到门口的时,一只黑袍鬼从尘柄王住的位置飘过来。
黑袍鬼在尘柄王耳边耳语两句,尘柄王停住脚,把双手扒紧门框的陈耀一扔回地上,尘柄王慌里慌张地飞回家。
所有鬼分组练习,黑袍鬼站在剧院四角防止鬼逃出去。
陈耀一又能和沈珠说上话,“应该是缝娘回来了。对了,缝娘说什么给尘柄王找肉身,该不会就是高叔公的那一具吧。”
沈珠:“他们要那么多人民币,是为了在人世间生活。”
“那个叫缝娘的对沈家村很熟,连我不是沈家村的人他都知道,看来这两个鬼是村里的常驻鬼,大槐树是他们的老巢?那我们所在的位置就在大槐树附近?”陈耀一整合现在已有线索,沈珠看他的表情却有些不对劲。
他刚要回头,就被沈珠摁在地上。一个头擦着陈耀一头皮飞过去的,咕噜噜滚墙边又调头张着嘴直奔陈耀一的面门。
“怎么回事!”
是刚才的掉头鬼,他一张脸煞白煞白的,呲牙咧嘴地吼道:“狗腿子!”
陈耀一是第一次被人头追,一时间他都忘了反抗,只一个劲地绕着剧场跑。
人头边追边吼叫道:“我家本来就没什么钱!”
“哥们,我刚才还帮你捡头来着您不能恩将仇报啊!”
从陈耀一说要帮着尘柄王收钱时,村民就多有不满,现在有了带头的,全都奔着陈耀一过来了。黑袍鬼假模假式拉架,只有刚才被陈耀一救过的女人立在墙边谁都不帮。
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滋味,陈耀一算是尝到了。想要帮忙的沈珠被挤在鬼群外头,她实在没办法,从袖口甩出一段红绳在鬼群里抽了两下。在现实世界暗红色的红绳,如今变成了饱和度极高的火红色。
沈珠打散鬼群,离的最近的黑袍鬼手指长出勾子似得指甲,对着她扑挠。她一个闪身拽出被鬼群打扁的陈耀一。
“走!”
沈珠现在是魂魄状态,能力不及正常状态下的十分之一,不过脱离肉身她的动作灵巧不少,她拉着陈耀一飘出去。
剧院外的空地上,陈耀一看着沈珠,沈珠同样看着陈耀一。
两人异口同声道:“怎么出去?”
“你不知道?”
沈珠捏红绳的手指吱嘎作响,“我没找到这个地方的生门,若想出去只能靠外面的人。我不知道能拖多久。”
村民被沈珠打怕了不敢出来,但是那四个黑袍鬼一步步朝二人逼近,沈珠理直手里的红线,准备刺时,四方脸和缝娘朝他们的方向飞过来。
大爷的!猖狂男宠人设死果然招人恨,陈耀一问沈珠,“打得过吗?”
几个黑袍鬼都是百年老鬼,沈珠勉强打的平手,再多两个,沈珠没有把握,“你先走。”
多说无益,一块跑还有一线生机,陈耀一拉着沈珠往惘生海飘,“只要不碰那的花就暂时没事。”
“好。”沈珠甩动手里的红绳,身后的几只鬼一时靠近不了。
陈耀一和沈珠钻进惘生海,找了株花躲在□□后面。
陈耀一刚松口气,缝娘手里的针就朝他身前的花射过来。一根接着一根,和机关枪似得。不过缝娘似乎对这些花也颇为忌惮,手里的针并不会扎到花上。
陈耀一这么多年的舞蹈不是白练的,他左闪右躲,一抹粉色身影一闪而过,沈二?陈耀一愣了一秒,后背挨了一针。他都佩服自己,现在这种状况下还有心情关心有的没的,又一针飞过来,他扭身堪堪躲过。
逼到绝境,沈珠只能赌一把,她抛出手里的红绳,单手掐诀,半空中的红绳画成半道符咒。
陈耀一看不明白,但他还是听的出来沈珠咒语声中的焦急。他知道沈珠正在关键时刻,他挡在沈珠身前去当缝娘射过来的针,大概是距离较远,针扎过的地方只是疼,但没有刚才那么严重。
红绳的光渐渐弱下来,在拖就真的只真的要葬在惘生海。
沈珠也真是急了,手往脑门上拍,与其受人摆布还不如引来业火与对方同归于尽来的痛快,可还没等她拍呢,剩下的半张符画成。
她接着掐诀驱动符咒,本来站在四方脸身前的缝娘嘴角勾到耳根,他一个闪身躲到四方脸身后。一整张符咒全都拍在四方脸身上。
“啊!”一股股黑气从四方脸头顶往外窜与红线画成的符咒散发的气息融在一块。
原本灰色的天瞬间亮起来。
陈耀一和沈珠身体不受控制地往白光处飘,陈耀一再睁开眼时,四方脸脑门贴着符咒跪在他面前。
他看看自己的手,又变成了bjd娃娃挂在白锦荣腰间,“沈珠呢?”
白锦荣见陈耀一恢复正常,白锦荣给沈珠打电话,“你现在怎么样?好,那你慢点,我们在村头的大槐树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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