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洲入也太厉害了吧!
就连一直事不关己,默不出声,默默站在蔡捎菏身后的苏恒基此刻也因边洲入的厉害而大吃了一惊,盯着他看了好几眼。
边洲入并没有理会,似乎对这种事是习以为常,反而低头,目光停留在自己胸前,这片被言送之整坏的的衣物此时此刻被吐出的暗血侵染,内衬也是。
他低头,静静地在这个位置停留几秒,侧头看了言送之一眼,然后才开始往出口方向回走。
言送之见状,猜想大名鼎鼎的边大公子边洲入莫不是嫌弃了,平心而论,也是,搁谁身上吐一口大黑血谁都难受,还被撕破了衣服,可能血液都侵湿,紧紧贴住胸口皮肉上了,更何况还是出自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大城汝南城中极富盛名的少城主边洲入。
世人潜意识里往往都是认为身份地位越高者,就越注重形象及干净,言送之也不例外,理所应当地认为边洲入嫌脏,生自己的气了。虽然他们也没说过几句话,可是就算是这样,言送之还是不可控地认为边洲入生自己气了。
就在边洲入刚走没半步,言送之的声音便在背后轻轻叫住他道:“我不明白。”
边洲入闻声驻足,没有接话。
见边洲入没有接话,言送之垂下的五指捏了捏自己的衣摆,鼓足勇气又无比认真地接着道:“我既然帮助配合了你,你是不是应该至少得告诉我为什么?”
言送之道完,虽然觉得这样问是不是会有点不太礼貌,强迫别人,毕竟边洲入也没有要主动说出的意思,但是言送之是真的忍住不问的人,就算是当场产生疑问当场就问,不然自己不明不白的跟着走了,言送之心内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闻此言,白里意与苏恒基也是同时再次怀揣着疑问希望解答的心盯向边洲入。
蔡捎菏则抱着手,左瞥瞥草,右看看花,目光不知该往哪里放。
顿了一会儿,边洲入终于开口,他轻描淡写道:“鬼童,逼问出来之后,被我用血禁术杀了。”
顿了顿,又道:“它癫狂暴躁,杀人如麻,不可遗留世上,危害众生。”
言送之本想再追问,比如:血禁术是什么?还有,为何单单只选中自己来点他的鼻尖,一起来实施血禁?为何不选择与他更为熟悉的蔡捎菏才是?是巧合还是有意?
这些问题言送之都想一股脑地全抛出来,抛到边洲入面前,请他一一作答。
只是,最后只问了一个问题。
“不夜镇传遍的那个白衣侠客就是你吗?”
边洲入垂眼,回答他道:“是。”
还真是有问就答啊,绝不多说一个字,言送之内心腹诽:还是与小时候一样,惜字如金。
路过芍药花丛,言送之都差点忘了蔡捎菏脚起水泡,瘙|痒难耐的事情了,询问了几句,原来是苏恒基用尖锐的植物小刺,用火烤,简单的消下毒,然后才一个一个帮蔡捎菏脚下的水泡扎破,悉心绝不让里面的泡水流到别的健康皮肤上去。
大家起初是格外的小心谨慎,生怕自己也一不小心就触碰到芍药花,也像蔡捎菏一般起水泡。可是走了一段路程,大家没事,蔡捎菏又是重蹈覆辙,再次被芍药花挂到了脚,重心不稳,因为脚包裹了厚厚的黑布条,有幸避免于难,而手却因为顺势抓到了芍药,所以这次换作是手掌触碰到了芍药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又碰到了,怎么又是我,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呀!呃呃呃呃呃呃~”
言送之与边洲入走在前方,白里意居中,蔡捎菏与苏恒基走在后边。
众人闻声齐齐回头一看,见苏恒基单手扶着蔡捎菏,蔡捎菏极力往苏恒基身上靠。
蔡捎菏一脸晦气,苏恒基满脸一阵无语至极。
见此,言送之也说不准他们是什么关系了,只能选择笑笑。
边洲入无所表情,无意间侧眸见言送之冁然而笑,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更为严肃了。
回头,大步流星地走了。
此幕正好被处于中间的白里意瞧见,等边洲入走远,他在言送之身后小声地对他道:“少城主,他好像是生气了”想了想,挠头道,“不过为什么要生气,还有,生谁的气?”说着,目光就转向言送之,眯眼,胳膊肘碰撞言送之,再道,“依我所见,他该不会是生你的气了吧,啊?你做什么事,惹得他脚程如此之快,都不等我们了?”
言送之心里也没个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白里意这些话,总不能说:我猜想,应是对自己弄破他衣服与那个荒谬无羁的婚堂有所芥蒂吧,毕竟,边洲入可是堂堂的正人君子,绝对不允许污点出现在自己身上,特别还是无关生死存亡的小事,洁身自好的大事。
于是心跳莫名加快,就像是被捉|奸|在床,只能避而不答,暂时转移他的注意力,于是道:“或许是家中有事,蔡兄又触碰到芍药了,我先去关心一下蔡兄,待会再聊。”
待会再聊,待会不聊。
言送之挤挤白里意,白里意主动侧身让出一条路来,随后道:“那好,我也去看看。”
苏恒基见他俩一股地向自己这一方走来,打住道:“少城主无事,不必担忧。”
蔡捎菏一抬头,见状,也立马朝他们挥挥手,道:“我没事,你们看,没有出现任何症状,我也是感到奇怪的,后来又一想,肯定是边兄除掉鬼童之后,连同鬼童相关的也一并去除了吧。”
好吧,现在只有这么解释,言送之也是这么觉得的。
言送之道:“无事便好。”
白里意道:“如此甚好,我们接着走吧……你们怎么不走啊?”
蔡捎菏这才从苏恒基身上离去,涩然道:“哈哈,我是又以为我又中了芍药花的毒了,所以就一直……这……靠着……哈哈……”
言送之正是因此也没有走。
蔡捎菏笑完,苏恒基就穿过他们所有人,一人迈步向前,走了。
蔡捎菏见怪不怪,笑笑,道:“苏将就是这性子啊,勿要见怪,勿要见怪……哦,我们也走吧。”
言送之白里意面面相觑。要说贴身侍卫是要时刻恪尽职守保护主子的,虽然不像其它洗衣做饭,端茶倒水的普通仆人一样,样样俱道地伺候着他们,但是还是要分得清尊卑,谁是主,谁是从,不得冒犯逾矩。
只不过当今天下的主与将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形成主比将厉害,将不再充当保护主的角色,而是辅助主的角色,因为王朝贵族要将一切对自己不利的隐患与可能全部都掐掉,所以每座城中的代代继承的独门秘籍都只是给皇室子孙修炼,再精进。
终于成功抵达出口之处,所有人这颗悬着的心才正正真真的放下,心情豁然开朗,言送之四处张望,边洲入早已不见踪影,看来是没有等他们,自行走了。
言送之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心情,就像是失去了某一样东西,怅然若失的。
蔡捎菏也是立马发觉了边洲入不在,道:“边兄呢,没等我们呐?”
言送之至今为止还不知道这不夜镇鬼童案具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鬼童这种怪物,既然鬼童生母是在鬼童还没出生,是在肚子里的时候就撞墙死了,还有鬼童生母撞墙死之时,还是微隆的小腹,怀孕不久,那鬼童怎么成型,又是如何出来,如何长大,更为值得探索的是,为何会出现鬼童这种产物。
这一切的一切,言送之从未遇到过这种离奇诡异的事情,越想越感觉脑子要爆炸,彻底要打破他有史以来固有的常规。
还是回到现在,现在他们没有马车,没有驴子,没有老牛,没有任何一项供人行走的工具,荒山野岭,传遍害人之地自然也没有村民过路,所以他们只能徒步。
言送之心想,边洲入也是想我们这样徒步走回去吗?
就在想时,白里意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告诉他道:“这里有八条车轮印,少城主,你看,有四条个是我们乘坐的那俩来回所形成的,一个不是。”
言送之白里意顺其自然地看向苏恒基,苏恒发现自己被一直看着,道:“别看我,不是我,我是徒步走过来的。”
言送之白里意听后,又是一个直直看着他,心里不禁连连道:厉害,这是个狠人。
蔡捎菏在一旁自觉道:“我已经说过了,我是骑牛来的。”
白里意道:“蔡二公子,这我知道。”
苏恒基道:“可能是边大公子的,他坐马车回去了。”
众人失落,怎么早就忘了跟他说了呢,此时就早已经坐在轿子上了,真想咆哮:我们大家都是去往汝南城的!!!带带我们,真的不想再走路了!!!
于是,他们只能徒步走了一天,终于走入有烟火气息的村庄,花钱拦了一辆马车,最后筋疲力尽倒在客栈的床榻上,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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