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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时空管理局的人,到底还是找来了老城区。

那是一个午后,阳光懒洋洋地洒在砚知堂的门前,沈砚正低头修补一册宋版古籍,空气中弥漫着墨香和旧纸特有的味道。门上的铜铃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不是风吹的自然摇曳,而是被粗鲁推开的撞击声。

沈砚抬头,看见三个身着银灰色制服、身形笔挺的人走了进来。他们与老城区格格不入,眼神锐利,周身带着一种冰冷的、被精密仪器调试过的气息。为首的是个面容刻板的男人,目光扫过满屋的书籍,最后落在沈砚身上。

“我们是时空管理局第七外勤队稽查科。”男人亮出一个闪着微光的徽记,声音没有起伏,“我们追踪到高危时空扰动信号源曾在此处频繁出现。你,叫沈砚?”

沈砚放下手中的工具,缓缓站起身,面色平静:“我是。几位有何贵干?”

"我们找一个人,陆时。”男人的视线像探针一样打量着沈砚,“他涉嫌非法穿越、窃取多重时空文物,是管理局通缉的要犯。有人看见他经常出入这里。”

沈砚轻轻摇头,语气淡然:“我这里是修缮古籍的书斋,来的多是爱书之人,并不认识什么陆时。”

“不认识?”男人逼近一步,声音压低,带着威胁的意味,“我们检测到残留的时空能量痕迹,与陆时使用的罗盘频率一致。包庇重犯,与案犯同罪。你应该清楚时空管理局的规矩——任何干扰历史轨迹的行为,都将被‘修正’。” 他刻意加重了“修正”二字,含义不言自明。

沈砚的指尖微微蜷缩,但眼神依旧镇定:“我说了,不认识。”

就在气氛凝滞,那男人似乎准备采取更强硬手段的瞬间,沈砚身后,靠墙的那个老旧书架旁,空气似乎微微扭曲了一下。一男一女两道模糊的身影悄然浮现,正是陆时之前见过的那对穿着素雅旧衣的“人”。他们的身形半透明,面容慈祥却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目光冷冷地锁定在三个不速之客身上,随后他们的身影变得高大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身体上冒着黑气。

为首的稽查官猛地一怔,他身后的两名队员更是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们配备的先进传感器竟然对这两个突然出现的“存在”毫无反应,但那冰冷的、仿佛能穿透灵魂的凝视,却让他们本能地感到战栗。老城区里总有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而时空管理局的人,最忌讳的就是这种无法纳入计算方程的“异常”。

“……我们走。”刻板男人死死盯了沈砚一眼,又忌惮地瞥了瞥那两道无声的灵体,最终咬牙下令。三人迅速退出了砚知堂,仿佛慢一步就会被什么缠住似的。

沈砚直到他们的脚步声远去,才缓缓松了口气,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他转过身,对着相框轻声说:“谢谢了爸妈。”那两道身影温柔地注视着他,渐渐淡化,消失在空气中。不过沈砚不知道的是,他以为父母的灵体只存在这小小的屋内,并没有想到他们一直保护着自己,不过这也只是后话了……

然而,威胁并未真正解除。

深夜,万籁俱寂。陆时外出归来,刚靠近砚知堂所在的巷口,一股强烈的危机感骤然袭来。黑暗中,数道红色的激光瞄准点瞬间锁定了他的身影!

“陆时!束手就擒!”低沉的喝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陆时心头一紧,知道白天的警告只是前奏,管理局这次动了真格。他身形急闪,撞开砚知堂的门:“沈砚!走!”

沈砚显然也察觉到了外面的异动,早已起身,脸色苍白但眼神决绝。他迅速抓起桌上的无字书揣入怀中。陆时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已经掏出了那枚古旧的罗盘。罗盘指针在剧烈震颤,发出微弱的嗡鸣。

“追捕信号已强化!不能让他启动穿越!”外面的脚步声急促逼近。

时空管理局的追杀比预想中更凌厉。那次白日的对峙与深夜的突袭,让陆时明白,老城区已非安全之地。在罗盘白光裹挟着两人消失于砚知堂的最后一瞬,他瞥见稽查队员脸上错愕又势在必得的表情。

强烈的眩晕过后,陆时和沈砚跌坐在一条喧嚣的河岸旁。湿润的泥土气息混杂着各种气味扑面而来——刚出笼的炊饼香、运粮车马的汗味、汴河水的微腥,还有某种……无处不在的、甜腻到发腐的奢华气息。

沈砚被陆时拉起,怔在原地。

眼前景象,堪称浮世绘卷。

汴河两岸,屋宇鳞次栉比,酒旗招展。虹桥之上,车马行人摩肩接踵,桥下漕船云集,船工呼号之声不绝。小贩沿街叫卖,士子悠然而行,勾栏瓦舍间传来隐隐丝竹与喝彩。阳光洒在琉璃瓦上,金碧辉煌。每个人都显得忙碌而满足,一派“八方争凑,万国咸通”的盛世气象。

“这……这便是汴京?”沈砚喃喃道,眼中是纯粹的震撼。他修过无数宋版古籍,读过无数诗词歌赋描绘的东京梦华,都不及眼前万一。“比画的上……更鲜活。”

“是汴京。”陆时的声音却异常低沉,他警惕地环视四周,将沈砚拉到一处相对安静的巷口,“也是画里里的那个汴京。”

沈砚还沉浸在震撼中,下意识接话:“画中盛世,果然名不虚传……”

“盛世?”陆时打断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你仔细看。”

沈砚还沉浸在震撼中,陆时已拉着他融入人流。起初,沈砚的目光流连于勾栏瓦舍的精巧、市列珠玑的豪奢。但很快,陆时低沉的指点让他看到了繁华锦缎下的虱子。

然而,真正让沈砚感到刺骨寒意的,是在一条相对僻静的街巷尽头。几个兵丁正懒散地将一批军需物资装上骡车,那是一些用防雨布遮盖的粮草。一阵疾风吹过,掀起了角落一块硕大的“遮布”——

那根本不是什么粗布,而是一幅被撕裂、污损的巨大绢本字画!墨迹淋漓的书法依稀可见曾经的磅礴气韵,笔力遒劲,布局开阔,绝非俗品。但此刻,它被随意践踏,沾满泥污,覆盖在粗糙的粮草之上,边缘还有明显的撕裂痕迹。

沈砚的脚步猛地顿住,作为古籍修复师,他对笔墨纸砚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和敬意。他几乎要冲过去,却被陆时死死拉住。

“别动!”陆时低喝,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兵丁,“你看那落款!”

沈砚凝神细看,破碎的绢帛上,一个曾经显赫的姓名印章虽已模糊,却仍可辨认。他倒吸一口冷气:“是……是那位以直谏闻名的御史大夫?他的墨宝……怎会沦落至此?”

旁边一个路过的老儒生听见他们的低语,停下脚步,浑浊的眼睛瞥了一眼那遮粮草的绢布,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低吟道:“‘党籍碑’上姓名新,墨宝今作遮雨蓑……可惜了,好字啊,好字……”吟罢,摇摇头,蹒跚而去,仿佛对此景早已司空见惯。

陆时紧紧攥着沈砚的手腕,在他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解释:“看清了吗?这就是现在的汴京。新旧党争,一朝天子一朝臣。得势者门庭若市,笔墨千金难求;失势者……不仅是人,连他们曾经代表风骨与才情的字画,都只配沦为垫脚布、遮雨布,与柴草污秽为伍。”

沈砚看着那幅在风中飘摇的残破书法,仿佛看到了一个时代文人的尊严被如此廉价地撕碎、践踏。一种巨大的悲凉和荒谬感攫住了他。这比直接的杀戮更令人心寒——这是精神价值的彻底崩塌。

不等沈砚从字画被糟蹋中反应过来,陆时便指向虹桥方向。沈砚顺着望去,初看仍是繁华。但在陆时的提示下,他渐渐看出了不同:

桥头拥挤的人流里,几名守城的厢兵正倚着矛杆打盹,对身边可能的骚乱漠不关心。河边停泊的粮船上,押运的官员与商贾谈笑风生,而船舱角落,有苦力正艰难地扛着巨大的麻袋,身形佝偻。街市上,满载奢侈品的牛车与衣衫褴褛的乞儿擦肩而过,行人视若无睹。更远处,巍峨的宫城在日光下沉默,城墙的阴影里,似乎蜷缩着无人留意的黑影。

“酒肆彻夜不眠,歌舞升平,可你看那些巡夜的兵丁,步伐虚浮,眼神涣散。”陆时低语,声音里带着一种先知般的悲悯,“漕运繁忙,物资堆积如山,但管理混乱,你看那艘船,货物堆放不齐,吃水线却已极深,稍有风浪便会倾覆。还有那些达官贵人,他们的马车装饰得过分华丽,拉车的马却显疲态……整个城市,像一锅烧到滚沸的水,水面浮着厚厚的油脂,看起来丰腴美味,底下却已是滚烫的绝望,只差最后一把火,就会彻底蒸发、崩解。”

“这……画的不是盛世颂歌,”沈砚的声音有些发颤,“是……亡国的预演稿。画师或许早已看透这虚假的繁荣,将所有的糜烂、松懈、危机,都忠实地记录了下来,只是后人大多只看到了表面的热闹。”

“而我们,”陆时握紧了手中的罗盘,感受着其上传来的、与这个时空格格不入的微弱波动,“就站在这个巨大的预言现场。时空管理局说我们干扰历史轨迹,可他们知不知道,这个轨迹本身,就是一条奔向悬崖的绝路?”

他们两人,一个来自秩序冷酷的未来,一个来自坚守传统的旧城,此刻却一同陷入了这个古代王朝最华丽也最危险的泡沫之中。追杀者随时可能循着时空波动而来,而他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其内在的危机远比外来的追杀更为深刻和致命。

繁华的声浪包裹着他们,却让沈砚感到刺骨的寒冷。他下意识地靠近陆时,仿佛他是这片虚幻盛景中唯一的真实。汴京的梦华刚刚展开,但对他们而言,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即将碎裂的薄冰之上。画中的每一个人,都像是走在通往既定悲剧的路上,而他们这两个闯入的异数,又能在这幅巨大的“亡国预言图”中扮演什么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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