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病危！"
这个消息迅速在朝中传开。
姜雨晴正在听雨轩整理周承瑾的文书，李统领匆匆闯入，脸色煞白。?
"殿下命我护送姑娘入宫！"
"入宫？"姜雨晴笔都没拿稳，掉在纸上晕开一团墨迹，"我这样的身份..."?
"情况紧急。"李统领压低声音，"殿下说，姑娘的【特殊见解】或许能派上用场。"?
马车疾驰过长安街，姜雨晴掀开车帘一角。街上行人神色惶惶，不少店铺已经关门，皇权更迭的阴影笼罩着整个京城。?
宫门处戒备森严，侍卫们刀剑出鞘，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李统领出示令牌后，他们被带入一条偏僻的夹道，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座不起眼的偏殿前。?
"澄心斋？"姜雨晴看着匾额，惊讶地发现这竟是周承瑾在宫中的书房，与王府同名。
殿内气氛凝重，周承瑾身着紫色朝服，正与几位大臣低声交谈。见她进来，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有一丝疲惫的暖意。?
"情况如何？"待大臣们退下，姜雨晴迫不及待地问。?
周承瑾揉了揉太阳穴："父皇今晨呕血昏迷，太医说是积劳成疾。"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但我在御膳房的人发现，今早的参汤被人动过手脚。"
姜雨晴倒吸一口冷气："有人谋害皇上？"
"老五的手笔。"周承瑾冷笑，"他想加速权力交接。"
"证据呢？"
"暂时没有。"周承瑾疲惫地坐下。
"但这不是最紧急的，父皇昏迷前未立太子，现在朝中分为三派，支持老二的文官集团，老五笼络的军方势力，以及...我这边为数不多的清流。"?
姜雨晴立刻明白了局势的凶险。皇帝一旦驾崩，没有明确继承人的情况下，兵权在握的五皇子极可能发动政变。?
"殿下需要什么？"?
"策略。"周承瑾直视她的眼睛，"如何在三方博弈中生存下来？"?
姜雨晴闭眼沉思，现代历史课上的案例在脑中飞速闪过。九子夺嫡、玄武门之变、靖难之役...权力过渡期的血腥历史比比皆是。?
"联弱抗强。"她突然睁开眼，"二殿下看似势力庞大，实则外强中干，五殿下才是真正的威胁。"?
周承瑾目光一凝："说下去。"?
"先假意与二殿下结盟，集中力量对付五殿下。"姜雨晴蘸着茶水在案几上画出示意图，"同时暗中联络中立派大臣，【以国不可一日无君】为由，请皇上最信任的贤妃娘娘垂帘听政，拖延时间。"?
"贤妃无子，为何帮我？"?
"因为她恨五殿下。"
姜雨晴回忆着之前整理的宫廷关系，"五殿下生母德妃当年害死了贤妃的孩子，这是死仇。"?
周承瑾眼中闪过惊讶，随即化为赞赏："你连这都知道？"?
"殿下给我的那些邸报里，提到贤妃每年都会去皇觉寺祭奠一个【早夭】的皇子。"姜雨晴微微一笑，"而五殿下恰巧从不踏入皇觉寺半步。"?
周承瑾突然握住她的手："幸好有你。"?
这简单的几个字让姜雨晴心头一暖，但没等她回应，外面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二殿下带人围了养心殿！"?
接下来的三天，姜雨晴以"文书女官"的身份留在宫中，协助周承瑾应对危机。
她提出的"联弱抗强"策略初见成效，贤妃果然答应出面主持大局，暂时稳住了朝政。而二皇子在得知五皇子可能下毒后，也暂时与他们站在了同一战线。
"皇上醒了！"
第四天清晨，喜讯传遍宫廷。
姜雨晴随众人跪在养心殿外，听着里面传来皇帝虚弱的说话声。她偷偷抬眼，看见周承瑾紧绷的肩线终于放松了些许。
"老三...进来..."皇帝的声音虽弱，却清晰可闻。
周承瑾进去不久后，殿内突然传来皇帝的怒喝。
姜雨晴不由得紧张，却见周承瑾面色如常地走出来，只是手中多了一道明黄卷轴。
"皇上口谕，"他环视众人，"五皇子周承瑜涉嫌谋逆，即刻收押审问！"?
满朝哗然。
姜雨晴注意到，周承瑾说这话时，目光扫过二皇子那一瞬的冰冷。
危机暂时解除，周承瑾在朝中的地位不降反升。皇帝虽未明言立储，但已让他参与批阅奏章，明显有培养之意。
"今日多亏了你。"
回到王府书房，周承瑾亲自为姜雨晴斟了杯茶。这是极高的礼遇，侍立一旁的李统领都忍不住挑眉。
"殿下言重了。"姜雨晴双手接过茶盏，"奴婢只是出了个主意。"
"不必自谦。"周承瑾看向几位心腹幕僚，"从今往后，姜姑娘的建言等同于我的命令。"
幕僚们面面相觑，一个年长的文士忍不住开口："殿下，女子干政恐非吉兆..."
"郑先生，"周承瑾打断他，"若非姜姑娘的【联弱抗强】之策，此刻站在这里的恐怕是老五的人了。"?
郑先生讪讪退下，但姜雨晴能感觉到那些投向她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与敌意。阶级与性别的藩篱，不是那么容易跨越的。?
夜深人静，姜雨晴独自在偏院散步。这几日她几乎没合眼，此刻危机解除，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更糟的是，透明化的症状又出现了，她的左小腿已经消失了十分钟还未恢复。?
"果然在这里。"
周承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姜雨晴慌忙拉下裙摆遮住消失的小腿，强作镇定地转身行礼。
"免礼。"周承瑾走近，月光下的轮廓格外清晰，"这几日辛苦你了。"?
"殿下更辛苦。"?
周承瑾摇头，突然伸手拂去她肩头的一片花瓣："若无你，我撑不过来。"?
自从那个月夜后，两人独处时周承瑾总是格外温柔，但公开场合仍保持着主仆之礼。?
"我有个问题。"她鼓起勇气，"那天在养心殿，皇上跟您说了什么？"?
周承瑾沉默片刻，牵着她走到荷塘边的石凳坐下，"父皇问我，若继承大统，要立何人为后。"?
姜雨晴呼吸停滞。?
"我说..."周承瑾凝视着她的眼睛，"唯姜氏女而已。"?
姜雨晴又喜又惧，喜的是他竟愿立一个丫鬟为后，惧的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殿下！这..."?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周承瑾轻抚她的脸颊，"藩王尚不能以丫鬟为正妃，何况天子？但这是我心中所想，便如实相告。‘
"郑先生他们..."
"自然反对。"周承瑾冷笑，"说什么‘立后当择名门闺秀’，还要我娶郑家的女儿。"
姜雨晴胸口一阵刺痛，这才是现实，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丫鬟，如何母仪天下？?
"我拒绝了。"周承瑾仿佛看穿她的想法，"若连心爱之人都不能保护，这江山要来何用？"
这句话击溃了姜雨晴的防线，泪水夺眶而出，她扑进周承瑾怀里，哽咽难言。?
"别哭。"他轻吻她的发顶，"会有办法的。"?
姜雨晴突然想起五皇子的提议，如果西域高僧真能解决她的身体问题，或许也能帮她获得一个合适的身份？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不能背着周承瑾与虎谋皮。
"对了，"周承瑾突然想起什么，"我派人查了那面青铜镜的来历。"?
姜雨晴立刻抬起头："找到了？"?
"嗯。"他神色复杂，"它叫【时空之钥】，是西域一个古老部落的圣物，据说能沟通不同时空。三十年前作为贡品送入宫中，一直藏在珍宝阁。"?
"那它为什么会..."?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周承瑾皱眉，"据记载，时空之钥需要特定咒语才能激活，你当时做了什么？"?
姜雨晴努力回忆："我只是...念了镜面上的铭文..."?
"什么铭文？"?
"好像是..."她皱眉思索，"【时空之门，为诚者开】？"?
周承瑾浑身一震："你确定？"
"差不多吧。"姜雨晴被他反应吓到了，"怎么了？"?
"那是古梵语。"周承瑾声音发紧，"意思是【时空之门，为真心相爱之人开启】。"?
视线在空中相撞，姜雨晴面色微红。难道她的穿越并非偶然，而是因为这面镜子感应到了什么？
"我会继续查。"周承瑾握紧她的手，"当务之急是先稳住你的身体，我请了龙虎山的张天师明日入府..."?
正说着，姜雨晴突然感到一阵剧痛。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整条左臂完全透明了！?
"承瑾！"她本能地呼喊他的名字。
周承瑾脸色大变，一把将她搂进怀中："坚持住！我在！"
姜雨晴痛得发抖，却在这拥抱中感到一丝安心。不知过了多久，手臂终于慢慢恢复了实体。
"越来越频繁了。"周承瑾声音沙哑，"张天师若没办法，我就亲自去西域找那个高僧。"?
姜雨晴靠在他胸前，听着有力的心跳声。她忽然明白，无论结局如何，这段跨越千年的相遇都值得。?
"承瑾，"她轻声说，"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消失了..."
"不会的。"?
"我是说如果。"姜雨晴抬头看他，"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做个明君。"?
月光下，周承瑾的眼角似有泪光闪烁。他低头吻住她，用行动代替了回答。这个吻带着绝望的意味，仿佛在对抗整个时空的阻隔。
翌日清晨，姜雨晴正在梳妆，青杏慌慌张张跑进来："姑娘！圣旨到，殿下让您立刻去前厅！"?
姜雨晴哑然，圣旨？给她的？
前厅气氛肃穆，周承瑾身着朝服跪在最前方，身后是王府一众属官。宣旨太监看见姜雨晴，展开黄绢朗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宫女姜氏，淑慎性成，勤勉柔顺，册封为瑾王侧妃，钦此！"?
满堂哗然，姜雨晴呆立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侧妃？这怎么可能？?
"谢主隆恩！"周承瑾叩首，回头对她使眼色。?
姜雨晴如梦初醒，慌忙跪下接旨。太监笑眯眯地将圣旨递给她："恭喜姜侧妃了，皇上说了，虽是侧妃，但瑾王正妃之位空悬，您就是王府的女主人。"?
直到太监离去，姜雨晴仍处于震惊状态。周承瑾扶她起来，眼中满是笑意。?
"你...你做了什么？"她小声问。?
"只是向父皇要了个赏赐。"周承瑾轻描淡写，"毕竟我查出了下毒的凶手。"?
但姜雨晴知道，这绝非易事。一个毫无背景的丫鬟被立为亲王侧妃，在等级森严的古代简直是天方夜谭。?
"现在没人能轻易动你了。"周承瑾在她耳边低语，"至于正妃之位，等我登基后..."
他没有说完，但姜雨晴懂他的意思。心中的喜悦还未散开，一阵剧痛突然袭来，又来了。?
姜雨晴强忍痛苦，勉强维持笑容。她不能在这时候扫兴，尤其是在周承瑾为她争取到如此地位之后。但一个可怕的念头挥之不去：如果她的身体继续这样消散下去，这个侧妃之位，又能拥有多久？
突然感觉自己写的好差啊，怎么办[小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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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夺嫡布局，侧妃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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