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放死不承认,厚着脸皮回消息:是吗?你不说,我都没发现。
祁放打了个哈哈的表情,继续回:好朋友嘛,也需要有点私人空间。当然,如果你不想要这点空间,我也可以全年无休。
付轻屿看着手机消息,感慨祁放的脸皮厚如城墙,简单回了一个字:别。
回完消息,付轻屿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没再管。
工作群里,下期节目邀请嘉宾和流程安排已经发出来,付轻屿仔细过了遍。
陈声宏心眼小,不管出了大事小事,必须先发泄一顿,才能拿出领导者的样子,去想解决办法,还不一定能想出来。总之,他不痛快,就得想办法找别人的不痛快。
从两人私下叫板到现在,一个多月的时间,付轻屿成了他找不痛快的人选之一。
何雨萌在前面做了榜样,突然换到陈声宏这个情绪不稳定的巨婴,团队里表现出不满的,不只是付轻屿一人。
跟陈声宏叫板的,也不只付轻屿一人。
在陈声宏的摧残下,这档节目已经改得满目全非。
付轻屿对节目的不舍,也随着何雨萌一起走远。
下期节目的邀请嘉宾中有一位服装设计师,Liam,安排了二十分钟左右的镜头。
付轻屿对他有点印象,做准备资料时查了下,没记错。前段时间,有个小众品牌的秋季秀场火了把,网上有讨论度,设计师就是这个Liam。
八成是陈声宏安排的。
付轻屿翻出几个Liam采访视频,他整个人很瘦,瘦得有些病态。从采访中能看出来,他对自己这种身材颇为满意,对自己的作品大吹特吹,稍带贬低同行,说话态度和用词偏为自负。
给人的观感不是很好。
付轻屿记下些关键性的东西,已经能想到跟他说话的场景。
“大家好,我是Liam,相信大家都看过前段时间很火的‘幻空’秀场。没错,我就是秀场设计师,过段时间还要飞Paris,采访秀展邀请太多了,百忙之中抽空来我们节目。当然,也十分荣幸。”
Liam上身裸色长袖,肩膀做了半镂空设计,腰部以下是流速裁剪,下半身是条微喇破洞的皮裤,再搭配上他那犀牛角一样的鞋子。浓浓的‘艺术’味道,看得付轻屿心里直喊救命。
他这一段播出去,够颜泠笑半个小时,笑完还得变着花样、不带重复地吐槽半个小时。
付轻屿面上极其专业,外加三两句话,将他自我介绍里令人不适感觉压下去。
Liam不喜欢别人喊他中文名,上台前就给各个主持人打过招呼,还说了一堆注意事项。
付轻屿当时听完,突然感觉陈声宏跟他一比,都有点小巫见大巫了。总共二十分钟左右的镜头,还不知道后期会给卡掉多少,光听他讲注意事项,就讲了二十多分钟。
Liam声线偏细,付轻屿被他念的耳朵疼,感觉像针扎一样。直到正式录制节目,一听见他的声音,耳朵就开始条件反射。
Liam智商不详,情商堪忧,不知道从哪带出来的优越感,话语间充斥着不尊重人的意味,势必要在台上平等地碾压所有人。
考虑到Liam是服装设计师,节目组设计一些小环节凸显他。例如给大家些穿衣建议和搭配小技巧等等。他更是毫不客气,将台上的主持人和其他嘉宾从头到脚评了个遍。
要不是有主持人压台,他能飘到银河系去。
付轻屿不想包装Liam没脑子又自负的行为,奈何要照顾到场上其他人的感受,也得对观众的眼睛耳朵负责,就换了两个词放他身上,嘴毒又直率。
包装完,给人的感觉好多了。付轻屿安抚自己的良心,要是这个吹洋屁的狗东西再敢胡乱叫唤,她就不客气了。
节目流程进行到收尾阶段,正当付轻屿以为能顺利送走这位洋屁设计师,没想到多出个环节。
男主持人说:“Liam老师,要不然这样,您当场选人改一版衣服,让我们感受一下,设计不同带来的变化。”
此话一出,包括付轻屿在内的三个主持人都愣住了,她们的流程表上可没有的这一段。
“当然没有问题。” Liam轻松一笑,显然是早有准备,朝付轻屿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这位主持人,方便配合一下吗?”
付轻屿立即反应过来,朝台下的陈声宏看去,眼神给了他两刀。
陈声宏跟她直视,轻抬眉头,颇有挑衅意味。随后,他拍了拍身边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起身朝外走。
安排这一段,肯定花了陈声宏不少心思。不看,可惜了。不让他下不来台,就更可惜了。
付轻屿收回视线,看向Liam,笑着说:“可以。”
衣服是节目组提供的,毁了也不心疼。付轻屿倒要看看,这两人给她准备了什么节目。
Liam围着付轻屿上下打量一遍,眉头微微皱起,“啧”了声,“身高还可以,有些偏胖了。还有,你不适合这个蓝色。”Liam伸手掐住她腰间的衣服收了下,“亲爱的,你腰挺细,胸再小点就好了。”
单凭这几句话,付轻屿心里已经赏了他几个白眼。陈声宏是不是专门找了个人来恶心她?
付轻屿做模特的时候,也遇到过设计师修整款式,都是为了适配身形。他这种当众点评女生身材,没情商没教养,一辈子也长不出脑子来,路走不长。
祁放坐在观众席最后一排,眼神都给Liam削成菊花鱼了,要不是在录制现场,怕影响到付轻屿工作,他能站起来给这人从头到脚点评一遍,让他也感受感受。
付轻屿一脸平静,看Liam还能作出什么妖来。她身上是条米色连衣裙,版型较为宽松,有点竖条纹的小设计,正好拖到地面,腰间系条编绳腰带,整体松弛但不松散。
Liam接过助理递的剪子,大刀阔斧地将两条袖子卸了,又弯下腰,从裙底开剪裁上去,又滑剪朝下去。
付轻屿垂着眸子俯视他,视线从捏着裙角的兰花指转移到裙子上。
一剪刀在裙子上画了个抛物线,叉开得和旗袍一样高。付轻屿扬了下嘴角,猜到了Liam的审美,等会儿,估计要把剪裁下来的布料勒在她腰上,展示个完美的曲线出来。
付轻屿低头将人打量一遍,等着跟他‘友好’交流。
Liam没有辜负付轻屿的猜测,用布条在腰间缠绕两圈,勒紧。
经他改造,衣服显得清凉许多。
这也是陈声宏想要的视觉效果,用美、色作为噱头。
付轻屿不喜欢太紧身的衣服,此时被束缚得更加烦躁。审美不同,她不对改造前后的衣服做过多评价。
Liam却开始吹嘘自己的改造,连带点评衣服下的人。
付轻屿瞧台下看去,陈声宏还没回来,她实在等不了了,伸手拆下腰上的布条。
Liam还没吹嘘完,见她的动作,嘴巴打了个抖,一时呆愣住。
付轻屿给他一个微笑,“Liam啊,系得实在太紧了,这衣服是给活人穿的吧。”
付轻屿手中拿着布条,又低头瞧了眼裙子,“Liam老师啊,我们女生也需要走路的,你看着这,叉开得太高了,我一动,打底裤都漏出来了。总不能只考虑裙子好看呀。”
Liam完全没料到她会当众拆台,嘴里磕磕巴巴吐出几个‘你’字,半天没说出别的。
付轻屿撇了下嘴,“刚才,Liam老师讲我们几个身材线条不够优美。其实,我有注意到了Liam老师虽然偏瘦,但是屁股很翘,线条不错哎。你们都看一下,他的屁股很翘啊。”
众人视线都看向Liam的翘臀,让他大脑空白,汗毛直立。
付轻屿看他吃瘪的模样,故意做了个无辜的表情,“刚才Liam老师也讲到前凸后翘,对胸型颇有研究。我也有些问题想要请教,看Liam老师今天穿得皮裤,很紧哎,就是感觉前面不够凸,这个**的形状不够优美哎,还是说我审美不太好啊。”
付轻屿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啧”了声,“想要请教一下,你这个**,穿着裤子,怎么看线条优不优美?”
场上台下,沉默得骇人。
Liam气愤中夹杂着一丝羞愧,声音发狠,“你怎么说话呢?!”
付轻屿故作蒙圈,“我这不是正常说话吗?这些话和你刚才说的,大同小异啊。”
陈声宏刚回到演播厅,就听见Liam喊得那一嗓子,再看现场一片寂静,顿感情况不妙。“怎么了?付轻屿,这是干什么呢?”
付轻屿转头看他,赏了个笑,“陈总来得正好,听说你平常健身,快过来跟Liam比一比,看看谁的屁股翘,**的线条优美。”
她这一句话说下去,陈声宏的表情比吃了屎都难看。
付轻屿没给他还口的机会,笑着说:“不好意思,耽搁大家时间了,我去换身能行动的衣服,一会请大家喝饮料。”
话音刚落,祁放两手放在嘴边,夹着嗓子,变调喊了句,“姐姐,好爽。”
喊完,祁放立即放下手,隔着一片人群与付轻屿相视一笑,静默的演播厅笑着恢复了声响。
陈声宏看完回放,气得眼冒金星。他知道付轻屿最烦什么样的人,这次找Liam过来,一是看中他的流量和讨论度,二是能借他让付轻屿吃点哑巴亏,挫挫她的锐气。
没想到付轻屿给他整了这么一出。
陈声宏两手掐腰,气得五脏六腑发颤,环视一圈,闭眼平静。
付轻屿回到演播厅,陈声宏带着火气上前,半路被女演员燕羽拦下。
燕羽说:“陈总,我晚上还要赶飞机,刚才已经耽误一会了,咱快点拍摄吧。你也知道,我这两边跑,确实赶。”
燕羽是近几年数一数二的青年演员,戏路广,演技扎实。陈声宏想结交这个人脉,眼下只能咬碎后槽牙,把火往肚子咽,笑着应下。
Liam急赤白脸地录完,和陈声宏打了个招呼,灰溜溜走了。
陈声宏一肚子火,憋了三个多小时,忍到录制完,“付轻屿,说说刚才怎么回事吧。”
付轻屿漫不经心地说:“你确定要在这吗?”
话音落下,演播厅内瞬间安静了不少,无数双耳朵等着听戏。
陈声宏大体扫了眼,太阳穴直跳,招了招手,“去一旁说。”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公共休息区的长廊,没等陈声宏开口,付轻屿说:“改衣服的环节,流程表上没有啊。陈总,不说说怎么回事?”
陈声宏的脑仁一涨一涨,声调拉高,“临时加了一段,我是总负责人,怎么?加段节目还得给你汇报了?”
付轻屿:“那倒不用。不过,毕竟需要我配合,不提前沟通一下?”
陈声宏冷笑:“主持人该有的临场反应,这点小事,处理不了?”
付轻屿也笑了下,“这不是处理好了吗?陈总还有什么问题?”
“好好好。”陈声宏拍拍手,怒目圆睁,“Liam是我请来的嘉宾,你怎么跟人家说话?啊!你自己去看回放,自己去听听你说的那些话,能播出去吗?”
付轻屿平淡道:“我说的,可比Liam说的含蓄多了。既然他说的都能播出去,那我说的有什么问题?陈总,别只看片段嘛,你从头看一遍,就知道没多大事了。”
陈声宏指着她,手指抖了抖,“故意跟我作对是不是?付轻屿,你真当我不敢开了你?”
付轻屿蹙了下眉头,笑着说:“您是总负责人,当然想开谁就开谁。”
话音刚落,祁放从旁边侧门闯进长廊。
陈声宏听到声音,顺着付轻屿视线看过去,见祁放身上没挂工牌,“你是谁?不是工作人员,谁叫你跑这来的?”
祁放一耸肩,“我是观众啊,你不是总负责人吗?观众想提点意见,不可以过来找你吗?”
陈声宏看着眼前的毛头小子,敷衍道:“去线上找官方反馈,我现在有事,没时间处理。”
“我看你挺闲的啊,”祁放叹气,“你这么大个节目组,怎么只能线上点单,我站着跟你说不行吗?”
陈声宏瞪他一眼,转身朝走廊另一头招手,“小赵,这有个观众迷路了,过来带出去。”
祁放刚想开口,许梦从他身旁走过,将人往后推了把。
“陈总,台上改衣服这事,你怎么没跟我说?这条裙子是品牌赞助,大几千,用完了还要换的,你现在要我怎么交差?”许梦皱眉看他,“咱们这么大个节目组,也不能太随意了吧。没商量,也该有通知啊。现在怎么跟赞助商交接?只能全款买。”
没有一件顺心事,陈声宏急火攻心,差点喷出一口血,黑着脸说:“去找财务,找财务拨钱,买了!”
许梦故意叹了口气,“行吧,这一天天的,竟麻烦事。”
付轻屿也叹气,“陈总,这下赔了。”
陈声宏偷鸡不成蚀把米,狠声道:“没事,咱们日子还长。”
付轻屿笑了下,“恐怕没几天时间了,陈总,我今天晚上就把辞呈发您,一个月后准时离职。”
陈声宏就是要她承受不了,主动提离职,赔违约金。听到这话,他没忍住笑了下,“离职?”
付轻屿指了指脑袋,“陈总,学无止境,这里空着不太好。
节目一共四个主持人,两男两女,萌姐在的时候,我们配合得很好。你来了之后,重任都落到了两人男主持人身上。我有些好奇,在你眼里女人是不是就分为两种,一种是可供观看的花瓶,另一种是可供打压的笨蛋,所以要极力把两个女主持人打造成这样?
真得很无聊,做的节目更是无聊。”
陈声宏冷笑一声,“那怎么了?有的是人看。你不愿做,可以滚蛋。哎吆,差点忘了,咱得好好探讨一下违约金的事。”
“差点忘了,合同是萌姐给我签的,没有违约金这一项,就不劳陈总费心了。”付轻屿眉头轻挑,笑着说,“陈总还是快点找个主持人接班吧。一个月,时间不长,要完全掌握节奏,灵活控场,不是个容易事。别影响你的收视率啊。”
陈声宏整个人呆愣原地。
付轻屿出了口气,不再跟他纠缠,带着祁放离开。
许梦见证完全过程,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啧”了声,也跟着离开了。
付轻屿回休息室,简单收拾些东西。痛快出了口气,她心里舒坦,冷静下来,又感到一丝空虚。跟了快两年的节目,酸甜苦辣走了遭,真要离开,比分手还难受。
祁放跟在付轻屿身边,一边帮忙收拾,一边观察着她的表情。付轻屿没开口,他也出声打扰,两人默契地整理东西。
“轻屿姐真不怕得罪人啊,我真是太服气了。”
休息室外传来说话声,祁放和付轻屿手里动作没停,耳朵都支起来。
“萌姐在的时候,她就那样,人家有人罩着。谁知道她身后是不是有更大的靠山,听说她还做模特,没人谁敢那么拽,说不定……”
付轻屿耳边的声音消失了。
祁放两手捂着她的耳朵,将所有声音都隔绝开。
付轻屿这才发现自己呼吸发颤,极不平稳,心跳声越来越响,震的全身苏麻。她甚至没力气抬头看一眼祁放。
祁放听得更不是滋味,快速将她两手按在耳朵上,转身开门,忍住想打人的冲动,“说得挺真啊,有什么证据吗,不会是造谣吧?”他晃了晃手机,吓唬他们,“我可都录下来了。”
几人看祁放不是工作人员,刚想还口,门受惯性转开些,露出付轻屿半侧身影。
几人脸色一变,“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也是听别人说的,无心讨论,无心的。”说完,他们生怕付轻屿看见自己,夹着尾巴跑得飞快。
付轻屿两手早就垂下去了,至于他们说话的声音,却没听清,只感觉耳朵周围嗡嗡响。
人各不同嘛,付轻屿早就料到会有各种各样的声音,只不过,亲耳听到,心里还是蛮不好受的。
她微微皱着眉头,深呼一口气,继续收拾。
只是有些恶心,喘不上气,手脚发麻……
付轻屿眼前突然一黑,不知道什么东西贴了上来。
祁放扯了张纸巾,学着付轻屿之前的样子,轻轻按在她眼上,小声说:“没事了,想哭就哭吧,我给你挡着,谁都看不见,我也看不见。”
付轻屿没应声,泪水夺眶而出,躲在一张纸巾后,发泄一场。
哭完,确实好受多了。
付轻屿没看祁放,也没跟他说话,自顾自扯出两张卸妆巾,把哭花的妆都卸了,又压了顶棒球帽在头上,快速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把这些收拾好,就去吃饭吧。”付轻屿压着嗓子哭完,声音有点沙哑。
祁放胳膊怼怼她的肩膀,“付轻屿,你可厉害了,超级厉害,超级无敌棒。”
祁放夸人,就跟幼儿园老师夸孩子一样,惹得付轻屿笑了下。她顶着公鸭嗓,“少吹彩虹屁。想想吃啥。”
“吃烤肉吧,好久没吃了。”
“嗯。”付轻屿说,“你以后别来节目组了,陈声宏心眼小,再见到你,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可能,想来也来不了了。”
“好。”祁放问,“他不会再为难你吧?”
付轻屿笑了下,“要筛选新主持人,他应该没时间为难我。也就一个月了,他能不能为难到我,还得另说呢。”
付轻屿都想好了,祁放也就乖乖应下,顺着她想地做。
付轻屿和祁放离开后,陈声宏一肚子火没处发,正巧,许梦跟财务申请拨款没通过,又来找他。
许梦和付轻屿关系不错,是整个节目组都知道的事。陈声宏在付轻屿身上吃了哑巴亏,就想给许梦找点不痛快,撒撒火。
可惜,许梦不是好说话的人,更不好惹,给陈声宏从头骂到脚。两人大吵一架,险些大打出手。
付轻屿知道后,去安慰许梦,才知道她被开除了。
许梦秉承‘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人生信条,反过来安慰了付轻屿一顿。
付轻屿知道陈声宏是个什么德行,许梦被开,多少受她牵连,一想到这,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
许梦一走,节目组的人情味就更淡了。
不过,少了名得力干将,陈声宏给自己忙得焦头烂额,也没空找付轻屿麻烦。
最后一个月,付轻屿过得还算不错。
祁放坚持‘上四休三’的规则,每周六回来跟付轻屿吃个饭,随便聊会天,偶尔对视一眼,就是两人间最亲密的事。周日上午他再赶回学校,忙着赚课外学分,画稿,还有些必须要参加的活动。
付轻屿离职当天,去车站接了颜泠,把这段时间的鸡飞狗跳编成故事讲给她听。编故事,主要是把祁放剔出去,剩下的,实话实说。
颜泠这才知道她离职的消息,有惊有怒,也有些失落。付轻屿喜欢自己解决问题,不管大事小事,只要从她嘴里说出来,都已经尘埃落定。颜泠希望她在遇到问题的时候,多少说一说,哪怕抱怨一下,也有个商量。
要不然,颜泠总觉得自己这个朋友当得挺没用的。同时,她也知道逼付轻屿没用,不如顺其自然。
两人有钱有闲,当即决定出去散心,玩一个月。祁放‘上四休三’的规划也就此被打乱了。
周六的见面被迫取消,祁放发消息也更加随性,不再管星期几,遇见有趣的东西就分享给付轻屿。
付轻屿不善于分享生活,大多数情况下,都只能作为回复者。
两人间的联系慢慢就淡了,但是没断过。
关系正在迈入正轨,付轻屿应该高兴或感到轻松才对,心里却时常空落落的,让人烦闷。
付轻屿总有一套理论能说服自己,维持生活。她反思后,认为这是暧昧后的荷尔蒙在作祟,就像经期的情绪波动一样,没什么大不了,过段时间就好了。
原本一个月的游玩计划,付轻屿延续到了两个月,空落落的感觉还是会出现,并且伴随着关于祁放的回忆,症状有些恶化。
付轻屿还就此得出一个结论,暧昧到平淡带来的情绪波动,可比大姨妈厉害多了。
临近过年,付轻屿才回到江城。
颜泠因工作原因,只玩了二十多天,早早便结束旅行,扎进剧组,知道付轻屿回来的消息,也没能抽出身去接。
付轻屿刚进家门,屁股还没坐热,祁放的消息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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