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冰冷的吻，如同烙印，深深刻入洛闻的颈侧肌肤，也刻入了他的感知。没有疼痛，只有一种极致的、几乎要冻结血液的低温，以及随之而来的一丝细微的、仿佛被某种强大存在打上标记的悸动。艾德里安的唇停留的时间并不长，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足够洛闻清晰地感受到对方非人的体温，以及那之下压抑的、如同深渊般庞大的力量与渴望。
当艾德里安终于抬起头时，他深红色的眼眸中翻滚着未餍足的幽光，如同暗夜中涌动的血海。他苍白的面容似乎因为近距离接触那蓬勃的生命力而泛起一丝极淡的、几乎不存在的满足感，更像是一种被短暂安抚后的慵懒危险。
洛闻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呼吸有些紊乱，手下意识地抚上刚刚被触碰的颈侧。那里的皮肤依旧残留着冰冷的错觉，以及一种奇异的、被侵入后的麻痒感。他的心跳如擂鼓，撞击着耳膜，不仅仅是因为惊吓，更因为一种前所未有的、被强行打开的感官冲击。
艾德里安的气息——冰冷、古老、带着无法言喻的复杂黑暗韵味——因为刚才的极致靠近，如同最浓烈的香水，霸道地侵入了他的嗅觉领域，甚至短暂地压过了工作室里数百种香材的混合气味。这气息让他头晕目眩，却又该死的……迷人。他的专业本能甚至在那一刻可耻地试图分析其中的成分：古老的橡木苔、干枯的玫瑰、冷冽的金属、尘封的羊皮卷……还有那最核心的、无法模拟的、属于永恒生命的黑暗本质。
“这是……‘样本’？”洛闻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试图用嘲讽来掩饰内心的震荡，指尖用力按着颈侧，仿佛想擦去那触感。
艾德里安的唇角勾着一个浅淡而危险的弧度，他微微眯起眼，像是在回味。“一个预告。”他纠正道，声音比刚才更加沙哑了几分，“让你初步适应……我的气息。”他向前一步，再次缩短被洛闻拉开的距离，目光落在洛闻那只按着颈侧的手上，“看来，你的身体比你的言语更诚实。它记住了。”
洛闻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放下手，脸上闪过一丝恼意，既是对艾德里安，也是对自己不受控制的反应。“少故弄玄虚。”他强行压下心悸，转身走向工作台，试图用熟悉的动作找回掌控感，“如果你所谓的交易包括这种不必要的接触，我想我们需要重新界定条款。”
他的背影挺直，却微微紧绷，透露出远不如语气那般镇定的内心。
艾德里安没有立刻跟上，只是站在原地，欣赏着那截重新暴露在自己视线下的、线条优美的脖颈。刚才触碰过的地方，在灯光下似乎比周围的皮肤更显白皙一点，仿佛真的留下了一个无形的印记。
“必要的接触，调香师先生。”艾德里安缓步跟上，语调恢复了几分之前的优雅从容，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掩盖我的存在，需要你熟悉并接纳我的气息，直至它能与你自身的磁场交融，如同你工作室里任何一种‘背景气味’。”他停在洛闻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看着对方有些僵硬地拿起一个闻香条，却又不知该蘸取何物。
“而熟悉，”他微微倾身，冰冷的气息再次拂过洛闻的耳后，成功地让那片肌肤泛起细小的颗粒，“没有比直接感知更快捷的方式。”
洛闻猛地转身，几乎撞进艾德里安的怀里。他眼底燃着怒火，却被一种更深的好奇与无法言说的悸动所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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