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悦澄听到答案后，眼眶一热，差点落泪。
这算是他们忙了这些天来，唯一一个，确定好消息。
她快要激动的蹦起来，但她还是先压下激动的心，谢过对面的工作人员。
电话一挂断，闻悦澄就兴奋欢呼起来，“喻明辙，我们终于有个没断的线索了！”
喻明辙也跟着高兴，是啊，这真的是这几天以来他们唯一的进展。
闻悦澄拿着刀，迫不及待：“要不我们现在就打电话给陈敬言，告诉他，我们有进展了吧？”
喻明辙看了一眼时间，他们买菜的时候花了不少的时间，加上他们还得先走回去把菜交给林奶奶。
这一算下来，也到陈敬言下班的点了。
大概率他们刚到那里，陈敬言已经走了。倒不如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去找他。
他摁住闻悦澄的手机，解释说：
“我们到那里估计他也已经走了，更何况光电话里跟他说，他也不信我们双卖刀的说法。不如今天好好休息一会，明天早上去找他。”
听他这么说，闻悦澄才感受到身体上的酸痛感。
从几天前刚重逢开始，他们几乎一直都在连轴转。
上午、下午和晚上全部安排地死死的，连睡觉基本上都是沾床就着。
如今这么一提，确实能感受到身体的疲劳感和不适感。
“那我们就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继续办案！”
闻悦澄活动活动身体，认可了喻明辙的建议。
两人买下了那把刀，一块往林奶奶家走去。
天边的夕阳依旧挂着，似乎与平常没有什么不同，但看起来却又有点区别。
大概是因为两人的心境不同，几天前他们看见夕阳时还神情沮丧，现在他们的高兴已经溢于言表。
那黄澄澄的太阳也跟着顺眼不少，暖黄的余晖照在他们俩身上，很热，但是也能感受到一股暖意，难以多得的暖意。
林奶奶看着他俩笑着的脸，心里好受了不少，“我就说吧，小年轻有什么事出去散散心就好了。”
“是，奶奶您最厉害了！”闻悦澄把菜篮子最上面的刀拿走。
喻明辙拿着菜篮走进了林奶奶的厨房。
林奶奶看着闻悦澄手里的刀，眉头紧皱，“你这刀…给我看看。”
闻悦澄看了眼手里的刀，老老实实给了林奶奶，“怎么了奶奶，这刀有什么问题吗？”
林奶奶皱着眉摇头，“不是有问题，是在哪见过。”
“是在赵卫东家见过吧？”喻明辙放好菜篮，从厨房走了出来。
林奶奶茅塞顿开，“对！就是赵卫东家买过！我现在这把不好用的剪刀当初就是和她媳妇买刀的时候一块买的，所以我印象很深刻！”
闻悦澄和喻明辙对视一眼，现在他们不仅有刀具厂家的录音，还多了林奶奶这个第三方认证人。
无疑的，那另外一把刀绝对存在，而且必须存在。
两人简单的跟林奶奶一块吃了顿晚饭后，回到了喻明辙的家。
直到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闻悦澄还有些飘忽。
她也曾参与过其他案件的取证，可从来没有像这个一样，让她如此感觉到震撼。
事情的走向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外，可却又在情理之中。
仿佛命运早就写好了走势，这就是他们唯一要走的路。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心中的激动依旧不减半分。
只要明天把证据给陈敬言看了，这件事情就能翻盘不少。
她看着窗外的月色，嘴角越发上扬。
一觉睡醒后，他们再次前往警局。
出发前，他们们给陈敬言打了一通电话。
陈敬言虽然不信他们的话，但依旧答应会把楚沁叫来。
他们刚进办公室，楚沁的声音就立刻传来。
“啊，你们来了！”
她扔下手中瓜子，从旁边拿出一个袋子，袋子里是两块精致的小蛋糕。
楚沁有些不好意思：“上次都没给你们准备礼物，今天补上。”
闻悦澄哪里敢收，忙推回去：“楚小姐，您能告诉我们尸检内容就已经算是礼物了。”
楚沁看她不懂，用手挡住脸，凑近她，压低声音。
“哎呀，其实我就想你们今天再讹陈敬言一顿。”
闻悦澄指了指自己，她吗？她何德何能让陈敬言再请她吃一顿饭？
楚沁给了她一个你可以的眼神，把蛋糕袋放在了她的手上。
闻悦澄还想推辞，下一秒陈敬言洪亮的嗓音响彻整个办公室。
“楚沁！谁允许你在我办公室里嗑瓜子的！”
陈敬言声音如同洪钟，闻悦澄甚至能感觉整个办公室都震了一下。
楚沁也被他吵得耳朵疼，她手指捂住耳朵，朝陈敬言喊：“那你去举报我就是了！”
陈敬言皱着眉，扫了眼闻悦澄二人，最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脸色铁青地关上了门。
“说吧，你们发现了什么？”
喻明辙从包里拿出那把刀，把昨天他们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
听完后，楚沁眼睛一亮，恍然大悟。
“果然啊！”
三人纷纷看向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楚沁说出了她的见解：
“做尸检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如果孙秋燕一击毙命了赵卫东，为什么还会有那些非致命伤，这很不合理。
可如果孙秋燕先捅了那些非致命伤，那赵卫东绝对还有反抗能力，致命伤就不可能这么整齐。
当时尸检报告还要得急，加上没找到第二把刀，我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就没写进去。但现在根据你们的说法，一切就都变得合理了。”
她一拍桌子，肯定说：“所以，现场绝对有第三个人。”
陈敬言眉头锁得更紧，语气更加不满：“那你做报告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说明这些？”
楚沁叉着腰，火气也跟着上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说这案子越快结束越好！说到底你就是不信任孙秋燕，所以你才想快点结案！”
陈敬言被她说中，脸上的不满瞬间没了，转而是心虚。
他咳了一声，试图掩饰被说中的尴尬。
“主要是我们确实没有找到那第二把刀，那我怎么确定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楚沁几步走到他的面前，对上他的脸，“不管有没有那把刀，你都应该查清楚再下定论。”
她的语气渐渐激动，手指指着陈敬言，“说到底，你就是不信任女的！”
两人的气氛一时剑拔弩张，闻悦澄跟喻明辙有些无措，他们不是来谈论案子的吗？
这么变成这样了？
两人纠结究竟说什么打破着煎熬的气氛时，陈敬言噗嗤笑了一声。
他看着楚沁深棕色的眼眸，毫不避讳承认：“是，我就是瞧不起女的，曾经是，现在也是。”
他一直觉得警察或是法医这个行业太难，不适合女孩子学习。
在那个几乎全班都是汉子的时候，楚沁作为唯一的女孩子走了进来。
全班的目光都落在了这个长发飘飘的女孩子身上，包括陈敬言。
但他只是扫了一眼，并没有太大反应。
他相信这个姑娘会跟之前的女孩子一样，学不了多久就会转专业的。
事实上事情却和他想的不一样，楚沁努力上进，甚至能拉开他这个常年第一不少分数。
陈敬言第一次正眼看向这个叫楚沁的女孩子。
而楚沁却在这时向他走过来，下战书似的跟他宣战：
“我楚沁，绝对会比你陈敬言做的更好！”
后来的楚沁也确实比他更优秀。
就在他决定认真跟楚沁比一比的时候，楚沁却转了专业。
他又回到了第一，可是却感觉少了点什么。
他看着楚沁在法医专业依旧是翘楚，甚至比原来更好。
那是陈敬言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女孩子也可以做警察或是法医，甚至比他们男的更厉害。
如今，他看着楚沁眼里的不言败，缓缓开口：“这是我的问题，对不起。”
他后退一步，在三人震惊的目光中缓缓鞠下一躬。
“我陈敬言为曾经瞧不起女性，郑重地向千千万万女性道歉，之后所有案件，我都会公事公办。”
他的语气诚恳，每一字的发音格外清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闻悦澄手里的蛋糕袋差点滑掉，喻明辙也愣在原地。
最震惊的还是楚沁。
她知道陈敬言有一些大男子主义，但很多时候，他都是帮着女孩子的。
在他们携手的案件里，他总是会下意识偏护女性，甚至是自愿掏钱帮助他们。
她知道陈敬言心地不差，更明白他的这种观念深源于家庭。
但她没想到陈敬言居然会鞠躬道歉。
她只是开个玩笑，以为陈敬言会跟之前一样反驳她。
她的手指僵持在空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陈敬言说完话后，慢慢直起身子，又回到了那副傲慢不拘的姿态。
楚沁尴尬地收回手指，有些无措地偏开头：“害，你看这事闹得，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嗯，我知道。”陈敬言应她。
楚沁这才偷偷松口气，但这口气还没松出去，她就听到陈敬言继续说：
“但我刚说的那些都是认真的。”
楚沁一时僵在那里，她甚至都不敢看陈敬言的眼睛。
就在气氛再一次尬住时，门外有人敲了三下门，急切喊道：
“陈警官不好了！孙秋燕认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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