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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作为夙安城最灵的姻缘寺,鸿恩寺香火极旺。

当家主母们来求儿女姻缘,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往老红豆树上绑红丝带,连墙根的石缝里都塞满写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纸条。

姜烬绕开香客扎堆的前殿,专挑僻静处走。只可惜她把四个大殿都绕了个便,也没找到眼熟的地方。

姜烬摸着肚子叹气:找不着钱事小,再饿下去,怕是要成鸿恩寺第一桩饿殍案了。

就在这眼冒金星之际,她忽然瞥见西侧院墙后露出的一片青竹梢,那景色竟与原身的记忆碎片重合。

这片竹林密得像道绿帘子,阳光费劲才能挤进来,投下斑驳稀疏的光点,像是丛林深处闪着光的神秘眼睛。

四下无人时,姜烬走进了竹林。

枯叶积了半尺厚,踩上去“沙沙”作响,像走在年久无人打理的坟地,不时还有枝桠勾住姜烬的裙摆,似枯槁鬼骨在往后拽,要将人拖入地底。

待拨开最后一簇挡路的竹枝时,姜烬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远处的废塔果然如记忆所示,矗立于被竹林环绕的一小片空地上。

墙皮剥落得像老人皲裂的皮肤,塔尖歪歪斜斜,却在斜阳里透着股诡异的静。

“危楼啊这是。”她绕着塔转,曲指敲了敲墙砖,灰簌簌往下掉,“但用料挺实在,地基没松……”

“暂时……应该不会塌?”

正琢磨着要不要冒险进去,她的耳朵忽然动了,穿越后这具身体的五感像被放大,远处细微的声响也能发觉。

竹林深处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呼吸都带着点急促,像是在憋着什么。

姜烬条件反射地猫腰躲到塔后,没有试图往外看,这时苟住最要紧,不然按照小说里的说法,一旦被发现,就是嗝屁的下场。

一男一女相携着走来,男的穿锦袍,女的披斗篷,说话黏得能拉丝。

“娘子可算来了,我等得腿都麻了。”男人声音带着笑,手不老实地往女人腰上探。

姜烬嘴角抽了抽:大白天地在佛门重地搞这个?

“谁让郎君总不来找我。”女人娇嗔着拍开他的手,语气却软得像棉花糖,“定是又去招惹别的妹妹了。”

“冤枉!”男人搂住她往塔里带,“最近公务忙,但我心里想的可全是你。再说了,我不是许了你,等说服家里,就八抬大轿娶你进门?”

姜烬:……这熟悉的古早渣男话术,放到网上都要被吐槽没新意。

很快两人拥着进了塔没了动静。

姜烬蹲在树后,把周围的野草拔得光秃秃,这塔隔音效果倒是好,连点暧昧声响都听不见。

她站起来轻轻走动缓解自己酸麻的双腿,盘算着等这对“野鸳鸯”走了就进去找钱,忽然风卷着几句极轻的对话飘进她的耳朵。

“……我给你的香,安排上了?”是男人的声音,没了方才的腻歪,透着股冷。

女人沉默片刻,声音娇软:“都按郎君说的办了。”

“好孩子。”男人笑了,那笑声让姜烬后颈发麻,“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姜烬心里咯噔一下,自己似乎撞见了什么阴谋现场。

等那两人终于腻歪够了离开,姜烬踮脚溜进塔。一层果然有处地方格外“干净”,她忍着膈应往里走。

塔内共三层,每一层都摆满了书架。

落满灰尘的书脊上,《刘涓子鬼遗方》《洗冤集录》几个字赫然入目。

“!!!”姜烬的眼睛瞬间亮了。

作为医学生,这几本可是古代法医学和外科的“圣经”!

她把要找钱的事抛在脑后,扑到书架前翻看,《外科正宗》《各地精怪录》……

甚至还有本手写的《尸检杂记》,字迹娟秀,标注着各种验尸细节。

姜烬轻轻翻开泛黄的书册,指尖划过某行娟秀批注:“水蠹红土混罂稞,剧毒。燃之如冷梅,并带丝丝凉味,香味易散。中此毒者尸身呈胭脂红,七窍带血……”

好可怕的毒物!

水蠹红土和罂稞她都曾在某本毒理学的教材上读到过,水蠹红土含神经毒素,罂稞含生物碱,但她还不知道这二者混合加热竟能产生剧毒气体。

姜烬将书收在怀里:“这趟值了!”

正当她准备再找找原身的“家当”时,半空突然 “嘭”地炸开一声响——

信号弹拖着烟尾冲上晴空,粉末染红了半边天。

姜烬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她忍住越来越强烈的饥饿感和眩晕感,加紧了步伐:要赶紧离开寺庙。

但刚走到门口,就见几个武僧面容肃穆守着大门,袈裟下露出半截刀鞘。

为首的青年和尚看见她,双手合十行礼,眉目温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女施主,请留步。”

“出什么事了?”

“寺中发生命案,需封闭查案。”和尚引着她往法堂走,“请随我去法堂等候,其他香客也在那里。”他顿了顿,补充道,“小僧法名藏玉。”

姜烬眉头微皱:命案?会不会和塔里那对男女有关?那二人行为举止皆有异常……

“姜烬。”她报上名字,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噜噜”叫了一声。

这具身体实在是虚弱,虽然早上填了一点粥,但还是不够,乏力感越来越强烈。

她抬头看藏玉,眼神里带着点期待:“师父,寺里还有斋饭吗?我还没吃午饭,有点饿……”

藏玉被她直白的提问弄得微怔,随即摇头道:“过了斋时,便没了。”

姜烬蔫了:果然是祸不单行。

二人穿花拂柳后,雄伟的大雄宝殿映入眼帘,法堂就在其后。

一进法堂,喧闹声扑面而来。

里面大多是衣着光鲜的女郎,丫鬟们围在旁边窃窃私语,多半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耽误了回家要挨骂”。

男客们则聚在另一侧,声音压得低,却句句钻进姜烬耳朵。

“听说死的是孙侍郎家的二公子。”

“就是那个在寺里养病的孙二郎?”

“可不是!他哥今日来看他,破门进去就见人七窍流血倒在血泊里……”

姜烬:七窍流血?这症状像急性中毒。

她开始在脑中搜索符合特征的毒物,但随着思考时间的增长,强烈的不适感向姜烬袭来,她的眼前竟然瞬间一片花白。

姜烬猛地紧闭双眼,双手掐紧掌心难耐地等待眩晕过去。

终于恢复过来后,旁人的议论重新传回她的耳里。

“孙家闹到圣上那儿去了,大理寺的人估计快来了。”

“咱们这是被牵连了,没查清楚前,怕是走不了。”

姜烬知道自己的眩晕症状多半是过度饥饿引起的,再加上用脑过度才会产生如此强烈的不适感。

于是便开始放空,但她还是敏锐察觉到有人在暗处偷偷观察自己。

那人有什么目的?

很快姜烬眼角余光又瞥见一个身影朝自己走来。

法堂里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清俊的藏玉去而复返。

他目不斜视地走到姜烬面前,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在她略带困惑的注视下,从袖中取出个油纸袋递过来,声音温润如玉:“姜施主,暂用这糖果子垫垫腹吧。”

姜烬眼睛瞬间亮了,欣喜接过油纸袋,她是真没想到这和尚竟专门为她寻来了吃食。

这一袋东西现在简直是她的救命稻草。

拆开袋子咬了一口,糯米混着豆沙的甜香在舌尖化开,她含糊着道谢:“多谢藏玉师父!您真是活菩萨!”

那声音清脆得像檐角风铃,听得周围几位郎君都愣了愣,他们这才注意到角落里不知何时多了个眉眼清亮的小娘子。

藏玉本要转身,瞥见姜烬嘴角沾着的一点豆沙,又从怀中摸出方素色方巾递过去,方巾叠的整整齐齐,边角还绣着一朵浅紫莲花。

姜烬:“……”

她下意识摸了摸嘴角,明明干干净净。这是把她当吃糖掉渣的小屁孩了?

心里吐槽归吐槽,她还是乖乖接过来叠好塞进袖中,又道了声谢。

这时,一个穿水绿色长裙的娇小女郎快步走了过来。

姜烬不动声色看着她,这位女郎正是一直在暗中观察她的人。

女郎生得一副甜糯模样,声音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切:“师父,能否容我回房取壶茶水?我家娘子实在渴得紧。”

就在这绿衣女郎开口的瞬间,姜烬嚼糖果子的动作顿了顿,这声音分明就是方才在废塔里与人私会的女人!

她的视线逐一扫过在场的男客们,眼神坦坦荡荡像个纯粹看热闹的,心里却在嘀咕:不知那男郎走了没,若是还在,又是哪一位呢?

“小师父,您通融通融嘛。”绿衣女郎眼巴巴望着藏玉,指尖绞着裙摆,“我就回去拿杯水,不肖片刻就回,定不耽误大人查案。”

姜烬在心里默默补刀:妹子,这种话在查案现场说出来,跟立flag没区别啊。

藏玉合十道:“施主勿怪,裴大人有令,查案期间任何人不得离开此地,恕我不能放行。”

绿衣女郎的脸色瞬间僵了,声音也拔高了些:“小师父就行个方便吧!不过是回去拿杯水……总不能可以给这位小娘子拿吃食,却让我们喝口水、解个方便都不许吧?”她说着往姜烬那边一瞥,眼中神色莫测,意味不明,手指却将裙摆攥得崩紧。

被莫名剜了一眼的姜烬:……这姑娘挺会啊,一句话就把她架到了风口浪尖,还顺带拉拢了其他人。

果然周围不少女郎都不满地看着姜烬,仿佛她是众人公敌。

藏玉依旧神色不变:“并非小寺刻意为难,实是大理寺大人有令,在证明清白之前,谁也不能离开半步。”

当众被拒,绿衣女郎的脸颊涨得通红,像个即将喷发的火山。

就在这时,那被幕笠罩住的女郎缓步走了过来,声音清冷如碎玉:“够了,春瑛。不得无礼。”

春瑛虽仍正在气头上,却不敢违逆,撇着嘴退回主子身后,顺带愤愤不平地瞪了姜烬一眼。

原来是柳楼的玉娘子。

玉娘子微微屈膝向藏玉致歉:“师父莫怪。”

“无妨。”藏玉道,“寺中已为诸位备了茶饮,师弟们这便送来,还请稍候。”

玉娘子行礼道谢,衣袖拂动间,姜烬敏锐看到她纤细手腕上竟有一道青紫勒痕,在皓白的肌肤上格外扎眼。

虽然玉娘子不小心露出手腕的时间只有一瞬,但姜烬已经从痕迹特征和颜色断定,这是来自成年男性徒手造成的勒伤。

她手腕有半环形的淤伤,外侧还有拇指的单独印记。伤痕呈暗紫红色,说明受伤的时间并不久,施暴者用力极大,毫无怜爱之情。

姜烬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思索着,这样一位金贵的娘子怎么会有如此伤势在身?

藏玉临走前,又看了眼捧着油纸袋发呆的姜烬,叮嘱道:“糖果子性黏,不可多吃,伤脾胃。”

姜烬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举了举只剩一个果子的袋子,故意逗他:“那……还给你?”

这人怎么回事,一会儿嫌她嘴脏,一会儿嫌她吃多,真把她当没断奶的娃娃了?

藏玉看出姜烬的调皮,耳根微红,微微摇头转身离去:“施主留着吧,小僧告辞。”

法堂里再次陷入漫长的等待,气氛却比先前凝重了许多。

而此刻,被众人盼着的裴凛刚下马,便跟着位褐袍和尚往案发现场走。

那和尚是鸿恩寺主持慧觉的师弟慧圆,因师兄外出讲习,而暂代寺务。

“孙施主自入寺起,便一直住在此院。”慧圆指着前方的禅院,脸色凝重,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

推开虚掩的院门,正房的木板门赫然留着被暴力破开的痕迹,门内隐约可见暗红的血迹。

“发现后,小寺便将此处封存,未让任何人进出。”慧圆道。

裴凛略感意外:“你们倒有这个意识。”

“是师侄藏玉的意思。”慧圆道,“他说保护案发现场是要紧事。”

裴凛点头,对身后的石文越道:“唐先生到了吗?”

石文越递上一封密函:“先生还在路上。大人,这是宫里的密召。”

裴凛拆开一看,眉头微挑。

皇帝竟命他全权负责此案,还派了金吾卫协查。

看来这孙二郎的死,比想象中更不简单。

“金吾卫来的是哪位?”他问。

“左金吾卫中郎将,明哲。”石文越道。

裴凛沉吟:“明家次子?听说在海外游学五年,去年才回夙安,一回来就当了中郎将。”

石文越挠挠头:“听着像个绣花枕头?”

裴凛朝院外望去,只见个高鼻深目的年轻郎君正带着一队金吾卫走来,身姿挺拔如松,眉宇间竟有种久经风浪的悍烈之气。

“倒不像。”裴凛低声道。

明哲走到近前,目光锐利地扫过裴凛,抱拳行礼:“左金吾卫中郎将明哲,奉命协查。”

“中郎将免礼。”裴凛语气不卑不亢,“圣上既有嘱托,还望将军与金吾卫鼎力相助。”

“分内之事。”明哲言简意赅。

裴凛指了指院内:“本官需勘察案发现场,此处安保便交予大理寺护卫。劳烦金吾卫兄弟负责寺院搜查与法堂众人的看管。”

明哲没有异议,领命后便带着人去布置了。

“跟我进来。”裴凛对石文越道。

二人踏入正房,血腥味混着淡淡的香火气扑面而来。房间不大,陈设简单,桌椅摆放整齐,并无打斗痕迹。

侧对房门的木窗紧闭,窗栓完好,也就是说除了被破开的门,没有其他出入口。

是密室凶案。

裴凛指尖拂过窗沿,没有脚印,没有撬动的痕迹。

推开窗户,外面是一片茂密的竹林,风吹叶动,沙沙作响,瞧不出任何异常。

“大人,唐先生到了!”石文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裴凛关窗转身,只见唐誉带着徒弟疏影快步走来,满头是汗。

“先生辛苦。”裴凛道,“验尸便拜托您了。”

唐誉看了眼地上七窍流血的尸体,接过疏影递来的工具:“大人放心。”

裴凛在一旁静静看着,目光忽然被个正往外搬东西的侍卫吸引。

那侍卫手里捧着个香炉,正是从房间角落取来的。

他大步走过去:“等等,把香炉给我。”

侍卫连忙递上。

那是个普通的圆炉,里面积着厚厚一层香灰,还混着些残香。

“你闻闻。”裴凛把香炉递给石文越。

石文越嗅了嗅,摇头:“没什么特别的味。”

“房间被踹开后通风许久,有异味也该散了。”裴凛道,“但这香炉不能放过,让子真拿去仔细查验成分。”

“另外,去查孙二郎最近买过什么香。”

“是,据报荀大人也快到了。”石文越应道。

这时,唐誉擦了擦汗,对裴凛道:“大人,这尸体得带回大理寺剖验。”

裴凛挑眉:“情况特殊?”

通常唐誉在现场便能初步断定死因,需带回剖验的,定是有蹊跷。

“非因外伤致死。”唐誉沉声道。

他取下扎在死者指间的银针,只见针尖泛出诡异的乌青,眉头拧得更紧:“死因蹊跷,我手边的工具查不出具体毒物,必须带回大理寺剖验。这毒素反应不像寻常毒物……”

石文越咋舌:“还真是毒杀?”

唐誉未置可否:“需进一步查验。”

“文越,点人护送先生回大理寺。”裴凛吩咐道。

然而石文越的应声刚落,天空突然滚过一道震耳欲聋的闷雷!

银白的闪电撕裂乌云,狠狠劈向大地,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瞬间连成了雨幕。

滂沱大雨骤然而至,仿佛要将这鸿恩寺的血腥与秘密,一并冲刷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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