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里，只有渡江会开飞机，即使没有驾驶证，但他还是坐上了驾驶位。
控制不住的时候，大不了用点异能，反正只有保证三个乘客安全就可以。
上了飞机，小精灵坐在前面的位置，楚纪野和美男鱼挤在一起。
那条大尾巴是真霸道，一伸开，就占了三分之二的位置，并且美男鱼都没有意识到，嘴上抱歉，动作里还在无意地挤着楚纪野。
小精灵好奇地盯着周围，她的嗓音透着轻灵：“我叫塔莎，S级主攻系植物系异能者，你们好！”
美男鱼还在用抱歉抢楚纪野的位置，他霸道用尾鳍压在楚纪野新鞋上，碾了一下，感慨一声：“真贴心，这飞机还铺了橡胶毯！”
“我叫阿涟沙，A级主探测水系异能者，你们好！”
楚纪野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暗骂，好你个蛋。
但他还是开口介绍了自己，“我叫楚纪野，B级主攻击异能者。”
“B级！”塔莎水珠般的两只眼睛透出光来，“那你一定有厉害的特长吧！”
楚纪野点点头，一本正经胡扯：“我的特长可以将太阳光转换成能量。”
阿涟沙和塔莎一同惊讶起来，“你这么厉害！”
“就是睡大觉”渡江不适宜的插话，让两个人尴尬地扭过头。
阿涟沙一尴尬，尾鳍就用力起来。他还不知道，并且状似不经意开口：“其实睡觉挺好的，我每天都要睡觉！”
楚纪野敷衍地嗯了一声，他正在用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放电电他。
好兄弟，抬抬尾巴吧！
渡江一心开着飞机，他突然开口：“马上要转弯，阿涟沙你贴着点右边的窗户。”
阿涟沙听话地挪开。
楚纪野的脚终于解放了，幸好他穿的是靴子，不然肯定要被这个阿涟沙踩出一个洞。
第一天就测试他咬不咬鱼吗？有意思。
飞机不可能连开，他们离开基地，一致决定白天休息，晚上赶路。
路程大概五天。
渡江摸了摸飞机上新开的一张屏幕，没有出现红点，他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是北区能拿出的最先进的探测器，刻录了伽马的行迹。
飞机在渡江的控制下，缓缓下落，溅起不少尘沙。
楚纪野拉开舱门，直接跳了下来。
他们自离开北大门开始，已经进入真正的辐射区。受辐射影响，地上新生的苔藓一簇一簇聚在一起，不时往外喷出绿色的水泡。
渡江脚下生出火花，随着他一步踏出，火光连天，几乎一秒烧了一大片苔藓。
他眸色不变，“跟着我。”
楚纪野自然是要跟着他的。
塔莎和阿涟沙留着看守飞机，他们二人背上找机油的工作。
这次伽马计划，包含渡江小队，北区共派出了另外8支小队，渡江一直注意着腕上地通讯器，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基地市虽然常年封锁，但没天还是有无数外派人员，为此，基地专门在污染区内设立了补给点。
运气好的话，找一个补给点就能寻到汽油。还能额外找到一点食物。
渡江一路上解决了不少麻烦，C级变种食人花，B级变种常青藤，哪怕遇到A级变种森林虎，都被他手心生成的烈火烧成灰烬。
楚纪野看着不说话，曾经模拟网上专门做了一篇关于渡江的报道，起了一个极为吸睛的标签：超S级异能者。
这世界真有超S级异能者吗？
联邦的评判标准最高存在超S级，但那级已经不在存在实体，只有精神体存在，至于精神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类族群和非人类族群都没有出现过超S级的存在，无从探知。
强如阿尔法，□□承受威压都只在S级范围内。
十年前用炮弹轰它，照样把它炸成了肉泥。
楚纪野心里有事，没有注意到脚下吐着黑气的蘑菇。
“噗-”
蘑菇被踩爆的瞬间，冒出浓浓黑气，顷刻间把楚纪野包围其中。
完了！
A级变种马勃，它吐出来的黑烟有极强的致幻性。
楚纪野只觉得眼前一黑，等眼前再次清亮时，已经闪身在了一团浓雾内。
靠！
“真是够倒霉的！”他召唤出雷电，形成一个护罩，将他整个人从头到脚罩了起来。
从雷电的点碎光亮中看出，这是一间破旧的实验室，泛着黄斑的报告纸铺了满地，每踩了一脚，都有嚓嚓声。
楚纪野的手不停在墙上摸索，很快摸到一个冰凉的门把手，他想也没想，一把拉开。
门开的瞬间，耳边炸开警报声。
“警报！”
“警报！”
走廊上，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红色监控向外不停散射红光。
周遭的迷雾随着红光亮起，渐渐散去。
“我不是K7-423！”
“我不是！”
男孩的尖叫刺得楚纪野耳朵疼。
他转头望去，武装精良的特种部队正围着一个瘦削的男孩。
男孩倒在地上，蜷缩着捂着脚腕，从他纤细的指缝间不停往外流着血。
男孩看着端枪的人靠的越来越近，几近崩溃的吼叫起来：“我不是K7-423！我不是，放过我！求求你们了！”
握着枪的人没有丝毫心软，迅速扣动扳机。
“呯-”
男孩的脑袋炸成一团血雾，身体僵硬地瘫倒在地，这一切都太快了，他的手指还保持着原样。
楚纪野看着，他不自觉地上前，在男孩面前缓缓蹲下。
控制不住地伸手掀开了男孩后背的衣服，一块黑斑显现在上面，黑斑以极快地速度蔓延，不停地腐蚀男孩的身体。没过一会，腐蚀出一个黑色的洞。腐蚀还在蔓延，从骨头到肉，到里面染着血的内脏。
一只脏兮兮的手在他眼前伸出，穿过男孩身后的洞，拨开肠子，扯出了里间温热的心脏。
楚纪野看着红黑头发的男孩嘴角弯起轻笑，用力捏碎了手上的心脏。
他温柔地拉上男孩的衣服，低声呢喃：“早死晚死都是死，我们谁都逃不掉。”
抬起头，他对上楚纪野的视线：“你也逃不掉。”
“楚纪野，你也逃不掉！”
楚纪野怔愣在原地，什么话说不出来。
很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什么意思？”
男孩笑着摇摇头，他再次伸手，从地上捡起一段肠子，毫不犹豫塞进嘴里咀嚼起来。
“你逃不掉的，楚纪野，我会来找你，捏碎你的心脏，看着你同他一般，死去……”
“楚纪野”
楚纪野觉得自己手腕一热，下一秒，男孩的身体燃起火来。
男孩却似感觉不到一般，一点也不挣扎，只是低头往嘴里塞肉吃。
“楚纪野”
迷雾完全散开，渡江的脸靠近了些。
他还握着楚纪野的手腕，看着红黑发丝下的眼睛逐渐清明，他又唤了一声：“楚纪野。”
楚纪野的心呯呯直跳，似乎马上就要跳出喉咙。
“我……”他想要扯回自己的手。
渡江却不松开。
“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没有！”楚纪野摇头。
渡江握着手的力道重了几分，他伸出自己细白的手指，比了一个七，问：“这是几？”
楚纪野定睛看了一会，开口回答：“七”
“好。”渡江点头，接着，他伸出的手握拳，直接砸了过来。
楚纪野反应迅速，腰部用力，控制上半身向后弯去，躲开了这一拳。
“好，你没事了。”渡江甩手松开他。
“你！”楚纪野心悸地后退一步，能感觉到，这一拳用了六层力，迎面砸下，保准能打断楚纪野的鼻骨。这让他伸手控诉渡江：“有你这样测试的吗？”
“有”渡江往前走时，不忘回答他。
楚纪野找茬：“哪有？”
渡江停住脚步，他转过头冲楚纪野招招手，“来。”
楚纪野顺着上前。
下一秒，渡江看他靠近，又是一拳上去，“这就有！”
楚纪野错开到右侧，再次躲开。
“没玩没了了是吗！”
渡江摆摆手，“不是你问的吗？好了闭嘴吧，不然我再给你一拳。”
“你来啊！”楚纪野一条腿后撤，一条前弓，摆好躲避的姿势，冲他挑衅：“我还怕你不成！”
渡江稍微活动了活动手指，纤细的手指碰撞在一起，发出指骨折动的清脆响声。
楚纪野看着两只手握着一起，随时准备防备。
下一瞬。
渡江以极快地速度抬起腿，一个完美的扫堂腿，楚纪野全看手了，一点也没避开，被扫倒在地。
他不可置信倒在地上，“你！你不应该出拳吗！”
渡江拍拍身上的灰，露出一抹浅笑：“都是测试，没区别。”
很快，他面上恢复平常的冷静，转过身，“不和你闹了，起来。”
楚纪野麻利地爬起来，同样伸手排灰，不经意开口：“一点也不疼。”
“不疼就跟上。”
渡江在前面走，这次楚纪野也戒备地跟在他身后。
辐射区变异最多的就是植物，这些植物神出鬼没，时不时偷袭。
楚纪野五指握拳，裹挟着直接砸向伸到他面前的一根绿藤蔓。
雷电碰到的瞬间，吞噬了整根绿藤，噼里啪啦一顿响，原先绿色一条炸成黑炭。
他扬扬脑袋，轻哼一声，“刚刚没注意，现在不会了。”
渡江没理他，自顾自往前走。
他拉开腕上的衣袖，露出洁白手腕上戴着的通讯器。
通讯器投影出一块方形地图，地图贴心地用红点标记了补给点的位置。
这省了不少事。
“还要多远。”楚纪野快走几步来到他身边问。
渡江盯着屏幕，“再走三十米。”
楚纪野脚下闪出雷光，向前面蔓延。
他突然问：“要是有人怎么办？”
补给点之间的距离很长，到另一个补给点天色就要晚了。
“遇到再说。”渡江避开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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