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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红绳

周一清晨,璃怜雪站在“郁郁葱葱设计工作室”门口深吸了口气。刚洗过的烟灰色衬衫领口熨得平整,手里提着简单的公文包,里面装着笔记本和几支常用的画笔。雨终于停了,阳光透过老写字楼的玻璃窗斜斜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的花香似乎更浓了些。

推开玻璃门时,前台姑娘笑着跟她打招呼:“璃怜雪是吧?苏经理已经在等你啦,我带你过去。”

办公区比面试时更热闹些,有人抱着文件夹快步走过,有人对着电脑屏幕小声讨论,几个画架旁还立着未完成的设计草图。路过其中一个工位时,璃怜雪瞥见上面摆着盆小小的多肉,花盆上画着只歪脑袋的猫,像极了美术馆那只三花的神韵。

“到啦。”前台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苏郁正低头在文件上签字,听见声音抬起头,明黄色的衬衫在晨光里显得格外亮眼。她起身时,手腕上的红绳晃了晃:“来得正好,我刚把你的工位安排好,就在靠窗那边,光线特别好。”

璃怜雪跟着苏郁走出办公室,苏郁指着靠窗的位置——那里摆着一张白色的办公桌,桌上放着一盆新栽的薄荷,旁边还压着张便签,上面用圆润的字体写着:“欢迎新同事,咖啡在茶水间,糖罐在第三层柜子哦。”

“谢谢。”璃怜雪放下公文包,指尖轻轻碰了碰薄荷的叶子,凉丝丝的。

“对了,”苏郁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回办公室拿了样东西,“这个还你。”

是那把伞。浅蓝色的伞面被仔细叠好,伞骨上的水珠早已擦干。璃怜雪接过时,触到伞柄上还留着点余温,像是刚被人握过。

“那天谢谢你。”苏郁笑了笑,“本来想找机会约你吃饭道谢,没想到这么快就成同事了。”

璃怜雪的耳尖又开始发烫,赶忙把伞塞进公文包,轻声道:“不客气,同事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那可不行,”苏郁挑眉,眼里带着点狡黠,“总得找个机会,正式谢谢你这把‘雨中送伞’的伞啊。”

这时,旁边工位的男生探过头来,笑着打趣:“苏经理这是要给新同事接风洗尘?算我一个呗,我知道附近有家超好吃的馄饨店。”

“去去去,先把你手里的方案改完再说。”苏郁笑着拍了下男同事的胳膊,转头对璃怜雪说,“别理他,小王就爱开玩笑。对了,上午先熟悉下工作室的项目案例,有不懂的随时来问我。”

璃怜雪点点头,坐下时,阳光透过窗户落在璃怜雪的笔记本上,暖融融的。璃怜雪翻开本子,忽然发现扉页里夹着张小小的纸片——是美术馆那天苏郁写给她的手机号,边角被仔细地磨圆了,像是被人反复摸过。

她拿出手机,小心翼翼地存下那个号码,输入联系人姓名时,手指顿了顿,最终敲下了“苏郁”两个字。

经过一周的工作璃怜雪很快适应了工作室的节奏:上午整理资料、拆解往期案例,下午跟着团队头脑风暴,偶尔被苏郁叫到办公室讨论细节。苏郁说话时总带着笑意,却总能精准地指出她设计稿里藏着的问题——比如某处线条太拘谨,某块配色少了呼吸感。

“时间过的真快啊,哎呀,不过这个工作室氛围是真好啊。”璃怜雪心里想着,璃怜雪叹了一口气,拿起手机看着手机里璃怜雪和杨愿的合照发呆。

苏郁看出璃怜雪有点心事虽然苏郁并不知道璃怜雪是因为什么而发呆

“璃怜雪下午我有点事情要跟你说,下午来我办公室一趟。”

显然苏郁的话吓到了发呆的璃怜雪,璃怜雪先是浑身一颤后有点惊慌的点头“嗯……好。”

“你看这里,”周五下午,苏郁指着她画的咖啡馆草图,指尖点在窗边的留白处,“如果加两枝斜斜的紫藤花,是不是像把窗外的春天拉进来了?”

“嗯…”璃怜雪还是有点心不在焉的。

“璃怜雪!看我!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青经理我……”璃怜雪先是看了一眼苏郁随后目光移向那草图。

璃怜雪顺着她的指尖看去,忽然想起素描本里那幅紫藤架。璃怜雪向苏郁看去,看着苏郁的侧脸不禁又发起呆,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漏进来,在她脸颊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红绳手链随着抬手的动作轻轻晃动,璃怜雪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喂!喂!你刚刚听我说的了吧?”苏郁有点生气的问到。

“嗷嗷……我听了……听了,我试试。”璃怜雪低下头,笔尖在纸上勾勒出弯弯的藤蔓。

“对了,”苏郁忽然开口,“晚上团队聚餐,在附近那家私房菜馆,一起去?”

璃怜雪的笔尖顿了顿。她不太习惯人多的场合,刚想找借口拒绝,就听见苏郁补充道:“小王说要请大家吃新出的杨梅酒,据说甜丝丝的,不上头。”

璃怜雪觉得是个促进关系的好机会,便点了点头说:“行啊。”

转眼缉拿来到傍晚,璃怜雪和苏郁到菜馆,聚餐的包厢热闹得很。小王果然带了杨梅酒,琥珀色的液体装在粗陶碗里,散发着淡淡的果香。苏郁坐在璃怜雪旁边,给璃怜雪夹了块糖醋排骨:“这家的排骨炖得烂,你试试。”

璃怜雪小声道谢,刚把排骨放进嘴里,就被小王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哎,苏经理,你跟怜雪是不是早就认识啊?上次面试完我就瞅着你俩不对劲。”

苏郁正抿着酒,闻言笑了笑:“算吧,在美术馆偶遇过,聊了几句莫奈。”

“莫奈?”旁边的女生眼睛一亮,“就是那个画睡莲的?怜雪你也喜欢印象派啊?我跟你说,我最近……”

“哈哈哈是真的啊,那个甲方…”两个工作室的女生边说边笑很是开心。

话题很快散开,有人聊展览,有人吐槽甲方,璃怜雪没怎么说话,却没觉得被冷落。苏郁时不时会转头跟她聊两句,问她喜欢甜口还是咸口,提醒她杨梅酒虽甜后劲却大。

吃到一半,璃怜雪去洗手间,走廊里撞见苏郁正靠在窗边打电话。晚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拂起她额前的碎发,声音比平时低了些:“……知道了妈,周末我会回去的……嗯,工作挺顺利的,新同事也很好……”

挂了电话,她转头看见璃怜雪,笑了笑:“出来透气?”

“嗯。”璃怜雪点点头,“里面有点热。”

两人并肩站了会儿,窗外的路灯亮了,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苏郁忽然说:“璃怜雪,你大学学的是设计把吧。”

“嗯,我喜欢设计,怎么了?”

“其实我大学学的不是设计,是美术史。”苏郁看着窗外,又转头看向璃怜雪。

璃怜雪有些惊讶。

“我妈想让我考公务员,”苏郁自嘲地笑了笑,“但我总觉得,对着画布比对着报表舒服。后来跟家里吵了一架,就自己出来创业了。”苏郁晃了晃手腕上的红绳,“这是奶奶编的,说能给我带来好运。”

“苏郁,这红绳,对你很重要吗?”

“我给你讲讲这根红绳的故事吧。”

“嗯。”

“我七岁那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屋檐下的冰棱能垂到膝盖。我缩在漏风的堂屋角落,看奶奶坐在小马扎上,借着昏黄的煤油灯给我编红绳。”

“奶奶的手总在抖,是年轻时在河里捞沙冻坏的,指关节肿得像发面馒头。红绳在奶奶掌心绕来绕去,偶尔打错结,奶奶就用没牙的嘴叼住线头,慢慢扯开重编,嘴里总念叨:‘红绳系命,能挡灾呢。’”

“那年头日子紧,红绳是奶奶拆了自己陪嫁的红盖头捻的,总共就够编两串。一串给了我,另一串奶奶藏在贴身的布兜里,说要等‘当警察的儿子’回来给他戴上。”

“我那时候不知道爸爸去了哪里,只知道爸爸很久没回家了。有天夜里我发高烧,迷迷糊糊中感觉奶奶把红绳贴在我额头,用粗糙的手掌一遍遍地摩挲,嘴里的祷告声混着咳嗽,像破旧的风箱在响。第二天烧退了,奶奶却咳得更厉害,咳出的痰里带着血丝。”

“开春时,村里来了穿制服的人,站在院门口跟奶奶说了很久的话。我躲在门后,看见奶奶手里的红绳突然断了,珠子滚了一地,她却没去捡,只是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背驼得像张弓。”

“那天之后,奶奶就不怎么说话了,却更爱编红绳。奶奶把剩下的红绳全找出来,白天坐在门槛上编,晚上就着月光编,编好的红绳绕在手腕上、挂在门把上,甚至塞进我的书包里。有次我嫌碍事,偷偷扔了一根在灶膛,被奶奶发现时,她第一次发了脾气,用拐棍敲着地面骂:‘那是你爸的命啊!’”

“我十岁那年,奶奶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弥留之际,奶奶攥着我的手,把最后一根编好的红绳塞给我,红绳末端拴着枚磨得发亮的铜钱,是爸爸小时候戴过的。‘别学你爸……别往外跑……’奶奶的声音气若游丝,眼睛却死死盯着房梁,像在等什么人,‘红绳……要戴到褪色……’”

“奶奶下葬那天,我把所有红绳都戴在手上,十几根红绳缠得像道血痂。我在坟前站了很久,风把红绳吹得猎猎作响,像有人在耳边哭。后来我才知道,爸爸牺牲的消息早就到了,奶奶是怕我受不住,揣着那枚勋章,编了三年的红绳。”

“如今我手腕上的红绳换了新的,可每次编到收尾的结,指尖总会突然发僵——就像当年奶奶咳着血,把断了的红绳重新接起来时那样……”

璃怜雪看着那抹鲜活的红,又听了苏郁的故事,心脏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下,有点酸,又有点软。

“唉,这事情已经过去好久了,没事……”苏郁低着头说。

“我觉得这红绳很好看……”璃怜雪顿了顿,轻声说,“很有生命力。”

苏郁愣了愣,随即神情不在那么紧张,眼睛在路灯下亮得惊人:“第一次有人这么说,谢谢你。”她侧过头,晚风掀起她的发梢,“话说你呢?为什么喜欢设计?”

璃怜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还残留着画笔的触感:“以前……有个朋友说,我画的东西能让她静下来。”

那个朋友,曾在她画满星空的草稿本上,用荧光笔涂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说这是“给星星加个小太阳”。

苏郁没追问,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回到包厢时,气氛更热烈了。小王非要拉着大家玩真心话大冒险,酒瓶转了几圈,稳稳地指向了璃怜雪。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众人起哄。

璃怜雪犹豫了下:“真心话。”

“那我问了啊,”小王挤眉弄眼,“你有没有……对谁一见钟情过?”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璃怜雪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瞬间呆愣在原地。

璃怜雪轻叹一声不知如何开口,这时苏郁忽然打岔:“哎哎哎,欺负新同事是吧?换个问题换个问题,问这个多没意思。”

小王“啧”了一声,只好换了个:“那你最近一次哭是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安全多了。璃怜雪想了想,轻声说:“三年前。”

没人再追问。酒瓶继续转着,笑声重新填满包厢。璃怜雪端起面前的杨梅酒喝了一口,甜丝丝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在心底漾开一点微醺的热。

璃怜雪悄悄侧过脸,看见苏郁正低头剥着橘子,指尖白皙,动作温柔。灯光落在她的发梢上,像撒了层金粉。

周六的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织出一片柔软的光斑。璃怜雪坐在书桌前,摊开的素描本上,紫藤花正沿着咖啡馆的窗棂蔓延,笔尖落下时,总忍不住想起苏郁。

手机震了震,是工作室的群消息,小王发了张聚餐时的合照,她被苏郁半挡在身后,脸上带着点拘谨的笑,而苏郁正侧头看她,眼里的笑意藏不住。底下跟着一串“苏经理和新同事好有爱”的表情包,璃怜雪的耳尖微微发烫,指尖在屏幕上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敢保存。

下午去画室时,意外在楼下遇见了苏郁。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手里拎着个画筒,看见璃怜雪时眼睛亮了亮:“这么巧?去画画?”

“嗯,”璃怜雪点点头,“你呢?”

“去看个老画展,就在前面那条街的画廊。”苏郁晃了晃手里的画筒,“里面有幅莫奈的早期习作,上次跟你说过的。要不要一起?看完正好可以去吃隔壁的冰粉,他们家的红糖熬得特别香。”

画廊里很安静,木质地板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声响。苏郁看得很认真,指尖偶尔会在空气中虚虚地描摹线条,阳光透过高窗落在她身上,像给她镀了层柔光。璃怜雪站在她身后半步的距离,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很慢,却很安稳。

“你看这里,”苏郁忽然回头,指着画中一处模糊的光影,“他早期的笔触其实很克制,但藏着股韧劲,像初春刚冒头的草。”

璃怜雪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画框。她闻到苏郁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和画室里的松节油味不同,很干净,像雨后的青草地。

“后来他才慢慢放开,”苏郁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就像人总要花点时间,才能学会和自己和解。”

璃怜雪的心轻轻颤了颤。她转过头,正好对上苏郁的目光,那双眼睛里映着画中的光影,也映着璃怜雪的影子。

出画廊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橘粉色。冰粉摊前排队的人不少,苏郁让她在旁边的树荫下等着,自己跑去排队。风吹起她的发梢,红绳手链在手腕上晃悠,像跳跃的火苗。

璃怜雪拿出素描本,飞快地勾勒出她排队的背影,笔尖在她手腕处停顿了下,添上了一抹红色。

“久等啦。”苏郁把一碗冰粉递到她手里,红糖的甜香混着芝麻的醇厚,“快吃,凉丝丝的。”

璃怜雪挖了一勺放进嘴里,冰凉的甜意从舌尖蔓延到心底。她看着苏郁低头吃冰粉的样子,忽然想起杨愿以前总说,她吃甜的样子像只偷到糖的小猫,璃怜雪眼里的光渐渐黯淡下来,正要思考什么。

“下周有个民宿的项目,苏郁忽然开口,“想让你试试做初步的方案,行吗?”

璃怜雪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又很快被期待取代:“我可以吗?”

“当然,”苏郁笑得眼睛弯起来,“我相信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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