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助!你们知道蹄蒂花是什么吗?(4)】【有更新】
发帖人:哗啦啦下雨啦
发帖时间:2025年8月24日20:18:02
昭昭夸我很勇敢。
不管是我想尽办法跑出来,还是决定跟那个男人彻底断绝关系,都表明我是一个很勇敢的人。
昭昭问我为什么不愿意跟她讲讲十三岁之前的事情,讲讲我亲眼见过的蹄蒂花,以及发生在小镇上无比诡异的事情。
我对一些事情闭口不谈,比如我曾经跟她一样对世界总是抱有好奇心,相信人性本善,再比如我以为父母十分爱我,尽管我是他们花钱买来的孩子,但哪怕是花钱买来一只小狗或者小猫,养过几年也总会产生感情。
后来我似乎明白,我可能只是他们买来的蹄蒂花。
昭昭,昭昭,你太明媚,很多事情你不会感同身受。
不明白一朵被移栽的野花,为什么会用力怀念当初培育她的土壤,不会懂大山内外的不同,甚至连风的味道都不同。
你没有亲眼见过蹄蒂花被摧残的模样,只用是否被采过蜜作为区分标准的“大蹄蒂”和“小蹄蒂”,它们接受小镇上所有男人的掠夺,还要被迫接受男人对它们的界定。
你也没有见过脚底被山路石子磨出来的血泡,被潮湿地面浸泡得发白的皮肤掺着红艳艳的血迹,你根本分不清楚那到底是梅花枝头落上的雪,还是落在雪地里的梅花花瓣。我走出大山的每一步都是踩着自己的鲜血。
我不用告诉你这些,因为你对我已经足够友善。
面对我这种人。
抱歉,昭昭不喜欢我这样自我评价。
她总是反问,“你这种人,你是哪种人?”
我回答不上来。
我这种,很虚无的人。
像要被日光蒸发掉的小水珠,或者被风吹动而随意游走的云。
昭昭拉起我的手,放到她的身体上,让我感受她衣服底下温热的肌肤。
我没好意思照做,她便抬起右手,从我的衣摆处伸进去。
她手指很凉,摸到我的肋骨时我忍不住笑出声。
她问我有什么感觉。
“好痒。”
“除了痒呢?”
“很凉?”
“什么?”
“你的手指很凉。”
“你试着摸我。”
我动作很慢地摸到她的肋骨,那一瞬间她便眯着眼睛大笑出声,我们两个人的笑声叠到一块,窗外的阳光也跟着抖动。
明灿灿的。
我看见她眼角处飞出泪花,她用手指揩去,笑着对我说:“你怎么可能是虚无的,我们都是真实的人才对。”
“小遇啊,你应该往前走,什么蹄蒂花啊小镇啊你全部忘掉好了,就算忘不掉也不要被它们困住。”
她的肋骨在我手指上颤,我放下手臂,想到我曾经无数次要自杀。
自杀其实是解决痛苦很好的方式对吗?否则那些想要自杀的人是因为人生过得太快乐,快乐得活不下去吗?
能直接了结自己的人,难道不算是一种勇敢吗?
我摇摇头,跟昭昭说,你不明白。
我其实也不清楚为什么想要自杀,这种念头出现得迅速且毫无频率,我每次感到痛苦时就想用这种方式结束生命,我想死了以后再也不用承受这些,不会产生任何意识,我变成一缕风,一点滋润小草的雨滴,那也不再是我了。
这根本不是几句安慰就可以解决的事情,我会对别人的鼓励产生感激,甚至感动到流泪,但这点善意根本拉不住我,我已经很努力地拽着这根绳索,但是我仍在不断下坠,我偶尔会恐惧,大多时间会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别人又无法真正帮助我,所以我会想,如果我死了呢,这一切会不会结束呢?
前不久有人告诉我,如果我要自杀,非自然死亡,死后也要接受各种审判,这一切根本不会结束。
我好矛盾,既有勇气,也有胆怯,这种矛盾折磨我,昭昭很多安慰我的话慢慢会变成我身上的枷锁。
她也是我的痛苦来源之一,温暖的土壤滋养的痛苦。
我在想解决办法,想到她曾经跟我说的话。
谁让你感到痛苦,你就杀了谁。
[眼盲心也盲 2025-8-24 20:19:25]:我看不懂了,撤了撤了,作者你在写什么?沉迷于自己的艺术无法自拔吗?
[这一生如履薄冰 2025-8-24 20:20:18]:女主要杀了自己的朋友吗?我怀疑女主有精神疾病。
[一个人的小角落 2025-8-24 20:20:38]:我也是这样感觉[哭泣.jpg],我想死又不敢死,这些天又看到网上很多女孩子诉说自己被性侵的经历,原来很多人都经历过这些事情。
[红色九尾狐 2025-8-24 20:21:09]:故事走向我有点不懂了,但是理解作者的心情
[热心市民绿绿子 2025-8-24 20:21:46]:@一个人的小角落,抱抱。
[木耳菜好吃耶 2025-8-24 20:22:29]:想说很多话,什么也说不出来,好拧巴好痛苦一个人
[想要环游世界 2025-8-24 20:23:04]:我想起之前看过的一本书,你们记不记得洛丽塔啊?我很小的时候缺乏基本认知,也不会动脑筋,以为亨伯特是个多么无辜的人,长大后意识到,他跟李国华有什么区别?
[捣蛋大王 2025-8-24 20:23:47]:碰瓷文学作品?你以为你谁啊,写的什么垃圾东西,想死就去死啊搞什么矫情口口口口口口
[严于律己 2025-8-24 20:24:03]:不要乱ky,@想要环游世界
[想要环游世界 2025-8-24 20:24:35]:这不是在理性讨论吗?分清楚什么是ky再表态OK?
......
【社区公告:ID捣蛋大王评论违反社区规则,禁言三个月。】
[哗啦啦下雨啦 2025-8-24 20:35:12]:那个男人死后,我养了一段时间伤。
那段时间我状态低迷,不知道身上的疼痛来自身体还是心理。我发现自己并没有因为他的死感到快乐,那股痛苦持续存在,逐渐发酵的米酒般围绕着我。
我一个人缩在床上,总是产生被人掐住脖子的幻觉,难以喘息,清醒过来时发现脖颈上有一圈青紫色的痕迹。
身体里仍有酸胀疼痛的触感,每次上厕所前,我都要做足心理准备。
你体会到那种□□被生硬扯开的感觉吗?
那或许是这世界上最野蛮的行为。
人类靠文明发展到现在,为什么总会发生一些野蛮的事情呢?
书本上说,人跟动物的本质区别是我们会使用工具。我不理解,难道不应该是人类发展史上存在文明吗?
人类是粗鲁的。人类充满暴力。
或许你经历过力量悬殊带来的恐惧感。
我被压制在床上无法动弹时,眼前变成一场模糊的雨景,提醒我无论如何挣扎也不会出现转机,天啊,我们产生相同的感觉,身体内所有的血液汇集在头部,感觉太阳穴的血管要像暴晒后的水管,下一秒钟就要爆炸,感觉要死掉了。
施加暴力的人面色狰狞血红,脾气再如何暴躁,动作看上去却似乎毫不费力,我在小镇上的妈妈有句话说得没错,我们不要试图用力气和男人抗争。
那该用什么呢。
我想我们都知道答案。
昭昭送了我很多光碟,我养伤期间看了很多部恐怖电影,从一瞬瞬血腥的画面中寻找刺激,这种刺激感很神奇地可以安抚我的情绪。
我明知道屏幕里的故事终有结局,正义必然战胜邪恶,我在这种影片中找到一些宣泄出口。
在我生长的小镇,人们宣泄情绪的方式十分单一。
奶奶不断地祈求神的庇佑,以此获取心灵的慰藉,大人们肆意交合,并以此为傲。
很奇怪的一件事是,那里交通闭塞,几乎被外界遗忘,性却十分开放,开放到毫无规则束缚,后来我在奶奶祭祀神灵的时候得知,在那个地方,每一朵蹄蒂花都不是无缘无故产生的,镇子上每出现一名女孩,便会多出来一朵花。
采蜜被认为是十分神圣的活动,那代表小镇上繁衍生息又有了新的希望。
他们供奉所用的花蜜,代表人们口中的“处子之血”。我们每一个女性,都被当过或者即将成为贡品。
我们也是他们情绪宣泄的方式之一。
我被什么困住。那个男人死了以后,我有想过这个问题。
被某些压制我的、令我难以挣扎的力量,我痛苦的本质基于这种力量。
昭昭告诉我,我痛苦的根源是逐渐意识到这种力量,但我目前仍然不知该如何抗争。
我过早明白这些,清醒着,目睹各种同我一样的人深陷于此却无能为力,
就算那个男人死去也无济于事,至多让我短暂地感受到一点快感。
我问昭昭,为什么还会觉得痛苦,我要怎么做才能感到快乐。
“你想要哪种快乐?”
“那种令人感到轻松自在的快乐。”
“比如呢?”
“比如我可以拥有选择的权力,可以选择爱的定义,我不认为他们强加在我身上的感情是爱,我在小镇上的父母,引我进入草丛的人,还有那个男人,他们口口声声说这就是爱。”
“你爱你自己吗?”
“我不知道,甚至有时候我会因为自己的存在感到痛苦。”
“谁让你感到痛苦,你就杀了谁。”
昭昭重复这句话。
“包括我吗?”
我颤声询问。
“对,包括你自己。”
我跌倒在地板上,不知所措地看着昭昭。
她背靠窗外,太阳光照正好落在她的脸上,我似乎回到当初的野草丛,那时我同样看不清楚对方的长相。
我看见她手里握着两把刀。
昭昭,昭昭。
她声音带着惯常上扬地尾调:“小遇,你不要害怕,如果现在你还是觉得痛苦,唯一的办法只能是自我了断。”
阳光缓慢在地板上移动,像一只翕动的小鱼轻轻甩动尾巴。
她轻轻叹气:“没有能够及时拉住我,我也觉得十分痛苦,”她仰起脸继续说,“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亲手了结这些事情。”
刀反射出温柔的光线,晃到我的眼睛里,我的世界变得透亮刺眼。
我产生一丝犹豫:“真的吗,我可以结束这一切吗?”
她蹲下来,把其中一把刀塞进我的手里,刀尖冲着她的心脏位置,冲我眨眼,没有一点害怕:“真的,你可以试试。”
我感受到有尖锐的物品在我左胸口位置,低头便看见她手里同样有一把刀。
这不就是我期望已久的事情吗?如果刀尖刺进我的心脏,这一切就会结束了。
不用花费很长时间,只需要我们互帮互助,将刀尖抵入对方的心脏位置,首先会感受一种刺痛感,随之浑身的血液慢慢停止流动,我们的意识会变得模糊,就像世界落下了帷幕,或者像手机陡然黑屏,我们从此就是自由的,不会再被任何痛苦困住。
“为什么,你以前只会劝我好好活着。”
“因为这显然没用,既然如此,不如顺从你的心意。”
我这二十年以来,很少能真正顺从我的心意。
昭昭这句话的确很有引诱力。
刀柄上还留有昭昭的温度,我迟迟没有动手。
她笑起来,空气再次跟着抖动,“你在犹豫什么,小遇,不要心软。”
可是我根本使不出任何力气。
“不过你要记住,你在这些事情中没有一点错,明白吗小遇?”
昭昭轻声问我。
我点头,手中的刀快要掉落,她突然握住我的手腕,“你重复这句话。”
我第一次觉得她力气这么大,明明比我瘦小得多,我的手腕在她手掌中居然无法转动一下。
我浑身酸软,感觉自己是一堆灰尘,就要被吸尘器吸进去。
日光上移,她握着我的手腕用力,我眼泪瞬间落下来,急忙回道:“我知道,我在这些事情中没有一点错。”
“是他们的错,我没有错。”
她笑了。
我突然松开手中的力气,哭着喊:“余昭昭,我后悔了,我想好好活着,我们不要这样互帮互助。”
可是来不及了,余昭昭很快将刀插进自己的心脏位置。
轻飘飘的灰尘快速被吸进吸尘器,这世界安静得没有一点动静。
我似乎听见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小遇,你能这样想真的太好了。”
她手中的刀落地,流动的空气被按下暂停键。
我在那一刻看到背光中的余昭昭。
我泣不成声,亲手杀死了童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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