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奇袭定州受封不受令,异胞双女同夜难同命。(八)
太后在门口入座,因为畏寒还生了炭火在脚下。
他没有问为什么侧夫人突然受惊吓发高热,也许是知道昨夜的事情,也许是以为侧夫人因为担忧殿下导致的。九儿这个孩子越长大主意越正,违抗军令私自突袭的事情都敢做。怎能不叫人忧心,幸好的事仗打赢了,若是输了,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那被下毒的事情他也知道。严家的莲华虽然病愈,可如今畏风,仍旧在家里养着不能出门。
听闻之前她被传说感染的是瘟疫,好多大夫都不敢近身医治。下了好多副药都没有起色,严家母父私心以为到了备好棺椁的时候了。若不是后来沈沧浪和夫婿进献了一样新的药方,只怕她家真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若中毒的是九儿,太后真不敢想下去了。
复仇是人之常情,可军令大如山。皇上如今给奖赏,也许是为了鼓舞士气。只怕心结难解。皇上最在意王侯臣子起异心。
这换季时节,生病发风寒的人不少,不论是京中还是宫中,太医都格外忙碌。韩侧夫这里状况不好,郭御医说有血崩的可能,实在吓坏了太后和唐王。
唐王要郭御医尽力保住韩山祠的命,可郭御医直言未必能保住侧夫人与王嗣其中之一。产夫忌讳受到惊吓,他如今心力交瘁,又亲眼目睹了产夫滑胎,实在是心脉受损严重。
另一头小厮来报,岑夫人那边也在发动。可是请不到好大夫来。现下,王夫急忙在遣人去宫中请御医来。这两头都是不好的样子,又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节。光是请大夫和产公来就花了好多的时间。
听闻坊间许多产夫生孩子会生一天一夜。唐王真不敢想,这样痛苦的事情熬上一天一夜会怎样。
她到另一头的岑侧夫那,也是哀嚎声阵阵。她忍不住进入室内,来到床边看着时毫生产。那样苍白的脸色,上一次见到还是他流产的时候。豆大的汗珠掉在床单上,半边都浸湿了。
他的两腿之间似乎是羊水,紧接着有血流出来。她进来不过片刻,小厮和产公便都劝她赶紧出去。什么女人进来冲撞不吉利,连着时毫自己也用尽力气劝她出去,他怕被她看见自己难看的一面。男人生孩子时血水羊水混成一片,血腥气会弥漫在空气中。他不愿意被她看见自己不干净的样子。
宫中的御医紧赶慢赶,午时总算是来了,还去温家药房接了好多大夫来。
可奈何韩夫人那边状况实在太差,哪一位大夫都不敢下论断。而岑夫人那胎儿发动得缓慢,孩子的头始终露不出来,两下似乎都陷入了僵局。
韩山祠昏过去一阵子,又开始说起了胡话,一定要人通禀殿下,自己愿意替孩子报偿恩怨,早赴黄粱。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替孩子去死!侧夫人不能出事!再生不下来,就弃女保父!若是侧夫人不能平安,你们都要陪葬!”
夫侍们要么在韩侧夫这,要么在岑侧夫那。见此一遭纷纷议论起来,素日看不出韩山祠如此受宠,连太后都在考虑要不要选拔韩家的新人入府,顶替他的位置,殿下却舍了孩子也要保住他。
唐王提起弃女保父,御医们只得纷纷下跪,直呼都不敢这样处事。到底还是郭御医这个自家的心腹胆子大,她将唐王悄悄拉到一侧,低声说着,若是再过一个时辰,孩子生不下来,就只能舍弃孩子了。
可等时辰到了,韩山祠那挣命不肯喝药。即便强灌了些,却仍旧吐了出来。他死死捉着唐王的手,指尖泛白。
“求殿下要侍身生下这个孩子吧,若孩子没了,侍身定然也不活了。”
一直到如今,唐王才在他身上看出些气节来。只是那时,这样的气节是她不希望山祠有的。
御医们又提起,可以施针或者开刀剖腹,可没有御医敢进产房内。韩山祠自己也挣命不肯让御医进来,总说女男有别,他怕有女人看了他生产的样子,以后殿下嫌弃他脏不肯再碰他。那样即便活下来又如何呢。
“再胡说本王现在把你毒昏过去!”
说着她一把抓着郭御医的衣领子把她捉到产房内。到底是郭御医人傻医术精湛,施针后韩山祠果然止住了流血。可当时的他实在太虚弱,无论产公们怎么喊他,都没有力气继续生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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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1章 奇袭定州受封不受令,异胞双女同夜难同命。(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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