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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不想聊话题

局促的室内,众人争论不休,为带走多少人,多少设备,工厂的负责人自家人倒是争得面红耳赤,各不相让。

TZ接了个活计,护送战乱区在当地办厂的中国人撤离到安置点,工厂方的负责人、技术人员、工人等均是中国人,工人中还有一批当地平民,也得一并保护撤走。

我们在一旁看热闹。吴晓很想插句话:能带走的人由咱们定,设备免谈。可他这句话始终说不完整,刚起个头,就被淹没在嘈杂声中了,他很无奈地看了眼谈战,寻求领导的进一步指示。

可是谈战淡漠得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在,一副:没事,我们看戏。

这种需要浪费唇舌的事,都是默认了由吴晓处理,因为他面相较好,更容易取得陌生人的信任,易于沟通。吴晓很想一声爆呵,让厂方的人安静些,但考虑到接下来得相处的问题,他就不太敢撕破脸面。

他无助地望向了我。我和他的默契:明白,收到!

我一拳砸在桌子上,掷地有声,哐当哐当,这桌子吧,可能质量不太好,我这一拳下去,竟然缺了个角。TZ的人看向我,均是你下手能不能有点分寸的表情。这不平时看段澄明在基地拍桌子拍多了,一点没伤到红木桌,就稍稍凹下去了一个小坑,所以我错误估量了自己力道和这桌子的“实力”。工厂负责人皆错愕的看着我,争吵声终于消停了,他们却是一脸的不屑。同是穿军装的,怎地女军官就缺少些许威慑力?

我抓紧时间,说:“自我介绍,我是军部的爆破专家。我来的目的就是告诉你们,设备一样都带不走,只能选几样重要的家什放矿洞里,然后把矿洞封了,等将来回来再取。”

“这怎么行,厂里的设备是国家财产,怎么可以说丢就丢下。”工厂方有人立刻表示反对。

能听懂话吗?我说的是暂时存放,没说丢弃不理。再说了,等战乱平息,不得回来嘛,到时捡回来就是了。

我得不得吓唬众人:“设备要是比命重要,那你们就留下守设备,说不定能活到下周。”

一提及命,大伙儿都是惜命的主儿,设备没了可以再运,人没了没法再造。

有人妥协了,问:“矿洞里能放下几台机器?”

我:“四台。”

这个数目一报出来,又开始炸锅了,负责人纷纷抱怨少了。我表示勘察了矿洞,能放下几台机器,只能我说了算。

有人呵斥:“我要向军部首长投诉,太不负责任了!”

我:“随你!我还不稀罕接这个活。”说完,我径直走到了门边,十分用力的把门砸得关上,墙上掉了层层灰沫。

吴晓立刻争取到这个难得安静的时刻,打起圆场,他十分委婉的陈述不能带走设备的痛心,以及保证带走所有人的承诺,当然包括厂里的外籍劳工。负责人见有个能说软话的人了,纷纷开始数落我的傲慢,吴晓的工作倒是好做了不少。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怪,非得分角色扮演,有唱红脸的,就得有唱黑脸的,相得益彰。

事情吴晓谈下来了,一切收拾妥当,所有人上车撤离。齐赟开着悍马打头阵,谈战在这车里;部分高管坐在第二辆车;其余工厂里的人坐第三辆有篷的大卡车;我和龙奕的吉普排在第四,负责殿后。

车队开出不久,载人多的大篷车突然遭遇了狙击手袭击,一颗子弹从不远处的山那边飞来,穿过司机许都的胸膛,虽然受到重创,但他强打起精神,仍紧握方向盘,保持车辆没有偏离公路,车没有停下,也不能停。

车开始颠簸,走不成直线,许都身边副驾驶位的陈畅从就近的急救包里掏出纱布帮他压住伤口止血。正因为车走不成直线,所以狙击手的第二枪只是射穿了前挡风玻璃,没伤到驾驶室里的两人。

前车在受到袭击的一瞬间,龙奕踩下刹车,停下了我俩乘坐的吉普。他带着狙击枪翻上了车顶,在对方狙击手没开出第三枪之前,直接一枪秒了那个狙击手。

这家伙真是时时刻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龙奕应该是担心路途中车队遭遇伏击,所以时刻锁定观察方向,一旦发生突发状况,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尽量减少伤亡。

但很快山体另一方向,有子弹射向他,敌方有第二狙击手的存在。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心上无端一紧,有一瞬间甚至喘不上气。如果对方有狙击手埋伏,这一枪肯定射中了龙奕,只是伤势有轻重之分。我没有分心看他的情况,因为从一开始龙奕拿枪上车顶,我就有预判暗处可能还藏有第二狙击手的可能,所以从他翻上车顶的那一刻,我便紧盯着大山的方向,随时锁定狙击手的位置。

第二狙击手不断向车头又开了两枪,我判断应该是龙奕从车顶翻落,跌在了车头位置。虽然我们这辆吉普不防弹,但车头位置比较坚固,有一定的防护作用。哪怕受伤了,龙奕仍然能够凭借经验快速做出正确有利的反应。

第二狙击手竟然位置不变连开了三枪,对方一定是被气疯了,不然怎么会犯常识性的错误。这样,足够我锁定他了。我推开后车门,干脆利落,举枪射击,应该是一枪爆头,击毙了他。

开完枪,我急忙缩回了车里,变换了位置,担心有第三个隐藏狙击手。我视角受阻,只能看到龙奕平躺在车头位置的半身,脖颈处有血迹,他闭着眼一动不动。

我焦急地喊他:“哥!哥!”

他没有回答。五分钟过后,他仍然躺在原地没有动,我再次喊他,他依然没有回应。我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上,一股莫名的伤痛涌起。我仍然不敢妄动,但又迫切地想要确认他的情况。

终于,我禁不住内心的煎熬,从打开的车门窜出,扑到了他身边,我来不及查看他的伤势,用颤抖的手推了推他的身体。

龙奕缓缓睁开了眼,第一句话就是:“这么沉不住气,这么短的时间就从掩体里跑出来,万一还有狙击手呢?”

我没好气的捶了他胸口一拳。虽然只是过了五分钟,但对于我而言却是度时如年。

龙奕抱怨道:“我可是个伤员,你这样会造成第二次伤害。”

我生气道:“我喊你,你为什么不回答?”

龙奕:“这不是正在考验你临场应变吗?”

我气鼓鼓道:“你大爷!”

龙奕:“你哭了?”

我倔强不认,说谎道:“我没有!”

龙奕:“那你这脸上挂的什么?”

这家伙真是没心没肺,我刚以为他伤重,喊他又不回应我,一想到他可能出事,就情不自禁哭了出来,可他反而取笑我,真有暴揍他的冲动。

龙奕调笑着帮我擦眼泪,“小哭包!”

我紧握着拳头,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他立马不笑了,龇牙咧嘴说疼。

我察看他脖颈处,是子弹擦伤,伤口不深。他应该也是预判了有隐藏狙击手,所以在开枪干掉第一狙击手后,就迅速移位,但还是没子弹快,好在他反应并不慢,所以子弹没有造成穿透伤。

有时战场上,多年积累的经验和小心谨慎能救命。为什么有人常说:老兵油子子弹会绕开他跑。不过是经验使然,提前有了预判,多做了一步保住了命。

我从车里拿出医疗包,帮他处理了脖颈的伤,问:“还有哪受伤吗?”

他突兀从车顶滚落,又要避开子弹,一时间难以保护周全。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脚,说:“翻下来时崴了,暂时动不了。”

我:“需要上夹板吗?”

龙奕:“回去处理。”

我查看了车的情况,车头发动机不幸被击中,车抛锚了。目前,谈战没法分出人手接我俩,他得保护工厂里的人尽快去到安置点。这里离安置点距离不近,走回去不现实,而且龙奕根本走不了,我是不可能背他的。

龙奕:“你去山边看看,说不定他们(狙击手)有交通工具,可以借用一下。小心!”

我走到山边,山下停了辆越野摩托车,龙奕预估的很准。

我有一个疑问:狙击手袭击大篷车似乎有某种目的性?带着这个疑问,我攀爬上山脊,去查看狙击手,果然被一枪命中。我翻查了狙击手的衣服口袋,在上衣口袋里发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当地人,照片背后有文字,当地文字我看不懂,我把照片收进自己口袋,然后下山,骑走摩托车。

回到龙奕身边,我脚撑在地上,一手扶着摩托,另一手借力给龙奕支撑,他坐上了摩托后座,载上他,回安置点。

回到临时安置区,这里已经由武警安排妥当。谈战是此次任务的最高长官,武警协防。武警的领队是周维,谈战亲点的兵。

我把龙奕送到医疗室,有医务兵帮他处理脚伤。

我拿着照片找到吴晓,他回忆了一下,发觉照片里的这个当地人竟然在我们的队伍里,跟随着工厂的外籍劳工一起上了大篷车。吴晓翻到照片背面,看到那个当地文字,翻译过来意思是“目标”。吴晓推测:应该有人一直监视着工厂里的动向,但是不敢靠近,在远处用望远镜观测,当车队出发的时候,监视人看到那个目标人物上了大篷车。

我从吴晓手里接过照片找上了工厂负责人,吴晓担心我会有啥冲动的举动,不放心跟在我身后。工厂负责人正和谈战,还有一些工厂相关管理层人员在会议室里商量后续人员转移事项。这个国家的战乱一时不会消停,一直留在此地不安全,考虑先回国,稍后局势稳定了再回来,但是又不放心厂里的机器,所以打算留下几个人观望,如果战事消停了,即刻回工厂,当然有武警陪同保护。

我走进会议室,拿着照片举到工厂负责人面前,质问:“这人是谁?为什么在队伍里?他是狙击手的目标。”

听见我的质问,负责人一时语塞。

谈战明白我的意思,也直勾勾看着负责人,表情变得严肃。

迫于压力,负责人不得不开口:“这个人是当地高官,向我国申请了政治避难,所以……”

我没等他说完话,提起拳头捶在了他脸上,因为惯性把他撂倒在地。

我:“你要是早说,也不会连累我兄弟受伤!”

我边说,拳头没停,第二拳结实抡在了他脸上,他的脸立刻肿起。

我突然揍人,以谈战的实力,他如果要阻止完全来得及出手,但他稳坐没动,就表示他允许了我的行径。

谈战在我身后一声暴呵:“圈儿!”

我立刻停止动作,并立正姿势,回:“到!”然后,我转向谈战,继续说:“我自己会去禁闭室。”

我知道谈战不会让我继续揍人。这事,他也应该很生气负责人没有事先言明,如果我们早做准备,许都和龙奕都不会受伤。许都受伤是我回来后才知道的。

当时,大篷车受到袭击后,陈畅在通话器里通报了情况。齐赟把悍马开到与大篷车并齐,谈战从车里出来,跳上了大篷车。打开车门,许都已经昏迷,陈畅正艰难把持着方向盘。由谈战接过方向盘,陈畅可以慢慢把许都挪到副驾驶位,对他进一步救治。谈战坐在了司机位开车,才保证了车队继续行驶。

谈战就这么爬上大篷车,其实暴露在了狙击手的射程内,但他相信有龙奕在,就一定能快速解决威胁。如果第二狙击手继续射击大篷车,那谈战将会成为他的目标,好在狙击手气疯了,一心想为同伴报仇,转而射击龙奕。

我进了禁闭室,剩下对被打负责人的安抚工作只能谈战担着了,不过这事谈战不至于太为难。因为许都伤的很重,进了医院,这个阶段的维和任务不能继续参加了。这情况,负责人也是知道的,他对此愧疚着。

齐赟隔着禁闭室的门和我对话,他从门上的小窗递进一瓶水和面包。

齐赟:“条件有限,你将就着吃。老大不会关你太久,做个样子给工厂那帮人看。”

我:“我已经注意分寸了,不然他得掉几颗牙。”

我打人如果不记后果,别说打落他满嘴的牙,一拳直击太阳穴能把人打晕死过去。

齐赟:“什么时候小丫头也能给咱们撑腰了。其实我们都想打人。”

我:“许都怎么样?”

齐赟:“得休养好几个月,稍后会安排他回国。听龙奕说,你救了他。”

我:“惭愧!是他吸引火力,方便我干活。”

说曹操曹操到!龙奕拄着拐,一只脚上了夹板,单脚挪到了禁闭室门口,嫌弃齐赟挡了他,挥了挥手示意齐赟走开。他支起拐杖,砸开了禁闭室的门。

我本来是坐在地上的,他砸门的时候,我担心门受不住“哐嘡”一声倒地砸中我,所以贴墙站了起来。门开了,我诧异看着门外单脚站立的他,忍俊不禁。

龙奕砸门后,谈战很快出现了。

龙奕对着谈战一通咆哮:“她(指着我)是我的人,平时就当宝贝捧在手心里,连骂都不舍得(这话不实,平时可没少挨他骂),你凭什么罚她?老子的人,老子自己管,哪个不服气的,直接来找老子干!”

谈战默默无语。

龙奕转向,对禁闭室里的我说:“谁敢关你,出来!没瞧见老子单脚站着累,过来扶着啊!”

他明明有拐杖不用,非得撑我才舒服吗?我走到他身边,把他的手臂搭在我的肩上,撑着他一瘸一拐走回休息间。

进了房间,我:“你这是和老大唱双簧吗?”

龙奕:“不然呢?总不能一直把你关着。”

我:“我不在意。”

龙奕:“你是老子罩的人,有我在,欺负你就是不行!别说你出手打人了,我都会为了这只伤了的脚揍人,正好你帮我揍了。”

一周后,一天下午,安置区突然传来一阵骚乱,我陪着龙奕在医疗室里拆夹板,我们都没在意,因为有谈战这根定海神针在,再大的浪都翻不起来水花。

不久,谈战快步走了进来,问龙奕:“能拆了吗?出去一趟。圈儿也一起。”

龙奕立马撤了腿上的夹板,站起身就跟着谈战走,我也跟在他俩身后。

拿齐装备,开车出了安置点,才听谈战说起事情经过。

中午,工厂技术部的一个高管偷偷开车溜出去了,回到工厂所在地拷贝机器数据,因为数据的生成需要一段时间,撤离时总控台没有停止运作,方便收集数据。一周过去了,数据已经生成,但没办法通过网络传输,战乱区没网络,所以这个高管打算回总控室拷贝。数据至关重要,对下一阶段的生产有指导性效用。

这个高管是个女子,据说从小会武,又在枪会练过枪,所以胆子比常人大。她回到工厂后,发现当地武装分子占领了这里,把工厂当作临时驻扎点,她仗着自己身手敏捷,悄悄潜进去,打算拷贝完数据就走。总控室的设备,武装分子虽然不会用,也不感兴趣,但毕竟“装潢”不一般,多少对那个房间重视了。

不幸,她被武装分子发现。虽然她有身手,但没有枪傍身,武装分子可不会放下枪和她比身手,看见她,一梭子弹就打出了,大概想要活抓她审问,所以开枪没有打致命的地方。

女高管离开安置区后,周维发现了这个情况,据说他俩在国内就认识,所以周维特别关注她。周维根据车辆定位找到工厂,在她被武装分子袭击时,及时救了她。因为工厂武装分子人数众多,一开枪全出来围堵人了,周维不得不留下阻拦武装分子,让和他一起来工厂的一个武警战士带着女高管先走。

武警带着女高管撤离时,被武装分子射出的流弹击中了腹部,虽然坚持把车开回了安置区,但受了伤流血过多,回到安置区门前已经坚持不住,在昏迷前一刻踩了刹车,车还是撞上了山边,女高管受了擦伤。

事发突然,守门的武警立刻报告了情况,谈战赶到安置区门口,让医务兵帮受伤武警处理伤口,被告知这伤势需要去医院动手术,他安排调车派兵送受伤的武警和女高管去附近的维和部队医院。

然后,他吩咐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齐赟负责安置区警卫,加强守备。转身到医疗室找龙奕,去救周维。

我们开车天擦黑才到了工厂,工厂大部分区域已经断电,但生活区那块却有灯透出光亮。因为当时工厂人员撤离时比较紧急,所以生活区留下了部分生活物资没法带走,招惹了武装分子进驻。武装分子启用了发电机照明。

我们把车停在一片黢黑的厂房区,下车悄摸靠近有灯的生活区。

谈战和龙奕进屋子找周维,我去负责破坏武装分子的车辆,顺带把发电机一起炸了,让他们摸黑。

我安装好爆/炸装置,干完活,回到停车的厂房区等他俩。不久,他们背着周维跑了出来。还是惊动了人,有几个人撵着他们屁股后头放枪,生活区里冲出了更多的人,往这边集中。我引爆了车辆和发电机上的炸弹,伤了一部分跑到附近的人。

在谈战和龙奕跑过生活区和厂房区的通道后,我引爆了提前埋设在道路两旁的炸弹,堵截了后头追来的人。至于追他们比较紧的那几个,被谈战跑动中几枪秒杀了。

谈战窜进了驾驶位,龙奕背着周维进了车后座,我则趴进车后斗防御。这个活计通常都是龙奕干,但现在他要救治周维,谈战负责开车,所以只能由我接替了。

周维是龙奕背出来的,全程没有自己动过,貌似伤的很重,应该受到严刑拷打。也难为他,一个人对抗几十号全副武装的人。

我们冲出工厂时,岔路口杀出一辆小车,应该是武装分子从外面回来的人,小车追在我们的后头,不时有武装分子从车里探出身体射击,因为路面坑洼,行车颠簸,所以子弹只是惊悚的擦过,没个准头,但也不能一直这么让人追下去。

既然我负责防御,那解除威胁的活就由我干。我抛出了新做的装备,两枚不足掌心的小吸盘飞出,通过遥控,飞向后面小车的底部,操控屏扫描了小车,可以精准定位小吸盘的走向,它们分别吸附在了两个前车轮上。一阵轻微的震荡后,小车的两个前轮飞射了出去,小车陡然失了平衡,冲向了路边的大树,直直撞上,车头凹陷了进去。这样的撞击,车里的人非死即伤。

这时,龙奕对车斗里的我喊:“进来帮忙!”

我挂在车斗边,从后座打开的车窗里翻了进去。一进车里,就能闻到很浓的血腥味。龙奕不由分说拉过我的手去按周维身上的创口,隔着纱布,血从我的指缝间流过。仿佛是生命的流逝,随着温热的血,我的手不自禁地颤抖。

这样见血的救治不是第一次,但和我认识有交集的人却是第一次,心里莫名拉扯,很不是滋味。

车顶的小灯开着,视野却不佳,龙奕应该在给周维注射肾上腺素。0.5mg肾上腺素配搭生理盐水10mL稀释药剂,左心尖部直接注入,同时配合心脏按压、人工呼吸辅助措施。

龙奕没有回头,却急切喊了一声:“谈战!”

谈战回:“知道!在加速!”

谈战和龙奕都在争分夺秒,和死神抢人,周维是他们的兄弟,他们势不放手!

赶到维和部队医院,龙奕把周维抱出车里,放在医疗床上,他的身上和我的身上都沾了不少血渍。龙奕推着医疗床上的周维一起进了手术室。手术室的灯亮起后,还有医生陆续进入,看来是多科室会诊。其中,我看到了急匆匆赶来的仝昕。龙奕的女朋友一直都在参与维和任务救援。

谈战和我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手术应该要很久。

女高管似乎收到了谁给的消息,知道了周维的情况,也来到了手术室门口。她急切地询问周维怎么样了,谈战只是摇摇头,没有回答。女高管不好再说什么,也落座在长椅上等待,时不时擦拭眼泪。谈战虽然和女高管打过照面,但彼此不熟,周维伤重的情况也不便提及,没什么可说的,就都这么沉默的坐着。

谈战让我去更衣室换下一身带血的衣服,我点点头,走开了。

维和部队医院有给士兵提供更换的军装,凭身份证明可以领取不同码数的迷彩衣裤。我换了衣服,处理了血衣,又回到手术室门前。

手术整整持续了三个小时,龙奕走出了手术室,但这仅是手术的第一阶段,第二阶段由另几位医生继续接替。

龙奕疲惫而阴沉的脸,一看就知道不好惹,但女高管还是迎上了他,询问周维的情况。他跟吃了枪药似的,低沉的嗓音,咬牙切齿道:“如果不是你,他会受这么重的伤?”

女高管本已哭红的眼睛再次落下泪来,虽委屈,却倔强地继续追问:“他怎么样了?”

龙奕鬓角青筋暴起,就在他的暴脾气即将火山喷发之际,仝昕及时出现,一拳轻轻打在他的胸口,警告道:“干嘛这么凶?对女人不能温柔些?”

然后仝昕看向了我。

我赶忙解释:“你别看我,他从来不把我当女人。我哥脾气爆,虽然有温柔,但不多,还全都给了你。”

仝昕把女高管带走,给她讲手术室里的情况。

龙奕看向我,说:“陪我去更衣室。”他把手臂搭在我的肩上,明显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重量往我身上靠,他应该是累了。我搀着他走到更衣室,一路沉默无语。他坐到更衣室里的床上,我给他拿了更换的衣服,递给他时,他突然戳了戳我的手臂,说:“想什么?又不是第一见我发火,被吓到了?”

我:“没!”

放下衣服,我走出了更衣室,在门口遇见了仝昕,于是把龙奕交给她照顾。

关于这个话题,我不想和他聊。

我走到了医院一楼的一处小花园,想一个人静静。

龙奕刚才问我在想什么,其实我在想:如果哪一天任务中,他伤重救不了,我会怎么样?眼睁睁看着他离开,我根本接受不了!还有身边熟悉的TZ们,以前,我一直觉得他们很强,强到不会和“死”沾边,或者说我们身处在和平的国度,总觉得死是件遥远的事,但现在身处战乱的环境越久,我越有种害怕和无力感。想起,龙奕曾说过,只要他还活着就一定不会让我有事,我倒宁愿替他挡子弹,我自私点,让他为我难过。

像我们这种长期在死亡线上反复横跳的人,所见所感,血寒凉透骨,所触能冻透了脉络,似乎只有站在阳光下,才能寻得那一丝活人气。每次经历行动后,血腥的场面历历在目,挥之不去,我总喜欢把自己暴晒在阳光下,仿佛只有这样才像是从地狱回到人间。

情绪得自我调节,慰藉得自己找。

我撑开双臂,坐在花园里的长椅上晒太阳。

突然有种被人注视的感觉,睁开眼,看向那个方向。

暖阳下,袁铮温润如玉,他总能这么突兀的出现,在我软弱无依的时候让我靠靠。看着他,我却想哭了。强忍着想哭的冲动,呆呆地坐在长椅上。

袁铮走过来陪我一起坐,我情不自禁地抱住他,感受他的体温,似乎只有他才能把我拉出深渊。我可以在外面装作坚强,但对着家人,我不想控制情绪。

袁铮问:“想我了?”

我“嗯”了一声,不能再多说一个字,否则我会马上哭出来。我埋首贴在他的胸口,闭了眼,泪还是划过了脸颊。

暖阳下,清风拂过,就这么抱着他,静静的待着,似乎也是一种奢侈。

袁铮看了看手表,我知道他又要离开了,虽然极为不舍,但我不得不放手。我们的每一次相遇,都变得难能可贵。他似乎不太会说安慰人的话,但有时陪伴胜过千言万语,哪怕只是一个短暂的拥抱。

周维的手术历时十小时后结束,但人仍处于危险期,得留加护病房观察。龙奕留在医院照顾他。难得龙奕和仝昕有相处的机会。

谈战开车载我回安置区。

谈战:“昨天,你用的新装备还有吗?”

我还以为当时他着急赶往医院,没有关注到我的“小玩意”。我在出外勤任务的时候,看到当地一个小孩在路边滑动玩具车,玩具车磕上了一块小石头,前车轮被卸了下来,我当时就有了想法。回基地后,在电脑里设计制图,模拟实况,做出了样品。原理是以一个小型□□吸附于轮毂,通过爆破力破坏螺栓,使其无法固定在车轴上,车轮没了支撑就脱离车身了。

我:“就俩,都用了。”

谈战:“把制作原料和配件给齐赟,让他去买,先做十个。”

我:“老大这是又要做生意了?”

谈战:“最近得拿点新奇玩意去馋馋海军陆战队,稍后撤离人员需要他们帮忙。”

投出鱼饵,鱼儿才会上钩。老谋深算的谈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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