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香港事件”后,国际局势更乱,武器花样繁多了,就好比突然出现了那款“炸弹背心”,似乎有人在显摆,急于证明实力,为了市场份额吗?这年头谁占有多,谁说了算。
我从来没有见过龙奕这么严肃的表情,一向玩世不恭的他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脸。今天,出啥事了?他是突然从外面回基地的。刚开始,我以为是谈战有任务把他招回来了。
然而,我猜错了。
龙奕直接进了我的工作间,说:“把一切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都卸下。”
我:“给我一分钟。”
我立刻领会,这是要单独出任务。我冲进屋里,换下身上的军服,穿上普通迷彩,军靴不用换,这是通用的。这套流程已经十分熟练了,因为不只一次发生这样的突发事件,而我和他中**人的身份比较敏感,外出干活不能暴露。算是国际惯例,悄悄打枪把事干完,大家都不在明面上说,查无此事。
趁我换装的时间,龙奕跟齐赟打了声招呼,有个交代。他一招手,我跟上,往营地外走。他让我开车按车载定位路线走,他坐在副驾上沉思。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说话,就是在想重要的事。这个男人周身的大气压强过甚,严肃的时候怪吓人的,导致我不敢说话。第一次,我俩在沉默中相处了十五分钟。破天荒了!
龙奕突然开口,一副玩味的口吻:“原来,你也可以这么安静的!”
啥意思?你是嫌弃我平时聒噪了!大爷的,你平时的话可比我多多了。
龙奕:“后悔跟我吗?”
我玩笑道:“私奔吗?不行!我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
龙奕乐了,“哈哈!好,说正事,Stone失踪了。”
我:“和我有关?”
常理而言,Stone这样级别的“危险加重要”人物,时不时失踪,甚至失联,都是常态。如果他的团队找不着人,而要向龙奕打听消息,那应该是Stone留有指向性线索。介于龙奕前期的铺垫,我们这次是干私活,谈战竟然放行默许了。
龙奕不再废话,“Stone留下的线索指向你。”
我受宠若惊,能和Stone这样级别的大佬关联,一定不是好事。因为我曾经在他的团队中担任过角色,所以他给我也拟定了一个特殊符号,代表是我的意思。Stone的雇佣兵团有个习惯,给每个团员一个特殊符号标识,以便快速留下记号,又不会被外人发觉。他的人能快速锁定我,应该就是Stone的人在出事点发现了这个符号。因为平时联系我都是通过龙奕,所以Stone的人先找上了龙奕。
我:“Stone的人就没啥建设性的想法,他去哪了?”
龙奕扶了扶额头,说:“没有。”
我和Stone的交集不多,大多数还是龙奕牵线的,他思考了十五分钟也没个结论,所以开口问我,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这事龙奕没参与。这么排除后,就只剩下那一次的任务了。
我:“告诉Stone的人,几个月前,他们在海上一艘游艇,救过一个英国女人。”那次行动,Stone的人应该没有全部出动,可能有人不知道。
龙奕立刻联系了Stone的人,并告知了这条线索,然后挂了电话。
龙奕带着审视的意味看我,“说说吧,什么情况?”
我:“有必要解释一下,我没有刻意隐瞒你的意思。”
龙奕:“长大了,我们家丫头有自己的秘密,能理解。”
啥?怎么扮成了苦口婆心的家长了,套话吗?我很乖的,一定如实交代。
我:“其实吧,整件事有很多细节我并不清楚,我只是刚巧参与了其中某一环节,和事件当中的某些人有了局部的接触,就莫名其妙成为了此次事件的‘线索’。那次,在海岛上,我慌不择路逃跑,正好遇见了Stone,但他没有解释为什么突然出现救我,我也不方便问。要抓到Stone很难吧,以他的身手,谁能把他干趴下?”
我只能根据大概了解的信息串联起来,推测一下:Ivan虽然答应和英**情六处合作抓人,但他并不信任政府的人,所以他投靠了一个大人物,因为手头上的资源成为足够的资本。而这个大人物为了救Ivan和他老婆,雇佣了Stone的佣兵团,在救人的过程中,我偶遇了Stone。确切来说是Ivan在和我计划逃跑时,他请Stone接应我,毕竟他连累我被抓,还算Ivan有情有义。现在Ivan得到大人物的庇护彻底隐身了,而他的敌人找不着人,就想从Stone的口里得到Ivan的下落,所以Stone失踪了。
龙奕:“是人,就有软肋。”
我:“Stone的软肋是什么?”
龙奕:“女人!这么大个世界藏个人不容易找,不过对方能抓住Stone也着实不易。现在知道抓Stone的人是谁,便有了寻找的方向。想要Ivan的人是臭名昭著的军火商,要问出Ivan的下落,进一步打击Ivan背后的人。一箭双雕!”
我:“好复杂!Stone的藏身地,不容易找吧。”
龙奕:“Stone的情报网不是盖的。”
我:“地下情报网?”
龙奕:“嗯,比你想的复杂。”
我:“我们去哪?”
龙奕:“和Stone的人汇合。”
我:“我们也要参与救人?”
龙奕:“他们那边出了点状况,雇佣兵团大部分人被拖在了丛林里回不来,人手不足。”
我:“我们私自外出,可还行?”
龙奕:“必要的社交,谈战许可就行。”
我:“为什么?”
龙奕:“有时,我们也需要外援,像Stone这样信誉好又友善的国际外援难能可贵,我们彼此保持良好的互助关系。”
我:“长期合作!”
龙奕:“是!”
我:“谈战进入国际事务第二阶段,做任务的协调人,甚至是主导者。而你就接替了谈战的位置,成为参与者。”
龙奕:“不全对。我不是接替谈战的位置,我和谈战一样都是参与者。谈战现在位置更高了,任务策略由他定。”
我:“曾经?那,现在谁接替你的位置?”
龙奕不置可否地看着我,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我瞬间心上被狠狠抓了一把,啥意思?这接替者是我!为什么是我,我何德何能啊?
我:“我只会做装备,属于后勤保障,怎么能跟你比?”
龙奕:“可是,Stone对你似乎更满意。而且,我们的合作关系是常联系,友好互动,做装备也算,你满足条件。”
我头大!还有没有人权了?都不问问我愿意与否,就这么随便把我“送”人了,我又不是个国际“吉祥物”,往那儿一摆就能彰显友善。
驱车来到了一个小型机场,我们在小型飞机里呆了一个小时,等待消息,龙奕大大咧咧的睡着了。
我对着舱门外发呆,回想着发生的这些事,竟然产生了连锁反应,一件环扣着另一件。看似有人往深湖里投下一块石头,泛起层层涟漪,虽波纹不大,湖面下却是暗涌诡谲。
我自嘲:有幸能参与到这一剧幕,即便是扮演个微末角色,却也与有荣焉。
一个半小时后,有机师出现,小型飞机起飞,去往指定地。在飞机降落前,龙奕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看向我。我摇摇头,表示目前去哪不知道。
落地后,看见不远处停了一辆车,钟烈从驾驶座开门出来。他热情与我招呼,并向龙奕自我介绍,他是Stone这方这个区域的对接人。
我们跟着钟烈开车去了安置屋,等待进一步的行动任务。
之前,配合Stone做爆/炸装置的时候,我已经见过钟烈了。我被Stone邀请去了他雇佣兵团基地,当时,Stone给我介绍他新招募了一个优秀的狙击手,是中国人。
我见到钟烈时十分诧异,他本来是香港飞虎队的队员,怎么会辞职,干起了雇佣兵的活计?
钟烈见到我,却显得很淡漠,完全没有当初在香港时的熟稔,脸上也没了往日的笑意。记得他笑得灿烂,是个阳光大男孩。
我和他没有过多的交谈,他似乎并不想当作认识我,而我也从不主动招惹人。
就这么淡然的相处了一周,大部分时间他出任务或训练,我在工作室干活,没什么机会遇见,就饭点时巧遇了两回,基地有食堂,伙食很好。
一天晚上,Stone的小队出任务后回到基地,大伙儿聚在一起喝啤酒,我也被邀请参加。任务中使用的爆破装置他们很喜欢,七嘴八舌给我提意见,期待改良。雇佣兵是使用这些装备的第一手资料,我也很重视他们的反馈意见。
Stone的团队资金雄厚,又舍得花钱,所用的原材料都是顶级的配置,装置所需的配件用品基本上都能保障,所以要做出高配置的装备没问题。我也很喜欢这么干活,一应俱全,可以随心所欲做我的设计。而他们这些在一线作战的人,提出的构想,全都符合实战应对,能启发许多新构思。我突然觉得,如蒋捷这样的大神沉浸在实验室设计装备是一件多么享受的事。
供需有求,我和Stone的团队相处愉快。
我被Stone的成员围着一圈,聊了一轮,一瓶啤酒已经干完,人群散开去拿酒。钟烈突然坐到了我身边,递给我一瓶啤酒。我迟疑了片刻,还是接过喝了,他凑上啤酒瓶碰了我的瓶子,难得脸上泛起往日的灿烂笑容。
我有种感觉,他乡遇故知,他应该是想家了,所以才会主动靠近我——故乡人。我当时看着他挺怀念过往,突然感触了,说:“以后没人请我喝鸳鸯、吃菠萝包了。”
他一时愣住了,眼睛微微泛红,转过身吸了吸鼻子,再转回身时,说:“你想吃,我明天给做你。”
我本以为他只是随意说说就算,没想到第二天他真做了杯鸳鸯和菠萝包,因为食材有限,味道肯定不能和香港茶餐厅的比,但已是难得。
身处异国他乡,故乡的食物令人神往。曾经品尝的专属味道,留在记忆里回顾,细枝末节都被无限放大,令人回味无穷,潸然泪下。
接下来好几天,钟烈只要不出任务,都会在饭点出现在工作室的门口,和我一起去饭堂。他似乎健谈了不少,我们会聊枪和装备,会聊天气和食物,但我们都默契的没有提旧事。我没追问他为什么好好飞虎不干,来做雇佣兵了,他也没有提及过往的意思。直到Stone这边我做装备的任务结束,我们也只是谈了些其它话题。
离开那天,钟烈来送我,我对他说:“保重!”
他突然说:“朋友离别,拥抱一个?”
我点点头,他张开手臂抱了抱我。
为此,Stone还调侃,我俩是不是看上彼此了。
回到TZ后,我联系了欧阳依依,随口提了一句见到钟烈,欧阳依依才告诉了我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钟烈在飞虎执行一次任务时,遇见了曾经在枪会带他练枪的朋友,那人很早就退出了警队,接雇佣兵的活计为重病的家人赚取医药费。那次,钟烈和昔日的好友站到了对立面,好友随一个雇佣兵团来香港执行一项任务。飞虎上级要求钟烈即刻射杀好友,而好友也威胁到了飞虎队员的安全,两个狙击手的对决展开。钟烈为了队员不得不开枪,好友最终死在了他的枪下,而好友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他开一枪。钟烈不能面对这件事,因此主动从飞虎离职。钟烈承担起了照顾好友家人的责任,为了昂贵的医药费,他出国做了雇佣兵。机缘巧合下,被Stone看中,进了雇佣兵团。
安置屋内,钟烈:“从一开始,对方就有意布局,先借一个任务调走了我们大部分人,然后秘密抓走Stone。”
我:“以Stone的身手没人能近他的身。”
钟烈:“用女人和孩子威胁Stone不能动手。事发后,我们寻找过女人的下落,发现她也失踪了。”
我看向龙奕,问:“就是之前我们见过的Stone前女友?”
龙奕点头。
钟烈:“所以现在棘手的问题是我们不单要救出Stone,还要救出女人和孩子。”
龙奕:“怎么分工?”
钟烈:“我们负责救Stone,但两边需要同时动手,所以必须等查到关押Stone和女人的地点后才能行动。”
我:“我能问,你们怎么找到Stone的关押地?”
龙奕以咳嗽声打断了我的问话,我看向他,他摇摇头,示意我这样的行为越界了。这涉及了Stone团队的情报私隐,我一个外人不该知晓。
好吧,我承认我今天确实话多了,但不是因为面对的是钟烈吗?我当他是朋友,所以才会想当然开口问。
钟烈明白我的意思,以招牌式的微笑来缓解我的尴尬。
钟烈说:“这些可以说,是被允许的,副团长交代过。找你们帮忙,本来就信得过。我们有一个固定搭档的情报贩子,他拥有庞大的关系网,认识足够多的人,由他帮忙发散人手去找。而且Ivan也在帮忙。”
世界这么大,要把一个人藏起来很容易,找人无疑于大海捞针。
我:“绑架者要是有意封口,花大价钱封锁消息呢?”
钟烈:“我们和情报贩子长期合作,这点信任还是有的,而且从私人关系上来说Stone曾救过他,他是个懂得感恩图报的人。”
这算不算是在赌人品呢?万一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Stone的人品极好,人以群分,所以他结交的人也都品行良好。虽说不上善良,但至少守信。
钟烈去联系队友问情况了,客厅里只剩下我和龙奕。
龙奕深邃的眼眸里射出了异样的光亮,我捕捉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迫和兴奋。参与到国际纷争还是头一次,我有许多问题。
我试探性的问:“绑架者针对的不仅仅是Ivan,是不是表示他背后的人也会出手?怎么看也不像只是还个人情这么简单。你在担心什么?”
Ivan如果帮忙的话,那就意味着他背后的大老板也介入了,两大军火商之间的火拼,应该不会简单到直接拿炮轰吧。不然,这仗早打起来了。这个世界,处于顶端的人,从来都没有良好的竞争关系。虽然帮助Stone是个人情,但这件事归根究底是牵扯出背后大老板,那么早前的平静只是暂时,现在由防守转为进攻的姿态,这就是最好的证明。而且,大老板根本不必自己出手,因为这件事牵扯了Stone,于私他根本不会善罢甘休,由他打头阵,大老板只需要提供武器、资源支援即可,何乐而不为?你说这是一场私人恩怨也行,只不过背后的角逐非一般人能看透。
龙奕肯定了我的猜想。“两大军火商之间的火拼。”
我:“引发一场小型战争?”
龙奕:“不!可能是更坏的结果。只要救出Stone,他就会是这件事的终结者。惹谁不好,偏偏招惹最强的雇佣兵!”
懂得生存之道的人都知道,有几类人不能招惹,雇佣兵就是其中之一。他们是武力值担当,解决问题的方式简单直白,追杀到天涯海角,至死方休。
我:“最强的战力,加最强的武器装备和资源,就算是颠覆一个国家也不为过吧?”
龙奕感叹:“嗯,某些人的脑子估计是被门板夹了。”
势均力敌的对抗,最终的结果是两败俱伤,以自杀的方式来干掉敌人,似乎不划算!更何况现在是最强雇佣兵团和军火商强强联手,Stone一旦被救出,他的人全部从丛林撤回,绑架者将要面临怎样狂风骤雨的报复?绑架者但凡有点脑子都不应该从Stone身上获取消息。
我:“这一行的规矩,不是不祸及家人吗?”
龙奕:“不遵守规矩的人还少吗?”
这个世界上,不要脸的人真多!
我:“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Stone自己逃出来?”
龙奕:“绑架者已经够猪脑子了,你别当他是傻瓜呀!既然抓到了Stone,就得严阵以待。估计现在Stone已经被绑成待宰的猪了。”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别扭。
龙奕:“手脚都被束缚,Stone才没有任何挣脱的机会。有可能搜身的很彻底,或者干脆扒光了全身裸着,没办法藏任何小道具。而且只要女人在他们手里,Stone就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两个人要分开关押,让Stone投鼠忌器。
我:“拷问呢?”
龙奕:“Stone曾在军队经受过抗药剂训练,这对他没用。而且他本身也是刑讯高手,心理攻势也没用。”
我:“那怎么问出结果?”
龙奕:“你没见识过的手段可多了。”
我:“比如?”
龙奕:“扎针。”
我:“针灸。”
龙奕:“这不一样,针灸是救人,扎针刺的是神经,不损坏人的身体机能,却能给人造成极大的痛苦。不过以Stone的体能,他可以扛过去。施针高手甚至可以做到让法医都看不出尸体是因为遭受针刺而导致极度痛苦的死亡。”
我:“这不是我国古代宫廷玩剩了的把戏吗?”
龙奕:“高明的技术不分国籍!”
我:“所以请你来帮忙,不单单只是救人,还是以医生的专业救治人。”
把人往死里折腾,但是又让人死不了,得受多大的罪?
我:“Stone失踪一天,如果持续用刑,他能扛多久?”
龙奕:“只要不真的弄死他,他可以一直坚持。”
我:“不厚道的问一句,如果是你被人这么绑了,你会怎么做?”
龙奕:“拖延时间,等人来救!”
一个人引发了一场战争,古往今来不乏少数,但这个人我认识,真觉得不可思议。
钟烈又回到了客厅,有消息传来。他拿着平板给龙奕看我们即将飞行的路线。
龙奕划弄看完整张图,问:“就这么随便飞过别国领空,不担心被打下来吗?”
钟烈:“低空飞行。而且Ivan的老板出面帮我们协调好了,以他的名义,飞机也是他出。落地后,会有他的人接应,并协同作战。”
什么意思?决定全面开战?不得不感叹一句:有钱能使鬼推磨!
龙奕:“谁指挥?”
钟烈:“听你指挥!二十四小时内抵达。”
强者果然在哪都受重视,明明是别家的任务,但指挥权却在龙奕手里。
飞机在天上,风景单一,也区分不出哪国。飞了十几个小时,转了几趟机,私人飞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我也没搞清楚来到了哪里。
目标建筑是山顶的一座古堡,可靠消息Stone被关在里面。据说这条消息花了五百万,情报商真能挣钱。
有一个好消息,女人自己逃了出来,这不禁让人大跌眼镜。Stone的女人果然也不是善茬儿。副团长接上了女人。她女儿没被绑架,提前送往同学家参加生日会躲过了一劫,副团长已经派人把她女儿带到了安全地。
通过Ivan老板的关系,借用某国卫星,我们察看了古堡周围地形。龙奕制定了营救A计划,以及B计划,以防前者有失。
汇集了十人小队,开展营救行动。古堡四周没有建筑,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坐车到半山腰,我们下车徒步,再开车往上走容易暴露。
夜半,我们在山林里潜行,天亮前发起进攻。接应的车辆会在成功救出Stone后,沿山路上行,接上我们撤离。
十人分两人一组,成战术队形在深林里穿行,彼此间隔十米。快接近古堡时,我和龙奕身上的报警器突然闪烁起来,龙奕立马在通话器里下达了“停止行进”的命令。因为这个独属的报警器预警雷区,是之前应谈战的要求做的一个小型便携式装置。前方这块区域,埋设了地雷,护卫古堡起预警作用。
遇到这种情况,龙奕的第一反应就是把我推出去干活。排雷是不可能了,时间紧迫,也没必要,所以小队停在原地,我单列出队,小心翼翼探寻一条没有威胁物的路。我沿着树林横向前进,身上的报警器一直在闪烁。它的灵敏度不错,接近雷区时闪烁;进入雷区时亮起红灯。
我一直向前推进,半小时后,终于找到了一条不可能埋雷的路,就是一处断崖,垂直向上抵达古堡。龙奕带着人赶到,准备了攀爬绳。我没跟龙奕一起沿绳索爬上去,他另外分派了任务给我。
龙奕和钟烈带人进了古堡。按照情报,直接闯进了西侧的建筑楼,因为掌握了明确的楼层和房间,龙奕带着三个人快速突进。
这个时间,是人最犯困的时候,楼道内巡弋的守卫并不多。凡是见人就用装有消音器的手枪来一发,一路干掉了四人,没有引发大的声响,龙奕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关押Stone的房间。
房内,竟然没有看守,这让冲进来救人的龙奕很费解,只有Stone被牢牢的锁在特制的凳子上,他真被扒光了全身。绑架者也太放心了!
Stone神志有些迷离了,钟烈用万能工具开锁,龙奕察看他的身体情况。虽然饱受刑讯的苦,被折磨得挺惨,但龙奕初步检查了一下,Stone身体机能正常,当然保险起见还得去医院做一个详细的身体检查。
龙奕给Stone身上裹了张毯子,背起他就往外冲,另外三人掩护。
刚出门,就遇见了一个穿白大褂的,应该是负责刑讯的人,彼此都被惊到。这个人调头往回跑,虽然被一枪爆了头,但他死之前还是按响了报警器。顿时,建筑楼内警报声四起。很快,听见了多双靴子踏地的声音。
龙奕直接爆开了窗户,带着人从二楼一跃而下,然后贴着墙根跑。
不久,从二楼破开的窗户里射出了一梭子弹。
留在建筑楼外的人迅速接应,往龙奕那边靠拢,边跑边扔烟雾弹。他们聚拢后,把龙奕和Stone围在中间,然后把携带的所有烟雾弹都扔了出去。
此时,天色朦胧亮,烟雾完全笼罩了建筑楼外的草坪和广场,根本没有射击视野,虽有零星的枪声响起,却没有实质性伤害。
小队冲去古堡一百米后,接应的车辆开到面前,众人分批次掩护,拥入车内。
我所处的地方,射界刚好正对出古堡的这条路,古堡内有车辆开出追赶小队。我一枪打中了司机,迫停了车。跟在后头的另一辆车,打算挤过横在山路上的前一辆车,车头刚超出来,我的第二枪就打在引擎盖上,司机本能闪避,一脚刹车,不敢再往前开。两辆车交错在山路上撞了头,彻底堵了后面的车。小队成员扔出了几颗手榴弹,阻挡了下车追击的人,接应小队的车扬长而去。
我背着重狙走到接应点,钟烈开了辆吉普等着。上了车,他告诉我,我们得分次撤离,两人一组,他和我一起。
我:“Dragon(龙奕)和Stone呢?”
钟烈:“Dragon带着Stone从古堡山崖那边乘滑翔伞落在湖面上,水上有小型飞机等候。”
原来之前的烟雾弹是遮掩,龙奕从救出Stone后,就没有打算同小队一起撤出,他反而背着Stone跑向古堡最高处,在临湖那面跳伞,能更短时间送Stone去医院。在制定计划时,就考虑了Stone的情况。小队这边冒着烟雾突围,吸引了古堡内的火力,根本没人会想到查看另一面。
钟烈指了指我战术背心上挂着的雷区报警器,问:“能不能送我?”
我把报警器从背心上取下来,递给他。
钟烈没接,问:“需要拿什么和你换?”
我强调:“送你!”意思是不需要任何交换。
他很开心地接过,“多谢!阿媛。”
我和钟烈换下了迷彩,换上了事先准备的衣服,扮作游客开车到了一个码头。登船前,我们处理了作战穿的迷彩和车内的生物信息,武器交给对接人收回。
我们登上了一艘小型游艇,前往一个海岛,再从海岛上的飞机场乘坐民航班机离境。海岛上的酒店有我和钟烈的入住登记,两天前入住,事先已经安排好,我们用假护照,扮作情侣。
这样做是为了扰乱追击者,就算能锁定我们,那时我们已经离境了。
安全离境后,我们辗转了几趟民航班机,我回到了海外维和基地,钟烈则赶往雇佣兵团基地待命。副团长已经着手准备了,等Stone的情况稳定,Stone一定会带领他的雇佣兵团展开一场轰轰烈烈的打击报复。
后来我听钟烈说,一周后,Stone出院,虽然身体多处受损,但休养两个月就能康复。他的报复十分猛烈,集结了雇佣兵团全部人,花大价钱购买了所有情报,分派人组队专毁绑架者的产业,实体公司和工厂被炸毁,运输船队、走私车队纷纷被攻击,车、船被烧毁,随队人员被杀死。
Stone出手前,申明有针对性打击,纯属私人恩怨,不相干的人不要凑热闹,谁出手干死谁。在他干掉了绑架者的几个忠实拥趸后,没人再敢出手了。
为绑架者做事的一些雇佣兵听说要对战的是Stone,纷纷表示不干了,面临必死的境地,没有雇佣兵肯卖命,钱好赚也得有命花才行。Stone在行业内的实力无容置疑,是传说一般的存在,许多行内的人都崇拜他,和自己的偶像作战,雇佣兵们大多不愿意。
绑架者被吓怕了,躲了起来。
同时,Ivan的大老板也警告了各方合作商不许插手。和谁做生意不是做,军火这东西卖的又不只一家,这家不行了,就换家买。
Stone还透过情报贩子发出了千万的悬赏令,谁能杀掉绑架者,就能获取一千万的报酬,引得好些顶级杀手出手。
这一仗的持续效应可能延续很久。世界这么乱,也不差这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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