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替公司背锅，谢箴言的背调并不是很清白，晚上打开邮箱的时候，拒绝的邮件已经攒了几十封。
唯一一封通知面试的那个还是他们出发前收到的，当时他为了行程直接推辞了。
还得找，他现在一无所有了，要重头开始积累。
在招聘软件上勾选地点时，他犹豫了片刻，咬牙把A市勾上了。
今夜的床是一张双人大床，宓嘉玉很自然地滚进了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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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上有一处电影取景地，聚集了不少来打卡的人，谢箴言怎么调整角度，镜头里都有其他人，难免有些挫败。
“你好严谨。”听完他的烦恼，宓嘉玉感叹，“我只是想要一张游客照，但是你想要给我更好的。”
他调转摄像机，让镜头对准自己，然后靠在谢箴言身上：“那就盲拍吧，我们还没有合照。”
咔嚓。
谢箴言没有拒绝的机会，宓嘉玉已经按动了快门。
照片里宓嘉玉一本正经，而他在看宓嘉玉。
杂景很多，构图也很糟糕，即便作为游客照都严重不及格。但宓嘉玉看起来也很喜欢，加上了星标。
“箴言。”
“嗯？”
宓嘉玉把绳子挂在自己脖子上，郑重地道：“后面相机就归我保管了。”
“我不是……”
“你是。”宓嘉玉故作严肃，“你徇私的太明显了。”
他顶着这样的表情说着调侃的话，谢箴言跟着笑起来：“很沉。”
“那你背我。”
谢箴言真的转身蹲下：“上来。”
宓嘉玉的苹果肉多饱满，他拿在手里满满当当，生怕捏坏了。
天气太热了，他没走几步宓嘉玉就说要下来，背都要被晒熟了，两个人贴在一起，温度更是惊人。
谢箴言遗憾地把他放下来，把苹果还给他，被他往人群中推了推，举起相机对准——
宓嘉玉若有所思：“我好像不太会拍照。”
谢箴言跟着看向屏幕，过曝了，聚焦也不对，人物还晃出了残影。
宓大摄影师指挥他：“你站过去吧，让我再试试呢？”
日光很高，风也柔和，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宓嘉玉总算拍出了一张自己满意的。他抬手摸了摸谢箴言的下巴：“你的胡茬长得有点快，我昨天就……嗯，你知道的，有点扎到了。”
他旁若无人地聊起他们的私事，谢箴言含糊地附和，有些不敢往下开展。
他的胡茬肉眼看着并不明显，但宓嘉玉的皮肤太嫩了，坐在他的手臂上，接受他的亲吻时，难免被剐蹭到。
宓嘉玉像一颗水晶雕琢的苹果，一点点硬物都会留下划痕。
他价值连城，是让人想要放在防弹玻璃展柜里重重上锁保护起来的珍宝。
路边有卖纪念品的，虽然知道很多都是批发制品，但他还是忍不住买了一串挂在宓嘉玉的手腕上。
和他想象的一样合适好看，以至于让他险些掉入消费陷阱，比如说，把整个摊子买下来，全部叠戴在宓嘉玉身上。
他并拢的双腿和故事里美人鱼化尾的桥段相似，只是有些时候是他自己在用劲，有些时候不得不靠谢箴言帮他。没有衣物遮挡时，他的腰臀比非常完美——有一点肉感的，捏上去从指缝中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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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搬回了之前的民宿，宓嘉玉和他分床睡，说明天有个新式溏水想尝一下，今晚要好好养胃。
这是在外面，他和谢箴言始终没有到过最后一步，谢箴言顺着他的话发散一下思绪——他这么说，说明他想过，想过和男人——
而且是和自己。
谢箴言莫名吃味起来，宓嘉玉的车上有套，他应该做好了准备的，是徐伟不愿意等，才让自己占了便宜。
除了这点，他对宓嘉玉又升起一点心疼。他曾经或许真的想和徐伟走下去，但是对面就因为这样一个理由，选择了其他人。
他和自己上//床，其中很难说是否掺杂了某种报复心理。
宓嘉玉对他的好奇心很低，他好像并不特别在意谢箴言的家世、收入、人品，他感受到了他压抑着的爱慕，就朝他伸出了手。
“你和徐伟……是怎么在一起的？”
“他追我，我就答应了。”宓嘉玉衬衫脱到一半，露出半个肩头，回头望过来，“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觉得他不配。”
“但他还挺受欢迎的。”宓嘉玉收回视线，往浴室走，声音隔着玻璃门听不真切，“挺多人喜欢他的，男的女的都有。”
谢箴言试图在脑中回忆徐伟的样貌，确认那就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男性，甚至因为脚踏两条船而卑劣到有些猥琐，不过他身上可能带了些受欢迎的特质，比如从警局出来，到宓嘉玉门口堵门时，还把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样的，要不是被激怒爆粗口，还真看起来有那么些可靠。
不知道他的出身如何，但他想要宓嘉玉的车回家撑场子，估计家境一般。可他还有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想要宓嘉玉跪下来求他复合。
一个脑子很坏的伪君子。
……然而对比一下，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外在形象不如徐伟受欢迎，刚失去了工作，在A市被行业封杀，对宓嘉玉也表现出来的明显的见色起意的倾向。
他都要同情宓嘉玉了，怎么碰到的、吸引的都是他们这类人？
他不探究自己的来路，是否也是认为他们的感情不会长久，所以干脆不问呢？
谢箴言想向他介绍一下自己，回忆了一圈发现乏善可陈，甚至还有不少扣分点，要不是在高速上捡人捡了便宜，恐怕连入他的眼都做不到。
宓嘉玉说他的胡子有些扎，他对着镜子又深刮了一下，他手上有茧，自己摸着没有什么感觉，等宓嘉玉洗完出来，让他来摸。宓嘉玉的手刚被温水泡过，他专注地去找谢箴言脸上的胡茬，眼睛里透着认真。
他工作时就是这样，现在谢箴言是他的工作对象。
宓嘉玉接过刀片，在他的脸上补了一点，去洗手台一并洗干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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