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带着露水的凉，曹操是被厨房飘来的甜香勾醒的。他揉着眼睛往厨房走，远远就见司马懿系着素色围裙，正弯腰搅着锅里的粥，晨光落在他发梢，连鬓角的碎发都泛着软光。
“仲达在做什么？”曹操从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下巴蹭着他的肩窝，鼻息里全是甜香混着皂角的清味。锅里的粥咕嘟冒泡，撒在里面的红枣和桂圆浮上来，红的艳，黄的润。
“给你做的桂圆粥，昨天见你总揉太阳穴，补补精神。”司马懿反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快松开，粥要溢出来了。”曹操却不肯放，反而把脸埋得更深，声音黏糊糊的：“不松，仲达身上比被褥软。”
直到粥香越来越浓，司马懿笑着叹了口气，伸手挠了挠他腰侧——这是治他的绝招。曹操果然立刻松开手，笑着躲到一边，却还不忘凑过来，盯着锅里的粥咽口水：“要放糖吗？多放两勺，甜的好喝。”
“甜多了伤牙。”司马懿盛了碗粥，只放了半勺糖，吹凉了递给他。曹操却先凑过去尝了一口，皱着眉说“不够甜”，转身就往碗里加了勺糖，再递回来时眼睛亮闪闪的：“这样才对，仲达快尝尝。”
司马懿咬了一口，甜得舌尖发颤，却见曹操正盯着他笑，嘴角还沾着点糖粒。他伸手替曹操擦掉，指尖蹭过他的唇，忽然被人轻轻咬住——曹操含着他的指尖，眼神带着点笑意，像只讨食的小兽。
饭后曹操拉着司马懿去逛市集。刚到巷口，就被卖糖画的摊子吸引。曹操非要买个并蒂莲的糖画，举着递给司马懿：“你看，像不像咱们俩？”说着自己先咬了一口花瓣，又把剩下的递过去，“你吃另一半，这样就是一起的了。”
市集人多，曹操始终攥着司马懿的手，怕他被挤散。路过卖首饰的摊子，他盯着支银簪看了半天——簪头雕着只小雀，和当年送他的玉佩一模一样。“老板，这个我要了。”他掏出钱袋，把银簪塞到司马懿手里，“给你戴，比玉簪轻，戴着不压头。”
司马懿捏着银簪，指尖泛热，刚想道谢，就被曹操拉着往前走。“前面有卖糖葫芦的，你最爱吃的山楂味。”他跑得飞快，风把衣袍吹得猎猎响，却始终没松开司马懿的手，像握着什么稀世珍宝。
午后回家，曹操非要给司马懿簪发。他拿着银簪，手抖了半天，才总算把簪子插进去，却歪歪扭扭的，小雀簪头歪在一边。“好像插歪了……”曹操挠了挠头，耳尖泛红，刚想取下重插，却被司马懿按住手。
“这样很好看。”司马懿笑着摸了摸发间的银簪，“孟德插的，怎么都好看。”
曹操眼睛瞬间亮起来，伸手把他揽进怀里，低头在他发间的银簪上轻轻碰了碰，又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那以后，你的发簪都由我来插。”
傍晚时，司马懿在书房写策论，曹操就坐在旁边磨墨。他磨得很慢，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司马懿，见他皱眉思考，就悄悄把剥好的栗子放在他手边；见他写完一段，就立刻递上刚温好的茶，语气带着点讨好：“仲达歇会儿，喝口茶再写。”
等司马懿写完策论，天已经黑了。两人坐在院里的石桌旁，就着月光分吃一盘栗子糕。曹操挑了块最大的，递到司马懿嘴边，自己却拿起块小的，看着他吃，嘴角始终带着笑。
“仲达，”曹操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风，“等以后，咱们就在院里种棵栗子树，春天开花，秋天结果，我摘了栗子，你做栗子糕，好不好？”
司马懿抬头看他，月光落在曹操眼里，亮得像藏了星星。他点头，把手里的栗子糕递到曹操嘴边：“好，还要种葡萄藤，夏天能乘凉，秋天能吃葡萄。”
曹操咬了口栗子糕，甜香在舌尖化开，伸手握住司马懿的手，十指相扣。晚风带着花香吹过来，两人靠在一起，看着天边的月亮，连呼吸都变得轻缓。
没有乱世的风雨，没有权谋的算计，只有手里的栗子糕、发间的银簪，和身边人永远温热的掌心。这样的烟火日常，甜得像浸了蜜，足够他们牵着彼此的手，慢慢走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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