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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傀儡

纵使对好友突如其来的到访十分吃惊,可到底是曾经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沈含熙讶异的同时更多的是惊喜。

长斧被掷地,沈含熙将手心沾染的灰往短衫上一蹭,随即便上前拥了拥云涯。

一拥即分后,沈含熙这才含笑道:“好,一切都好,没什么不好的。”

可云涯的记忆还停留在前世沈含熙同样在盐场卖力之际。

那消瘦佝偻的身影,无论如何也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了。以至于现下当年轻健壮的沈含熙站在他面前时,云涯还是不由自主地仔仔细细端详了好一阵。

“如此最好,我……”

“进去说吧。”沈含熙开口打断了云涯,同时伸手朝一间矮小的平房一指。

那是间窄小的柴房,劈好的木材与干枯的杂草堆积在一处,灶台上摆着一口大锅,像是平时用来烧水的。

这就是沈含熙的工作,劈柴烧水,端茶倒水。其实只要南风馆的各位客人小馆需要,无论何事沈含熙都得照做不误。

柴房里只有一张矮小的凳子,沈含熙是想让云涯到柴房坐下休息,可现下一见那张不足云涯半截小腿高的矮凳,沈含熙倏然生出些难得的局促来。

好在云涯并没注意,他只是看着沈含熙,眼神夹杂着些复杂:

“你在此处当杂使,日子可还过得去?”

“自然,以前什么苦都吃过了,眼下这些,连累都算不上。”

沈含熙语气极其轻松自然,这反而让云涯不知如何开口。沉默了片刻,他这才意有所指道:“那在此处地,你身边可有个知心的人?”

沈含熙:?

云涯心里想着那人,话也说得含蓄,可此刻沈含熙却并不知晓。只见他脸色变了又变,最终低声反问:“你为何说出此话?”

云涯自然知道好友的性格,沈含熙并不是同黎愁般弯弯绕绕之人,面对沈含熙,他也只能直白开口:

“久在南风馆也不是个办法,不如让我想想办法将你卖身契取来,你同我离开此地可好?”

“为什么如此突然?”在云涯话毕后,沈含熙倏地拧起了脸,猛地朝后退了一步。

云涯看出沈含熙的不情愿,心里亦是七上八下,可他已经没办法退缩,“此处并非久留之地,如今你身强力壮,完全有更好的出路”

“你来找我只是为了这事?”

“对。”

“为何如此突然?”

自然是因为要将一切扼杀在摇篮,云涯看着沈含熙,眼神里尽是坚毅,“看在我们多年好友的份上,你就听我这次。”

“不,我不会离开此地,”可惜沈含熙同样是固执之人,“我自有我的打算,即便是好友,你也不必插手我的事。”

“为何你如此执着?”

沈含熙像是有些不可置信云涯的蛮不讲理,“你又为何如此执着?”

即便沈含熙已经明确的拒绝了云涯,可心有不甘的云涯依旧执意相劝,直到沈含熙真的动了怒,他才不得不看清现实。

他知道沈含熙是何种人,他注定改变不了沈含熙的决定了。但一想起前世,再想到未来,云涯的心便是被人揪着似的疼。

从袋子里掏出那沉甸甸的二十两,云涯没有任何犹豫地递给沈含熙,“你意如此,我也不能如何,但是,唯有一句话你千万要记着,切莫靠近孙……”

话还没说完,一阵雷劈似的疼突然朝云涯脑袋袭来,叫他双目一黑。云涯想开口唤沈含熙,却再也发不出声,甚至连身子都因这无法承受的痛苦而颤抖。

“你看不起我!”一无所知的沈含熙还在一旁咆哮,云涯最后说的什么他全然没听进耳,因为他眼里只有被云涯捧在手里的沉甸甸的银子,只有这把刺痛了他的银子,“你走,你给我走!”

光说还不够,怒上心头的沈含熙红着眼推了云涯一把。谁料这一推,便是让云涯如落叶般轻飘飘地倒向灶台。

“云涯!”

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子让沈含熙慌了神,顾不上什么争执了,意识到不对劲的他立马将云涯扶起,“你怎么了?云涯,你还好吗?”

云涯只觉得好像有一把斧子瞬间朝他脑袋一劈,又像一把利剑猛地刺破他的脑袋,总之在那一瞬间,疼痛迅猛地朝他袭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止是沈含熙一脸惊恐,就连云涯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突然剧烈头痛。按理来说,他是确定自己没有何种隐疾的。

不过,好在这莫名的疼痛来得快,去的也快,不多时,恢复视线的云涯已能撑起身子。

“我没事,”云涯朝沈含熙虚虚一笑,可手上却还在动作,银子被带着往沈含熙手心钻。

“我送你离开吧,”制止了云涯动作的沈含熙不愿再多言,“你身体不适就不必强撑着了,这些钱你自己留着好生休养吧。”

云涯最终还是拒绝了沈含熙的相送,独自一人离开了南风馆。而满腹愁绪的沈含熙只能重新挥起斧子,靠着几根无辜的木柴泄气。

正当他一下又一下的挥斧时,有什么东西飘飘摇摇地在他面前落下,定睛一看,是条素色手帕。

接住手帕一瞬间,沈含熙的心“腾”地一下热了,抬头一看,果然是那人——窗台边,孙繁支起手,抚着脸,正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方才那人,是你的老相好?”孙繁一开口,竟如百灵婉转啼鸣。

沈含熙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条香气扑鼻的帕子,一双眼亦死死注视着楼上的孙繁,“你误会了。”

“上来说话。”

与柴房不同,孙繁的房间典雅精致,一尘不染,并且时时刻刻萦绕着一阵沈含熙说不出名的香。而那同样是孙繁身上那股极轻极甜的香。

一进门,沈含熙便见孙繁端坐在床边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怎么,不敢告诉我?”

“什么?”

不见丝毫愠怒的,孙繁甜甜地笑了,“那人是谁?”

沈含熙转身合上房门,又沉默了半晌,“是我在桃花村时的同伴。”

“你是说,他也是傀儡?”孙繁像是十分诧异,修长的手指轻轻捂住嘴。

沈含熙挨着孙繁坐下,“曾经是,”末了,他又补充,“师父最出色的傀儡。”

“那他可是那位……亲手弑师的……”

沈含熙点了点头,那段不堪的回忆,他本不应提起,更不应向其他人述说云涯的过往,可他还是说了,完完整整向孙繁袒露了一切。

他与云涯,曾经都是师父为了谋权夺利而培养的傀儡,手中不知染过多少人的鲜血,他们虽是人,却也只是如行尸走肉般活着,傀儡傀儡,人如其名。

现在想来,沈含熙还是有些恍惚,他真的认识云涯吗?那个最得师父在意的云涯,那个挥剑见血的云涯,最终却亲手了结了向孩童下死手的师父,并给了他们这群傀儡一个自由。

谁也不知道云涯蛰伏了多久,又隐忍了多久。而他与云涯的友情,也仅仅始于困境中一个馒头、一次短暂的回望。

“我可真佩服他,”每次听完沈含熙讲述的那段坎坷的经历,孙繁每次都有所感慨,“他给了你们自由,也给了自己自由。”

沈含熙怎么回答的?不重要了,总之二人交谈间,气氛不知从何处开始陡然发生了变化。也不知是谁最先动作,总之眨眼间,床上的二人已然挨到一处去。

沈含熙偏头看向身旁的孙繁,羞答答的,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他看过海棠在枝头摇曳着绽放的模样,那动情的模样叫人此生难忘,还叫人生出许多贪念。

指尖轻轻地托着孙繁的下颌,沈含熙要孙繁与他直视。而后,沈含熙很郑重,很认真地对着眼前人道:“你放心,你想要的,我一定为此全力以赴。”

另一边,云涯回到黎家时已是临近黄昏。想来也是到了黎愁用餐的时间,于是,一进门,云涯便率先奔向大山。

可大山却告诉他黎愁早已结束用餐,且从今往后他再也不必等待黎愁,边说着,还边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他。

大山还以为云涯多少会有所表示,可出乎意料的,云涯只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便回了房。

但大山很快便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一心欲服侍黎愁的云涯。夜间,当他端着盛有温水的铜洗盆正欲前往黎愁房间时,云涯的身影又晃晃悠悠地出现在面前。

还是同今早一样的话,云涯欲代大山服侍黎愁。

大山难得觉出些危机感来,不仅如此,他看向云涯的眼神亦如傍晚般纠结难言。

“还是我来吧,”大山还是很好心,“我怕少爷见到你,要不痛快。”

为何不痛快大山没有明说,可这言也全然没劝退云涯,他嘴里还是信誓旦旦地说着没事,而后便出手去夺过大山手里的铜盘。

大山哪里有云涯的力气,见云涯执意如此,也只能亦步亦趋地随着他进了黎愁卧室。

一进门,云涯便见黎愁迅速将手里的书合上往身后一掷,而后眉毛一横,“大山,你又偷懒!”

大山叫苦不迭,一双眼探向云涯又转向床上的黎愁,“冤枉啊少爷。”

云涯对这一幕不为所动,将铜洗盆在床边放下,他这才开口:“是我主动如此。”说着,他便在黎愁脚边蹲下身子,伸手就要去触碰黎愁的脚。

可黎愁却是一躲,“不需要。”

他不是不需要人服侍,而是不需要自己。云涯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自然知道黎愁心里在想些什么,不是黎愁好懂,而是他太熟悉黎愁了。

“那二十两,怕是没那么快还给你了。”云涯抬眼对黎愁四目相对,却见黎愁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又瞬间移开目光。

对此言,黎愁丝毫不意外,他知道下午云涯到了何处,亦知那二十两到了何处。正因如此,黎愁才对那双欲触碰自己的手心有芥蒂,可还没等黎愁有所表示,云涯便自顾自地继续:

“我今天下午去南风馆不是去找小馆,而是去找一个朋友,他在那里当杂使。”

刹那间的震惊,在黎愁目瞪口呆之时,云涯已经将他的脚抓在手里。

“你,你一直都知道?”黎愁扶着床沿的手猛地将床单揪出褶皱,这是事情败露后的狼狈不堪,黎愁甚至能听见自己心震如擂鼓——原来他一直知道自己派人跟踪他。

同样震惊的还有大山,眼睁睁看着事情往另一方向拐去,大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就在这关键时刻,黎愁竟要他离开。

纵使心里再不甘,大山也只能默默离开,出门时,还得顺便将房门带上。

或许是因为自知理亏,得不到回应的黎愁也梗着脖子不再开口。直到云涯褪去他的袜子,将他的脚放置在铜洗盆,黎愁这才有了动作。

盆里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水纹,黎愁想抽出脚,却被云涯按着无法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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