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岁初轻轻拽了下任务单,师姐没有松手。
“你就是新来的小师妹?”
阮岁初点点头。
“给你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阮岁初心里犯嘀咕,她与这位师姐无亲无故无冤无仇,有什么事是要她答应的?
“我给你一月时间学习,一月后,你我比一场。”
这位直奔阮岁初而来的师姐便是在姜亦礼那吃了三次闭门羹的罗雀。
又是新来的小师妹,又是门内鼎鼎有名的师姐,附近弟子的注意力一时都转过来。
“罗雀师姐说笑呢,且不说你比她早修行两年。单修行天赋上论,阮师妹是阵修,怎么可能比得过剑修。”插话的这人阮岁初有印象,是昨日在清心阁外偷听的弟子之一。
罗雀一听修行天赋便来气:“阵修又不是没有攻击阵法,如何比不得?”
“阮师妹天资那般高,自然要修增益阵法,就与当年阮师叔增益段师叔一般,这才是最佳。”
罗雀没理他,只扭回头问阮岁初:“你修阵?”
“当然。”
阮岁初毫不犹豫,她既然在阵法上得心应手,自然要发挥所长。
“那你准备主攻还是增益同门?”
这个问题倒是超出了阮岁初的认知。
她从书上看来的阵法五花八门,确实有攻击阵法,也有增益他人的阵法,可她并未看到哪本书说只能二选一。
阮岁初不懂就问:“一定要选一个方向吗?”
“寻隐居阵法记载有一千四百四十三种。其中攻击阵法四百七十二,增益防御阵法七百七十一,再加上其他注入幻阵的偏门,你全修要修到何年何月。”
阮岁初听到这个数字,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她明白人的精力有限,且寻隐居中剑修最多,而且剑修基本都以攻击为主,故而阵修多为修增益防御阵法后,与一名剑修配合才是最佳选择。
比如她如果修增益防御,可以和孟择世互相打配合。
阮岁初下意识看向孟择世的方向。
孟择世也望着这边,他似笑非笑,看向阮岁初的眼神里含着鼓励。
阮岁初定下心:“我主攻。”
拜托,她来这的主要目的是学习仙术解决未来天灾好回家的。与其把命运交给别人听天由命,不如把握在自己手里努力争取。
新来的小师妹在入门第二天便以一月为限挑战大师姐的消息迅速在鹤鸣山上散布开。
“入门第二天便挑战阎罗,你是这个。”
明仪说着给她比了个大拇指,阮岁初终于知道这一上午那些给她加油鼓气的师兄师姐们是什么意思了。
新人一来就挑战门派中的标志人物,还是阵修对剑修,在弟子之中实属勇气可嘉。
阮岁初懊悔地戳着米饭:“我怎么知道罗雀师姐这么厉害啊?不是说她才入门两年吗?怎么就被叫做‘阎罗’了?”
“罗雀师姐天资也高,在进入寻隐居前在家里一直跟着一位散修修行,后来是那位散修能力有限教不下去,这才来寻隐居拜师。”明仪转了一圈,确定食堂里没有罗雀师姐的身影,这才压低了声音继续,“而且她脾气冲,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阮岁初被他感染,也凑过头压低声音:“这和‘阎罗’有什么关系。”
“你第一眼看到她怕不怕?”
“怕。”阮岁初很诚实。
“你怕别人也怕。而且她半年时间就打败了原来护山小队的队长林师兄,成为了新的纪律长。”
寻隐居身为一个门派,自然有诸多条例要遵守。
而护山小队除了日常巡山守护鹤鸣山外,还负责规范山上弟子的言行。
比如山上除了一些规定范围外,其他地方一缕不可御器,不可私斗。
被护山小队抓到后会有一定惩罚,或抄书,或罚练。
护山小队自愿报名,半年队内一比,冠军自动成为队长也就是纪律长。
阮岁初想起昨日在女寝外被丹顶鹤啄的男子:“林师兄很强吗?”
明仪伸出三个手指:“罗雀师姐没来之前,门内第三。”
“那第一第二?”
明仪指了指对面坐着的孟择世和石乐志。
阮岁初看过去,正巧看到孟择世收回放在她身上的目光低头吃饭。
石乐志则勾起唇,向她挑了一下眉。
她平日里看孟择世和石乐志被门内弟子唤作“大师兄”与“二师兄”,只以为是拜入门内的时间或者是门内地位的显现。
可仔细想想,这两个称呼也可以因为门内实力。
阮岁初猛然想起上学时听过的一句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她几月前穿越到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对所谓的灵力、仙术两眼一抹黑。
但她是幸运的,她虽名份上是魔教圣女,但魔教的话事人对她的来历很清楚,也明白她的心境,她这才能适应至今。
而孟择世呢?
一睁眼成为了寻隐居的大师兄,还没有掌握“大师兄”的能力,却要立刻扛起“大师兄”的责任。
阮岁初伸出手,对孟择世比了个大拇指。
三层竹楼、六扇窗户、上至层顶的书阁,就连每一本书的位置都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阮岁初走入藏经阁的那一刻,恍惚间又回到了那场幻境中。
她冲上二楼,找到当初在幻境中未看完的书翻到后面,厚重的墨香缠上她的指尖,细腻宣纸上的字迹不再是模糊一片。
“叮铃铃——”
清铃声从楼下传来,阮岁初的思绪猛然从书中脱离。
她竟不知不觉中看进书里,全然忘了今夕何夕。
阮岁初将书籍放回,回到楼下。铃声从她带来的扫把上凭空传出,在她出现的那一刻停止。
她环顾四周长吸一口气,拿起扫把开始打扫藏经阁。
藏经阁半月打扫一次,阮岁初原以为整个竹楼都会被尘灰铺满,却没想到所有不论是什么材质的书籍都干干净净,只有地板和空架子上有一层薄薄的灰尘。
三层竹楼,阮岁初仅用一个时辰便将里里外外所有地方打扫干净。
不论是与罗雀师姐的约定,还是一年之期,她都没有慢慢学习的选择权。
她唯一能想到的快速进步的办法,只有填鸭式的先将阵法理论尽可能多的塞进脑子,然后再等无法进入藏经阁时练习。
阮岁初找到之前看到一半的书,再次打开。
这次没有铃声。
孟择世提着木制的食盒缓步穿梭过一排排书阁,最终在一处仅存夕阳余晖的窗前找到了趴在书堆里的阮岁初。
她面前摆着的是一本阵法长卷,手里拿着不知那里来的竹片在地上比比划划。
轻薄的外衣被她搭在头上遮挡直射眼睛的阳光,双腿交叉着搭在横放的扫把上,整个人好不惬意。
阮岁初动了动鼻翼,闻到一股清甜的红薯味。
她转过头,脑子里还在想书中讲的阵法,目光则顺着来人的衣裳扫上去,便看见微微歪头的孟择世。
她的思绪在“穿越”“救世主”“大师兄”“孟择世”几个词上缓慢跳跃,最终停在“藏经阁”上,猛然坐起来。
“你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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