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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殊世同鸾

魔界的天空永远笼罩着一层暗红色的血雾,三轮紫月高悬,将整个魔域映照得如同梦境般诡谲。

我站在魔宫最高的观星台上,任由夜风掀起我的玄色长袍,胸口的魔族印记隐隐发烫。

“少主,时辰到了。”

夜煞单膝跪地,银白色的长发在风中飘扬。

我点点头,转身走向观星台中央的祭坛。

今日是我三百岁的成年礼,按照魔族传统,将在紫月最盛之时举行血脉觉醒仪式。

祭坛周围已经站满了魔族各部的首领和长老,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厌儿,准备好了吗?”

父尊端坐在祭坛正北的王座上,暗金色的瞳孔中看不出情绪。

“回父尊,孩儿准备好了。”

我恭敬行礼,余光却瞥见站在父尊身侧的尘焕。

我的同父异母兄长。

他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让我背脊发凉。

大长老开始吟诵古老的咒语,祭坛上的魔纹逐一亮起。

当我站到阵法中央时,三道紫月光华汇聚成束,直直照在我身上。

刹那间,一股撕裂般的痛楚从心脏蔓延至全身,我忍不住发出闷哼声。

我的背后展开一对漆黑的魔翼,额间浮现出暗紫色的魔纹。

祭坛周围的魔气疯狂向我涌来,在头顶形成一道巨大的漩涡。观礼台上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天生魔体!是传说中的天生魔体!”

“魔尊在上,这血脉纯度……”

“比当年老魔尊觉醒时的异象还要惊人……”

我听见父尊猛地站起身的声音,也看见尘焕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

大长老的咒语声戛然而止,整个观星台陷入诡异的寂静。

仪式结束后,父尊单独召见了我。

魔尊殿内。

他罕见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厌儿,你的天赋远超为父预期。从今日起,你每日需额外修习天魔术法三个时辰。”

“父尊,天魔术法不是只有……”我惊讶地抬头。

“历代魔尊必修的功法。”父尊打断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去吧,夜煞会带你去禁地。”

离开魔尊殿时,我注意到阴影中一闪而逝的衣角。

是尘焕。

他果然在监视我。

接下来的三个月,我沉浸在修炼中。

这部魔族至高功法与我体内的血脉产生奇妙共鸣,修为一日千里。

“少主,情况不对。”

某日深夜,夜煞突然现身修炼室:“尘焕今日秘密调换了您的膳食,里面掺了噬魂散。”

我手中的魔气瞬间紊乱:“他竟敢……”

“不止如此。”夜煞压低声音,“大长老一脉的暗卫已经包围了禁地外围,只等您明日修炼关键时动手。”

我冷笑一声:“看来我的好兄长是等不及要除掉我了。”

按照《天魔策》记载,明日正是我冲击第三重天的关键时刻,届时全身魔气将暂时凝滞。若在此时遇袭……

“少主,属下建议您立即离开魔宫。”夜煞单膝跪地,“属下已准备好通往人界的密道。”

我沉默良久,最终摇头:“逃不是办法。明日照常修炼,你暗中布置防御阵法。我倒要看看,尘焕能做到什么地步。”

次日黄昏,我盘坐在禁地最深处的水晶洞窟中。

洞顶垂落的魔晶散发着幽蓝光芒,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海底。

当我运转功法至关键时刻时,洞外果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尘厌,你以为躲在禁地就能逃过一死吗?”尘焕的声音穿透石壁,“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我强忍着魔气逆流的痛苦,勉强睁开眼。

洞窟入口处,尘焕带着数十名黑衣死士闯了进来。

他手中握着一柄猩红长剑。

那是父尊的佩剑“血饮”!

“父尊知道你来杀我吗?”我咬牙问道,体内魔气正处在最脆弱的转换期。

尘焕大笑:“父亲闭关冲击瓶颈,现在魔宫由大长老代管。”

他剑尖直指我心脏:“你以为天生魔体就了不起?等我抽干你的血脉之力,这份天赋就是我的了!”

我的指甲陷进掌心中,留下血来。

夜煞突然从阴影中跃出,银白长刀划出一道弧光,将最前面的三名死士拦腰斩断。

我强行中断修炼,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经脉中逆行的魔气如同千万根钢针在体内游走,但我已顾不上这些。

尘焕的剑光已经逼近,夜煞虽然勇猛,但面对数十倍于己的敌人,很快便伤痕累累。

“结阵!别让他跑了!”尘焕厉声喝道。

八名死士同时抛出锁魔链,幽蓝的符文在空中交织成网。

夜煞拼死斩断三根,却被剩余的五根缠住四肢。

“夜煞!”

愤怒中,我爆发出一股力量。

水晶洞窟中的所有魔晶同时炸裂,碎片如雨般射向尘焕一行人。

趁着这短暂的混乱,我冲到夜煞身边,用术法斩断锁魔链,抓住他的肩膀:“走!”

我们跌跌撞撞地冲向禁地最深处的传送阵。

尘焕的怒吼声在身后越来越近:“拦住他们!”

夜煞拼尽最后力气启动了传送阵。

当空间扭曲的光芒笼罩我们时,我看到尘焕狰狞的面容和直刺而来的血饮剑锋。

轰——

天旋地转中,我感觉左肩一阵剧痛。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才重新回归。

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陌生的星空——清朗、明亮,没有魔界永恒的血色雾霭。

这里是人界。

我深吸一口气,却几乎窒息。

空气中的魔气稀薄得可怜,而灵气对我这样的纯血魔族而言如同毒药。

拖着夜煞,我踉跄着向灯光处走去。

夜煞声音颤抖,觉得自己成了累赘:“少主,您快走,不必管我。”

我“啧”了一声,用右手三指点了自己的穴。

“少主!!!”

夜煞一阵惊呼。

我只笑笑:“没事,就是废了魔尊仙骨,但灵根还在,当下情况,自救为上。你是人族出生,治伤要紧。”

我扶住一棵枯树,冷汗浸透衣衫。

体内翻涌的魔气逐渐平息,但剧痛却如附骨之疽,让我几乎站立不稳。

“少主……您这是何苦……”

夜煞声音颤抖,眼中满是自责。

我勉强扯出一抹笑,抬手擦去嘴角溢出的血:“别叫少主了。”

远处传来嘈杂的哭喊声,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夜煞的伤势比我更重,但他仍固执地搀扶着我。

走了一段路,我见到了他。

一袭蓝衣立于混乱之中,袖袍翻飞间,灵力如春风拂过焦土。

他指尖轻点,便让受伤的百姓伤口愈合。

眉目温润如玉,眸中似含慈悲,却又带着几分疏离的清冷。

我在魔界大长老那里了解过他,琉璃山仙尊沈妄。

“仙尊!求仙尊救救我们!”百姓们跪伏在地,虔诚叩首。

他微微颔首,替百姓们治伤,未过多时,目光转向了我。

那一瞬间,我浑身僵硬。

若是被他察觉我体内的魔族气息,恐怕会当场被诛杀!

可他的视线只是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微微蹙眉:“受伤了。”

我低头,看到自己衣袍上渗出的血迹,心中一震。

我成功了,他未察觉到我的魔气。

夜煞反应极快,立刻跪下恳求:“仙尊慈悲!我家公子遭人暗杀,为救我受了重伤,求仙尊救救我家公子的伤!”

沈妄二话不说,走近我,修长的手指轻轻搭上我的脉搏。

他的指尖微凉,却莫名让人安心。

我屏住呼吸,生怕他察觉异样,可他只是沉吟片刻,便道:“灵根未毁,尚有修行的可能。”

我抬头,撞入他如清泉般的眼眸,一时怔住。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路厌。”

我低声回答。

他点点头,袖袍一挥,一股温和的灵力托住我的身体:“随我回琉璃山吧。”

啊?

就这样,我踏入了仙门。

我愿意随他入仙门,其一是更好地疗伤,其二则是隐蔽自己,不被尘焕发现。

琉璃山云雾缭绕,仙鹤翩跹,与魔界的血腥诡谲截然不同。

来这一些时日,我深入了解到,他是琉璃山七峰之一的峰主,修为高深,却性情温和。

夜煞的伤没过多久也治好了,不得不说我们伪装得很好,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人怀疑我和夜煞会和魔族挂钩。

沈妄会亲自教我引气入体,见我悟性极高,便时常亲自指点。

“灵气如水,不可强求,需顺其自然。”他站在我身后,掌心轻贴我的背脊,引导灵力流转。

他的气息清冽如雪,让我一时恍惚。在魔界,从未有人如此耐心地教导我。

父尊只会冷眼旁观,尘焕更是恨不得我早日走火入魔。

可沈妄不同。

他待我,温柔得不像话。

越是如此,我心中越是煎熬。

他不知我是魔族,他不知我曾手染鲜血,他更不知……我终有一日,会重回魔界,掀起腥风血雨。

琉璃山的晨钟敲响,我已立于沈妄居所外的青石阶上。

晨露沾湿了我的衣摆,我却浑然不觉,只是凝视着那扇雕花木门。

“路尘,你来得太早。”

沈妄推门而出,蓝衣如洗,发间仅一支白玉簪,衬得他眉目如画。

我拱手行礼:“弟子愚钝,唯有勤能补拙。”

沈妄唇角微扬:“你已胜过门中多数弟子,不必如此自谦。”

“仙尊,南方急报!”

一名弟子匆匆跑来,递上一枚玉简。

沈妄神识一扫,眉头微蹙:“西郡突发瘟疫,已有千人染病。掌门命我即刻前往。”

“弟子愿随行。”我不假思索道,似乎在他身边已经成了习惯。

他望向我,眼中似有犹豫:“此去凶险……”

“弟子已筑基圆满,可助仙尊一臂之力。”我直视他的眼睛,声音坚定。

最终,沈妄点头应允。

当日午时,我们御剑启程。

沈妄的剑光如一道湛蓝流星划过天际,我紧随其后,刻意控制速度,不显露真实修为。

“路厌师弟修为精进神速啊。”同行的林师兄酸溜溜地说,“入门三年就赶上我们十余年苦修。”

我微微一笑:“全赖仙尊教导有方。”

沈妄在前方回头,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几分赞许。

飞行半日,西郡已映入眼帘。

本该繁华的城池上空笼罩着灰黑雾气,街道上行人寥寥,偶有咳嗽声从紧闭的门窗后传来。

“这瘟疫来得蹊跷。”沈妄落地后立即探查,“不似寻常病症,倒像……”

“魔气侵体。”我低声接道,心中警铃大作。

沈妄淡淡看我一眼:“你如何知晓?”

“弟子曾在家乡见过类似病例。”我面不改色地撒谎。

沈妄点头:“先救治重症患者。”

我们分头行动。

我借口去城东查看,实则寻了一处隐蔽角落,唤出夜煞。

“少主,这确是噬魂散。”夜煞检查过病患后确认,“但掺了人界药材,掩盖了魔气特征。”

我握紧拳头:“尘焕的手笔?”

夜煞:“应该是,与他勾结的长盛长老一脉擅长药毒之术。”

我冷笑一声:“这是要引我现身。”

沉思片刻,我吩咐道:“你去查查源头,我去配解药。”

回到临时医馆,沈妄正在为一名孩童疗伤。

他额头沁出细汗,显然消耗过度。

我快步上前,将手掌贴在他后心,渡去一缕灵力。

沈妄身子一僵,回头看我。

“弟子冒犯。”我急忙撒手,生怕他察觉我灵力中隐藏的魔息。

沈妄沉默,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入夜后,我在自己房间秘密炼制解药。

魔界药材与人界相克,我不得不割破手腕,以血为引。

我借口采药独自出城,实则是追踪夜煞发现的线索。

在城郊一处山洞中,我找到了瘟疫源头。

一枚被刻意投放的魔晶,这个东西只有魔族的人才能感知得到。

正当我准备销毁它时,背后传来破空声。

我侧身闪避,三枚淬毒暗镖钉入石壁。

“果然是你,尘厌。”五名黑衣人从阴影中走出,为首者摘下兜帽,露出魔族特征,“大公子说得没错,你会被魔气吸引而来。”

我冷笑:“尘焕的走狗。”

我扫视四周,确认没有旁人,这才释放压抑已久的魔息。

虽然自废魔骨,但天生魔体的威压仍在。

那五人脸色大变,齐齐后退。

“回去告诉尘焕,”我一步步逼近,“他的命,我迟早来取。”

本想动手杀了他们,却突然感应到一丝熟悉的灵气。

沈妄就在附近!

我急忙收敛魔息,装作受伤倒地。

“路厌!”

沈妄果然现身,飞奔到我身边,看到魔族中人,没等他们说话,就魂飞魄散。

我心一揪紧,来日若他见我是魔,是否也会这般待我,我于他心中分量究竟又有多重。

远处突然传来爆炸声。

我们同时转头,只见城中腾起一道黑红烟柱。

“不好!”沈妄脸色骤变,“是疫病复发了!”

我与他说:“仙尊先走,弟子随后就到。”

沈妄不问缘由,犹豫片刻,终于点头:“小心为上。”

目送他离去,我立刻唤出夜煞:“怎么回事?”

“有魔族在城中投放了第二波毒药!”

我咒骂一声。

路上已乱作一团,数十名病患痛苦翻滚,身上浮现出诡异的黑纹。

沈妄被五名病患围住,那些人双眼赤红,显然已被魔气控制。

更可怕的是,沈妄为了不伤及无辜,竟没有动用杀招,只是以防护罩苦苦支撑。

“仙尊!”

我冲入战圈,一剑斩断袭向沈妄的黑气。

“路尘,退后!他们已被魔气侵蚀!”他急道。

我置若罔闻,挡在他身前。

那些被控制的病患力量暴增,我一剑刺穿一人肩膀,却被另一人击中后背,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够了!”

沈妄突然厉喝,一股磅礴灵力从他体内爆发,将周围病患尽数震退。

他扶住摇晃的我:“你不该为我挡……”

“弟子心甘情愿。”我咳出一口血,却笑了。

沈妄的手微微发抖,他忽然将我揽入怀中,一股温和灵力渡入我体内。

这姿势亲密得不像师徒,我能闻到他身上清冷的松香,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

“别再做这种傻事。”他在我耳边低语,呼吸拂过我的耳廓。

我想回应,却突然感知到一股熟悉的魔气潜伏在人群中。

“小心!”我猛地推开沈妄,一道黑光擦着他的衣袖掠过。

沈妄反应极快,反手一道剑气击向暗处。

那杀手惨叫一声,遁地而逃。

“是魔族。”沈妄脸色凝重,“他们为何会出现在人界?”

我强忍伤痛站起身:“弟子不知。当务之急是救治百姓。”

他深深看我一眼,没再多问。

我们联手布下净化大阵,直到深夜才控制住局面。

回到临时住所,我精疲力竭地靠在墙上。

夜煞悄然现身,为我处理伤口。

“少主,您的身份恐怕……”

“我知道。”我打断他,“沈妄已经起疑了。”

夜煞欲言又止,最终低声道:“大公子派来的杀手不止一波。他们……在城中水源下了毒,明日会有更多人发病。”

我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

“去准备这个。”我写下一张药方,“用我的血为引,能暂时压制毒性。”

“少主!您已经……”

“照做。”我冷声道。

夜煞退下后,我推开窗户,望向对面沈妄的房间。

灯还亮着,他修长的身影映在窗纸上,似乎正在查阅什么。

真相大白那天不远了。

我多想告诉他真相,却又害怕看到他眼中的失望与憎恶。

我终究还是回到了魔界。

我的魔纹让我彻底觉醒,我先救下了被困的父亲,用他的“血饮剑”杀了尘焕。

三百年来的追杀、背叛、算计,在这一刻终于终结。

“你……终究还是……回来了……”尘焕口中涌出黑血,笑得狰狞,“可你以为……仙门那位……会接受一个满手血腥的魔尊吗?”

我手腕一翻,剑刃绞碎他的魔核,声音冷得刺骨:“我的事,轮不到你操心。”

魔宫大殿内,众魔俯首。

曾经对我冷眼的长老们此刻战战兢兢。

“恭迎魔尊归位!”

呼声震天,我却只觉得空荡。

登上王座的那一夜,魔界下起了罕见的血雨。

我站在观星台上,望着永远暗红的天空,忽然想起琉璃山的月光。

他此刻……在做什么?

是否听闻了魔界易主的消息?

我攥紧掌心,魔气在指间翻涌,却压不住心头那点妄念。

魔尊尘厌,弑兄夺位,凶名震慑三界。

这样的我,怎配再踏入那片清净之地?怎配再看他那双不染尘埃的眼睛?

我怕他看清我的真容后,眼中映出的……会是失望。

三百年后,人界西郡。

我化作凡人模样,站在西郡城外的杏花树下。

那场瘟疫早已过去,如今枝头繁花如雪,仿佛一切血腥都未曾发生。

“仙尊若是见到魔尊在此怀旧,不知做何感想。”

清冷嗓音从身后响起时,我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这声音在梦里出现过千百回,此刻却让我不敢回头。

杏花簌簌落在肩头,沈妄一袭素白长衫,比记忆中更清瘦几分。

“什么时候发现我是魔的?”我哑声问。

“你入门的第三日。”他抬手接住飘落的花瓣,“天生魔体再如何伪装,灵气运转时总有破绽。”

花瓣在他掌心碎成齑粉。

“为何不杀我?”

“为何要杀?”他反问,“因你为救百姓割腕取血?因你三年来暗中清除越界的魔族?还是因你处决了投放瘟疫的叛徒?”

我猛地抬头。

沈白忽然逼近一步,松香混着药草气息扑面而来。

他指尖点在我心口,灵力刺得我魔骨隐隐作痛:“是你总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这句话烫得我眼眶发热,当年我自废魔骨混入仙门,如今重掌魔界又强行重塑魔身,这副躯体确实没有一寸完好。

“人界都在传,新魔尊凶残暴戾。”他忽然掐住我下巴,“可他们不知道,这位魔尊为救百姓,连心尖血都肯舍。”

他眼中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暗潮:“路厌,你究竟要我拿你怎么办?”

“我……”我苦涩,“如今魔界已与人界立约,百年内绝不互相侵犯。”

我的意思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对魔有偏见。

话语未落,他忽然拽着我衣领撞上树干。

杏花如雨落下,他呼吸喷在我颈侧:“三年,你连飞鹤都不曾传过。”

我怔怔望着他。

杏花纷扬如雪,落在他发间。

救百姓不是我心之所向,人间不值得我这么做,但为了你,做一切都变得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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