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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含义不明的蜷缩手势

那个含义不明的蜷缩手势,和他投向窗外的最后一瞥,像两个无声的密码,整日盘踞在我心头。我反复回想,试图解读那细微动作里隐藏的信息,却只觉得陷入更深的迷雾。他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午后,林哲医生再次到访。他依旧穿着得体,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温和而专业。这次,他没有急于询问我的睡眠或“幻视”,反而将注意力放在了客厅的环境上。

“这盆琴叶榕长势很好,”他状似随意地走到那盆植物旁,手指轻轻拂过墨绿的叶片,“顾太太平时很用心照料它吧?”

我的心脏微微一缩。他站的位置,正是“他”最常出现的地方。

“佣人在打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林哲点了点头,转身走回沙发坐下,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探究。“上次交谈后,感觉您似乎有些疲惫。最近……还有看到什么吗?或者,有没有什么……不同的感觉?”

不同的感觉?那个蜷缩的手势和窗外的凝视立刻浮现在脑海。但我该如何向一个崇尚科学理性的心理医生描述一个幽灵试图传递的、无法解读的密码?

“还好。”我垂下眼睫,避重就轻。

林哲没有追问,他沉默了片刻,忽然换了个话题:“顾太太,您还记得顾先生生前,有没有什么……特别执着的习惯?或者,有没有什么地方,是他特别在意,甚至不允许旁人轻易触碰的?”

执着的习惯?不允许触碰的地方?

我的思绪瞬间被拉回那座冰冷的雪山,他最后决绝翻滚下去的背影。但林哲问的,显然是更早之前。

*

记忆的碎片闪过。

是他书桌抽屉里那个上了锁的精致小盒,我曾好奇问过,他只淡淡一句“旧东西”,便不再多言。

是他偶尔会独自一人去庄园后面那间废弃不用的玻璃花房,一待就是很久,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是他在我们关系最僵持的那段日子,有一次我半夜醒来,发现他不在身边。我下楼,看见他静静地站在客厅这盆琴叶榕前,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当时我以为他只是在发呆,现在想来……

*

“他……不太喜欢别人动他的书房。”我斟酌着词句,“还有……庄园后面,有一间旧花房,他有时会去。”

林哲认真地记录着,然后抬起头,目光锐利了些许:“那么,在您‘看到’他的时候,他有没有……除了站立凝视之外的其他表现?任何细微的动作,或者,他出现的位置,是否有某种规律?”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问到了关键。

那个蜷缩的手势。那个投向窗外的凝视。

我几乎要脱口而出,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太荒诞了。告诉医生,我死去的丈夫的幽灵,不仅每晚来看我,还开始对我打手势?

“他……只是站着。”我最终说道,声音有些发干。

林哲静静地看着我,那双透过镜片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他没有戳穿我的谎言,只是轻轻推了推眼镜,语气平和地说:“有时候,我们潜意识里捕捉到的细节,可能比我们意识到的更重要。即使它们看起来……不合常理。”

他的话像一根针,轻轻挑动了我紧绷的神经。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客厅入口处,靠近那盆琴叶榕的方向,空气极其轻微地扭曲了一下,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迅速隐没了。

他来了?他在“听”?

林哲似乎并未察觉任何异常,他合上记录本,结束了这次访谈。“顾太太,如果想起任何细节,或者有任何‘不同’的感觉,随时可以联系我。”

送走林哲,别墅重新归于寂静。

我独自站在客厅中央,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那盆琴叶榕,然后又缓缓移向窗外——那个他昨夜“凝视”的方向。

林哲的问题和他最后那句意有所指的话,与昨夜那无声的提示交织在一起。

执着的习惯……不允许触碰的地方……细微的动作……规律……

一个模糊的、连我自己都不敢深想的念头,悄然浮上心头。

难道,他的出现,他那些无法解读的细微举动,并不仅仅是我愧疚产生的幻觉,也并非单纯的索命或诘问?

难道……他是在试图引导我去某个地方?

或者,去发现某个……他生前未能说出口的秘密?

这个念头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战栗。

夜幕再次降临。

这一次,我躺在床上,不再仅仅是等待审判的囚徒。

我等待着那个素白的身影,等待着或许会再次出现的、来自另一个维度的、沉默的密码。

夜色深沉,我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林医生的话和昨夜那无声的提示在我脑中反复交织。那个向内蜷缩的手势,那投向窗外的凝视,还有林医生提到的“规律”和“潜意识捕捉的细节”……这一切像散落的拼图,我却找不到将它们连接起来的线索。

月光比昨夜黯淡,房间里的阴影显得更加浓重。我几乎能感觉到时间在耳边流逝的滴答声,它在催促着什么,又像是在等待什么。

他终于来了。

没有预兆,那抹素白的身影在床边的阴影里悄然凝聚。这一次,他似乎比昨夜更加……“稀薄”了些,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飘忽不定,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只是静立。他微微低垂着头,那模糊的“视线”似乎落在了我搭在薄被外的手上。我的手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仿佛与他昨夜那个向内弯曲的手势产生了某种隐秘的呼应。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

他察觉到了我的动作。虽然他的“面容”依旧模糊不清,但我能“感觉”到,他的“注意力”更加集中了。

然后,他动了。

他极其缓慢地,抬起了那只模糊的“手”。这一次,动作不再凝滞,反而带着一种轻柔的、引导般的意味。他的“指尖”,在空中虚虚地划过,轨迹不再是简单的蜷缩,而是指向了一个明确的方向——并非门口,也并非窗户,而是……卧室连接着的、他那间闲置已久的主卧方向。

这个指向,清晰,短暂,只维持了不到两秒,他的手便缓缓垂落下去。

紧接着,他没有像前几夜那样停留到天明。在完成这个指向的动作后,他那本就稀薄的身影开始加速消散,如同被夜色吞噬的轻烟,几个呼吸间,便彻底消失不见。

他离开了。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早。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那个明确无误的、指向主卧方向的“手势”,以及他提前离场所带来的、巨大的悬念。

主卧?

为什么是主卧?

那里除了他生前留下的、我不愿触碰的私人物品,还有什么?那个上了锁的盒子?还是别的什么,被他执着守护,不允许旁人轻易触碰的东西?

林医生的问题再次回响:“有没有什么地方,是他特别在意,甚至不允许旁人轻易触碰的?”

主卧,无疑就是这样一个地方。自从他离开后,我就再未踏足,仿佛那里依旧是他的绝对禁地。

可现在,他的幽灵,却在引导我前往。

这不是恐吓,不是诘问。这更像是一种……无声的请求,或者说,是一个被死亡掩盖的、亟待被发现的答案,被交到了我的手上。

我躺在黑暗中,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近乎破译密码般的、混杂着不安与迫切的好奇。

他没有困住我。

他似乎在一步步地,引导我走出由我自己设下的心牢,去面对一个,或许连他自己都未能来得及说清的真相。

天还未亮。

但我知道,我不能再逃避了。

那个他生前最后的禁地,我必须去一趟。

晨曦尚未完全驱散夜色,我便睁开了眼睛。那一夜短暂的“交流”像烙印般刻在脑海,那个指向主卧的、无声的指引,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力量。

我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在逐渐亮起的天光中,听着自己有些过速的心跳。去主卧。这个念头一旦清晰,便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那里不再是禁忌,而是一个必须被打开的、尘封的答案。

佣人送来早餐时,我状似无意地提起:“今天我想去主卧看看,收拾一下。”

佣人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恭敬地低下头:“是,太太。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拒绝得很快,声音甚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我自己来。”

站在主卧紧闭的房门前,我的手心有些汗湿。这扇门,自他离开后,我便再未推开过。门上精致的雕花仿佛也沾染了他生前的冰冷气息。我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涌的复杂情绪,握住了冰凉的黄铜门把手。

“咔哒。”

门开了。

一股混合着淡淡木质香气和尘埃的味道扑面而来。房间里窗帘紧闭,光线昏暗,所有的家具都蒙着一层白色的防尘布,像一片凝固的、沉默的白色海洋。空气凝滞,时间在这里仿佛按下了暂停键。

我一步步走进去,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目光扫过他巨大的、如今空荡荡的床,掠过被覆盖的沙发和躺椅,最终,定格在靠窗的那张红木书桌上。

那是他生前使用最多的家具之一。

我走过去,手指拂过覆盖在上面的白布,激起细微的尘埃在昏暗的光线中飞舞。掀开白布,书桌显露出来。桌面整洁得近乎刻板,除了一个笔筒和一台休眠的电脑,几乎没有多余物品。

林医生的话在耳边响起:“有没有什么……特别执着的习惯?或者,有没有什么地方,是他特别在意,甚至不允许旁人轻易触碰的?”

我的视线落在了书桌右侧最底下的那个抽屉上。

记忆中,那个抽屉,他总是习惯性地上一道小小的锁。我曾好奇过,但从未逾越。他也从未主动提起。

我蹲下身,尝试着拉了一下抽屉。

出乎意料,它应手而开。锁,是开着的。

心跳陡然失衡。

抽屉里很空,没有文件,没有杂物。只在最中央,安静地躺着一个深蓝色的、丝绒质地的小盒子。款式简单,没有任何花纹,却莫名透着一股郑重其事的气息。

这就是他执着守护,不允许旁人轻易触碰的东西?

我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拿起了那个盒子。它很轻,轻得仿佛没有重量。

打开盒盖的瞬间,我的呼吸停滞了。

里面没有想象中贵重的珠宝,也没有任何与商业相关的东西。

只有两样物品,并排躺在柔软的丝绒内衬上。

左边,是那只我无比熟悉的、他高中时总摆在课桌上的,陶瓷小猫摆件。时光仿佛未曾在其上留下痕迹,它依旧憨态可掬,圆润可爱。

而右边……

是我的照片。

不是婚纱照,也不是什么精心拍摄的艺术照。那是一张明显是偷拍的照片,像素不高,有些模糊。照片上的我,穿着高中的校服,趴在课桌上睡着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侧脸上,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背景是堆满书的课桌,角落里,还能看到他那只毛绒柯基摆件的一角。

照片的边缘已经有些微微磨损,显然被人摩挲过无数次。

所以,那个上了锁的抽屉里,珍藏的不是什么商业机密,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是他青春里,那个沉默的、不敢宣之于口的,关于我的全部幻想。

是他笨拙地,用一个小动物摆件试图靠近的,那个脾气不好又沉默的同桌。

是他偏执地,用婚姻和牢笼禁锢起来的,那个家道中落的苏晚。

也是他最终,用死亡和沉默的幽灵,试图引导我来发现的……他自己。

我拿着那个盒子,跌坐在冰冷的地板,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个曾经在阳光下奔跑的少年,那个只会用沉默和摆件示意的同桌,早已被他自已,连同这份无法正常言说、最终扭曲成占有和禁锢的爱,一起锁在了这个深蓝色的盒子里,不见天日。

而我,直到他化为幽灵,才终于,触摸到了这冰冷真相的一角。

我拿着那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像捧着一块灼热的炭,离开了主卧。

午后的阳光依旧明媚,却无法穿透此刻笼罩在我心头的厚重阴云。

我没有回客房,而是鬼使神差地走进了客厅,在那盆琴叶榕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里,是他最常“出现”的地方。

我将盒子放在膝上,打开盒盖,让里面的两样物品暴露在空气中。陶瓷小猫静默无言,照片上的少女沉睡不醒。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落在它们身上,却仿佛照进了另一个时空,一个被我刻意遗忘、也被他扭曲封存的时空。

*

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便再也无法合拢。

不仅仅是文艺汇演后台那瓶沉默递来的水。

是每一次我值日时,他总是“恰好”留到最晚,默默帮我搬动沉重的桌椅。

是每一次我因为家境落差而情绪低落、独坐发呆时,他课桌上那只柯基或小猫摆件,总会“不经意”地被推到靠近我这边桌沿的位置。

是那次大雨,他拉着我奔跑,不是冲动,而是在教学楼门口,他注意到我看着瓢泼大雨时,眼里一闪而过的茫然和无措。

他的喜欢,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沉默,笨拙,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观察和近乎本能的守护。像一只怕生的猫,只敢在远处,用湿漉漉的眼睛安静地望着。

*

可后来,怎么会变成那样呢?

当我家破产,父亲病重,我的人生从云端坠入泥泞。他再次出现,不再是那个沉默的少年,而是手握权柄、神色冷峻的商业大亨。

他提出了那个像交易一样的“婚姻”,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用金钱为我父亲续命,也在我最骄傲的时候,将我的尊严踩在脚下。

我同意了。为了父亲,也为了那点可笑的不甘——我想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

婚后的日子,如同住在华丽的冰窖。他限制我的出行,掌控我的社交,那双曾经只会沉默追随我的眼睛,变得充满了阴郁的占有和偏执的审视。我们之间,只剩下冰冷的对峙和无尽的猜疑。

我以为他疯了。

我以为他只是在用这种方式,报复当年那个对他不屑一顾的、骄傲的苏晚。

我以为他把我当成了必须完全掌控的所有物。

直到现在,直到这个阳光刺眼的午后,直到这个装着陶瓷小猫和我睡颜照的盒子,**裸地摊开在我面前。

也许,他从未改变。

那个沉默笨拙的少年,一直活在他心里。

手指轻轻拂过陶瓷小猫冰凉的表面,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我恨了他那么久,怨了他那么久,认定是他用金钱和偏执毁了我的人生。

可此刻,看着这个被他珍藏至今的、属于我们最初模样的“证据”,我心口弥漫开的,不仅仅是恨和怨,还有一种更深沉的、令人窒息的悲哀。

为我们两个。

为那个最终被他自已的偏执杀死的沉默少年。

也为这个,直到他化为幽灵引导,才窥见真相的、可悲的自己。

为顾承舟。

也为苏晚。

为我们那从未真正开始,就已仓促落幕,并且以最惨烈的方式刻下终章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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